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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星空沒有月亮,月光卻通過光滑如鏡的石壁折射過來。與月光同時滲進(jìn)來的還有幾許凌晨的寒氣。皮皮的身上穿著一件賀蘭靜霆的睡袍,純白的顏色,充滿墜性的絲料,很薄,很寬大。穿在身上飄飄欲仙,好象穿的不是衣裳而是一道清風(fēng)。剛剛出浴的身體還帶著幾分潮意,透過光滑的絲袍,在月光中冒著淡淡的白汽,轉(zhuǎn)眼間,又被晨曦的山霧凝住了。皮皮的肌膚不由得戰(zhàn)栗起來。賀蘭靜霆的絲袍是純黑的。他將躺椅的椅背抬高,抱著皮皮,讓她背對著自己坐了下來。然后,他們雙手緊握,掌心相合、十指相扣。皮皮整個人很舒服地靠在賀蘭靜霆的懷里。他的呼吸很輕,胸膛和掌心十分溫暖。“有點(diǎn)冷呢?!逼てた戳丝刺?,天仍然很暗,井外只有淺淺的風(fēng)聲和喓喓的草蟲。“很快就會熱起來的?!彼谒亩呡p輕說道。果然,她迅速感到有股熱氣從他的掌心傳出來,沒一會兒功夫,她的額上就出了一排細(xì)汗。“你已經(jīng)開始了嗎?”她說。“是的?!?/br>“剛才明明覺得冷,現(xiàn)在又熱起來了?!?/br>“這是正常反應(yīng)?!?/br>“還會有什么反應(yīng)?”“……”他遲疑了一下,“你會掉很多頭發(fā)?!彼穆曇舻偷偷?,充滿了歉疚,似乎是他的罪過。“沒關(guān)系,”皮皮輕輕地安慰他,“不是說它們還會長回來的嗎?”“肯定會長回來的,”他重申,“我會盡全力讓它們長回來。”聽起來像是個艱難的過程。出了太多的汗,皮皮的喉嚨有點(diǎn)發(fā)干,一連咽了幾次口水。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坐了三十分鐘,直坐得皮皮腰疼腿麻,幾乎成了個木乃衣。她有些堅(jiān)持不住地問道:“要像這樣坐多久?”“坐到天亮,最后一縷月光消失。”其實(shí)現(xiàn)在離天亮并不太遠(yuǎn)。但至少還得等兩個小時。皮皮回頭看了賀蘭靜霆一眼,他雙目緊閉,呼吸緩慢,如入定的老僧一般,一動不動。山霧不停地涌進(jìn)來,又過半個小時,皮皮的上身已被汗水和霧汽濡濕了。薄薄的絲袍貼在身上,十分難受。彼時天色微明,井外月影單薄、云層涌蕩,近處的鳥聲、遠(yuǎn)處的車聲、乃至山下工地水泥機(jī)轟鳴的攪動聲一陣一陣地傳過來。城市正在漸漸的舒醒,井底卻依然黑得看不清自己的腳趾。平時在這種時候,賀蘭靜霆多少會她聊幾句,或者至少會讓她聽那個FM1097,“潘多拉心理話”。如此長時間的低頭悶坐一言不發(fā)對她來說簡直是個折磨。她活動了一下身軀,問道:“噯,我可不可聽聽音樂?你不是有短波收音機(jī)嗎?”“不可以。”“口渴了,要喝汽水?!?/br>“忍著。”她四下張望,過了一會兒又說:“這里有Cable嗎?能看電視嗎?這井底機(jī)關(guān)那么多,一定有插頭吧?賀蘭靜霆,你替我搬個電視進(jìn)來吧?!?/br>“我住的地方?jīng)]有電視,”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你能不能少說幾句?真煩人?!?/br>“我的包里有MP3。”皮皮說,“麻煩你去拿一下,我要聽MP3?!?/br>他一動不動、繼續(xù)練功,對她的要求不予理睬。“賀蘭,我要聽MP3。”“……”“MP3。”“……”“MP3。”“……”“M-P-3”“……”“Mmmm……Pppp……3333333!!!”身后的人猛然松開手,披著袍子跳出井外。不到兩分鐘,“當(dāng)”地一聲有個東西從上面扔下來,正好扔到皮皮的腿上。皮皮氣得直嚷:“喂!你扔什么扔啊?落井下石??!”低頭仔細(xì)一看,正是她的MP3。當(dāng)皮皮的同事們紛紛用SONY、IPOD的時候,皮皮給自己買了這個橡皮大小的MP3。粉紅色的外殼,很便宜、很花哨、有亮閃閃的彩屏且功能巨多。只是按鍵用了不到三個月就開始失靈,非得像擠青春豆那樣用力才能調(diào)節(jié)音量。緊接著,輕輕落下一道黑影,賀蘭靜霆板著臉,拾起MP3,解開耳機(jī),塞到她的耳中。豈知皮皮一聽就覺得不對勁,重音的位置不對:“這耳機(jī)是有左右之分的,你正好反了?!?/br>“你將就一下。”“沒法將就,音質(zhì)完全不對,聽著頭昏?!?/br>面前人黑壓壓地站著,臉上一片烏云,正待發(fā)作,見皮皮雙目圓瞪,已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忽然輕喟一聲,俯下身來,將左右的耳機(jī)一換:“還有什么要求?小姐?”“想喝汽水,沒有汽水的話,冰水也成……”她一直在出汗,口渴得要命。“我很想替你拿,不過——”他指了指天色,“我的視力正在下降,而且喝水會影響我治療的功力。”不知道是不是注射了亢奮劑,還是大病之中缺少耐心,皮皮毫不買帳地叫道:“你騙我!你找借口!我要喝水!”他不理她,仍舊坐回原來的姿勢,與她十指相扣,聲音里含著明顯的克制:“皮皮,你究竟想不想要你的頭發(fā)?”“我要喝水,”她執(zhí)拗地說,“而且我坐得也不舒服?!?/br>“你怎么坐得不舒服?”他冷聲道,“什么地方不舒服?”“我的背后有個東西……很硬。”他偏偏把她抱得更緊了:“現(xiàn)在是不是好些了?”她簡直欲哭無淚了:“好什么啊……你性sao擾啊。”他的聲音很無辜:“我是個男人,你叫我怎么辦?”“既然這樣,不如干脆——”“不行?!彼敛华q豫地打斷了她,拒絕得斬釘截鐵。然后,他驀地松開了手,手指沿著她的脊椎一直溜到耳后,在她耳根下的某個xue位輕輕一按:“你太能鬧騰了,還是先睡一會兒吧?!?/br>皮皮正要據(jù)理力爭,一張口,忽然不能說話了,頭一低,在賀蘭靜霆的懷里睡了過去。那是一種很淺的睡眠,皮皮夢見了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