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唯一的寶貝
第一章 唯一的寶貝
車子開到日升公寓樓下的時候,悠理還想著再掙扎一下,可是坐在副駕駛的一真已經(jīng)先行一步下車,并為她打開了車門,做出了邀請的禮儀姿態(tài)。 宏野家世代侍奉月城家,身為宏野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一真雖然與她同歲,但自他們兩人7歲開始,一真就作為她的貼身執(zhí)事服侍左右,是她最親近的人之一。 關(guān)于她的大小事情,一真都會安排得宜,包括這次將她和她的行李送到日升公寓。 “大小姐,您該下車了?!?/br> 悠理咬了咬唇,她并不想為難一真。她緊緊捏握住胸前的銀質(zhì)十字架:都到這一步了,她其實早就妥協(xié)了不是嗎? 悠理還是下了車,她看著眼前現(xiàn)代風格的公寓,心里不住地忐忑。 一真能夠感到她的不安,但卻說不出什么能夠?qū)嶋H安慰她的話,接下來他也無法繼續(xù)陪在她身邊。 悠理注意到一真的落寞,對就在眼前的分別更是難過:“你是不是一會就要出發(fā)去機場了?” 送悠理來的配車后備箱只有一個行李箱,那是一真的行李。而悠理所有的行李,早在前一天就由一真安排送到了日升公寓內(nèi)。 今天開始,悠理要離開月城宅、入住日升公寓;而一真也要去英國參加為期三年的系統(tǒng)執(zhí)事培訓(xùn)與考核。其實一年前一真國中畢業(yè)時,悠理的父親就有意要送他去,但是卻沒有架住女兒的撒嬌挽留。 今年,父親遇到了“真命天女”。于是,當了7年鰥夫的月城和彥,她的父親,決定在三個月后迎娶新夫人。 那位即將成為她繼母的女性——朝日奈美和,是朝日奈財團的社長,與已歷經(jīng)幾代經(jīng)營的月城相比,算是一位新貴。 朝日奈財團旗下攬括了多個新興產(chǎn)業(yè)的龍頭公司,這讓悠理覺得這場婚姻里,利益糾葛的成分說不定會更多些。 不過比起他們是否真的相愛,悠理更在乎的是他們的婚前協(xié)議在利益上的劃分,以及他們之后是否會誕下新的子嗣,如果會,那之后財產(chǎn)的繼承又會怎樣安排。 不幸的是,父親并沒有將那份神秘的婚前協(xié)議給悠理看過,也并不打算讓她知曉其中的內(nèi)容。而關(guān)于新子嗣的問題,父親也只是含糊地說:悠理才是他唯一的寶貝。 而現(xiàn)在,他卻將“他唯一的寶貝”不留情地扔到繼母的家里,自己和繼母享受二人世界。以往悠理屢屢成功的撒嬌攻勢,也挽回不了父親的狠心決定。 不僅如此,連一真去英國的事情也被重新提上日程。 按照老鰥夫的說法,悠理是去與未來的兄弟建立家人間的羈絆的,平等的位置是前提之一,帶上執(zhí)事也是在自帶隔閡。 而這段時間與其將一真留在月城宅,不如將他送去英國進修,簡直是一舉兩得。 悠理聽到父親這么說的時候,差點因為過呼吸暈倒過去,還好一真及時應(yīng)對得當。 但就算她都這樣了,父親還是保持原來的決定不變,并告訴她:朝日奈的兄弟中有一位就是兒童醫(yī)生,如果在那邊有身體問題也無需太過擔心。 悠理在此之前完全沒有想到父親會有這樣的安排,她原來擔心的利益問題在現(xiàn)在便顯得有些可笑了。 在她原來的設(shè)想里,這次聯(lián)姻應(yīng)該是利益因素居多,更多牽扯的是夫妻二人和雙方名下公司;對于雙方的子女來說,該過什么日子還是什么日子,并不會有太大變化,頂多是多來幾次家庭聚會之流。 沒想到,父親在年過不惑的時候,和朝日奈女士之間的是“真愛”。他們兩人恩愛之余,也要雙方的子女們也都相親相愛?!凹胰碎g的羈絆”,這真的是她性情涼薄的父親會說出的話嗎? 父親早就跟她說過,朝日奈女士有13個兒子。如果所謂的“家人間的羈絆”,必須要和這13個男人住在一起才能建立,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不要這種羈絆好嗎。 “真是的,父親從來不會體諒我的心情。”悠理喃喃自語道,“他根本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多大的折磨?!?/br> 悠理知道一真會在目送她進去之后才離開,她不想讓一真繼續(xù)擔心,所以鼓起了所有勇氣走進了讓她之后難以想象的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