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紫禁城內(nèi)也不能免俗，各宮各院都忙著灑掃修繕，走動也密切了許多。



    



    文墨在慈寧宮待了好一會兒，有她在，太后身旁的姑姑都退下一旁，由她在旁側(cè)斟茶倒水，同她說話。



    



    皇后率一眾妃嬪來慈寧宮給太后請安，一見殷勤的文墨，冷冷地翻了個白眼。



    



    不過一個奶娘的女兒，太后卻待她與其他宮女不一般，還留她在皇上身旁伺候，真不知太后安的什么心！



    



    每日的請安不過是例行公事，太后總是說自己管不了事，一聽那些后宮的繁雜事務(wù)就頭疼。



    



    照理說這六宮事宜應(yīng)該全權(quán)由皇后統(tǒng)攝，可太后一邊說自己不中用了，一邊又抬舉了寧妃，與皇后一道協(xié)理后宮。



    



    皇后每日過來，寧妃都能趕在她前頭，一大早就叫她生氣，偏偏今日還有個狐貍精文墨。



    



    寧妃與淑貴妃素來交好，加之淑貴妃又有孕在身，后宮皇嗣伶仃，太后自然格外在意，一直問寧妃“太醫(yī)今日可請了平安脈”“淑貴妃這幾日飲食如何”。



    



    皇后聽得心中郁悶，便冷下臉來，寧妃笑著仔仔細(xì)細(xì)同太后說了，太后滿意地點點頭，又叫文墨給她捶著腿，這才看向皇后。



    



    見皇后已經(jīng)冷著臉，太后撲哧一聲笑了，指著她道:“妍妍都是做皇后的人了，怎么還總是板著張臉呢？”



    



    李姿妍一聽太后喚她妍妍，心中愈發(fā)委屈:“臣妾是生自己的氣，氣自己沒能誕下皇嗣！”



    



    “老天自有安排，你們年紀(jì)還不大，不必過分強(qiáng)求?！?/br>


    



    太后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雖然是在開解眾妃嬪，但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惆悵。



    



    當(dāng)年就因為她遲遲無所出，才使得大皇子與二皇子坐大，之后先皇又有了年輕貌美的蕭貴妃，誕下了最小的皇子畢靈宸，更是萬般寵愛于一身。



    



    她這個皇后即便有了嫡子畢靈淵，依舊險險被架空，先皇冊封了蕭貴妃為蕭皇貴妃，鬧得前朝亂了數(shù)年，甚至懷疑她這個皇后是不是身患重疾，不得不冊立一個形同“副后”的皇貴妃。



    



    眾妃嬪們聽太后都如此說了，也不敢再反駁，畢竟皇后和寧妃都沒提皇上久久不至后宮，她們誰說了，便是僭越。



    



    又坐著聊了一會兒，皇后先起身行禮退下，陸陸續(xù)續(xù)的妃嬪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太后這才緩緩舒了口氣，對文墨說道:“宮中皇嗣伶仃，確實是個問題?！?/br>


    



    文墨嗯了一聲，不言語。



    



    太后笑了笑:“哀家一早就聽廣儲司的人來回稟，說是你取了許多的血蛤鹿茸？”



    



    文墨一頓，正想著說辭，就聽太后的嗓音冷了下來:



    



    “把這藥材給一個體弱正逢月事的宮奴吃，你是想趁她病，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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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墨忙跪倒在地，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太、太后……奴才不是……”



    



    太后依舊笑著，她年輕時的容貌是極美艷的，歲月磋去了張揚(yáng)的銳氣，卻不減眉眼間的風(fēng)華。



    



    “哀家看著你長大，不想你做出萬劫不復(fù)之事。”



    



    文墨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著，卻不由捏緊手中的帕子，不過是教訓(xùn)一個宮奴，叫什么萬劫不復(fù)？



    



    太后沉默了一會兒，直到文墨小聲地囁嚅道:“奴才錯了，請?zhí)笊饷馀?！?/br>


    



    “什么赦免不赦免的……”太后輕輕嘆一聲，“哀家是那么狠心的人么？”



    



    文墨聞言，慢慢抬起頭，擦擦臉上滑過的淚珠:“太后，奴才知錯了……”



    



    太后面色依舊溫和，眼波流轉(zhuǎn)的眸光晦暗不明:“你們誰都不同哀家說實話，皇上這些日子不去后宮，多是因那個叫陸晗蕊的小宮奴吧?！?/br>


    



    文墨用力點點頭:“奴才見皇后和寧妃不說，心里也沒主，不敢貿(mào)然進(jìn)言?！?/br>


    



    太后派人去探過，那個宮奴原是明月州刺史嫡女，來人說那宮奴模樣清麗可人，又是個安分老實的，乍一看倒是沒什么可取之處，皇上許是圖個新鮮。



    



    后宮妃嬪們也許因此并未將她放在心上，從不提起。



    



    太后笑了笑，對文墨說道:“這個小宮奴哀家派人看過，是個伶俐可人的，慈寧宮就缺了些人氣，哀家老了，想留個小東西在身旁，要是她有了個萬一，哀家可要到皇上跟前，找文墨你要人啊！”



    



    太后像嘮家常一樣說這話，文墨聽著，震驚地抬頭看向她，又忙垂下頭去，重重地磕頭:“奴才知錯！”



    



    “真的知錯了？”



    



    文墨咬緊牙關(guān)，舌頭都給咬破了，血腥味在口中漫開，她不知錯！她為什么要知錯？太后明明早就曉得她對畢靈淵的心意，一句話就可將她賜給他做侍妾……



    



    她不貪后妃之位，只想一輩子和他在一起，做他的女人而已。



    



    可為什么太后竟也說出這樣誅心的話。



    



    她不知錯，她永遠(yuǎn)也不認(rèn)錯……文墨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艱難地說道:“奴才真的知錯了。”



    



    太后點點頭，淡淡說道:“那你下去吧，伺候好皇上的日常起居，旁的不要多想。”



    



    這輕飄飄的言語像一個巴掌，重重落在文墨臉上。



    



    她忍著滿腔的屈辱回到了乾清宮，心中已擬好了說辭，要如何回稟藏書閣一事。



    



    可去了正殿，卻不見皇上的蹤影，吳用也找不見了，她忙去問宮殿外的侍衛(wèi)，說是皇上帶著吳公公出去遛彎了。



    



    遛彎兒？



    



    文墨冷笑，皇上何時竟也有了遛彎兒的興致，不過是想借著遛彎兒去見見那個賤奴罷了。



    



    正是進(jìn)午膳的時辰，晗蕊等其他宮人吃完了才去膳房，將紅糖和雞子取來，先將水燒開再放入糖塊和雞子，便坐在一旁，抬碗吃著全才特意給她留的飯菜。



    



    飽滿晶瑩的白米飯上頭蓋了滿滿的蝦米炒菜，還有幾塊燉煮得極爛的豬腳rou。



    



    她坐在小板凳上，舉著筷子將蝦米炒菜和豬腳rou扒開，底下那層白米飯已泡在湯汁里。



    



    她埋著頭扒了兩口，入口甜咸，米飯軟彈，一口接一口，吸溜吸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