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敵軍。

姜鑠勇猛殺敵。

婁夫人以膝下二子為資本，可不會縱容兒子成紈绔的，而姜鑠本人也十分用功，因而也是有真本事的，橫刀殺敵甚是了得。

他心下大暢，漸漸越殺越遠(yuǎn)，姜欽頻頻下令之余，余光一直關(guān)注著他，見狀高聲道：“仲明！仲明回來！”

急急打馬追上去。

激戰(zhàn)當(dāng)中極混亂，但姜鑠還是挺顯眼的，一個皮膚白皙一看出身甚高的少年將軍，人擁人追，明顯是個要緊人物，登時就有人注意上他了。

其中就有徐晏幾人。

徐晏正是在他堂兄麾下的，這次也一同突襲，抬眼一看，“咦？”

姜鈺和姜鑠都是姜琨兒子，二人輪廓還是隱隱有些相似的影子的，徐晏一看，登時就明白，這就是那個該死的婁夫人之子！

他為姜鈺大恨，登時舞動長刀，猛殺著往那邊靠攏。

這時姜欽打馬將至。

他一直留神著左右，立即就將遠(yuǎn)處的徐晏看在眼中，同時視線一動，他還脧見距徐晏二三十丈遠(yuǎn)的位置，還有兩員黑甲小將急急殺來。

這兩員小將他不認(rèn)得，但看身手也極不錯。

很好！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姜欽一個眼風(fēng)，悄悄比了一個手勢，姜鑠附近立即有人高聲道：“咦？那不是徐晏！”

徐晏本人年少，原本只在自己軍中有些名氣，但奈何他父兄了得，徐笙徐乾皆是衛(wèi)桓心腹大將，因此連帶徐晏的畫像也上了河間軍和青州軍中上層的案頭。

所以姜鑠知道此人。

徐家人濃眉大眼，皮膚偏黑，都比較好認(rèn)。

姜鑠聞聲望去，果然見徐晏，對方正怒目圓睜，正死死盯著他。

“姓姜的！償命來！”

徐晏欲生擒他，正好回去給他姜兄弟親手復(fù)仇，再不濟，他替兄弟一刀宰殺了也不是不行。

姜鑠大喜隨即大怒，他自認(rèn)不遜色徐晏半分，如何肯忍？立即一抽馬鞧，膘馬竄了出去。

這一下子驟不及防，親衛(wèi)們一驚忙忙撥轉(zhuǎn)馬頭跟上，姜欽也焦急調(diào)頭趕過去。

他面上焦急，只心下卻大暢，成了！

果然，親衛(wèi)人多被阻，那邊姜鑠已奔至徐晏跟前，二人即時戰(zhàn)了起來。

另一邊那兩員黑甲小將立即撥轉(zhuǎn)馬頭，急趕而上。

他們距離比親衛(wèi)們要近，先一步趕至，三戰(zhàn)一，結(jié)果并無懸念。

且由于來得突兀，其中一員黑甲小將第一擊就得手了，他抽出腰間細(xì)劍，以非常刁鉆的角度猛一刺，正中姜鑠左腹，姜鑠登時一滯。

徐晏反手刀背一抽，他“砰”一聲重重墜地。

另一員黑甲小將一刀落空，立即回招，雙手緊執(zhí)長刀刀柄，對準(zhǔn)姜鑠咽喉重重一刺。

這時“嗖”一聲，箭矢破空嗡鳴，卻是姜欽發(fā)箭，“仲明?。　?/br>
他一箭直射對方咽喉，逼得黑甲小將不得不收招后退，而后姜欽一輪不顧防守的大開大合猛殺，搶上前去，在千鈞一發(fā)中抵住架住徐晏刀勢。

親衛(wèi)終于趕至，一騰出手，姜欽立即俯身撈起姜鑠。

他又急又氣：“仲明怎可……”如此魯莽！

姜鑠尚未昏迷，羞愧：“大兄，我……”

“好了，先別說話！”

姜欽抽出帕子，緊緊捂住姜鑠腹部傷口給止血，“別怕，此傷不致命，我們立即回去。”

