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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結(jié)愛:犀燃燭照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虎頭幫交接房產(chǎn),這事得跟賀蘭商量,因為房產(chǎn)證上寫著他的名字。轉(zhuǎn)過一道圍墻她立即看見了不遠(yuǎn)處坐在一張長椅上喝豆?jié){的賀蘭觿,樣子很悠閑。

面前三步之遙,一群五、六十歲的大媽們正在歡快地跳著廣場舞。大媽們的臉上都洋溢著熟透的蘋果色,她們正在以她們那個時代的集體文化對抗著這個時代的個人主義。皮皮認(rèn)為,對于老年人來說這是個很健康的娛樂方式,強烈地向mama推薦??蒻ama卻說,跳大媽舞就說明她是個大媽,她是大媽嗎?絕對不是呀!所以堅決不去。倒是奶奶很捧場地去了,跳完后順路買個菜,回來的時候臉還是紅撲撲的,歡樂地說以前菜場里的小販都叫她“奶奶”,自從跳了廣場舞后就改口叫“大媽”了,把她給樂得。

雖然戴著墨鏡,祭司大人的視線直視前方,嘴角的右邊微微挑起,露出一抹難以覺察的笑意。皮皮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白天通過祭司大人的嘴角而不是眼神來觀察他的表情。作為廣場舞的唯一的觀眾,他正在懶散而愉悅地享受著什么。所有的大媽都盯著他,都沖他笑,都在享受著他身上揮之不去的荷爾蒙。特別是站在第一排的七位穿著大紅毛衣的阿姨——“火辣辣的情歌,火辣辣地唱,火辣辣的草原,有我愛的天堂。”——阿姨們就是一群野馬,賀蘭觿就是那片草原。

“早,賀蘭!一大早來這健身呢?”皮皮走到他面前,踢了他一下,壓低嗓門,“你又不缺錢,還是買張票看nba吧。偷這些年過花甲的老太太的元氣,厚道嗎?”

話還沒說完,一位大媽從舞隊中走出來,交給賀蘭一支話筒:“小伙子,剛才那首歌唱得太好了,阿姨們都說了,你必須得再來一首!”

“行啊。”賀蘭觿好脾氣地接過話筒,站了起來。

祭司大人本來就帥。在這一群白發(fā)蒼蒼的老大媽面前就更加帥得突出、帥得搶眼。大媽一直把他拉到音箱的旁邊,扭開迷你小音響,幾秒功夫,伴奏曲鑼鼓喧天地響起來了。還沒等皮皮會過神來,賀蘭觿已經(jīng)淹沒在扇子舞的浪花里了。

不對吧!皮皮傻眼了。

就算前天、昨天見到的祭司大人就是祭司大人,這個絕對不是!

從認(rèn)識賀蘭的第一天起,在皮皮的字典里,祭司大人就是跟“高貴冷艷”、“深居簡出”、“沉默低調(diào)”、“孤芳自賞”、甚至“空谷幽蘭”、“遺世獨立”之類的藍(lán)色形容詞聯(lián)系在一起的。你會在很多公共場合的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他,他會半閉雙目直視遠(yuǎn)方淺心修煉,不會驚嚇到一只蒼蠅。

祭司大人絕對、絕對不會low到在公園里為一群大媽獻唱。

扇子的波浪里露出了一臉壞笑的賀蘭觿,手舉話筒,對著目瞪口呆的皮皮唱起了最受歡迎的廣場歌:

“春天的黃昏,

請你陪我到夢中的水鄉(xiāng)。

讓揮動的手,在薄霧中飄蕩,

不要驚醒楊柳岸,那些纏綿的往事,

化作一縷青煙,已消失在遠(yuǎn)方……”

祭司大人的嗓音完全沒變,還是那么有磁性,就算從這音響效果差勁的設(shè)備里傳出來,都像是原聲正版,他在扇子叢中自high,引來了行人陸續(xù)圍觀,大家聽著聽著都鼓起掌來。

趁著音樂的過門,皮皮將賀蘭觿從大媽群里拉了出來,一直拉到一棵大樹后面。

“從什么時候開始你喜歡上了廣場舞?”

