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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

    到了醫(yī)院,阮媛被送進診療室。

Y菌液的毒性未解,目前來說,她還是有性命之憂。

韓肅的隊友們早就走了,只剩他打著赤膊裸著上身站在那里。

靠在墻上,他鼻息重了幾分,隨手掏自己的褲子口袋。

空空如也。

也對,他沒帶煙來。

過了會兒小季他們也聞訊趕來,好在那場武裝混戰(zhàn)沒有傷害到他們。

阮媛出來,跟著醫(yī)生準備去掛水。

她臉色不好看,先前情毒燒的她全身發(fā)燙面頰酡紅,現(xiàn)在得到紓解些微,侵蝕體內的毒素卻越發(fā)折磨,要掏空人的精氣神。

當?shù)蒯t(yī)療條件并不是很好,現(xiàn)只能注射點抗生素和抑制劑來延緩毒素的進一步擴散。

韓肅看著小季一行人進了病房,并沒有過去。

他需要理清一些事。

小季遞給阮媛手機,拍著心口做個后怕狀。

“媛媛,我們快被你嚇死了。”

“出來就不見你人,差點以為你被歹徒擄走了?!?/br>
“是啊是啊,本以為我們小命不保,結果順利逃生,你又不見了?!?/br>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李院長也遞給她個撫慰的眼神。

“行了行了,小媛你沒事吧?”院長問。

“謝謝大家關心,放心吧,就是受了點皮外傷,我沒事。”阮媛笑著說。

徐醫(yī)生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手機一直有消息響個不停,阮媛低頭看了眼。

——我問了一個朋友,他有解藥。不用擔心。

是韓肅。

沒有備注的號碼,不知他從哪里得來的她手機號。雖然沒有署名,但她知道是他。

電話突然響起,她以為是韓肅,正抿著唇準備說話,耳畔闖入的聲音卻驚了她一驚。

好巧,是費盛言。

李院長看她接電話,悄悄領著小季他們幾個出去了。

“喂,費大哥?!?/br>
“小媛,你怎么樣了,沒事吧?我聽說剛剛有突襲,一直沒聯(lián)系到你,擔心你出了事?!?/br>
阮媛這才看見消息提示未讀三十幾條。還有一個未接電話。

“就是有點小傷口,沒大問題。別擔心,費大哥?!?/br>
“嗯,你在醫(yī)院嗎?我一會兒來看你?!?/br>
“別,挺遠的。我沒什么事,啊對了費大哥你知道……Y菌液的解藥配方嗎?”

“知道一些,怎么了,突然問起這個。等一下見面說?!闭f完就掛了電話。

屋內只有阮媛一人,她屈膝環(huán)抱住自己,嘆了口氣。

到底自己瞞住了,希望……真的有解藥。

“Ricky,解藥什么時候能配制好?”男人換了身衣服坐在車里,淡淡問道。

“十天后。”

“這么久?好,你盡快?!彼嗔巳囝~頭,眉心蹙起,第一次感到深深的無力。

他下車,又回到醫(yī)院,小季還沒走。

“哎哎,你不是那個那個……”小季一時想不起來他姓什么,苦著腦袋思索。

韓肅沒理她,徑自推門進了病房。

小季想了想,他好像認識阮媛,便放了心。

白色單人床上的女人,側躺著身子,蜷起的胳膊放在枕旁,一點點隆起的弧度藏在被子底下。

他放輕步子走過去,看了看她。

睡著了。

臉上依稀可辨淺淡的淚痕。鼻子也紅紅的,臉色卻蠟黃,和之前在他懷里時判若兩人。

真可憐。

他心里揪起疼,慢慢俯身摸了摸她的小臉。

她沒有醒來,睡得深沉。

手機里消息響起,他拿起來盯著思索一番。修長手指劃開了屏幕。

——在哪間病房。

指尖懸宕在文字上方,屏幕漸漸暗淡最后立時息屏了。

舌頭玩味的舔了舔牙槽,呵,費大哥。

病房

費盛言沒有收到阮媛的信息,只好自己問了護士找病房。

推開門,一個男人在房中。

鏡片下的眼睛閃過絲暗光,費盛言彎唇笑了笑。

“小媛睡著了嗎?”他輕聲問。

“嗯?!?/br>
“她沒事吧?”

“嗯?!?/br>
“點滴快滴完了?!?/br>
“嗯?!?/br>
費盛言唇角的弧度更大,他看出來了:這男人不想理他。

好在這時阮媛醒了,她揉了揉太陽xue,睡得昏昏沉沉的醒來頭重的不行。

“……韓肅,你怎么來了?!”她瞪大眼看著病床前站立的高大男人。

她現(xiàn)在可不想看見他。不久之前的事還歷歷在目,簡直……尷尬惱羞的要死。

韓肅緘默不語,站在那里看著吊瓶。

她這才轉頭看見費盛言,有些尷尬的笑笑。

“小媛睡了一覺感覺好點了嗎?”費盛言依舊溫和的微笑,柔聲詢問著。

“嗯嗯,謝謝費大哥,我沒事了。勞煩你大老遠跑來看我?!比铈滤闪丝跉?,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被注射Y菌液的事。

她看了一眼身前的男人,心想幸好他不是個多嘴的。

正疫情緊張時期,她不想再給大家添亂。而且……她知道自己一定會有解藥。

冷靜下來想想,有很多事存在可疑的跡象。在她有限清醒的時間里,她曾透過后視鏡仔細看過那歹徒。她沒看錯的話,當時追殺他們的那個男人手里持的槍和當初射殺她父親的槍是一種型號的。也許……就是同一把……

韓肅轉身要去叫護士,對面的男人卻不見了。

費盛言先他一步去了。

病房里剩了他兩人,韓肅慢慢俯身低下頭。

阮媛坐在床上擁著雪白的被子,纖弱的身影被男人高大的影子覆蓋。

難得的好天氣,昏黃的陽光打在身上,輪廓且描了細細的金線。

“別動,頭發(fā)上有東西?!彼麄冗^臉,在她耳畔如是說。

“……”

耳朵纖薄的血管交縱匿在皮膚下,唇齒間的熱氣吹拂掠過,浸在一字一句的聲音里,血液沸騰guntang,漸漸紅了耳朵。

一粒小小的籽被他取下,隨手棄了。

修竹般的指節(jié)挑起她一縷頭發(fā),纏在指尖打轉,彎彎繞繞,不經意攪弄她的心。

“阮媛,我沒有告訴別人?!蓖nD。

“我們兩的……事?!彼嗉猓愿械恼{調撩撥著曖昧。

“……嗯……謝謝你?!彼㈩澲碜樱⌒÷曊f。

護士來了,費盛言跟在后面溫聲問著情況。

小護士不知道阮媛的病情,只以為是普通病況,況且這位小姐的主治醫(yī)生只給她開了這幾只針劑還囑咐她不要多問。

她看了看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費盛言,黝黑的小臉上泛起羞澀,邊換吊瓶邊說:“阮小姐沒什么問題,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打點消炎的就好了。”

費盛言看著阮媛,笑著點了點頭。

“費教授辛苦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韓肅笑看他問,突然心情極好的樣子。

“好啊,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想問問小媛。”費盛言仍舊是副笑模樣。

兩人你來我往,一時倒也氣氛融洽。

阮媛半合著眼,不知怎的,聽他們說話覺得背后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