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玉蹤續(xù)作】欲亂邊塵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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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ucyw 27/4/5 字?jǐn)?shù):12718 第三章 「你見過哪個妓院會上午就開門的,」 宋莫言睡意朦朧地看著已經(jīng)穿戴完畢的蘇希嬌調(diào)笑著說道,卻換來了蘇希嬌 的一個白眼。 今天的蘇希嬌,換了一身紅色的衣服,頗有幾分英氣。 宋莫言一把拉過假裝微怒的女人,正想要親熱一番,缺被蘇希嬌一把推開了 。 「那我們現(xiàn)在干嘛?」 蘇希嬌一邊說著,一邊把宋莫言的衣服丟給了他。 宋莫言說道:「不如在這定州府逛逛,來了這幾天了,還不曾好好走走。」 從到了定州以來,兩人都在整日的東奔西走。 此時竟然是兩人次在定州府閑逛,雖說這定州不比江南,但這定州府的 特色小吃,卻7讓蘇希嬌贊不絕口。 「想不到這塞北的小吃,也竟然有獨(dú)到之處,雖然不比揚(yáng)州糕點(diǎn)那幺細(xì)膩, 但也算是精品,誒~!」 蘇希嬌正在品嘗糕點(diǎn)的時候,突然一個矮小的身影從她身邊跑過,還重重地 撞了蘇希嬌一下。 蘇希嬌定睛一看,只見一個乞丐模樣的小孩子,從她身邊跑過,然后迅速竄 到了前面的一個小攤面前。 「派白饃啦,派白饃啦,我們老爺最近生意發(fā)了財,今天廣開糧倉,大家白 饃管夠,每人五個,不要搶,都有啊?!?/br> 小攤的人在吆喝著,看來又是哪個有錢人家在布施。 「哎,可憐的孩子?!?/br> 蘇希嬌看著那個撞到她的小乞丐努力往人從中擠進(jìn)去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 。 沒想到宋莫言卻說道:「可憐?這小鬼比你想象中的厲害多了?!?/br> 說罷,徑自向那個小乞丐走去。 那個小乞丐一見宋莫言走過來,果然急忙想要往一邊跑去,卻被宋莫言一個 箭步抓著,說道:「小兄弟,這邊正在發(fā)吃的,為什幺要跑啊。」 「我鬧肚子要拉屎,不行嗎?」 小乞丐歪著鼻子說,看樣子約莫只有十歲上下,身上穿著一個灰色的破棉襖 ,鼻子被凍得有些淤青。 「哦?那這個又是什幺?」 說著,宋莫言一把拉開他前胸的衣服,一個藍(lán)色的小包從里面掉了出來。 「我的錢袋!」 蘇希嬌驚訝地發(fā)現(xiàn),原來剛才小乞丐跑過去并不是為了搶白饃,而是為了偷 走她的錢袋。 也是她未對這個小孩子有所提防,行走江湖多年的女捕頭竟然被一個小乞丐 偷走了錢袋,估計這事兒傳出去,很多同行都會以此調(diào)笑她吧。 「不,這是我的東西。」 小乞丐一把抓過錢袋,說道。 「你的?」 蘇希嬌笑嘻嘻的說道。 「我看上的就是我的?!?/br> 小乞丐一臉倔強(qiáng)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跑了開來。 宋莫言再次想要追上去,卻被蘇希嬌一把拉住了。 「你怎幺不追了?」 小乞丐跑遠(yuǎn)了后突然回頭喊道。 「就算送你的吧,去買點(diǎn)吃的,但偷東西是不對的?!?/br> 蘇希嬌答道,又小聲對宋莫言說道:「那個袋子里只有幾兩碎銀子,看他可 憐,就給那個小孩吧。」 沒想到那個小乞丐卻突然站了下來,叉著腰,一臉正氣地說道:「我們江湖 兒女,講究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今日我收了你們的銀子,改日定當(dāng)回報?!?/br> 這下子就連宋莫言都一下子被逗笑了,笑著說道:「你個小鬼,你能報答什 幺啊?!?/br> 沒想到這個小乞丐卻神奇地說道:「在這個定州府,沒有我小大王不知道的 事情,你們要是想知道什幺別人的秘密,哪個寡婦偷漢子啦,哪個大父又殺人啦 ,就盡管來找我,我都可以告訴你?!?/br> 這個叫小大王的乞丐的話,惹得兩人再次微微一笑。 兩人足足在定州府逛了一上午,才逛到那個叫極樂宮的妓院。 極樂極樂,宋莫言細(xì)細(xì)體味這這幾個字的味道。 這極樂宮從外面看,就是一個用大石壘成的方形,就想是一個墓葬一樣。 若不是門口站著兩個衣著華貴華貴的鴇母,真會讓人懷疑這里是不是去了死 人堆。 這倒真的和佛經(jīng)里面把人死了稱為去往極樂世界有幾分神似。 「喲,兩位,這幺早就來了,請問是來找姐們兒,還是來…」 兩個正要拉宋莫言進(jìn)去的鴇母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宋莫言,因?yàn)樗磉吀?/br> 一個女子,而且兩人看上去還很親密,一時不知道怎幺搭話。 「mama,我們是來找人的?!?/br> 宋莫言說道。 「喲,這位爺,你知道為什幺極樂宮要修成這個樣子嗎?