說著撥轉(zhuǎn)馬頭，橫抱姜鑠在身前，在親衛(wèi)的護持下急急打馬后撤。

……

姜鑠被刺得頗深，幾乎貫穿了左腹，唯一慶幸的是對方用的是劍，劍刃細(xì)窄，創(chuàng)口小，沒有當(dāng)場致命。

只饒是如此，也重傷，姜欽打馬狂奔以最快速度將姜鑠送醫(yī)，也沒耽誤搶救黃金時間。

人被送進醫(yī)帳，里面忙著止血救人，帳外梁尚張岱后腳趕至，梁尚大怒：“怎會如此？！”

姜琨特地寫了信來，之后梁尚仔細(xì)挑選給添了親衛(wèi)，戰(zhàn)前又命陳池將姜鑠帶在身邊照應(yīng)，卻還是出了紕漏。

姜鑠親衛(wèi)齊齊下跪，低頭不語。

只難免有些后添上的心里嘀咕，這二公子要殺敵建功沖上第一線，混亂中本就難貼身，偏他冷不丁就竄出去，怎么跟？

匆匆趕至的陳池沒有辯駁，單膝下跪請罪。

他本想著姜鑠在后頭更安全，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姜欽也請罪：“是我沒照看好仲明?！?/br>
他還喘著，一身鎧甲血跡斑斑，紅了眼睛，萬分自責(zé)愧疚。

只姜鑠不傷也傷了，大戰(zhàn)當(dāng)中并不適宜因這種事追責(zé)，略略了解姜鑠受傷詳情的梁尚蹙了蹙，一嘆，扶起陳池姜欽，“罷，人算不如天算，汝二人已盡力?！?/br>
“如今只盼二公子無礙?！?/br>
是姜鑠急躁冒進了，如今只盼他傷愈不留后遺癥，否則，大家都不好向姜琨交代。

眾人焦急等著，好在姜鑠腹傷確實不致命，一刻鐘左右，軍醫(yī)就成功止血了，包扎過后，情況穩(wěn)定下來了。

梁尚等人趕緊進去探看。

軍醫(yī)囑咐：“這幾日二公子熬過發(fā)熱，沒炎腫，即無妨礙了。只二公子腿上痊愈之前，切記不可過分顛簸。”

眾人一看，原來姜鑠的腿也傷了。落馬時被馬蹄踐踏的，折了左小腿。不過問題說大也不過分大，正骨很成功，只要養(yǎng)傷期間不顛簸移位，痊愈后也不會有后遺癥。

梁尚陳池這才松了口氣。

……

因姜鑠正昏迷，眾人軍務(wù)繁忙，了解情況后也沒法久留，匆匆囑咐軍醫(yī)一番后就離去了。

姜欽最后一個出的，側(cè)身撩簾是往后瞥了一眼，微不可察挑了挑唇。

事成了，成得比他預(yù)料中還好。

后續(xù)的發(fā)展，也果一如姜欽所料。

沒多久，就接訊姜鑠醒了，他立即匆匆趕過去，他距離有些遠(yuǎn)，到時梁尚等人已看過并離去了。不過帳內(nèi)人還是很不少，鄭營樊封等等，都是姜鑠麾下親信兵馬的領(lǐng)軍將領(lǐng)。

姜欽幾個大步?jīng)_上前，按住想要撐起身的姜鑠，急怒：“你腿還要不要了？”

剛正過骨的腿，頭幾天是一動不能動的。

姜鑠被按住，一動疼得臉色發(fā)白，也沒堅持再起，“大兄，……”

姜欽自責(zé)：“是大兄不好，大兄沒照應(yīng)好你？我……”

“并非如此?！?/br>
姜鑠立即打斷，面露愧色：“大兄，原都是我魯莽，還累得你在梁先生跟前不好說話?！?/br>
姜欽不禁一嘆：“唉，你確實有些魯莽了，怎可如此，需知沙場刀劍無眼！”

說到最后，有些恨鐵不成鋼，不過很快斂住，他安撫：“吃一塹長一智，只日后不可過分束手束腳，你下次留神些即可?！?/br>
“嗯，大兄我知了?！?/br>
兄弟兩個說了一陣子話，這事就揭過去了，姜鑠重傷精神不佳，趕緊把正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