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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發(fā)昏,抬手就要抓過來,阿棠屁股一痛,當然不是孫將軍的粗手會拐彎,而是王爺貼在后面狠狠擰了一下她的臀rou。孫化成抓得一空。眨眼間,容琨就把爛嘴巴的小廝攔到身后,抬手握住孫將軍襲來的掌風,面上一派輕松的風光霽月:“將軍想對孤的隨侍做什么?”火藥桶眼里閃過驚訝,手腕被譽王卡在虎口處,便像是鐵錘砸到棉花上,想下不能下,想抽抽不出。阿棠彎出一截身子,朝他擠眉弄眼地吐舌頭。孫化成又是上頭,容琨微微地撇過臉來,輕飄飄地掃了阿棠一眼,阿棠立刻站好,端上嬌俏的嘻嘻臉。一團亂麻的口舌之爭終于緩和下來,鄧通本是想借著孫化成讓盧永清的算盤落空,可是這位同僚好友遇到了不起眼的勁敵,他知道今天只能這樣了,于是出來轉圜,呵斥了孫化成幾句。孫將軍在別人面前放蕩不羈,在這位阿兄跟前,軟綿得像是個弟弟。架也吵完了,幾個人稀稀落落地轉移到城頭上,小兵們搬來桌椅板凳,后勤送來茶水糕點。茶水是粗茶,點心是過分甜膩的米糕,然衛(wèi)所外的景色卻是蕭條而大氣,巍峨連綿的山脈橫貫而去,讓人不由平心靜氣。鄧通話很少,招呼貴人歇了一口茶的時間。容琨抿著粗茶,詢問了些衛(wèi)所和城內的基本情況,鄧通言簡意賅,一一答來。半晌過去,他抬頭看了下天色,道此時時間尚早,不如出城在周遭逛逛。盧永清今日受了惡氣雖不言語,但對這個提議很支持。他本想接過城防事宜,更想把家兵送入巡游隊伍,預算雖然暫時沒達成,先實地考察一下也不是不可以。鄧通想了想,便派人下去開城門。一行人陸續(xù)下來,小兵侍衛(wèi)紛紛把主子們的座駕牽引過來。孫化成此時磨磨蹭蹭地,隔著一匹赤紅的壯馬對阿棠喂了一聲:“狗東西,你叫什么名字?”阿棠趁著王爺跟盧公子說話時,對他翻了個技術難度頗高的白眼:“別客氣,叫我爺爺好了?!?/br>一陣馬蹄輕踏地面的聲音傳來,阿棠扭過頭去,便見長久隱而不見的趙佑正過來,他拉來王爺的座駕——一匹通體烏黑的索羅馬,路過阿棠時目不斜視。譽王抓了馬鞍,動作利落地翻身而上,側身瞥了阿棠一眼。“無奈的老父親”幾個人已經上馬等在城門口處,容琨牽扯cao縱著烏黑的健馬,馬頭轉過來半圈,正對著阿棠的方向。阿棠納悶地上前去,譽王已經挪開目光,朝右方的趙佑點一點頭,趙佑心領神會,雙掌相擊,又有一個人牽扯著匹馬過來。侍從恭敬地把韁繩交于阿棠,請她上馬,阿棠眼里登時放出興奮的光芒,在主子頷首默認下,右腳踩上馬鐙翻身上去。一行馬隊就此沖出城門,馬兒鐵蹄在道路上掀起漫天的黃沙。城外場地開闊荒僻,一味的往前沖沒有絲毫問題,男人們很快生起熱血之心,比拼的架勢漸漸涌現出來。阿棠與趙佑分隨王爺兩側靠后的位置,容琨騎馬騎得很穩(wěn),高冠束發(fā),神色從容。他的目光直視著前面,這時孫化成猛甩馬鞭大喝一聲,直接狂奔出馬隊。