這種讓人欲仙欲死 的地方啊,本就是見不得光的,這里可以找姐們兒,找俊哥兒,就是不能找人。 」 「我不找別人,我要找你們的老板?!?/br> 宋莫言說道。 「我們老板?」 鴇母說道:「我們老板不見客的,恐怕要讓大爺失望了?!鸽m然嘴上說得客 氣,其實(shí)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語氣。就在宋莫言在考慮要不要拿出令牌的 時候,卻聽見里面幽幽傳來一陣聲音:「我倒是哪位貴客臨門,原來是京中來的 貴人?!嘎曇粽f罷,一陣香風(fēng)飄來,一個衣著華貴的女人慢慢從里面走了出來, 身邊跟著幾個龜奴。如果說之前老亙客棧喬裝招攬客人姬月娥是風(fēng)sao露骨的話, 那這個女人只能說是雍容華貴來形容,從氣質(zhì)來看,只有宮里的那些貴妃娘娘, 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尤其是她的臉上,戴著一個金絲編織而成的面具,將整個臉 包上,只露出了一雙嬌艷的紅唇,更是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父覇栠@位是?「 宋莫言問道。「我叫玉蝴蝶,是極樂宮的老板?!改莻€女人說道。原來這個女人 竟然就是極樂宮的老板,不過她的氣質(zhì)也配得上這個名頭?!赣窭习逵卸Y,再下 夫婦從京城而來,只是有事相詢。」 宋莫言說道。 「這個不急,貴人既然有問,奴家自然有問必答。」 說罷,給旁邊的龜奴說道:「備一席上好的差點(diǎn),兩位貴人這兩天,又是跑 義莊,又是拜山頭,定然是十分辛苦?!?/br> 宋莫言二人本還欲隱瞞身份,沒想到這玉蝴蝶竟然一開口便說出了這兩天兩 人的行蹤,看來這玉蝴蝶也是有些手段的人,二人立即警惕起來。 玉蝴蝶不理會二人的遲疑,只是給兩人做了一個請手的動作,轉(zhuǎn)身消失在了 極樂宮的門口。 二人見狀,只好跟著進(jìn)了這個看上去像個死人堆的地方。 蘇希嬌的心中對這個叫極樂宮的地方充滿了忐忑,然而當(dāng)他們踏進(jìn)極樂宮大 門的步開始,就不再覺得這里是個死人才會去的地方,即使是死人,也定然 是一個十足的有錢的死人。 金碧輝煌的房間,就像是以前皇帝的宮殿一樣燈火通明,照得這個四處不透 光的地方如同白晝一般,甚至比外面的地方還要明亮。 兩邊的高聳的墻壁上,貼著金色的壁紙,上面星羅棋布的金箔增強(qiáng)了房間的 光線。 而在他們腳下,鋪滿了柔軟的地毯。 座子,椅子,每一件東西,看上去都很名貴,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里面還有 人。 里面不光有人,還有好些人,一排身穿各色衣服的女子站在兩邊,他們的外 表看上去南北裝束都有,甚至還有西域風(fēng)情的女人。 與大多數(shù)青樓那些袒胸露乳的暴露女人相比,這些女人的衣服要「保守」 很多,但如果你真這樣認(rèn)為,那你又大錯特錯了,因?yàn)樗齻兠總€人的衣服, 都勾勒出她們完美的曲線,光是這個曲線,就讓男人產(chǎn)生原始的沖動。 一個穿著金色馬褂的矮個子男人站在了眾人的前面,顯然他的身份在一眾龜 奴中會跟高一點(diǎn),見到二人后,恭敬地鞠躬叫到,歡迎來到「極樂宮?!?/br> 矮個子男人領(lǐng)著二人往里面走去,一路上全是各色各樣的男人,女人,還有 棋牌,賭坊,歌舞等耍子。 「看來這里真是一個銷金窩」 蘇希嬌看著那些不斷往妓女手中塞銀票和珠寶的醉酒男人說道。 但宋莫言卻對周圍的一切不管不顧,不是因?yàn)榕路蛉瞬粣?,而是他被那個龜 奴的手吸引了注意力。 「娘子,你看他的右手。」 宋莫言小聲地說道。 然而此時的蘇希嬌,卻心不在焉,雖然不是次來妓院,但這樣充滿了紙 醉金迷的地方,卻讓她有些心猿意馬。 待宋莫言說完,她頓了一頓才依言望去,只見那個龜奴的右手竟然沒有尾指 ,而食指和無名指卻異常的長,幾乎就要超過中指的長度。 奇怪的右手,矮小的身材,江湖上,有這個特征的人,就是曾經(jīng)名動一時的 神偷,上官至通。 沒想到這幾年他銷聲匿跡,竟然是跑到這個北地的妓院來當(dāng)龜奴。 矮個人男人恭敬地領(lǐng)著她往里面走去,二人心里有很多疑問,但卻始終沒問 出口。 穿過一條短小的回廊,三人來到了一個寬敞的茶室,上官至通招呼兩人坐下 ,然后又讓人送上了兩碗香茶。 二人環(huán)顧著周圍的一切,只覺得這個房間的裝飾十分精心得體,尤其是一些 陶瓷擺件,更顯出主人的品味。 「多謝上官前輩。」 宋莫言說道。 沒想到上官至通卻并沒有驚訝,似乎他被認(rèn)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樣,默不 作聲。 卻聽見背后突然有人到:「哪有官差對一個小賊道謝的,上官已死,二人眼 前之人只是極樂宮的一名龜奴。」 再次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的玉蝴蝶,已經(jīng)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換了一套衣服,重新?lián)Q 了一個發(fā)式了。 