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切事物都安排得井井有條仍然揮之不去。

正當(dāng)他跨出房門打算回房去守著檸檸時，“啊——”一聲令人心驚到慘叫傳來。

趙恒心中一顫，拔腿便往臥房跑去。

檸檸腹中的孩子突然就急著要出世了，起初檸檸感覺腹部有些疼痛時，還以為是近來時有發(fā)生的那類痛感，誰知不多會，那痛感一陣比一陣強烈，終于讓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趙恒趕到房間，只見檸檸在床上翻來覆去，兩手抓著床邊的帷幔，臉上身上早已是汗津津的，呼吸急促。趙恒撲了上去，顫抖著手摸到她的脈象，果然到時候了。

“我到乖檸檸，撐住，呼氣，吸氣，哥哥這就把咱們的孩子接出來?！壁w恒壓下心頭不安，將廚房延伸到這里的自制熱水籠頭打開，開始放熱水，接著扶起檸檸，喂她喝了一晚補充體力和水分的湯藥，又塞了一片參片讓她含在嘴里。

約莫是因為趙恒做的藥棍的緣故，檸檸每天都將那東西含在體內(nèi)，孩子出來得很是順利，是個漂亮的小女孩，背上有一塊如檸檸手腕上相似的蛇形胎記。

趙恒抱著孩子，心頭的不安卻沒有因此減淡半分。到底有什么是他疏忽過去了嗎？他心中把所有從他將閉著眼睛的小嬰兒放在檸檸身邊，摸著檸檸的臉道，“辛苦你了?？?，我們的女兒，多像你啊。”

檸檸耗盡了力氣，聞言，扭頭見到了熟睡的小女嬰，勉力扯出一個虛弱的笑來。

第三幕之第五章血濺圣壇

“砰——”大門被人用暴力撞開。

正在院子里整理蔬菜瓜果的趙恒聞聲轉(zhuǎn)過頭來。只見一列身著白色長袍侍衛(wèi)打扮的人魚貫而入，為首一人長袍及地，從侍衛(wèi)們讓出的一條路中走出來，對憤怒的趙恒視而不見，反而四處打量起來。

“你們是什么人？！”趙恒抓起手邊的柴刀怒問道。

“這家里，就你一個人？”那人問道。

“是，又如何！”

“我們接到舉報，你在家中私自撫養(yǎng)來歷不明的女子且未曾上報祭祀殿！還不快叫那名女子出來！”

“笑話，我從來孤身一人，哪里來的女子！”趙恒心中慶幸母女二人還在臥房中休息，為他爭取了一些緩沖的時間，院子里也未曾留下任何她們的痕跡。

“你！”那人明顯不信，正要開口，趙恒搶先道，“若不信，你們大可進(jìn)房去搜！若是搜不出來，還請大人同我去官府走一趟！”

那首領(lǐng)模樣的人皺了眉頭，見趙恒一臉篤定的模樣，有些遲疑。

片刻，他廣袖一揮，“進(jìn)去搜！”

趙恒心中一突，腳下不自覺地往臥房的方向移動了一小步，又硬生生止住了步子，他現(xiàn)在不能亂，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他不能自亂陣腳。

白袍侍衛(wèi)一聽到命令即刻就分做幾個小組分頭往屋里沖了進(jìn)去，屋里傳來翻箱倒柜的聲音，趙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秒就會聽到女人的尖叫。

“啟稟風(fēng)大人，屋內(nèi)無人?！睅讉€侍衛(wèi)紛紛出來向為首之人報告。

風(fēng)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還握著柴刀的趙恒，一擺袍袖轉(zhuǎn)身便走。剩下的侍衛(wèi)隨手扔了一塊銀幣給趙恒，算是對他今日的補償，“祭祀殿查人，不受官府管轄，你好自為之！”

