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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把志哥兒那份也給樓兒吧,我到底養(yǎng)了樓兒這么多年,手頭多少還有些積蓄,也來給她添妝吧?!?/br>她是個聰明人,就算先不說養(yǎng)了沈瓊樓多年的情分,也知道自己一個無兒無女的寡婦,爭來再多銀子也沒用,倒不如好好把和沈瓊樓的情分攏住了,以后多少是個依靠。沈老夫人卻搖頭:“志哥兒那份就不必了,明兒和福兒現(xiàn)在還小,以后長大了要用銀子的地方也多?!?/br>邵氏低低應(yīng)了,陳氏想了想道:“我當年的嫁妝,也為了應(yīng)急準備了些,樓兒高嫁不易,我打算分成兩份,把其中的一半給樓兒,剩下的留給念文和岑風。”她是跟沈老夫人說話,瞧得卻是沈念文和沈岑風兩個人,怕兄妹三個因此生了嫌隙。沈念文并無所謂,這銀子是他娘的又不是他的,她給誰不給誰旁人都無權(quán)置喙,反正都是血親。再說沈桂的事兒他是知道的,可見女子高嫁確實不易,于是點頭道:“由娘做主。”沈岑風也很無所謂,男子漢大丈夫,要錢要權(quán)得自己掙,靠著老子娘的積蓄實在太丟人了,說出去失了他男人的面子,矜持地頷首:“娘說了算?!?/br>沈瓊樓嘆了口氣:“多謝大哥二哥了?!边@家人真的很好。沈念文和沈岑風動作出奇一致地擺擺手,表示小事情啦。沈老夫人叮囑道:“那些店鋪和田地都在南邊,你得派可信的人去盯著,每年的租子和出產(chǎn)心里得有數(shù)。”沈瓊樓點頭記下了,她忽然想到沈松給的那張紅契,掏出來道:“這是我去南邊的時候,堂伯讓我給您的?!?/br>沈老夫人瞧都沒瞧就推了回去:“你堂伯前些日子來信給我說了,既是你想的點子,你就收著吧,以后有什么新點子了告訴你堂伯,算是謝過他了?!?/br>沈瓊樓舉手道:“我近來當差的薪俸和上頭給的賞賜也有不少,可以都用來買田地。”陳氏笑著摸摸她的腦袋:“我們樓兒長大了,能自己給自己掙陪嫁了?!?/br>現(xiàn)在陪嫁的田產(chǎn)鋪子都敲定了,但這些東西都是記在小小契紙上的,是里子,一般人也見不著,陪嫁的東西才是真正給旁人看的,是面子,東西多寡關(guān)乎娘家人和出嫁女子的臉面,古人說十里紅妝之榮華繁盛,大抵就是這個意思了。這下沈老夫人和陳氏都犯了愁,寧縣并不富裕,也沒甚好東西能買,當然真正的好東西現(xiàn)在也買不起,所以別說十里紅妝了,就是五百米紅妝都不一定湊得齊。幸好剩下的四千五百米被殷卓雍包圓了,他沒過幾日就打發(fā)兩位國公上門提親換了八字草貼,再過幾天就送了聘禮過來,首先一對活大雁自然不能少,然后就是各樣的綢緞布匹,還有打成十二生肖造型的金子,各種金銀首飾,明前上好的茶葉果品,剪裁好的華美衣裳,還有幾十年的陳釀等等,不管是什么東西,都是市面上難得一見的珍品。品種之全,數(shù)量之多,好像他打算在沈家開個雜貨鋪子,而且沈家院子里都快放不下了。沈老夫人雖對這樁親事不甚滿意,但瞧見這般厚重的聘禮,也知道豫王的心意了,但卻更加發(fā)愁,按說聘禮和陪嫁是相若的,她們東拼西湊的嫁妝勉強夠嫁女兒,但跟這般聘禮比起來就不夠看了。殷卓雍自然也想到這個問題,所以這回不但請了兩位國公夫人過來,還把安嬤嬤也派了過來。