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某地兒仍有些許不自然，再來一回肯定要不舒服的。

實話說，她想起昨夜是有些憷的。他不熟練卻很心疼她，只是兩人身形體力耐力尺寸等客觀條件相差太遠了，不是心疼就能避免的。

好在衛(wèi)桓并沒有再來的意思，自己緩了一陣，親了親她的臉頰，“那要起了么？”

他悄聲說：“晚上再來?！?/br>
“好不好？”

他側(cè)臉蹭了蹭她，隱忍又期待，這般眼巴巴的，看得姜萱好笑又心頭軟熱，也悄聲回：“那好吧?！?/br>
衛(wèi)桓眼睛登時一亮。

兩人都是很心疼對方的，唇輕輕碰了碰，又溫柔親吻了一陣，才擁被坐了起身。

衛(wèi)桓跳下床去取衣裳，他認認真真給兩人由里到外都選了一身，都是鮮色的。姜萱是杏緋的曲裾，而他自己猶豫了一下，也撿了一身暗紅的。

“怎不披件衣裳才去？”

姜萱說他，他還精赤著上半身，屋里雖有炭火，但并州這冬天可不是開玩笑了。

她攏了大毛斗篷，說話間已接過一疊衣衫，撿起他的抖開，披在他身上。

衛(wèi)桓被說了，心里卻是極樂意極歡喜的，忙抬手套上袖子，她就給他系系帶。

他忙道：“我自己來。”

先前那事兒衛(wèi)桓還牢記在心，他是要照顧她的。

姜萱如何不知他？瞅了他一眼，“那我?guī)湍?，你也幫我？?/br>
他們互相照顧唄。

她笑盈盈，神色中帶一些嬌俏，衛(wèi)桓心口泛甜，自忙不迭應下。

二人互相給對方穿衣，氣氛好極自不愿意讓人打攪，只吩咐送了熱水，梳洗后，姜萱坐在妝臺前綰發(fā)。

衛(wèi)桓想幫忙來著，可惜這活兒他不行，只會幫倒忙，于是只能立在她身后看著。

手執(zhí)玉梳，一下接一下順著烏黑柔潤的發(fā)絲，最后綰成一個少婦樣式的百合髻。她盯著銅鏡，身后立著衛(wèi)桓高大的身影，他正垂眸看著自己的動作。

他目光很溫柔，眉宇間少了冰冷，整個人都和熙了下來。

她放下玉梳，回身摟住他的腰，下一瞬他的手臂的環(huán)住了她的肩膀。

“阿桓?！?/br>
“嗯？”

她把臉埋在他的腰腹，“我昨兒忘了告訴你一句話了?！?/br>
“我也很高興的?！?/br>
熟悉的男性氣息籠罩著她，無處不在，姜萱唇角翹起，她心里也是歡喜的。

這一刻，還有安寧。

……

今天是臘月二十四了。

年末，很忙，尤其是衛(wèi)桓和姜萱這位置身份，因此即便是新婚，二人也沒有多少婚假。

左騰右挪，也就一天，就是大婚次日，也就是今天。

衛(wèi)桓很珍惜僅有這一天的婚假，他早吩咐了無大事不得擾他，今天他打算什么也不干，就和她在一起。

至于做什么，無所謂，就算光挨在一切坐著，他也十分之歡喜。

安排得挺好，可卻還是有搗亂的。

天太冷，雪景姜萱也不愛看了，兩人就在屋里布置擺設(shè)。這正房原先是衛(wèi)桓獨居的，設(shè)為新房后家具器物都汰換并重新安放過，他拿的主意，姜萱昨兒才第一次見。

桌案床榻這些隨大流的沒什么不妥，就是有些小物件如茶具熏籠她覺得不大順手，偷得浮生半日閑，于是兩人便興致勃勃在商量擺放，連多寶閣上的擺件也調(diào)整了一遍。

正得趣間，姜鈺來了。

半下午，小少年下了值，木制廊道“咚咚咚咚”，離得遠遠就聽見他歡快地喊：“阿姐！衛(wèi)大哥！”

