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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青聽著柳柔柔的啊嗯啊嗯,竟起了困意。她半伏在桌上,垂搭著眼皮。這種季節(jié),真的很困。而她真的睡著了。她夢回了高中。有蔣芙莉、大湖、饒子、袁灶。以及一個奇怪的少年。銀白的圓月,映著少年的黑影。畫面像是漫畫里出來的一樣。然后,趙逢青突然醒了過來。她現(xiàn)在終于知道,自己在玩魔獸世界的時候,為什么那么喜歡在月空中截圖留念。原來那是少年的場景構(gòu)圖。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再一細(xì)聽,樓上那兩位,事兒還沒辦完。趙逢青百無聊賴,翻出背包,掏出煙盒。慢慢吸了幾口后,她彎起笑意。十二年不見,他的床技進步了不少么。她當(dāng)年真是可惜,完全沒享受到。不然還能當(dāng)自己嫖了個帥哥。一串串的煙圈吞吐而出。在趙逢青的視線中,外面的街道都變得煙霧迷漫。抽了半根煙后,樓上柳柔柔的聲音安靜了下去。一根煙過后,樓梯處有腳步聲傳來。趙逢青沒有動,保持著原有姿勢,連目光都還是定定望著店外的街道。“江,這是新來幫忙的趙姐。”柳柔柔端莊柔和的嗓音回來了。趙逢青轉(zhuǎn)過頭,對上了江琎的目光。再一轉(zhuǎn)頭,柳柔柔在旁笑得溫柔。趙逢青笑著打招呼,“老板娘?!?/br>柳柔柔搭上江琎的肩膀,“趙姐干活很勤快。”江琎轉(zhuǎn)頭看向柳柔柔,“我先走了?!?/br>“稍等?!绷崛峒奔钡溃拔以ńo你吧?!?/br>“嗯?!?/br>柳柔柔平日給客人扎花,動作很利索,這會兒卻很慢。直到江琎抬表看了下時間,她才突然加快動作。那一束花,是蒲公英和桔梗。江琎道了聲謝,然后離開。在他的背影拐過街角很久以后,柳柔柔都還站在門口望著那個方向。那神情姿態(tài),讓趙逢青想起一句話,“梅瘦花黃淚眼長”。第16章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后來,江琎又出現(xiàn)過幾次。和柳柔柔干的也還是那事。花店的隔音依舊擋不住柳柔柔的情難自禁。趙逢青每每坐在樓下聆聽至睡著。這里應(yīng)該只是江琎眾多金屋中的一處,只是這對男女透著些古怪。每次辦完事,趙逢青無聊中轉(zhuǎn)移視線,都能對上江琎的目光。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而柳柔柔這邊,除了江琎出現(xiàn)的那段時間,她會對他表現(xiàn)得戀戀不舍之外,其余時間都很淡定。江琎不來,她似乎更自在。趙逢青有時會感慨,歲月是捧豬飼料。以前那個絕世而立的少年,如今長成了衣冠禽獸。虧她在相親宴遇到他時,還竊喜他一如既往的清冷?,F(xiàn)在她看透了,自己曾經(jīng)迷戀過的男孩,早就死在了時光里。江琎某天過來花店時,向柳柔柔問起趙逢青的名字。之后,轉(zhuǎn)身即忘。后來他再問時,連柳柔柔都有些不忍,“江,要不我給趙姐印些名片,這樣你就能記住她了?!?/br>趙逢青在旁失笑。她和他既無交情,又何須惦記。她在他眼里,不過是個竊聽墻角的電燈泡。她基本不和他對話。有時她會遇到他略帶譏諷的眼光,她絲毫不介意,依然笑靨如花。在花店工作還算輕松,就是薪水真的很低。趙逢青領(lǐng)了第一個月的工資后,約饒子出去喝酒。高中幾個同學(xué),如今只有她和饒子留在s市。大湖跑到二線城市當(dāng)起了警察,和高中模樣相差甚遠(yuǎn)。蔣芙莉和袁灶出國四年后,分手散場。袁灶先是回到s市,但是不和朋友幾個聯(lián)系。沒多久,他隨袁奶奶回了老家。分手的原因,除了當(dāng)事男女,誰也不知道。蔣芙莉是個烈性子,揚言詛咒袁灶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可是趙逢青明白,蔣芙莉心里放不下袁灶。后來,蔣芙莉嫁到了d市。對象是她父親介紹的,比她大七歲,很寵她,很疼她。據(jù)她自己的描述,在想不起袁灶的時候,她是幸福的。一旦記憶跳到和他的日子,所有幸福都是假的。蔣芙莉深愛袁灶,也痛恨袁灶。這個男人在她心底烙上了永久的傷痕。她衷心希望他過得不好。這樣的話,或許他會想起曾經(jīng)和她一起快樂過的日子。趙逢青知道,這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蔣芙莉也知道。蔣芙莉后來把她和袁灶的故事,半真半假編成了。沒想到的是,反響居然還可以。所以說,世事難料。誰能想到當(dāng)年那個語文考試每每亮紅燈的差生,有一天能當(dāng)上網(wǎng)絡(luò)作者。幸運的是,蔣芙莉現(xiàn)在很忙,倒是沒那么容易想起袁灶了。趙逢青和蔣芙莉的聯(lián)絡(luò)比較頻繁,不過大多時候僅限于網(wǎng)絡(luò)和電話。吃喝玩樂這事,s市也就饒子陪伴了。趙逢青以前聽過這樣一句話,男朋友的功能其實就是男閨蜜加炮友的總和。她沒有炮友,但是有一個男閨蜜。心情好時,兩人約出來哈拉,心情不好時,也約出來哈拉。趙逢青性格散漫,連友誼都懶得經(jīng)營,和饒子能相識十五載而交情不變,實屬難得。趙母曾經(jīng)暗示趙逢青,實在找不到對象就選饒子好了。可惜,這一男一女都不來電。趙逢青約了饒子去酒吧。以前他們年紀(jì)小,愛去震耳欲聾的場所,而今歲數(shù)來了,則只選擇正經(jīng)的清吧。饒子叔叔的那酒吧,他們不再光顧。他們現(xiàn)在常來的這間紅窩,生意一直很旺。前兩年店里起過一場大火,歇業(yè)了半年多。后來重開,更加火爆。據(jù)說,紅窩的老板長得禍國殃民。許多女顧客慕名前來,但都悻悻而歸。越是神秘越是好奇,自然生意興隆。饒子遲到了十來分鐘。他抖了抖外套上的雨霧,“這天氣突然降溫了?!?/br>趙逢青給他推過去一杯酒,“我請客?!?/br>“嘿,行啊?!别堊幼习梢?。趙逢青抽煙的動作舉止別有一番風(fēng)情。她透過層層的煙霧望向舞臺。那里有支外國樂隊在表演,氣氛很熱烈。“我想搬家了。”“怎么?”饒子干了半杯酒。“我換了工作,和我住的地方一個東,一個西,時間都花在交通上了。”“那就搬啊?!别堊記]有多問,“要找苦力有我在?!?/br>“就等你這句話?!彼α恕S心虚|蜜就是好。饒子才坐下沒一會兒,就出去接電話?;貋砗笏鹆诵略掝},“青兒,你知道我們高三七班下周聚會嘛?”她彈著煙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