趙恒緊緊捏著那枚銀幣，一動不動站在院中，看著那些人再不見身影才快跑過去緊鎖上院門，返身跑到臥房小聲喚著檸檸的名字。

“哥哥？”細(xì)細(xì)弱弱的聲音從床下傳來。趙恒撩起床帷被單，小小的人兒正藏在床下怯生生地往外瞧。

“沒事了，小檸，沒事了，出來吧。”趙恒趴到地上，伸手進(jìn)去接過還在這么大動靜都沒有醒過來的小女兒棉棉，檸檸一縮一縮地爬了出來。

趙恒看著小妻子發(fā)髻散亂，滿身的灰塵，心中微酸。他一手抱著棉棉，一手想要梳理一下檸檸散亂的頭發(fā)。

“哥哥，我剛剛聽到他們是來找我的，我才抱著阿棉躲到床下去的?！睓帣幰娳w恒眼中藏著些難過的神色，小聲道。

“小檸做得對，不能讓他們找到你。這里不安全了，我們要離開這個家往別處去了?！壁w恒道。

“哥哥去哪里，小檸就去哪里?！睓帣幘o張道。

“嗯，哥哥不會丟下小檸的，我們一家會一直在一起的！”趙恒猛地將檸檸擁入懷中。

趙恒擔(dān)心那些人再回來，快速地收拾了一些必需品，領(lǐng)著檸檸往后山走去。

后山有一處洞xue，是他之前發(fā)現(xiàn)的，那時他已有不安的感覺，遂決定要另尋一處作為災(zāi)禍來了的避難場所。半年下來，那洞xue已被他打理得整整齊齊，內(nèi)里儲藏了一些風(fēng)干了的rou食蔬菜，常用衣物棉被燭火等物，外面有可用巧力打開的巨石以及懸掛作掩護(hù)的藤蔓。

趙恒領(lǐng)著檸檸攀爬在崎嶇的小路上，檸檸從未走過這般艱難的路，凹凸不平的石子磕得她的腳生疼，手上還提著沉甸甸的包袱。只是她看著趙恒臉上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一直緊皺著的眉頭，一點嬌氣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委屈你了?！壁w恒將檸檸領(lǐng)到存放在這里的木凳上坐下，開始收拾床鋪以及一些平常的生活用品。

“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檸檸都很開心的?！睓帣庉p輕將趙棉放到床上用被子蓋上，走到正在洗碗碟的趙恒身后，抱著他的腰，靠在他背上悶悶道。

小孩子已經(jīng)醒了，換了個環(huán)境也不哭不鬧，一雙神似檸檸的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視線落到她父母身上，一個在將洗凈的碗碟遞過去，一個接過來放到柜子里。不過一個未滿周歲的孩子又能知道什么呢。

趙恒整理好帶來的東西，發(fā)現(xiàn)少了一樣，想是走得匆忙忘帶了?！靶?，我要回家一趟，”

趙恒遠(yuǎn)遠(yuǎn)地就見自己院子大門盡開，他不敢魯莽地進(jìn)去，尋了條隱蔽地路，悄悄靠近自己家。

“繼續(xù)搜！我看他們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就在墻根下，他聽到了之前闖進(jìn)他家中的那些人里，那名被喚作“風(fēng)大人”的男子的聲音。他心知自己已是暴露，心中轉(zhuǎn)過幾個念頭，返身悄悄回了后山。

“小檸，你聽著，他們已經(jīng)追來，你跟孩子在這里藏好，我去引開他們！”趙恒不住喘氣，這條路上實在太崎嶇路，更不要說他心中著急，腳程比平時又快了許多。“千萬別出來！”他不放心地又叮囑了一句。

“可是......”檸檸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看著趙恒急匆匆地往外走，她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袖。趙恒轉(zhuǎn)身，凝視著她的雙眼，“別擔(dān)心，乖乖地在這里跟孩子一起等我回來?！彼p輕吻在她的額頭上。拂下拉著他衣袖的手，出了洞口將巨石堵上，又用藤蔓仔把這處掩好，直到與旁的地方一般無二，才敢下山去，他不能放任他們一直在自己家的周圍徘徊，否則遲早會找到山上來，只有將他們引向錯誤的方向。

一日兩日三日，十日過去了，趙恒沒有回來。

檸檸整夜整夜睡不著覺，之前坐月子時養(yǎng)起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