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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跟個餓了許久的小饞貓一樣,停都停不下來。她醉得快要坐不穩(wěn),抱著酒葫蘆時還有些迷茫的望著眼前一直凝視著她的帝君,問道:“帝君,可有醒酒藥?”她嘟囔著推了推有些混亂的額頭:“搖歡貪杯有些喝醉了……”尋川一手扶住她發(fā)燙的臉頰,一手托住她一頭磕下來的下巴把她攬進(jìn)懷中。許是他身上和夜色融為一體的淡香熟悉得她沒有了防備,她額頭抵著他溫?zé)岬念i側(cè),迷迷糊糊地就閉上了眼睛。“沒有醒酒藥?!彼皖^,唇貼著她的額頭喃喃低語道。這九重天外的玉露瓊漿,就是貪喝的元始天尊也一次也只敢喝上一杯,多喝便醉,一醉便是數(shù)日方能醒來。搖歡一口氣喝了這么多,怕是沒個十天半個月的,還醒不了酒。尋川抱起酒醉的搖歡從鐘樓樓頂躍下,踏入扶正的結(jié)界之內(nèi)。他垂眸凝視著醉得雙頰嫣紅,如瑤池里那桃花一般面色嫣然的搖歡良久,才終于舍得把懷中的人遞給扶正。換了一個懷抱,搖歡有些不甚安穩(wěn)的嚶嚀了一聲。似被夢魘纏住了一般,倏有所感地輕皺起眉心。扶正有些猶疑,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尋川。但最后,到底還是什么都能說出口。尋川便裝作沒看到扶正那副有話要說的樣子,轉(zhuǎn)身,抬手摸了摸已化為人形的回淵的腦袋。他戴著余香給他做的小氈帽,在他的掌心里抬起頭來,那灼灼的目光對上他時,輕輕的抿起唇來。尋川輕揉了揉那頂小氈帽,鄭重其事地交代道:“我的夫人,還請你暫為照顧?!?/br>回淵動了動唇,良久才不那么情愿地扯住他的衣袖,嘀咕:“說好了啊,只是暫時。你若不回來,我不會管她的?!?/br>話落,又怕自己這些話不夠讓人信服,他點了點小腦袋,一本正經(jīng)地加重語氣:“真的,我是說真的?!?/br>“你千萬,不能讓小蠢龍再等你了?!?/br>第八十六章回淵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他抬頭望著被扶正抱在懷中已醉得不省人事的搖歡,又側(cè)目看了看遠(yuǎn)去后模糊得只剩一個背影的神君,心里天人交戰(zhàn)到他頭頂?shù)牟萑~都耷拉了下去。前不久,扶正和仙界受玉帝派遣來的仙娥來邀帝君歸天。玉帝的意圖并非只是有急事要尋帝君商討,他的本意是要囚禁尋川回九重天外,不得再干涉三界之事。他是神明,他只需要高高在上俯瞰眾生即可。至于搖歡,她是否承著這三界天地的靈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身死,哪怕魂魄不滅,也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瑤池仙子。當(dāng)初昆侖山一戰(zhàn),弦一神君神隕,瑤池仙子灰飛煙滅,雖造就了上古龍神,可在玉帝的諸伐下,她就是仙界的罪人。如若按照玉帝的計劃,現(xiàn)在尋川神君已被請回了九重天外,不問世事。而扶正,將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弦一。至于搖歡……有些問題不該問,也不能問。玉帝雖未說這條因?qū)ごú庞袡C(jī)會得以重生的青龍該如何處置,但回淵相信,玉帝這種掌控著三界全部權(quán)利的掌權(quán)者,絕對不會給自己的統(tǒng)治留下任何隱患。可計劃只能是計劃,就是因為它有太多的變數(shù)。尋川早就料到會有今日,在破封印帶搖歡現(xiàn)世之前,先有扶正灌醉星君在前,為的就是以防星君觀測到搖歡那原本該漸漸暗淡的星宿正在日漸發(fā)亮。不料,這星君不知是喝了假的玉露瓊漿還是酒量漸長了不少,竟比預(yù)計醒來的時間提前了些。導(dǎo)致尋川還未妥善解決掉這些麻煩,安排好一切,搖歡便已暴露在玉帝眼中。玉帝那自認(rèn)為周全的計劃執(zhí)行到派遣扶正下界后,便再未順利進(jìn)行下去。他知曉扶正是尋川在仙界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留他在下界能夠讓尋川安心不少。只是他未料到,扶正平日里雖愛勾搭仙zigong娥的,但品性三觀卻端正得不行,并不愿背叛尋川。下界見到尋川后,扶正便把自己所知之事悉數(shù)告訴了尋川,以防他一著不慎會被玉帝尋了空子,滿盤皆輸。再者,還有一個最大的變數(shù)。便是搖歡如今的身體里,尋川的龍骨。尋川是神明,就算他心情極好,剝下一片龍鱗要贈與他人,那旁人也得考慮考慮自己是否有福消受。那經(jīng)過天劫天雷考驗過的身軀,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起的?是以,玉帝挖空心思想的萬全計劃里,就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誰會覺得一個靈魂殘破的殘魂能夠歸于神明的龍骨里?誰又會知曉,這個本以美貌揚(yáng)名三界的女子,才是神明最親近的使者?她的魂魄,她的氣息,皆與尋川相近。當(dāng)初尋川成神渡劫,又有她替他擋過雷劫。如果這三界,還有誰能與尋川更接近,唯有搖歡。她身承尋川的龍骨。與尋川,生死同命。而尋川,剝除自己的龍骨替搖歡改命,此種行為逆改天命,遲早會受到天道反噬。這反噬可大可小,后果實在讓玉帝難以估量。他如今不止不能對尋川做什么,還要幫著他躲過這天道反噬。他不能冒著仙界會再失去一個神明的風(fēng)險,他不愿,也不能。——九宗門,弦清宮。封毅抱劍立于門外。他正對著后山,能從重重的樹影間看到佇立在河中央的封妖樓。樓頂屋檐如飛,劈蓋著琉璃瓦,在定樓珠的熠熠光輝下,忽明忽暗著。樓中有風(fēng),一陣一陣,如清脆的口琴聲,呼呼作響。他抱著懷中的鎮(zhèn)妖劍,倦懶地又換了一個姿勢倚靠在門柱前。忽的,有風(fēng)吹過。那風(fēng)聲過耳,連帶著屋內(nèi)的燭火都飄蕩了一下,一明一暗間,空中似有酒香掠過。那酒香撲鼻,倒是比封毅所知的酒中更為香醇誘人。但等他再凝神去嗅時,那酒香就像來時那般,一點蹤跡也沒有。封毅搖搖頭,想著許是山上哪個不爭氣的小道士又在偷酒喝了,倚著門柱瞌上眼,絲毫不覺片刻之前,有人越過他,徑直入內(nèi)。弦一正在殿中翻看古籍。看著看著,目光不自覺便落在了墻上那副近日才被得以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