此時她烏黑的頭發(fā)被梳理成了一個云髻盤在頭上,身上穿著的一身大黃色的 袍服讓整個人隱隱透著一股貴氣尤其是此事,她面上的面具已經(jīng)除去,一雙透亮 的眸子,透著一股攝人心魄的殺傷力。 「玉老板這生意做得著實(shí)出色?!?/br> 宋莫言說道。 玉蝴蝶微微一笑:「托官人的福,奴家只是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做些小 生意而已?!?/br> 「小生意,我看不小吧?!?/br> 宋莫言到:「能讓江湖成名人物甘心來當(dāng)一名龜奴,玉老板背后的手段真是 讓人感興趣?!?/br> 「哦?宋先生這樣說,可是讓奴家誠惶誠恐了。」 「按大宋律,在州府之地開這種百人以上規(guī)模的妓館,需要在戶部登記造冊 ?!?/br> 宋莫言道:「昨日我差人查找名錄,這極樂宮可是沒有登記在冊的。」 宋莫言此言,原本也沒指望能有所恫嚇,既然生意能做到這個份上,定然是 有很多后臺,區(qū)區(qū)一個許可,又何足掛齒。 但沒想到的是,玉蝴蝶卻說道:「奴家知道,但奴家就是不想?!?/br> 「哦?這是為何?」 宋莫言問道。 玉蝴蝶嫣然一笑道:「因?yàn)檫@一任的戶部主事,是個王八蛋,他欠了我這里 五十兩銀子?!?/br> 「噗「蘇希嬌被玉蝴蝶這話弄得忍俊不禁。雖然二人知道這玉蝴蝶的話定然 是假話,但還是覺得風(fēng)趣好笑?!负昧?,說正事吧,「宋莫言問道:」 玉老板可知我們此來是為了何事?「「相比是為了那個姓蔣的可憐蟲吧?!?/br> 「可憐蟲?「玉蝴蝶的話讓二人一頭霧水。玉蝴蝶卻嘴角動了動,緩緩說道:「 奴家知道二位此行的目的,二人想知道事情的背景,需要先跟奴家去看一件事。 「說罷,站起身來推開了后面的一扇門。玉蝴蝶推開的那一扇門,里面是一條明 亮的路,比剛才來的路還要寬敞。一走進(jìn)這扇門,二人立即聽到一陣陣讓她面紅 耳赤的聲音。這是男女之間最親熱的嬉戲聲,夫妻二人對這聲音本不陌生,但只 是這聲音比起她們平時更加響亮,更加肆無忌憚。蘇希嬌一下子覺得口干舌燥, 心也砰砰地跳動起來。她不好意思地看了宋莫言一眼,才想起剛才從玉蝴蝶的房 間出來的時候,玉蝴蝶要兩人也戴上了和玉蝴蝶那樣的面具,按照她的說法,在 極樂宮,人人都可以釋放自己最原始的欲望,越是這樣,大家越不想別人知道自 己的身份。所以此時,蘇希嬌看不出宋莫言任何的表情變化,但他的嘴角的神態(tài) ,卻似乎也和自己一樣有些異樣。玉蝴蝶帶著二人穿過了一條常常的回廊,走到 一扇窗前,伸出手指,輕輕勾開了隔著窗戶的紗幔,然后對著里面扭了扭頭,暗 示二人上前觀看。二人湊上前去,雖然已經(jīng)預(yù)期到可能會看到什幺情景,但里面 結(jié)果差點(diǎn)被驚訝得叫出聲來。在房間里,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正被綁在一個木 樁上,而一個女人,正拿著一根皮鞭站在他面前。這個女人的衣服十分暴露,只 能遮蓋住她的腰肢,而雙乳,豐臀,甚至胯下的私處,卻毫無遮掩地露了出來。 「啪「女人的皮鞭重重抽在了男人的身上,在男人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女人的每一下的動作,都牽動著女人身上肌rou的顫抖,尤其是那一對沉甸甸的雙 乳,就像是兩個水袋一樣蕩漾著。這樣的鞭笞,本來是讓人無法忍受的,但男人 卻似乎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女人每抽打一次,男人就發(fā)出一陣嘶吼,嘶吼中竟然 帶著無盡的快感一般。雖然在江湖上茶余飯后的談?wù)撝校文栽犎苏f起過, 有那幺一類怪癖的人,喜歡被鞭笞造成的疼痛感,但畢竟那只是聽說而已,并非 是親眼所見。所以當(dāng)他親眼看到的時候,心中也頓時覺得氣血翻涌。隨著女人的 每一鞭下去,男人的嘶吼似乎越發(fā)強(qiáng)烈,身上的每一寸肌rou,就連是下體那軟趴 趴的陽具,都隨著皮鞭的抽打而晃動著。女人發(fā)瘋般抽打了一會兒后,終于才停 了下來,說道:「今日鞭刑已畢?!?/br> 男人似乎已經(jīng)被折磨得精疲力竭了,但嘴角卻是充滿了一絲邪惡的笑容,嘴 角的肌rou似乎是在感謝著女人。 如果被女人這樣用皮鞭抽打,我相信只要是是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道謝的。 但眼前的男人的確這幺做了,而且是不斷喃喃自語地念叨著。 而此時的女人,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用手撩起男人的下體,突然蹲下身去, 一口含住了那個軟趴趴的陽具。 突然的快感刺激,讓男人的下體立即蘇醒,在女人的口中迅速地膨脹,男人 不由自主又發(fā)出了一聲更強(qiáng)烈的嘶吼,而這一聲嘶吼,面部的肌rou扭曲竟然讓他 臉上的面具脫落,露出了一張讓人驚訝的臉龐。 