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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謝馥身邊的霍小南和滿月,所以很快就由滿月接過了燈籠,送謝馥回去。主仆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謝馥問:“今日在大牢門口碰面的時候,你似乎有話沒說,可是發(fā)生了什么?”霍小南跟著謝馥,就是想要說這個問題,只是他沒想到,謝馥的觀察力竟然如此敏銳,連他心里轉(zhuǎn)過去的一點點小心思似乎都能查知。他開口道:“姑娘真是目光如炬,連這都能看出來。今日在您過來之前,小南先進(jìn)了大牢去查看,到底有沒有抓錯人?!?/br>謝馥點頭:“你說過了。”“對?!被粜∧侠m(xù)道,“原本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只是在里面的時候,那個人叫我覺得有些面熟。這倒也罷了,因為我后來想想,當(dāng)初我去過鹽城,曾與那一幫混混打過照面,我是戲班子里出來的,三教九流都見過,對他有印象正?!?/br>“等等?!?/br>謝馥忽然出言打斷了他,并且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他,幽深的目光在夜色下有些叫人看不分明。“你說鹽城?”“正是?!被粜∧弦惨庾R到,自己一直沒跟謝馥說清楚,他解釋道,“事情也是巧了。這偷東西的小子,名叫裴承讓,原本是鹽城的一個混混,聽說還混得不錯。前段時間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沒路引,竟然也跑到了京城來?!?/br>鹽城的混混,有意思了。謝馥想起一些別的事情:“那古怪之處何在?”“這裴承讓,在牢里曾忽然對我說一句話?!?/br>霍小南遲疑了片刻,顯然也是在趁著說話的時候,回憶當(dāng)時裴承讓的表情,以便自己能更清楚地表達(dá)。“他當(dāng)時是笑著的,而且那笑容很奇怪……小南也說不出來,若讓我來形容吧,像是有點……成竹在胸?反正也差不多吧。他說,我是跟著陳知縣的馬車入京的?!?/br>陳知縣!謝馥腦子里藏著的那一根弦,瞬間就繃緊了。站在走廊下面,周圍看不見一個人影,一片的靜寂。謝馥臉上的表情巍然不動,心里卻已經(jīng)掀起了驚濤駭浪。她在思考,這中間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霍小南正要擔(dān)心地詢問謝馥,卻沒想到,僅僅片刻過后,謝馥已經(jīng)輕笑出聲。“你方才說,這人當(dāng)混混的時候還算有點本事,現(xiàn)在我信了。”☆、第033章宮宴日有本事?霍小南愣神了:“他怎么了?”“知道這么多事卻又不多嘴,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就把這件事透露出來,想必是想從我們這里求得什么幫助,希圖以自己嘴里的秘密換取什么?!?/br>謝馥淡淡開口。霍小南下意識接了一句:“那他就不怕被殺人滅口嗎?”滿月:“……”謝馥:“……”霍小南連忙反應(yīng)過來,啪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小南胡說八道,這一張嘴老是不聽管教。就是說個笑,二姑娘莫怪,嘿嘿?!?/br>謝馥眼底眸光一閃再閃,最終還是化為一抹笑意:“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換了別人必定是要殺人滅口的??晌遗率裁茨兀俊?/br>“姑娘不怕鹽城的事……”暴露嗎?滿月很疑惑。腳步輕移,一步步下了臺階,謝馥的聲音很輕,只有身邊兩個人能聽清楚。“鹽城的事又怎樣?我可有做一件虧心的壞事?”霍小南與滿月俱是一愣,接著齊齊搖頭:“不曾?!?/br>“這不就結(jié)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積德行善,還有人能治我罪不成?”謝馥反問。霍小南腦子轉(zhuǎn)得快,很快明白過來:“您是說,這件事您問心無愧,即便是被別人知道,那也是您做善事不留名??墒顷愔h的欺君之罪……”“你怎么知道就沒有鹽商捐錢呢?”說到底,陳淵欺君只在鹽商主動捐錢賑災(zāi)這一塊上,五萬兩是捐,一文錢也是捐,誰有證據(jù)證明,某個鹽商沒有捐出一文錢呢?陳淵可沒有欺君。謝馥很清楚,這一件事即便是被人知道,于她出了暴露之外,也沒有更大的損失。所以……什么裴承讓,小混混,想要從她這里獲得幫助,只怕還要等火候更成熟一些。目前這樣稚嫩的手段,還是再回爐練練吧!唇邊的笑意無端扯開,謝馥道:“時辰不早,小南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最近注意一下劉一刀那邊的事情,順便注意一下這個裴承讓,若有什么異常及時稟報給我便是?!?/br>“是?!?/br>霍小南應(yīng)聲,止住了腳步,目送滿月送謝馥回去。接下來兩天的事情,倒算是風(fēng)平浪靜。劉一刀并沒有立刻開始著手查謝馥母親之死,府衙里還有一些事情積攢著,他挪不開手。謝馥也不催,只問了霍小南那裴承讓的事情。霍小南說,裴承讓這幾天一直在牢里,依舊沒放出去,也不知道到底老實不老實。老實不老實,謝馥是沒心思去管了。只要不危害到她,是什么人她才不關(guān)心。眼見著就要到入宮的時辰了,謝馥被滿月從床榻里挖出來,套上一身顏色稍鮮亮一點的衣裳,就按在了妝鏡前,梳了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雙螺髻。一小撮頭發(fā)披散下來,搭在耳邊,顯出幾分嫻靜來。滿月望著鏡子,對今日自己的手藝無比滿意:“看來今天奴婢這雙手是知道日子重要,總算是半點沒辜負(fù)姑娘花容月貌。您瞧,真好看。今日離珠小姐若見了您,保管氣歪鼻子?!?/br>“好端端的,怎么又提她?”謝馥微微皺眉。“您該不會還沒聽說吧?”滿月撇嘴,一臉的訝然,“那一日白蘆館之會,您請了秦姑娘去,后來秦姑娘贏了她,結(jié)果人家都說姑娘你用心歹毒險惡,還輸不起什么的……”“我用心本來就歹毒險惡,我做得,旁人有什么說不得的?”謝馥倒沒覺得這些話很難聽,她大體也是聽過那么多回了,再難聽的話從耳邊過去,也不過就是一陣風(fēng)罷了。對謝馥這般不管不顧半點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滿月著實詫異了許久,可回頭想想,什么時候謝馥不是這樣的態(tài)度呢?當(dāng)初敢這樣做,就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能接受這樣的后果。更何況,謝馥明擺著就是要給張離珠一次難看,叫對方知道,當(dāng)面針鋒相對可以,謝馥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