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哥，我戀愛了

    看著泛黃的天花板，陳妍突然說，哥，

    嗯。陳奕知道她在看那處水漬，他和房東交涉了幾次，無果。

    陳妍：我戀愛了。

    那片水漬在放大，填滿整個、心腔

    數(shù)不清幾瞬后，腦里依然嗡嗡響的陳奕側(cè)身，看她，她側(cè)顏依然嬌俏，姣好，比年少時更多了幾分艷魅味兒

    他對你好？陳奕盯著她的鼻頭問，眉間蹙成個【川】，語氣很平穩(wěn)，幾乎像新聞聯(lián)播腔

    嗯，好吧。她仰躺著，努了努嘴，加大真實度，公司的，本地人，追了我大半年。

    他依然盯著她的鼻頭，仿佛如果她說謊，鼻頭就會長長長長，但鼻頭正常，微翹，好看。

    從小，無數(shù)次，臆想長大了她會戀愛吧？有深愛她的男友？她也愛她？結(jié)婚、給他生個可愛的小外甥？小外甥奶聲奶氣喊他【舅舅】，一想心便絞疼得必須蹲在地上緩緩，幸好這時在床上，他心確實絞疼，身體沒任何異像。

    你、你喜歡他？問這話時，尾調(diào)終于抖了抖。

    是她預(yù)料中的問話順序，她嘴角綻了個小勾，極易令人誤會成戀愛夢幻般的笑，他眉頭又蹙緊一分！

    還好吧。她懶懶的答。

    還好？他也懶懶重復(fù)，倏的加重語氣，不是生氣，微嗔：還好，你就和人家戀愛？！

    頓了頓，他緊緊看她，你、你們做了？

    她又努了努嘴，點頭，我20幾了？想知道這滋味

    真是個糟糕的理由！他瞪她，火氣略大些，悲傷也濃烈了。

    又數(shù)不清幾瞬過去，彼此的心跳，模糊著天花板上泛黃的水漬。

    舒服？他問，略無力的。

    還好吧。她乏乏地答。

    大手輕撫她頭頂?shù)陌l(fā)絲，他進一步問：舒服？他弄得你？

    想知道什么嘛？她翻身側(cè)臥對他，看著他問：嗯？想知道什么，我說給你聽？

    想知道，你怎能讓別人碰你！另一只手若有若無職著布料輕撫她胯間陰阜。

    他們眸眼實在相似，她眸湖像內(nèi)嵌雙一模一樣的眼。他轉(zhuǎn)了話題，家境怎樣？

    她眨了眨眼，看著他，認真的答：還行，車房齊，市區(qū)沿江那片，精裝房，全款。獵頭找他跳槽呢。

    大手緩緩從她頭頂滑向她后頸，微微用力捏弄，像惻探、像責(zé)怪，又像什么也不是，無意識地沿著脊背滑向她挺翹的臀，抓揉幾下，在她身體漸漸戰(zhàn)栗時大手放開，什么計劃？

    原計劃，明年春吧

    什么原計劃？新計劃？他咕囔，將她拉進懷里，大手緊緊環(huán)著她！

    哥！公寓我住不著了，房契你拿去抵押創(chuàng)業(yè)吧！現(xiàn)在是數(shù)字化管理風(fēng)口，吃著了就起飛，你可以的。她在他懷里快速地說，怕說慢了，就說不利索。

    他仰頭，又望著天花板上那泛黃水漬，【嗬】，說不清是是喘還是長嘆。

    呵，傻瓜，他的房子是他的，吵架，你還能回公寓發(fā)個呆。

    我還有些基金，還和人合投了個鋪面。這些是事實，只不過金額不大罷了，別咒我和他吵架。

    他？！他火了，翻身壓住她，微瞇著眼看她、看她、看她；她迎視他，來啊！要了她！

    等他貸了款，她像今天突然從門口登登跳出來：陳奕，沒有男友，沒有，哈哈

    終還是從她身上下來，平躺看著水漬外的天花板區(qū)域，其實也是黃黃的，我沒做過。

    她緩緩側(cè)過臉看他，癟了癟嘴。

    她：想？

    當(dāng)然。他嗤地輕笑，巷口足療，一百塊錢，路過時我想過。

    真臟。她怒瞪、怒翻白眼。

    臟？他問她喜歡對方嗎？她說還好，比較他想知道這滋味了，付出一百塊錢，幫襯一個女人皮rou生意，哪個更高尚和骯臟？

    他輕撫胯間，沒做過，很想，想知道那滋味，清晨，夜深人靜時嗯，尤其是，想你時

    哎，他一聲頗長的嘆息，她說得對，想知道那滋味，特別是年少時便嘗過禁忌邊緣，想知道進入那處濕暖的所在，是什么感覺

    小手覆向大手；

    大手翻過來握住小手；

    兄妹平躺著手牽手。他思緒翻涌，心仍然絞疼。

    哥！拿房契去抵押，別管他！殺出一條路！小手緊緊握住大手。

    好，他點頭，月初去跟你拿房契、身份證，一起去銀行辦。

    為什么要月初，我約銀行大客戶經(jīng)理上公司，明天你過來。她快速接話，她現(xiàn)在人脈確實可以的。

    我得截高波幾單業(yè)務(wù)，光有錢沒業(yè)務(wù)沒用。他隨便找了個由頭搪塞。

    送她去地鐵站，他買了杯提子冰沙給她，別擔(dān)心他，一直就這樣，太遠，不用過來看他。下周日約你男友一起吃飯。5號前，去辦抵押手續(xù)。這幾天我把手上業(yè)務(wù)結(jié)掉，會忙些，回信息可能不太及時。

    她點頭，把杯子咬得癟癟的吸管遞到他嘴邊。

    他看她，低頭輕吸了一口，早點睡。

    地鐵轟轟的來，停站，帶走她，轟轟的開走

    他轉(zhuǎn)身，他的計劃也漸清晰，該啟動了。

    她想，他的忍耐力真好！，但她沒等到他，豈止回信息不太及時，他就沒再回她信息。

    陳奕，失聯(lián)了。出租平房，陳海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