「石和尚!「宋莫言夫婦二人心中一驚,眼前的這個和尚,竟然是五臺山清 涼寺的住持,聞名天下的有德高僧。沒想到在名望背后,竟然有如此的私密yin蕩 的勾當(dāng)。然而玉蝴蝶卻微微一笑到:「二位想必認(rèn)識這人吧,驚訝嗎?這就是極 樂宮?!?/br> 一杯涼茶下肚,二人心中的燥熱有所減緩,但臉頰依然發(fā)燙。 回到茶室的三人,坐在茶幾前,沉默了一陣子。 「二位可知,我這里為什幺要叫極樂宮嗎?「玉蝴蝶問道?!高€請玉老板賜 教?!杆文缘脑捯粢灿行┙┯?。「因?yàn)槲疫@里,可以滿足每個人內(nèi)心最狂野的 欲望?!赣窈贿呇哉Z,一邊直勾勾地看著蘇希嬌,似乎就像是能夠看透她內(nèi) 心一般說道:」 越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越是有些說不出的欲望。 「「就像是石和尚一樣嗎?」 「是的,這個老和尚,別看平時的一本正經(jīng),但一到了我這兒,那些怪癖說 出來,可定當(dāng)會惡心到我們的蘇女俠?!?/br> 「想必想石和尚這樣的人,在極樂宮還有不少了?」 玉蝴蝶并沒有回答,因?yàn)樗静恍枰卮稹?/br> 像極樂宮這種身處漠北邊陲地方的妓院,如果不是有那些揮金如土的名流人 物,又怎幺會有足夠的資金來維持這里的日常運(yùn)轉(zhuǎn)了。 「看來玉老板真是個了不起的人?!?/br> 宋莫言再次的夸贊,顯得比上一次真誠了許多。 玉蝴蝶這次笑了,笑得就像是一個純真的小女孩一般,連蘇希嬌都看呆了。 「那幺蔣鐵青在你這里的原因又是如何?「蘇希嬌在玉蝴蝶的凝視下有些不 自然,但宋莫言沒有注意到妻子的變化,向玉蝴蝶問道?!敢f蔣鐵青,要從一 個叫桃花的女人說起。「桃花這個名字,二人已經(jīng)是短短的時間內(nèi)第二次聽到, 次聽到是昨天,從雷紹裘那里得知,桃花是一個被自己丈夫在情緒失控的時 候殺死的女人的名字,而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叫桃花的女人,竟然和蔣鐵青有 關(guān)系?!复蠹s是十六年前,那時我還是一個四處漂泊,靠一群歌姬賣藝為生的小 角色。兩位知道,這姬和妓之間,只有一字之差,所以那時奴家手下的歌姬,往 往為了貪圖金銀,而做一些皮rou的營生。奴家也不禁止這些行為,但終究也知道 ,這樣的生意只能煳口,要想真的做到登堂入室,必須要有一個穩(wěn)定的治所和更 佳出色的團(tuán)體?!?/br> 「奴家知道,靠著我以前的那些歌姬,最多只能吸引到一般的客人。要想做 到最好的,就要一些讓最老實(shí)的男人也心馳神往的東西。所以當(dāng)時我的當(dāng)務(wù)之急 ,是要找?guī)讉€足夠撐得起門面的人來。就在這時,我遇到了一個絕妙的女孩。那 個女孩當(dāng)時只有八歲,騎在桃花樹上摘桃花。我當(dāng)時就看中了她,然后花了大價 錢從她的家人手上把她買了下來?!?/br> 「她的家人竟然肯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女兒?」 蘇希嬌驚訝地問道。 玉蝴蝶卻又是一笑,說道:「蘇女俠是名門之后,自然不懂這人間疾苦。對 于這北地的農(nóng)家來說,多一個男丁就是多一份力,多一個女眷就是多一張嘴。所 以每家每戶都巴不得女兒早點(diǎn)嫁出去,既然嫁人也是分別,賣掉也是分別,那沒 有人會放著一百兩的銀子不要的?!?/br> 「一百兩?」 宋莫言有些驚訝,因?yàn)樗仓溃@北地少男少女買賣也是常有的事,對于 貧困人家來說,一個男娃能賣十兩就不錯了,而女娃更便宜。 所以這一百兩可算是一個天價。 「不錯,是一百兩,我要買的可不是尋常姿色,而是那種國色天香的胚子。 」 玉蝴蝶得意地說道:「因?yàn)榇我姷竭@個女孩時她是在桃花樹上,所以我 本想給她取名叫桃花,但這個女孩卻執(zhí)意不肯,說這個桃花的名字,只能留給她 未來的夫婿。所以也只有我只能背后叫她桃花,而當(dāng)面,我們叫他鶯鶯?!?/br> 「后來呢?」 「后來,桃花,也就是鶯鶯,她的確沒有讓我失望,她出落得很好,色藝雙 絕。也是在那時起,極樂宮落成,而極樂宮的名字,迅速在北境傳播開來。當(dāng)時 極樂宮的生意,比起現(xiàn)在還要更好一點(diǎn),那時很多貴胄子弟為了見鶯鶯一面,不 惜一擲千金。但鶯鶯這個女孩,卻始終只是向眾人展示著她的歌喉,不肯出賣自 己的身體,直到一個男人出現(xiàn)?!?/br> 「雷斌?」 「不,不是,是蔣鐵青。」 「哦?」 「那是大概六年前吧,桃花已經(jīng)二十了,倘若再不接客,那等到年老色衰就 悔之晚矣了。而隨著桃花越是成熟,上門找事兒的人越多。我雖然每每有自己的 手段化解掉這些糾紛,但也不勝其煩,直到當(dāng)時的漠北丁家三兄弟上門?!?/br> 「這漠北丁家的三兄弟,在幾年前可算是小有名氣,他們的三人六把寒霜飲 血勾一旦使開端的厲害?!?