實話說，衛(wèi)桓還挺喜歡姜鈺的，她的弟弟也是他的，且如今還已是名副其實的親人了。

但不代表這會愿意看見他，一聽見喊聲，他的臉馬上就拉了下來。

開門一看，臉色更黑。

姜鈺是一個人來的，他也不算是一個人來的，因為他還背著一個不小的包袱。

這包袱里頭裝了他的私房錢和各種寶貝小玩意，懷里還抱著他前前后后用過的七八把長刀短匕。

他這是要搬家搬回來了，他是先頭部隊，后面還又嬤嬤小廝正抬著他收拾好的衣箱等等物事。

姜鈺一進院子就直奔他原先住的東廂房，打算先把包袱放下才去見jiejie姐夫，但誰知推門一看，里頭空空蕩蕩只有必備擺設(shè)，薄薄一層塵，連炭盤都沒有。

他十分不解，不是要搬回來了嗎？怎么沒收拾他的房間呢？難道是太忙了沒顧上？

衛(wèi)桓冷著臉道：“你都這般大了，很該獨當一面，還怎能一直跟著我和你jiejie住？”

“可是，可是……”

可是之前明明一直一起住的啊，不是因為衛(wèi)大哥和jiejie要成婚布置院落，他也不會搬出去的?。?/br>
姜鈺不樂意，他和胞姐不是一般的姐弟關(guān)系，自逢驟變后，就一直跟著衛(wèi)桓和jiejie一起住的，現(xiàn)在要把他分出去，他臉即時就垮了下來。

“可是什么？”

衛(wèi)桓斥了兩句，道：“你原來的院子就是特地選的，就好好住著就是?！?/br>
姜鈺可憐兮兮地看著jiejie，姜萱見不得，忙道：“那邊的院子確實遠了些?！?/br>
太遠了，雖州牧府守衛(wèi)重重，但總也沒那么放心的。

不過姜鈺確實大了，且如今姜萱和衛(wèi)桓成了婚，也不適合繼續(xù)留著和二人一個院子，畢竟總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這事姜萱已和衛(wèi)桓商量過，正院左側(cè)就是一個三進大院，之前讓一并整飾好了，作為姜鈺日后起居之所。

她瞪了衛(wèi)桓一眼，唬他做什么？

衛(wèi)桓輕哼一聲。

姜萱拍了拍小弟的手，笑道：“你衛(wèi)大哥唬你呢，你就住隔壁院子?！彼噶酥福骸拔覀冞^去看看？”

姜鈺這才轉(zhuǎn)郁悶為歡喜，興沖沖往那邊去了。

姜萱披了斗篷，也和衛(wèi)桓一起跟過去。

既然過去了，那自然少不得幫著指揮布置的，這么一弄半下午就過完了。

雪聲簌簌，暮色四合，晚膳時間將至，該去東院符石那邊了。

衛(wèi)桓十分郁悶。

拉著個臉，沿著廊道行去，不過他素日清冷，面上倒不大看得出來多少區(qū)別，反正姜鈺沒發(fā)現(xiàn)，興沖沖走在前頭去了。

姜萱悄聲說：“別氣了好不好？咱們以后天天在一起呢。”

天天在一起，這話說到衛(wèi)桓心坎上去了，他側(cè)頭，對上她眉眼彎彎的一雙清亮眸子，她含笑，沖他眨了眨眼睛。

衛(wèi)桓心里那些許悶氣這才散了，捏了捏她的手。

好吧，算了。

只不過他想著，下回得先給阿鈺安排個差事才好。

……

姜鈺還不知他被他姐夫惦記上了，搶先幾步?jīng)_進東院，和符非符白一陣鬧騰吆喝。

符石聞聲而出，正見衛(wèi)桓姜萱并肩而入。

一個高大矯健，英姿勃發(fā)；一個婉轉(zhuǎn)柔美，優(yōu)雅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