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人沒什么動靜,倒是一旁陪同的人手一直在哆嗦。在一邊的護士,看了一眼試圖表現(xiàn)得很平靜,但是明顯掩飾不了內(nèi)心緊張的陸秀峰,對方文質(zhì)彬彬看起來非常斯文,估計是太緊張受傷的女孩子了,臉色看起來并不好,她本來想勸一勸,到底沒說什么;而后她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原傾,也沒說什么——對方整個人繃得緊緊的,揪著急診室的簾子手背青筋暴起,她覺得自己開口讓對方放松一點的話,對方可能下一秒就要把布簾拽下來了………就是這人的眼睛看起來很特別,熠熠生輝,異常漂亮,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可能自己在哪兒見過?這場車禍是目前周邊縣市最大的新聞,作為接診醫(yī)院,這位護士當然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相比那些生命垂?;蛘咄鈧麌乐氐膫撸矍斑@個女孩已經(jīng)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她捉摸不透眼前三人的關系,猜測這是對方的男朋友和弟弟都趕過來了?護士走神一瞬,又立刻專注手頭的工作。原傾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不想承認自己非要跟過來卻壓根起不了什么作用。原傾的經(jīng)紀人Jay當時沒有被允許進入搜救范圍內(nèi),秦素被抬上救護車時他才遠遠看見原傾也要跟著上車。其實原傾第二天有拍攝機計劃,而且既然沒有打算公開和秦素的戀情,按照慣例就應該一瞞到底,原傾本就敬業(yè),這去趟醫(yī)院不知耗時要多久,如果原傾讓拍攝開了天窗,爆出負面評論還是次要的,Jay就擔心有娛記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然后挖出秦素的存在,到時他們就被動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如果阻攔原傾跟來醫(yī)院,就太不近人情了。所以,原傾跟來醫(yī)院他沒說什么,只是自己開了車也跟過來。他不知道秦素到底傷得怎么樣,但自家藝人還是要看顧好,免得原傾在醫(yī)院出什么岔子,哪怕只是被人認出來都夠嗆。急診室明晃晃的白熾燈光像是把原傾的神智安回了軀殼里,他自從找到秦素后一直沒有什么實感,此刻終于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后怕。萬一沒有找到秦素,或者秦素的運氣差一些,受了重傷又或者壓根沒有能等到救援,那……一股涼氣從腳底直往上竄,他根本不敢想下去。膝蓋顫了顫,他差點跪倒在地,這讓他覺得自己軟弱無能,繼而更加對自己不滿。秦素是因為來陪他過生日又趕回去才出事的,可他卻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能光明正大陪在她身邊。秦素抿唇熬著漫長的清創(chuàng),鑷子戳進傷口,鑷住嵌進皮rou的玻璃渣,再拔出來,隨后玻璃碎顆粒被放進金屬托盤時發(fā)出丁當?shù)囊宦曧?,一次又一次,不停重復。她握緊陸秀峰的手,抽著涼氣勉強笑了笑:“我……好像有點餓了?!彼樕嫌悬c血污泥沙,陸秀峰在救護車上根本不敢動她,現(xiàn)在終于想起來拿出手帕要幫她擦一擦,可血污混著汗水又凝結(jié)了泥沙,怎么擦也擦不干凈,直到秦素握住他的手讓他停止,“好了,過會兒洗個臉就行。別擦了?!彼p輕說。“我真的餓了?!?/br>這人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秦素不想他再眼睜睜在旁邊看著了。