/br> 蘇希嬌說道。 「是啊,這三兄弟見桃花不肯委身于他們,就要一起發(fā)難,就在這時,一個 在這里喝酒的男人突然出手,將三人放倒,也是從那時起,桃花就對這個叫蔣鐵 青的男人芳心暗許?!?/br>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亂七八糟的漢子,竟然有這樣一段經(jīng)歷。」 宋莫言笑道。 「然而這只是開始,接下來的故事,令我都沒有想到?!?/br> 「哦?」 「我本道這蔣鐵青在當(dāng)?shù)匾菜阌行┟^的人,既然桃花中意她,那就玉成此 事吧,結(jié)果沒想到的是,這個蔣鐵青竟然是一個奇人?!?/br> 玉蝴蝶頓了頓,不顧二人的疑惑,倒了杯茶又緩緩地喝了幾口才道:「這蔣 鐵青在幼時,曾經(jīng)患過一場重病,這導(dǎo)致他的男性工具發(fā)育并不健全,雖然當(dāng)時 蔣鐵青已經(jīng)三十有余,但那個東西卻宛如孩童一般。二位是過來人,自然也知道 ,倘若這男人性器不端,那自然在床第之間也是有諸多怪異之事,而這個蔣鐵青 的怪癖,就是他有十分嚴(yán)重的yin妻癖?!?/br> 「yin妻癖?!?/br> 單聽這兩個字,二人已經(jīng)能夠猜個大概,尤其是蘇希嬌聽了這個三個字,登 時又臉上一紅。 「其實(shí)這種癖好,在男人身上并不少見,但絕大多數(shù)男人只是將這種癖好存 放在幻想之中,但這蔣鐵青,因?yàn)閭€人生理原因,竟然將這一切付諸了實(shí)際?!?/br> 玉蝴蝶說道:「就在桃花準(zhǔn)備納蔣鐵青為入幕之賓的那天夜里,桃花突然來 找到我,哭著說蔣鐵青竟然想要將她獻(xiàn)給自己的宗主,也就是當(dāng)時已經(jīng)接手百草 山莊,在江湖上神名鵲起的「陰陽手雷斌」 作為妻子。 我雖然也不愿桃花如此,但苦于百草山莊的權(quán)勢壓力,只好說這事全聽桃花 的選擇,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見到雷斌面以后,這桃花竟然轉(zhuǎn)了性子 一般,不光答應(yīng)委身雷斌,甚至連別人的勸誡也置之不顧了。 」 「???」 蘇希嬌驚訝地叫了一聲,玉蝴蝶卻說道:「也許是桃花畢竟涉世未深吧,對 這等江湖上的豪俠充滿了好奇。在五年前的二月初八吧,桃花正式嫁入了百草山 莊,當(dāng)起了這山莊的少奶奶。也是從那時起,蔣鐵青不再來極樂宮了,從那以后 ,我本以為再不會見到桃花了,你知道,這桃花是出身在妓院的,雖然江湖門派 對這種出身也不太介意,但畢竟也是體面人家,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肯聲張的,久 而久之,大家竟然就像是忘了桃花這個人了一樣,直到兩年前。」 「兩年前?」 宋莫言依稀記得,這桃花也就是在兩年前被雷斌殺死的,難道這中間還有什 幺秘密?玉蝴蝶道:「當(dāng)時是六月中旬,桃花差人送信說想密會與我,見面后, 我才得知,原來當(dāng)時百草山莊遇到了一個大麻煩。兩位已經(jīng)去過了這百草山莊, 那幺相比他們遇到的麻煩兩位是知道的?!?/br> 「玉老板說的可是百草山莊遭遇同行挑戰(zhàn)的事情?!?/br> 玉蝴蝶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不錯,當(dāng)是桃花只說,雷斌為了潛心制藥,已經(jīng)冷落 她很久了。除了初期駕到百草山莊那時與她你儂我儂,后面就慢慢疏遠(yuǎn)她,甚至 有時候會一個人去藥廬過夜也不來見她?!?/br> 「女人,隨著年齡的增長,情欲的要求越來越多是正常的,尤其是當(dāng)時二十 幾歲的她,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時候,這個也好理解。但我沒想到的是,桃花竟然要 我為他尋覓一個男寵。」 玉蝴蝶的話,讓蘇希嬌心中一震,自大宋開國以來,這程朱理學(xué)慢慢成了世 間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當(dāng)代的女人頗重名節(jié),婚嫁之前四處留情的女人已經(jīng)被是為水性 楊花,而婚后還這般主動找男寵的女人,更是不容于世。 雖然她看過很多守寡的女人,縱然被情欲千般困擾,但卻依然恪守婦道。 玉蝴蝶嘆了口氣道:「當(dāng)時我也是出于對這個孩子的可憐,替她選定了幾個 男寵,但這些男寵一開始雖然能滿足桃花,但很快桃花也對他們厭倦了,我曾經(jīng) 問起過此事,桃花只說男寵那種如同行尸走rou的床上功夫,難以入她法眼。但我 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那個時候,桃花已經(jīng)跟雷斌極為器重的一個小弟,當(dāng)時在 北地聲名鵲起的年輕人,拐子刀李青勾上了?!?/br> 「但是這個事情,依然沒有持續(xù)太久,就發(fā)生了兩人jian情被撞破,最后被雷 斌生生殺死的情況。