安嬤嬤對著沈老夫人先是福身一禮,然后恭敬地拿出一張單子,笑道:“我們王爺知道貴府近日遭逢大變,對貴府千金的親事難免為難,王爺不忍貴府為難,所以特特置辦了嫁妝來為貴千金撐臉面,這便是嫁妝單子,還請老夫人和老爺夫人過眼?!?/br>沈老夫人微微蹙眉,先是淺淺還了個半禮,然后才道:“勞煩王爺了?!彼菃巫由蠏吡艘谎?,心里暗暗吃驚,面上卻分毫不露:“已經(jīng)讓王爺破費不少,怎好讓他再破費?”安嬤嬤本覺著這門淪落到男方出陪嫁的親事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見沈老夫人和沈木陳氏都是神情自若,舉止有度,不由暗忖,到底是侯府出來的,如今雖敗落了,那份眼界氣度還是有的,把輕忽的心思收了些:“老夫人客氣了,等再過些時候貴府千金過門,您和王爺便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這么清?”沈老夫人本來不想要,但在傲氣和嫁女兒的臉面里遲疑片刻,毫不猶豫地選了后者,又慢慢道:“親兄弟尚還要明算賬呢,現(xiàn)下沈家這境況我也不敢保證什么,不過我在這里說一句,勞煩嬤嬤轉(zhuǎn)告王爺,沈家若有一日還能起復,這些東西我們就原價奉還?!?/br>安嬤嬤略略一怔,把禮行的更恭敬了些:“老奴一定轉(zhuǎn)告王爺?!庇值溃骸袄吓芊褚娨姽媚??”沈老夫人知道,宗室娶妻之前都會派個嬤嬤來教導規(guī)矩,這回因為豫王成親趕得急才免了這道程序,所以見見也并無不妥。沈瓊樓正在癱在屋里看書,安嬤嬤顯然不知道葛優(yōu)躺這個很時髦的姿勢,見著她這般模樣,額角重重地跳了跳,先行了個禮:“給姑娘請安。”又緊緊皺眉:“姑娘這般做派實在是太不合規(guī)矩了,回頭進了王府若在這般,丟的可不光是您的面子,更丟了王爺?shù)拿孀?!?/br>沈瓊樓一臉迷茫地抬頭看著她,老奶奶,你誰?她緩了會兒才想起來安嬤嬤是誰,那邊安嬤嬤已經(jīng)禮數(shù)分寸,侍夫之道嘰里呱啦地說了起來。一番話說的又快又急,沈瓊樓插不上話,只好懵著兩眼繼續(xù)神游太虛。安嬤嬤自顧自說痛快了,這才停下來問道:“姑娘小時候可點過守宮砂?”沈瓊樓(⊙o⊙),那是毛?安嬤嬤不急不慢地道:“若是有還好辦,若是沒有,只怕要委屈姑娘驗身了?!?/br>沈瓊樓:“驗身?”不知道是什么鬼但肯定跟上輩子排隊體檢不一樣。安嬤嬤矜持地頷首:“按著宮里的規(guī)矩,應(yīng)當是探乳嗅腋再用香灰查驗下體…”她自顧自說的痛快,沒注意到沈瓊樓的臉越來越黑,她會說她想到原來看的一部韓國片嗎?結(jié)個婚而已,為啥要搞得跟sm似的!安嬤嬤說著就探手想來掀看她的袖子,看手臂上是否有守宮砂。沈瓊樓把她的話跟動作聯(lián)系到一起,臉色登時變了,怒斥了一聲:“混賬!”一腳就把她踹出門了,跟她一道兒來的幾個嬤嬤也被攆了出來。安嬤嬤這些年在王府的位置不高不低,本來覺著這位未來王妃身份不高又沉默寡言,看著是個好說話的,所以想通過驗身這事兒壓一壓她,當然讓她奴大欺主她不敢做,王爺主意太正她沒膽子置喙,就想著將這個面軟心綿的王妃拿捏一二。讓她真用宮里的法子驗她也不能,頂多讓沈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