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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易數(shù)推演出來。昭睿帝微微一笑,對著底下的眾人道:“諸位愛卿可有猜出來的?”底下人為了博皇上一笑,都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瞎蒙起來,昭睿帝居都搖頭,蘇沅適時地躬身上前:“皇上,臣聽說道錄司的張道正極善占卜易術(shù),不如就請他來為皇上射覆?!?/br>昭睿帝微笑點頭應(yīng)了。一般人聽到道士想的不外乎是江湖騙子,其實也不能一概而論,沈瓊樓有一回空調(diào)遙控器找不著了,急病亂投醫(yī)請了那位朋友幫忙算算,結(jié)果沒一會兒人家回過消息來‘東南方,木屬’,她們家東南角正好有個木柜子,她抬起來一瞧,果然掉在柜子的夾縫里了。一回兩回她還覺得是巧合,次數(shù)多了她也開始封建迷信起來,對這些道士有種莫名的敬畏,這個張道正能混到皇上跟前,肯定是有幾把刷子的。不過有本事也不意味著他就是個好的了,張道正頭戴古木通天冠,身穿赤色八卦道袍,腳上踏著七星靴,飄飄然上前幾步,手指在寬大的袍袂下掐指輕算,不過片刻,微微笑道:“臣以龍卻無角,謂之蛇偏偏有足,說蛟又嫌小,擅于攀墻,隱于幽暗,非守宮即蜥蜴?!?/br>昭睿帝微微一笑,掀開木盆一看,果然是只守宮,除了少數(shù)精通易理的學(xué)士不以為然,其他人都面露驚色。君無戲言,昭睿帝立時把那金樽賞賜給他,又道:“張道正窺天機有道,精通易學(xué),擅觀風(fēng)水星宿,朕擢升你為四品左正一,掌管道錄司,以后須得更加勤勉,鉆研道術(shù)?!?/br>張道正跪下謝恩,昭睿帝心滿意足,又說了幾句,宣布宴席散了沈瓊樓越想越覺得不對,小聲跟殷卓雍道:“皇上弄出這個射覆,好像就是為了抬舉這位張正一啊。”想了想又道:“不過那人確實有些本事?!?/br>殷卓雍眉梢都未動一下:“有本事又如何?難道還能靠著個道士治國不成?還是他能平地飛升,羽化成仙?”這人嘴也太損了點,沈瓊樓一邊想一邊暗笑,沒準(zhǔn)昭睿帝吃藥吃多了就真成仙了。殷卓雍突然低頭問她:“我記得你當(dāng)初不也給太子測過字,今日怎么不去試試手?”沈瓊樓連連擺手:“算了吧,我連半桶水都算不上,哄哄太子還行,在其他人面前卻是上不得臺面。”住在宮里的日子倒和往日沒什么區(qū)別,除了殷懷瑜時不時來找她玩,殷卓雍對自己的侄子不知道哪里不滿了,他來的全程都沒給他一個好臉。到最后更是連珠炮似的道:“老六,你的字可練完了?中庸背了幾篇?…什么?就背了三篇,你對得起悉心教導(dǎo)你這些日子的三位帝師嗎?哦,對了,方才聽宮人說,謝師正在尋你要考校課業(yè),你還賴在這兒做什么?”殷懷瑜面無人色地走了。沈瓊樓不忍直視:“王爺何必呢,殿下統(tǒng)共來做了不到半個時辰,您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趕他走,小心皇上知道了不高興?!?/br>殷卓雍扣著壺把倒茶,細長一縷注入玉盞:“皇上要是知道我敦促他學(xué)業(yè),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不高興?”