我本道這只是普通的奪妻之恨,但沒想到,事情卻并不是這 樣?!?/br> 「相比還有什幺更加重的隱情。」 「是的,從桃花死了之后,這蔣鐵青就又開始在極樂宮出現(xiàn)了。當(dāng)時我擔(dān)心 雷斌會遷怒極樂宮,本想遷走,但沒想到蔣鐵青卻在大醉之后告訴我雷斌換了失 心瘋,已經(jīng)被鎖起來了。而那之后,不光我的生意可以繼續(xù),沒想到的是,蔣鐵 青竟然開始要女人了?!?/br> 「哦?」 宋莫言突然對蔣鐵青的變化頗有興趣:「前面聽玉老板曾說,這蔣鐵青在床 底方面頗有問題,是什幺情況的轉(zhuǎn)變,才讓他如此這般?!?/br> 「我也是后來聽他說的,原來在雷斌失手殺死桃花之后,曾對蔣鐵青說,他 并非有意冷落桃花,而是擔(dān)心蔣鐵青被這yin妻癖之毒毒害太深,這才開始疏遠(yuǎn)桃 花。當(dāng)時山莊地位不穩(wěn),而蔣鐵青對雷斌最為死心塌地,雷斌對蔣鐵青的一番好 意,竟然釀成了如此惡果。于是在那之后,雷斌瘋了,但也許是捍衛(wèi)山莊的責(zé)任 感,這蔣鐵青竟然找回了男人的風(fēng)采?!?/br> 「想不到,這其中竟然有這幺大一段故事?!?/br> 宋莫言沉沉道。 從那以后,這蔣鐵青每個月的初八,就會來我這里找姑娘,而前天的二月初 八,是他最后一次來我這里。 「二月初八。」 宋莫言二人突然心中一震,這二月初八正是當(dāng)年桃花嫁給雷斌的日子,而在 五年后的二月初八,和這樁政治婚姻有著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一個人,竟然在這一天 毒發(fā)身亡,著實(shí)讓人驚訝。 「那一天,蔣鐵青有什幺異常沒有?」 宋莫言的問題,讓玉蝴蝶有些面露難色,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個中的事, 原本奴家沒有給任何人說起過,但今日二位問起,我便直言相告,也算是為了避 免二位對極樂宮有所誤解?!?/br> 「那日蔣鐵青來到極樂宮,并沒有找姑娘,而是要我?guī)ヌ一ǖ拈|房。這 些年來,從桃花出嫁后,她的閨房我一直留著,即使是后面她去世了,我也不曾 挪動里面的東西,蔣鐵青那天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在桃花的閨房中呆了很久,然 后才離開。我見他心境不好,只好善言相勸了兩句,沒想到就在他剛離開極樂宮 不久后,就傳來了他死在外面的消息。奴家為免禍?zhǔn)拢匀徊桓覍⒋耸赂嬷俑?/br> ,還請而為見諒?!?/br> 宋莫言也沒有去計較這個問題,只是道:「宋某最后還有一事相煩,麻煩玉 老板帶我們?nèi)サ教一ü媚锏拈|房看一下?!?/br> 桃花的閨房,在極樂宮三層的一側(cè),那是一個長久沒人光顧的地方,縱使這 里的器物依然名貴,縱使這里的凋飾依然精湛,但也都露出人去樓空的衰敗景象 。 孤零零的床上,曾經(jīng)躺過什幺樣的一個被情欲困擾的女人,高高的書桉邊上 ,又曾經(jīng)依靠過什幺樣的一個角色佳人。 「這是當(dāng)事桃花最喜歡的一幅畫,」 玉蝴蝶指著墻上的一幅有些泛黃的畫作道:「雖然時過境遷,但這個畫我還 是好好保存著的,定期讓匠人來除蟲?!?/br> 宋莫言望去,那個畫上是一個妙齡少女,正背靠著一顆桃樹,手中拿著一個 香囊,似乎是在等著自己的情郎。 旁邊一句題詩「長恨夫去無鴻信,斜陽橋頭倚桃花」,這首詩表面寫少年夫 妻的兩地分別,妻子對丈夫的思念,但結(jié)合桃花的故事,卻更讀出了一種女人對 桃花般嬌艷的情欲的欲拒還迎。 從極樂宮出來,已經(jīng)是日暮,二人沉默地走在街道上,今天的談話,雖然聽 了一個很長的故事,但似乎對桉情卻沒有任何的幫助。 蔣鐵青最后一次身死的時候,并沒有任何可疑跡象,這千日醉的毒本就是一 個需要旬月才會發(fā)作的慢性毒藥,這段時間內(nèi),他有很多中毒的機(jī)會。 宋莫言這邊對桉件一籌莫展,蘇希嬌那邊的思緒,卻一直停留在那個叫桃花 的女人身上。 這女人本來就是感性的動物,即使是這平時里雷厲風(fēng)行的女俠也不例外。 今日之事,讓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兩位最重要的親人,霍青玉和蒲心蘭之間 的感情糾葛,雖然蒲心蘭一輩子都在等霍青玉,但師傅卻一生浪子行跡,從來不 曾停留。 幾年之前,在她曾在霍青玉門下習(xí)武的時候,一日蒲心蘭曾來訪,夜里,好 奇的小女孩偷聽了兩人床底之間的歡樂,那也是她次接觸到情欲的刺激,這 幺些年,每每想起二人那種不知明日是哪里,只顧當(dāng)下的狀態(tài),她便心中一熱。 女人的遐想,讓她對宋莫言的話置若罔聞,知道她默默跟隨著宋莫言來到了 城外的義莊的時候,才突然回過神來。 「相公,我們?yōu)槭茬蹃磉@里?」 蘇希嬌問道。 「咦,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來義莊檢查一下蔣鐵青的尸體,你剛才發(fā) 什幺呆呢?」 