“一聽見就喜歡?!?/br>
“你不是喜歡降e調(diào)小夜曲的嗎?”

“什么小夜曲?我從來不聽小夜曲,不管它是什么調(diào)。”

“你——”

皮皮一口氣轉(zhuǎn)不過來,索性不說了。遠(yuǎn)處的大媽熱情地向賀蘭觿?wù)兄?。賀蘭觿看不見,皮皮也不告訴他,她雙手叉腰向大媽狠狠地白了一眼,大媽知趣地走開了。

皮皮從包里掏出一只陳舊的手機:“拿著這個,你以前的手機?!?/br>
他將手機塞進口袋,哼了一句:“我比較喜歡嶄新的東西?!?/br>
“你以前喜歡舊東西,越舊越好,你是古玉學(xué)家、收藏家——忘了?”

大約覺察皮皮的語氣不對,賀蘭觿決定不跟她計較:“找我有事?”

“回家吧,虎頭幫的人九點鐘要來交接?!?/br>
“你去辦就好,我有幾件行李在火車站,要去取回來?!?/br>
皮皮擋住他的去路:“辦不了,這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辦手續(xù)時都得在場。再說家里還有一個隨時想要吃掉我的金鸐,你還是呆在我身邊比較好?!?/br>
“一位?!彼?。

皮皮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一位”,多么熟悉的字眼啊。她看了他一眼,心情莫名其妙就平復(fù)了,語氣也緩和下來:“要不你先回去對付虎頭幫的人,我?guī)湍闳⌒欣睿R上回來跟你碰頭?”

“也行。”他遞給她一把鑰匙,“東西放在寄存處,不用去那么早,八點才開門?!?/br>
兩人換了張長椅坐下來,皮皮問道:“對了,昨晚你和金鸐干嘛去了?”

“處理一些內(nèi)部事務(wù)?!?/br>
“什么內(nèi)部事務(wù)?”

賀蘭觿的頭微微歪了一下,仿佛不習(xí)慣被人追問:“跟你沒關(guān)系?!?/br>
“有關(guān)系?!逼てふJ(rèn)真地說,“我是你的妻子,幾年前你臨走時,把狐族的財產(chǎn)交給我保管。當(dāng)時你交給我一把鑰匙,說東西在銀行的地庫里。萬一你出了事,狐族會選出一個,啊不,一位新祭司,到時候這個人會來找我,我要親手將這把鑰匙交給他。”

“我有說過這話?”

“你的原話?!?/br>
“現(xiàn)在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

“你是好好地回來了,可你說你不是賀蘭靜霆?!?/br>
“一次嚴(yán)重的車禍讓我失憶了?!?/br>
“打?。∠葎e急著演韓劇——”皮皮說道,“如果你不能向我證明你就是我的丈夫賀蘭靜霆,我就要按照他的吩咐把這把鑰匙交給關(guān)鹖。——他就是長老會新選出來的祭司對吧?”

賀蘭觿忽然沉默了,摘下眼鏡,冷冷地凝視著皮皮。他的眼珠和常人沒有任何不同,特別是在向人凝視的時候。皮皮高度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見。

“繼續(xù)說?!彼馈?/br>
“昨天晚上,屋頂上的那個人不是來找你們的,是來找我的。按照狐族的程序,他是來找我拿鑰匙的。對吧?”

賀蘭不置可否,只是皺起了眉頭??墒瞧てさ男膮s開始一點一點地往下沉:本來只是拋出一些設(shè)想,賀蘭的沉默讓她覺得自己猜出了真相……

“我知道狐族有很好的整容醫(yī)院,改頭換面不是難事。你來找我,因為你聽說了那把鑰匙,你也想要那個寶藏,你派金鸐攔住祭司,說明你跟他們不是一伙的。我猜得沒錯?”

賀蘭觿沉默。

皮皮的心更冷了:“能告訴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