誠然在外人面前,他是青年才俊也是翩翩君子,是學術界的學識新秀也是研發(fā)界的成功商人,只有她知道他內(nèi)心的敏感和卑微,他把她看得太重要,目睹這些大概已經(jīng)算得上是對他的酷刑了。陸秀峰抬起她的手在自己臉頰上溫柔摩挲,好像這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開口的聲音有些沙?。骸昂茫阆氤允裁??等會兒檢查好了,我都給你做?!?/br>“你做的我都喜歡吃。我現(xiàn)在就餓了。”秦素平時雖然冷淡寡言,但哄人的話并不是不會,“你能借到這間醫(yī)院餐廳的餐廳廚房用一下,對不對?”“可……”陸秀峰想說這邊還沒有結(jié)束,接下來還要去做CT和MRI,他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卻在對上秦素的雙眼時,什么也說不出來。“去吧。”她握了握他的手,“我很餓?!?/br>陸秀峰壓根拒絕不了她的任何要求。他站了起來,“那我去給你準備點湯湯水水的?!?/br>“嗯?!鼻厮乇鞠朦c頭,但是醫(yī)生正好從她的傷口中又鑷出一茬碎玻璃,她猝不及防地皺起眉,“嘶——”陸秀峰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我馬上就來,吃點東西就不疼了。”他語速飛快,仿佛這樣就能掩飾他此刻揪著的心緒。秦素已經(jīng)緩過這口氣,聞言又“嗯”了一聲。陸秀峰艱難地轉(zhuǎn)身,生怕自己稍一猶豫就根本邁不出腳步。在經(jīng)過原傾身邊的時候,他的步伐停了停:“照顧好她?!?/br>“我會的?!备杏X自己之前表現(xiàn)得太差勁,原傾立刻回答,隨即又覺得在自己的情敵面前露了怯,頓時抿了抿唇,索性有口罩遮住他大半張臉。他想盡力“彌補”,連忙快步走到秦素身邊坐下,輕輕握住她的手。入手的五指纖細而微涼,掌心是濕冷的汗,寒得他的心都跟著一顫:“還疼嗎?”他低聲問,隨即又覺得自己本應該讓她從疼痛上轉(zhuǎn)移注意力才對,連忙又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疼了……”可話音未落,他又感覺自己這話更加奇怪了,加上護士在旁邊總投來打量的目光,他只想靠著秦素近一點,再近一點,好像這樣渾身的不自在,還有滿心滿腹對她的擔心,就能有所著落;他心里的歉疚、彷徨、不安,就會消失。他沮喪地垂下頭,單膝跪在了急診室的診察床邊,拉下兜帽露出有點凌亂的頭發(fā),輕輕靠著秦素的頭,仿佛一只迷途太久終于找到家的犬類。但是不過兩秒,他又急急忙忙抬起頭:“對不起,我……我到現(xiàn)在都沒洗頭?!彼臄z了一天,連夜趕到車禍墜崖現(xiàn)場,心驚膽戰(zhàn)地守了一夜,熬了一宿終于等到她被救上來,再然后又陪她來醫(yī)院,這大概是他成為藝人后出行時最邋遢的一天了。他一點也不想秦素對他留有這樣的印象。秦素直接抬手把他的頭又勾了過來。“哎哎哎,別亂動!”醫(yī)生護士幾乎異口同聲,他們剛還覺得這個女病人一點也不矯情,這傷換個女孩子大概早就哭出來了,她卻一直非常配合。沒想到她竟然說動就動。秦素摟住原傾的頭貼住自己的臉,柔軟凌亂的發(fā)絲摩擦著她的臉頰,她沒有再動。原傾就更加不敢動了。只聽到有聲音從他的耳邊傳來:“沒關系,我也沒洗臉?!睕]什么情緒起伏,還是那樣淡淡的語調(diào),可就是令他覺得有溫柔入耳。纖細的五指插入他的發(fā)頂,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知該說什么,便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嗯?!毕胂胗旨恿艘痪?,“等下我?guī)闳ハ词珠g洗臉。”他有些氣悶,因為他身上沒有手帕,更因為他覺得,他對她的照顧不比陸秀峰那么細致周到。護士的性格挺外向,聞言噗嗤笑了,對秦素道:“你這弟弟,真有意思?!?/br>不滿被別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