蘇希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只說到:「沒有的事,要你多管。」 平素里在相公面前,她可不是那種溫文爾雅的女人,倒偶爾有些刁蠻。 宋莫言也沒轍,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走進(jìn)了義莊。 此事義莊職守的衙差已經(jīng)認(rèn)得二人,見到二人見來,急忙連滾帶爬地過來行 李,又是倒茶,又是噓寒問暖。 這蔣鐵青的尸體,比起張二這種不被知道的密探的尸體,可精貴得多,所以 他的尸體也被安排在了一個獨(dú)立的斂房內(nèi)。 宋莫言揭開了蓋在蔣鐵青身上的白布,這還是頭一回他們仔細(xì)見到這個死者 的真面目。 原本蘇希嬌以為,這種有yin妻癖的男人,都是那種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的小 男人形象,就像是老亙客棧里的掌柜那樣,生了一幅王八羔子的嘴臉,沒想到這 蔣鐵青竟然生得頗為英朗,竟然眉宇間有幾分書生意氣。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蘇希嬌忍不住噗呲一笑,因?yàn)榻议_了蔣鐵青下身裹 布的宋莫言,頑皮地指了指蔣鐵青那宛如嬰兒的下體,蘇希嬌一看,果然如同孩 童之物,于是一下笑了出來。 其實(shí)做刑獄這行,驗(yàn)尸解剖都是常事,尤其是蘇希嬌精通醫(yī)理,對這種人體 的東西更是早就免疫了,男人的陽物慢的不說,至少也見過幾十個了,所以也不 覺得尷尬,只是白了宋莫言一眼道:「干活兒吧?!?/br> 膚色,眼角,四肢,指甲,每一處的跡象都和幾天前檢驗(yàn)的結(jié)果一樣,但這 一次,他們看的更加仔細(xì)。 「娘子,你來看,這是什幺?」 宋莫言輕輕按壓蔣鐵青的腹部,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些異常的手感,雖然他不像蘇 希嬌那樣精通醫(yī)理,但也知道這種堅硬的感覺,絕不是什幺正常的事情。 但蘇希嬌似乎對這種異樣的手感一籌莫展,檢查了很久才緩緩說道:「一般 來說,這種尸體的局部堅硬感,可能有很多種原因造成,比如死者生前服用了的 東西在這里來不及消化而淤積,亦或者是受到過內(nèi)傷形成了淤血塊。但像他這等 中毒身亡的人來說,仵作一定會進(jìn)行浣腸清理,來檢查是否是死于吞服毒藥致死 ,如果這樣,沒消化和淤血都可以排出,那幺目前來說,最有可能的原因就只有 一個,就是他曾經(jīng)患有十分嚴(yán)重的腸道疾病,病變造成了這里的腫大?!?/br> 「這種病變會致死幺?」 「會,但不是那種突發(fā)性的致死,一般來說,倘若腸道出現(xiàn)這種樣子的病變 ,患者先會停止進(jìn)食,然后是肛門大量出血,最后才死亡。顯然現(xiàn)在蔣鐵青還沒 有到這個階段。」 蘇希嬌嘴上一邊說著,手上卻沒有停止工作,在蔣鐵青的眼瞼,口腔,后背 等地方又檢查了一遍后,才說道:「倘若腸道疾病到了病入膏肓的情況,在人的 身體上會有很多特征的變化,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那些中毒帶來的身體變化,掩蓋 住了病變的跡象,病癥無從查起。除非…除非我們將他的遺體切開,檢查他的肝 腸?!?/br> 宋莫言卻嘆息道「但按照本朝的刑律法規(guī)定,未經(jīng)死者家屬同意,嚴(yán)禁私自 開膛驗(yàn)尸,也許我們只能等和蔣鐵青的家眷聯(lián)系后,才能檢查他的尸體?!?/br> 第二次的驗(yàn)尸,就只能在這種似是而非的結(jié)果中草草收場了。 回到城里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晚飯時分,周圍的店鋪已經(jīng)開始打烊,只有些熱 湯面的鋪?zhàn)舆€在招攬生意。 每次驗(yàn)過尸后,蘇希嬌就沒有什幺吃飯的胃口,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端著 一碗素面,一根一根夾著,看著宋莫言大快朵頤。 「你這小要飯的,前天才打了你一頓,現(xiàn)在又來偷吃東西。」 店家老板的叫聲打破了小街的寧靜,二人循聲望去,卻又見到今天上午那個 小乞丐,正站在面鋪的不遠(yuǎn)處,沖著老板做著鬼臉道:「小爺以前吃你的是看得 起你,不過今天,小爺可不想吃你的東西。」 說罷,又沖著吃面的人喊到:「你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趁著這老東西不在 ,把小爺?shù)囊煌胪幽虻乖诹怂拿鏈^里,這老東西從來不舍得倒面湯,今天 早上起來,以為這是羊rou的sao氣,還拿昨天的面湯給你們煮面?!?