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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了,一點都不累。”他似乎笑了聲,“嗯,不累就好?!?/br>我有些怔地盯著他在方向盤上百無聊賴敲打著的修長手指,然后又不禁往上看去。他最近似乎清瘦很多,車內(nèi)昏暗的燈光隱約勾勒著他側(cè)臉的輪廓,五官和下頜的棱角很明顯。心里悶悶地疼起來,我不由得動了動唇,“小叔……你累嗎?”每天要照顧情緒化的我,要承受這段見不得光的關(guān)系,要應(yīng)變太多不確定的因素,還要面對未來可預(yù)見的重重坎坷和荊棘……這樣的你,會累嗎?他沉吟半晌,然后說:“看情況。”我屏息,“什么……情況?”他側(cè)頭看我了我一會兒,緩緩微笑,“如果載的人是你,便不會累?!?/br>我愣了片刻才明白過來,眼眶倏地就紅了,聲音有些啞,“小叔……”他曲起食指輕輕刮了下我的鼻子,低低說了句,“傻瓜。”我抿了抿唇,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前方的車流突然開始蠕動了起來。他緩慢地啟動車子,“可以走了。”我望向前方,雪比之前小了許多,車燈的光將它渲染成了暖黃色,悠悠揚揚地緩慢飄落。“嗯。”我輕聲呢喃,“可以走了?!?/br>第34章流星(3)這場雪斷斷續(xù)續(xù)下了一夜,到早餐的時候,終于停了下來。微弱的淺色光束從玻璃窗透過,被餐盤和碗碟切割成各種不規(guī)則的形狀,在餐桌上投下斑斑駁駁的陰影。我欣喜地嘆慰一聲,“終于出太陽了?!?/br>小叔會錯意,“今天想去哪玩?”我悠閑地喝著柳橙汁,“不去哪啊,在家休息?!?/br>“嗯?”他稍側(cè)過頭打量我,“那你看到天晴這么高興,昨天不還喜歡下雪來著?”“因為氣象臺說今天晚上有流星呀?!蔽彝兄劬α亮恋乜粗?,“小叔,今天晚上我們?nèi)ヌ炫_看流星好不好?”他想也沒想就說:“不好?!?/br>我呆呆地愣了幾秒,“為什么?”“晚上風(fēng)這么大,凍著了怎么辦,在屋里看。”“隔著窗戶看有什么意思???”他一邊切著盤子里的食物一邊說:“乖,聽話?!?/br>我頓時像xiele氣的皮球一樣耷拉下來,嘴巴嘟得老高。眼角不經(jīng)意瞥過餐桌上放著的一盤草莓,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抬起頭看他,試探著說:“小叔,求你了?!?/br>他啜了一口茶,立場堅定地?fù)u了搖頭以示否決。我站起身走了兩步,伸出雙手攀住他的肩,很自然就坐在他腿上。咽了口唾沫,慢慢湊近,在他唇上磨蹭著,“那這樣呢?”他低眸凝視著我,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我再接再厲,伸出舌頭慢慢地吮著他的薄唇。努力了半天也沒有得到回應(yīng),正準(zhǔn)備放棄時,他突然掌著我的腰按進他的胸膛,精準(zhǔn)捕捉到我的唇,反客為主地狠狠吮吸起來,舌頭不容分說伸進我的口腔,讓我咽下他的唾液。我被他吻得氣息不穩(wěn),整個人軟軟地靠在他懷里,雙眼迷蒙地望著他。他額抵著我的,唇與我的相互輕輕摩挲著,也有些輕微的喘息,嗓音低啞,“小東西,真拿你沒辦法……”我嘴角瞬間揚起,狡黠地笑了笑,在他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口,“還是小叔最好了?!?/br>吃過飯,兩個人在客廳里下棋。無論是圍棋、象棋還是跳棋,小叔竟然全都輸給了我。雖然贏的感覺的確非常之好,但還是不免有些心虛。于是在已經(jīng)贏了七場象棋八場跳棋,又贏了第九次圍棋之后,我認(rèn)真地對他說:“小叔,你別讓我了?!?/br>他一臉平靜,“我沒有讓你?!?/br>我這回是真的愣住了,“……?。俊?/br>他邊將白色瑪瑙棋子收回棋盒中邊淡淡說了句,“我是故意輸給你。”“……”這兩者難道有什么不一樣嗎??下午的時候,有公司的人來家里送了一些必須手簽的文件,之后他在書房處理公務(wù),我閑來無事,去暖棚溜達了一圈,趁著澆了澆水。大多數(shù)的草莓苗已經(jīng)結(jié)果,探著小小的腦袋在綠葉間露出,青白的色澤,還尚未成熟。回到屋內(nèi),經(jīng)過流理臺,看到上面擺放的咖啡壺,微微怔了下,然后便不由自主走了過去。已經(jīng)好久沒有泡過咖啡了,久到我都有些忘記它的味道了。不過好在,手法還尚未生疏,沒多久就沖好了一壺。倒進咖啡杯后,自己先嘗了一小口。微皺了下眉,味道似乎對,又似乎哪里有些不對。走到小叔書房門口,他靠在沙發(fā)椅上正翻看著文件,神情專注。我徑直走進去,像以前常常做的那樣,將咖啡放到他的桌上。他頓了下,眸底掠過復(fù)雜難懂的情緒,但最終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好久沒喝過了?!?/br>我看著他喝了一口,有些忐忑地問:“和以前味道一樣嗎?”他啟唇剛要回答,我不知怎么頭腦一熱,鬼使神差地就俯下身含住了他的唇。他明顯愣了下,隨即伸手將我拽進他懷里,一只手按住我的腰向他貼近,另一只手托著我的后腦。我伸出舌頭在他口腔里細(xì)細(xì)品嘗過每一個角落,又意猶未盡地舔了幾下他的唇瓣,方才離開。這次味道終于對了。就像一個好久沒得到糖的孩子終于如愿以償吃到了最愛的糖果,忍不住傻呼呼笑了起來,他垂眸看著我,柔聲問:“怎么笑得這么開心?”我腦袋有些暈,下意識就脫口而出,“好好吃啊……”他眸中有暗光流動,突然低頭封住我的唇,重重地吮吸著,舌頭不斷地攪拌著我的唾液,然后全數(shù)咽下去。兩人的唇舌互相糾纏著,仿佛永遠沒有盡頭。待到終于停止時,我趴在他懷里像金魚一樣用嘴巴急促地喘著氣,臉頰guntang,仰頭迷離地看著他。他嘴角彎起,鼻尖輕蹭了幾下我的,慢慢滑過臉頰,薄唇含住我的耳垂,細(xì)細(xì)舔吮著,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啞聲道:“還是你比較好吃……”夜晚,兩個人并排坐在剛鋪了一層軟墊的天臺上。我渾身上下裹著厚厚的羊絨毛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天空。今晚夜空異常清朗,按理說應(yīng)該很適合觀察流星??墒且呀?jīng)等了三個小時,連個飛蟲都沒見到。我揉了揉眼睛,偏過頭,好奇地問:“小叔,你有要對流星許的愿望嗎?”傳說,一顆星墜落,便有一份靈魂補上,而靈魂升天的時候,會將你的愿望帶給天使。在許多年前,我曾經(jīng)見到過一次流星,但還未來得及許愿,就已經(jīng)轉(zhuǎn)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