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啊，識時務者為俊杰。這么對著干沒意思，咱們說說和，對彼此都好是不是？”見到辦公室里空無一人，樓道的燈也幾乎熄了，張軍年放心地走了進來。

“張總說笑了，我這不是正積極配合您的工作嗎，哪里和您對著干了?！背碳褯]空理他，連正眼都不曾給他。

燈光下的女人皮膚白皙水嫩，唇紅齒白。看得張軍年心癢。

他咬牙撲了上去，手去拉扯程佳的衣服，試圖撫摸那白軟的肌膚。程佳的大衣被他拉扯開，里面雖然是高領的打底衫，可為了今晚和付玄楷的見面，她穿的是半透明蕾絲的款式，隱隱透出了酥胸的曲線。

“程佳，你可要想清楚?！彼蛋低{，手卻沒有閑下來，要去抓那視線中的一團飽滿，高大的身體猛地撲下來，能讓程佳聞到他身上濃重的煙味，程佳無比慌亂，狠狠推開他的同時抓了電腦旁的玻璃水杯，用力砸在地上。

玻璃碎了一地，細碎的渣滓滿地都是，他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

巨大的聲響可能會引來巡邏的保安，張軍年在公司再有地位，真被人看到面子上也過不去了。

程佳孤注一擲，好在他被那聲響嚇住，只呵斥了一句“給臉不要臉”，就匆忙離開。

程佳沒再繼續(xù)工作，腦海中反復回蕩著他丑惡的嘴臉，覺得惡心無比，強忍著眼淚收拾了一地的玻璃。一些碎渣割在她細膩的指尖上，沒有出血，但隱隱刺痛。

好幾天連軸轉地加班，精神上本來就壓力重重，遇上這種事不免更加委屈煩悶，這樣一團糟的狀態(tài)讓程佳極度緊繃。

破罐破摔般拎包走人，總歸今晚是不想再工作了，她需要釋放胸口郁結的壓力。打卡下班后隨手打開手機，才看到付玄楷一個多小時前發(fā)來的消息。

“我在門口等你?！?/br>
勇敢

一出門，他的車就停在那里。

程佳迫不及待地小碎步跑過去，鉆進副駕駛座，男人隨手遞過來了溫熱的奶茶。

“累壞了吧？”他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怕她餓著，等她的時候去買了些她以前愛吃的飲料和甜品。也知道程佳這周過得頗為忙碌，可是兩個人始終隔著距離，他幫不上忙，只有心疼的份。

在他不經(jīng)意的溫柔下，程佳酸酸漲漲的眼眶不受控地濕潤。

以前也不是沒有受過更大的委屈，劇烈運動發(fā)泄出來就悄無聲息地咽下去了?？纱丝淘谒媲?，委屈難受仿佛放大了十倍不止，內(nèi)心迫切地渴望他的安慰。

只是程佳也深知，自己不再是二十歲出頭天真爛漫愛撒嬌的小女孩了。

她點點頭，沒有說話，無聲地靠在付玄楷懷中。只是深深嗅著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借此汲取力量。他卻反手將她抱地更緊，讓程佳一瞬間被安全感包圍。

“辛苦了?！?/br>
她明明什么也沒說，可他卻能準確感知到她的情緒。

這一句話程佳等了太久太久。

五年來的曲折坎坷數(shù)不勝數(shù)，她始終壓在心底自我消化，不曾期盼過他人的安慰，而如今，故作堅強的人終于在崩潰的邊緣得到了一顆糖。

“我定了外賣送到家里，先回去洗個澡放松一下，然后吃飯，好不好？”他輕輕拍她的背，今夜的程佳似乎有些脆弱，他猜測是發(fā)生了什么，想了想，還是問她，“今天發(fā)生了不開心的事嗎？”

然后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臉，才發(fā)現(xiàn)他的女孩已經(jīng)哭紅了眼睛。

“本來……可以不哭的……可是……嗚嗚……”淚珠開始源源不斷地往下落。

本來可以忍住不哭的，可是被你哄了一下，就不想再強撐著了。

逢著節(jié)假日的工業(yè)區(qū)一片寂靜，路燈只亮了幾盞，黑色奔馳車里的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

晚餐是程佳最愛的蘭州拉面。

程佳沒有和付玄楷提今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她在心中考慮著是否要和張軍年硬碰硬。在驤南的這五年她經(jīng)歷了大半財務基礎崗位的輪崗，業(yè)務能力方面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累積，該有的證書都在手里，說起來，換一份工作并不算難。

不過是因為這幾年一直缺乏安全感，所以習慣待在相對熟悉的環(huán)境里，可現(xiàn)在付玄楷人在海港，這短短半個月，就已經(jīng)讓她無法忍受和他短暫的分別。

她想時時刻刻和他在一起，也想為了他而讓自己變得更好。

年后提辭職是最好不過的機會?？伤耘f有很多不確定。走出舒適區(qū)對于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等等。

距離過年還有將近一個月，她還有足夠的時間考慮。

洗漱后躺在床上，付玄楷抱著她，卻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雖然已經(jīng)將近凌晨，但明天是假日。

程佳等了好久，也不見他主動來碰她。

兩個人明明都醒著，誰都沒有睡過去。她的大腿無意間擦過他下身時，那處也地分明硬得高高撐起。

難道是今晚要睡素的？程佳認真考慮了這種可能性，翻了個身，一頭扎進他懷里。

小手蓄意摸在他的胸口，找到了那一點凸起，隔著棉質(zhì)的睡衣，程佳主動張口含住。濕軟的唇小口吸著他，還故意發(fā)出淺淺的吮吸聲。

“不想睡了是不是?！彼杖蛔プ∷氖滞?。付玄楷又氣又好笑，他心疼她工作辛苦忍著不碰她，小妖精倒好，變著法子來勾引他。

而他的聲音微微沙啞，分明就是動了情。

“睡不著?！背碳烟ь^，眼睛里閃爍著光亮。

明明已經(jīng)深入探索了很多次，每次被他直勾勾看著的時候，還是會不自覺的臉紅。

“還不開心？”心知她或許還沒完全釋放負面的情緒，男人收緊了摟著她的手。女人纖細的腰不盈一握，他低頭吻她光潔白皙的額頭，明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卻偏偏不讓她如愿似的，“那我再哄哄你?！?/br>
她脆弱的時候總愛把心事藏在心里不肯說，固執(zhí)倔強，偏偏又脆弱得很，常常悶聲眼巴巴地盼著他來哄。剛在一起時他不了解這些習慣，讓她獨自委屈過很多次。

后來總算學會了哄她，卻很快就分開，再也沒有了機會。

兩個人蓋著草莓被單的床上抱作一團，空氣里彌漫著彼此身上熟悉勾人的味道。付玄楷主動和程佳講起了他人生中程佳缺席的那部分。

畢業(yè)后進了知名的投行，成為漫漫金融民工中的一員。一開始的兩年天南地北地出差，雖然薪水頗豐，但說到底，不過是業(yè)務承做流水線上的螺絲釘，一直到國內(nèi)四大航空公司都飛成了金卡，終于才有了承攬項目的機會。

“有一年的中秋做招股說明書到凌晨三點，站在陽臺抽了整整一包煙，那晚的月亮很圓，我想給你打電話，但是忍住了?！?/br>
他說起那些繁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