/br> 小乞丐這一番話,一下子讓吃面的人的表情大變,旁邊幾桌吃面的幾個人更 是差點(diǎn)當(dāng)場吐出來。 面鋪老板急了,一下子大喊道:「各位客官莫聽這小王八蛋胡說八道,我這 煮面的水天天都要還,前日這小王八蛋被小的教訓(xùn)過,今天就來污蔑與我?!?/br> 說罷,抓起桌上一把切rou的刀,就沖著小乞丐追去。 沒想到的是,這小乞丐早有準(zhǔn)備,見老板一拿家伙,立即就往遠(yuǎn)處跑去,雖 然他年紀(jì)尚小,身矮腿短,但這城里的巷子本就狹窄,這小廝也是機(jī)敏,專撿那 曲折的巷子鉆,幾番兜轉(zhuǎn),竟然早就把那個面鋪老板甩得無影無蹤了。 就在小乞丐自鳴得意,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身前身影一閃,一個人影出現(xiàn) 在了他的面前…卻說這邊,面鋪的老板追了幾條街,哪還找得到小乞丐的身影, 于是只好返回面鋪,但吃面的人大多都放下碗筷跑得干干凈凈,那還有半個人影 。 「媽的,真是晦氣,明天又要大費(fèi)周折給大家解釋了?!?/br> 老板正在念叨,卻發(fā)現(xiàn)宋莫言夫婦二人依然坐在原來的位置,面前的面條也 吃完了。 老板很是詫異,他從沒見過這等聽說了面湯被灌了童子尿還吃得下去的人, 但宋莫言面前的碗,的確吃得干干凈凈,連湯都喝了一大半。 「老板,結(jié)賬」 宋莫言說道:「這面不錯?!?/br> 「兩位…」 老板說到:「不怕是小店的面條不干凈嗎?」 宋莫言笑著道:「這面湯過夜就會發(fā)黑,如果加了童子尿就更加有異色了。 但老板鍋里的面湯,潔白如玉,相比只是那孩子的戲言而已,而且…」 「而且什幺?」 「我看那小孩子也不像是個壞人,所以料定這面湯無事?!?/br> 聽了宋莫言的話,老板輕輕嘆了一口氣,坐下來緩緩說道:「先生所言是實(shí) 話,其實(shí)這孩子,雖然平時頑劣的緊,但也不是壞人,他自由父母雙亡,只剩這 孩子整天在這州府內(nèi)四處飄蕩,考乞討為生。街坊鄰里見他可憐,便經(jīng)常也給這 個孩子一些吃的,用的,偶爾有些小偷小摸的習(xí)慣,大家卻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 眼就過去了,若不是那日里,他弄翻了我的羊rou鍋,被我打了一頓,我今日也不 會和他置氣的?!?/br> 「我聽說這小乞丐的名字叫小大王。」 蘇希嬌問道。 「不錯,說起這個名字,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老板說到:「兩位可知他這小大王的名字的來歷嗎?」 頓了頓又接著說:「那是因?yàn)檫@孩子雖然只是個乞丐,但卻總說什幺自己是 個名門貴族之后,讓人們叫他小大王。大家伙兒本來只是當(dāng)作一個戲言,但有一 天,突然見到他從他那骯臟不堪的包括中,拿出來了一件東西,兩位猜那是什幺 ?」 「什幺東西?」 「那是一塊綠色的絲巾,上面繡著很多金色的絲線,看做工,這是極為名貴 的,大家問小乞丐是從哪里來的,小乞丐只說這是他娘留給他的衣服,說這件東 西價值連城,比當(dāng)王爺還要富貴。雖然他吹的天花爛墜,但大家卻對他的話只是 當(dāng)作一個笑談而已,所以平日里雖然也會有人叫他小大王,但大多數(shù)都是戲謔的 稱謂而已?!?/br> 「哎,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蘇希嬌心有不忍,給了老板一吊錢,只說是替小乞丐賠償那鍋羊rou湯,要他 以后不可再和小乞丐計較。 在北國這種地方,這一吊錢足足可以買上三鍋這樣的羊rou湯了,老板自然是 千恩萬謝送兩人離開。 夜,已經(jīng)深了,當(dāng)兩人回到老亙客棧的時候,已經(jīng)是到了打烊的時分。 躺回床上的宋莫言,腦中回憶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 此時四處已經(jīng)十分安靜,只剩下深巷里偶爾傳來的狗叫聲。 桌頭是一盤送來的蜜餞,品相不錯。 接待他們的小兒雖然依然恭敬,但客棧的老板娘姬月娥已經(jīng)不在了。 蘇希嬌慵懶地抱著宋莫言,兩句青春胴體的摩擦,很快讓宋莫言的身體有了 反應(yīng),蘇希嬌機(jī)敏地感受到了丈夫的變化,溫柔地替他解開了睡衣的前襟,吐出 香舌,在宋莫言最為敏感的乳首打著轉(zhuǎn)。 「娘子…」 宋莫言在蘇希嬌的動作下,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嗯?」 蘇希嬌的香舌已經(jīng)將宋莫言的上半身慢慢濕潤,一雙手也不自覺滴將宋莫言 的下擺解開,露粗了他那堅硬的下體。 「娘子還不曾告訴夫君…昨日在瀟湘子那里…你是怎幺做到的呢?」 宋莫言試探性地詢問著蘇希嬌,生怕蘇希嬌生氣,但沒想到的是,蘇希嬌突 然停下了動作,媚眼如絲地看著宋莫言說道:「相公,我做給你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