緊隨其后的就是盧永清,他的身子朝前逆風弓起來,鬢邊的發(fā)絲如本人性格般飛揚跋扈,手中的蛇鞭痛打馬臀,非要跟孫化成較個高下。這兩人一前一后地,化成利劍飛出去。避免被這兩個人甩得太遠太難看,后面的烏泱泱一片領導和手下,也不得不加快了速度。阿棠緊握著韁繩的手心一片火辣,同樣火辣的,還有她的臉頰和胸膛。生活在北地之人,總歸是抵擋不住馳騁大地的誘惑。前方的管道變得狹窄,巧有一塊高高的灰石沒長眼睛般歪道在路邊,阿棠可以避,可她偏偏不避,猛地提了一口氣加快速度沖刺,獵獵的涼風從耳側刮過去,手臂緊提韁繩,馬兒高仰起脖頸,前肢縱踏而上,眨眼間便從高石上飛躍過去。座駕四肢前后落地,阿棠往前跑了兩步后,便緩下勢頭,扭轉著馬身在原地轉過半圈,笑嘻嘻地回望著后面的人。她跟容琨對上眼睛,容琨眼眸漆黑,卻是一派沉穩(wěn)祥和,他們對視了片刻,容琨同樣越過高石過來,只不過那動作和勢頭要比阿棠輕巧很多。兩匹馬接上頭,阿棠轉回身子,容琨已并到身側:“開心嗎?”阿棠用力點頭。容琨手心有點癢,有點想抽手在她圓潤飽滿的額頭上拍一下。然畢竟是大庭廣眾,不太像話。他忽然領會到自己微妙的心意,與其說是自己的心意,不若說是小白的,她這人仿佛渴望一點父愛式的關懷,而他剛好可以給。這大約要歸功于前些日子她那些矯揉造作的言行,讓他提前進入“無奈的父親”角色。趙佑隨后而來,目光平波無痕地從阿棠身上滑過去。然后便是鄧通。鄧通把趙佑擠開,順口夸了一下王爺身邊的小廝,容琨淡笑:“孤御下不嚴,他太調皮,讓城主看笑話了。”鄧通搖頭,他根本就不關注女扮男裝的阿棠:“適才感激侯爺寰轉,孫將軍久駐陽和衛(wèi),不通人情禮節(jié),得罪了二位貴人,鄙人實在抱歉?!?/br>容琨似笑非笑地斜看他一眼:“無事,您二位為大明共守疆土,鞠躬盡瘁而后己,不用太計較繁文縟節(jié)。孫將軍也不過是心直口快,孤于盧公子都不會放在心上?!?/br>鄧通露出一道苦笑,面上心悅誠服:“感激王爺海涵。”有人自前方轉頭回來,一臉急色:“將軍,那個...孫將軍快要跟盧公子打起來了。”待他們驅馬敢去,孫化成竟然已經從馬上跳了下來,蠻橫無禮地去搶盧永清的馬繩。他的粗皮黑臉上赫然印著一條新鮮的血印子,血印從右下巴處斜貫到眉梢上,估摸著皮太糙太厚,久久不見血滴涌下來。盧永清一臉陰鷙:“你們這些混蛋,我父如今還在職,你們暗窺風向,眾人堆危墻,算什么好漢!”話畢兜頭抽下鞭子,孫化成抬手去擋,盧永清卻是做了個假動作,扯起馬兒高抬鐵蹄,是一副要踏死孫化成的架勢。一顆尖銳的棱石擊向馬匹脖頸,馬匹受了驚,偏離了原本的航道。他惡狠狠地轉過頭來,就見是譽王身邊的青袍護衛(wèi)出的手。容琨上前來,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盧永清心下驀然一驚,緩緩收起激烈的情緒,唇角露出難堪的譏誚之笑。鄧通負責撫慰受傷激怒的孫將軍,讓人過來給他上藥,他把上藥丟到地上猛踩:“上個屁,這點傷算什么!”譽王這時顯現出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