沈瓊樓說了個簡單的道理:“如今您算是在別人家做客,把主家的孩子就這么趕走了不太好吧?”殷卓雍眼皮都沒抬一下:“熊孩子而已。”又懶洋洋地道:“他要是因著這個把我趕走,我倒是巴不得,誰稀的住在皇宮一般?!?/br>沈瓊樓被懟到無話可說,他嘗了口茶覺得味道不好,皺了皺眉倒到一邊:“說來宮里的茶葉還不如府里的,喝著都有些陳了,葉底也不漂浮?!?/br>沈瓊樓不信,也低頭啜了口:“皇上坐擁四海,各地每年都要進貢,哪里敢把次品給他,圣上喝的肯定是最好的,怎么可能不好呢?”殷卓雍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皇上吃的喝的用的至多是上品,絕不會是真正的極品。”沈瓊樓好奇道:“怎么說?”殷卓雍指尖在她下巴上輕刮一下:“叫聲好哥哥我就告訴你?!?/br>作為一個好奇心極重的雙子狗,沈瓊樓在節(jié)cao和好奇心之間掙扎了半晌,看著他好整以暇地神色,忍氣吞聲地道:“好…哥哥?!?/br>他心滿意足,唇邊笑意更深了幾分,抬手指了指她的茶碗:“譬如明前頭一波的龍井,可能幾年才出那么幾兩,讓皇上今年喝了,明年若是茶田沒有出產(chǎn),他喝不到這個味兒,豈不是要怪底下人欺君?在宮里當(dāng)差的不求有多大功勞,大都只求個穩(wěn)當(dāng),彼此心照不宣,也就只有皇上被瞞在鼓里了?!?/br>沈瓊樓聽的發(fā)怔,有些感嘆道:“看來圣上也是難做啊。”殷卓雍把玩著茶蓋,笑得溫雅動人:“再難做,也有成千上萬的人想搶著做?!?/br>沈瓊樓心頭微動。下午殷卓雍就被昭睿帝叫去下棋了,他們住的殿里有小廚房,他吩咐一句沒人敢怠慢的,所以沈瓊樓嘴閑,要了點毛豆,又準(zhǔn)備了八角桂皮這些大料,趁著沒人的時候煮了一小盆毛豆吃。殷懷瑜是個臉皮厚的,上午才被殷卓雍趕走,下午又挨挨蹭蹭地跑過來,探頭問道:“十三皇叔不在吧?”沈瓊樓搖頭:“和圣上下棋去了。”殷懷瑜這才放心,大喇喇坐在主位上:“我就是打聽了他要和父皇下棋才敢過來,要不然被逮住了又得被刺一頓。”沈瓊樓沒忍住翻了他一眼:“既然您知道要被損,還非得過來找罵干嘛?”沒看出來殷懷瑜還有抖M傾向。殷懷瑜郁悶道:“我也沒得罪皇叔啊,他怎么看我哪哪兒都不對,我招誰惹誰了?!?/br>又重重哼了一聲:“我這還不是為了你,早就聽說皇叔脾性古怪,他待你怎么樣?我這邊事兒都定了,正準(zhǔn)備把你給要回來呢。”殷卓雍對她怎么樣?除了時不時地sao擾讓人忍無可忍,其他的還真挑不出什么來。她想了想,擺手道:“王爺對我很好,您不用在我這兒cao心了,好好地把你地課業(yè)做好比什么都強?!?/br>殷懷瑜抓了把毛豆吃了,又酸溜溜地道:“有我對你好嗎?”沈瓊樓哭笑不得:“一樣好一樣好?!?/br>殷懷瑜到底是男孩子,惆悵一瞬就放下心來:“他對你好就好,哎,兒大不由娘啊?!?/br>沈瓊樓:“…”這比喻用的,太子啊,你語文老師的棺材板我給你按住了!她想了想狐疑問道:“殿下下午又偷跑出來,幾位太傅布置的課業(yè)做完了嗎?”殷懷瑜擺擺手:“那是自然,要是沒做完也不可能放我出來啊?!?/br>他大概真的是在宮里憋悶的久了,在宮里又沒什么能說得上話的人,坐在她對面絮絮叨叨半晌,一人干掉半盆子毛豆,喝了兩壺茶才肯走人,臨走的時候硬讓沈瓊樓送他一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