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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仍舊口花花道:“美人你說什么都是對的,可是我要是死了,留美人你一個人在世上,那得多傷心啊!”方寒目光落在歐陽翎身上,冷聲道:“你找死?!?/br>天地靈氣迅速向他匯聚,空氣中細小的雷光開始炸響,一股不可忽視的劍意漸漸的升騰,即便歐陽翎不懂劍,也能看出方寒的實力非同小可,忍不住在心里急急問道:“白前輩,這個人你能對付嗎?要是不能,逃跑總可以吧,我這次借三日的身體給……”這個女人一向是這樣,平時口花花的調(diào)戲,一有事情才會尊重他,體內(nèi)的修士殘魂沒有說話,只是透過歐陽翎的眼睛,靜靜的打量著闊別千年的劍修。其實他和方寒的關(guān)系并不是那么近,只是同為天才,又總差他一線,時常被人放在一起比較,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方寒出劍的速度很快,白雁飛不至于反應(yīng)不過來,可是他不想動彈了,他被斷了升仙骨,索性就扔下身體,歐陽翎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宿體,他原本只想等到她死,然后占用這具身體,可是這女人有些機緣,又加上貪心不足,強行和他簽訂契約,他受制于人,早就不想活了。歐陽翎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她和白雁飛一體雙魂,她死了白雁飛也不能逃過,所以她每次都放心的把身體交給他,讓他去應(yīng)敵,而其實她自己是沒有什么本事的,就是從白雁飛那里學(xué)來的劍修功法,也只是她平時裝樣子用的,方寒一劍斬來,她甚至沒來得及反應(yīng),整個人就被劈成了兩半。方寒出劍的那一刻就覺得歐陽翎的眼神有些熟悉,等到一劍斬出,兩道相連的神魂暴露在空氣中,其中一道尖叫著想要逃離,他的第二劍堪堪停在了白雁飛的胸口。白雁飛早就不復(fù)年輕俊美的模樣,倒是眼神還和當(dāng)年一樣,方寒的目光落在了兩道神魂相連處,頓了頓,抬手把歐陽翎那部分的神魂封住,道:“師弟,稍待片刻。”白雁飛笑了笑,目光也落在了被方寒的威壓鎮(zhèn)得跪在地上的牧云驍身上,微微點了一下頭。方寒的劍尖落在了牧云驍?shù)牟鳖i間,牧云驍雖知希望渺茫,但還是大聲叫道:“前輩仗著修為殺我,如此便是正道所為嗎?”第32章方寒一點也沒有同牧云驍爭辯的心思,魔修害人時全無顧忌,死到臨頭反而講起仁義道德來,何況他從不覺得自己是正道,只不過修的是正道,他走的道,是自己的道。一劍毫不猶豫的斬出,牧云驍?shù)耐酌腿环糯螅S即一道赤日金輪從他身后飛快顯露出來,方寒早知他有底牌,劍尖換了個方向朝那金輪斬去,趁著這個空檔,牧云驍咬牙抗住方寒的威壓,轉(zhuǎn)身撕開一道符箓,就想逃離。方寒的劍勢卻飛快,金輪被擊碎,劍意微微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牧云驍當(dāng)頭斬下,情急之下,牧云驍雙眼呈烏黑之色,兩道黑光直直襲來,妄想打斷方寒劍勢,劍勢已斬金輪,劍意卻絲毫不減,正當(dāng)此時,那符箓閃起微光來,卻是要作用了。白雁飛神魂未損,見狀第一反應(yīng)便是以身化劍去助方寒,然而未等他動作,方寒冷笑一聲,周身升騰起萬道雷光,伴著劍意,立時便將牧云驍劈成碎渣,連神魂都一并消弭。白雁飛默默退了回去,想到剛才的那一幕,總覺得渾身上下都疼了起來。千年前方寒乃是冰靈根,整個人也如同天山上終年不化的冰雪,如今換成雷靈根,更是有種讓人不敢企及的霸氣。方寒收劍回鞘,隨即眉頭微微蹙起,牧云驍臨死的那一擊對他來說本是微不足道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沒有避過去,被污了一片衣角,若是法衣自然無礙,可他穿的是阿瑤做的衣裳,當(dāng)即就被黑光腐蝕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洞來。阿瑤做一件衣服很花時間,一針一線的做最少要半個月,還是不算繡工的情況下,他不舍得讓阿瑤勞累,平時穿衣服十分注意,哪怕連臟了些都不肯,沒想到只是出來追殺個小輩,卻毀了他一件衣衫。“師兄,”白雁飛被方寒身上的冷氣煞到,頓了頓,道:“如果你也是來捉拿我的,那就殺了我吧?!?/br>方寒撕下被腐蝕的衣角,聞言微微一個蹙眉,“那個女人告訴你,這些日子遇到的人是來抓你的?”白雁飛頓時反應(yīng)過來,“他們不是來抓我的?”方寒用一種憐愛的宛如在看一個智障的眼神看著白雁飛,白雁飛被看得不自在,半透明的神魂摸摸鼻子,道:“我當(dāng)初逃離天乾宮,一心守著一個宿體,想等到她壽終正寢再行取用,之后這女人遇到必死之局,我本以為她已經(jīng)魂魄離體,想要行事,沒想到卻反被她簽訂道侶契約。”道侶契約相連之下,一身兩魂就成了綁在一張床上的螞蚱,白雁飛初時只覺得自己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心中有些愧疚,也認真的想過補償她,卻不曾想歐陽翎在得到修為之后性情大變,恃強凌弱,殺人奪寶,強占男子,種種惡行看得人作嘔,百年相處下來,將他一顆心冷得不能再冷。白雁飛的頭低得不能再低,方寒卻有些無奈,年代不同,人心也在變,千年前正值天地靈氣高峰時期,修士一心向道,鮮少有這些烏七八糟之事,就造成了越是高階修士心性越是單純的情況。不算地牢里苦熬過去的千年時光,白雁飛也不過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除去天地戰(zhàn)場,連宛秀宮都不曾出過,即便遭逢大變,心性眼界總還是在那里,哪里就忽然能看透世間險惡了?方寒嘆了一口氣,“師弟,隨我回宮吧?!?/br>白雁飛頓了頓,輕聲道:“師兄,你殺了我吧,我不想再活下去了?!?/br>他同歐陽翎神魂相連,這些年為了不讓她把他們兩個人一塊作死,不知道多少次替她收拾殘局,慣得歐陽翎越發(fā)肆意,他覺得自己千年前還算無辜,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入了魔道。方寒道:“轉(zhuǎn)魂修,你重修回大乘之境,等到飛升,過了洗仙池,再把這道神魂除去便是。”白雁飛頓住了,他倒不是覺得方寒這話狂妄,他和歐陽翎神魂相連,若想解除只有帶著她飛升,洗仙池洗去凡人一切過往,包括神魂的契約,他之前從未想過帶人飛升之事,可是師兄這一番話,將他往昔野心又勾動起來,帶著歐陽翎神魂飛升,歐陽翎便是他伴仙,想要除去只是動動念頭的事情。方寒其實并不太多話,見白雁飛默認下來,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