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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瞬間被注入新的靈魂,“老師,請您幫我。”他的眼神冰冷堅定,冷靜的瘋狂,他說:“我要報仇。為漫漫報仇?!?/br>如果說之前是漫漫填滿了他那顆多疑不安的心的話,現(xiàn)在報仇就成了他生命新的支柱。他要報仇。李格非緊緊盯著弗蘭西斯堅毅冷漠的雙眼,重新磕了一個頭,“請老師幫我。”弗蘭西斯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他問:“你知道仇人是誰嗎?”“知道?!?/br>李格非一連說了好幾個名字,都是他那群好弟弟,最后一個“李肅煊”他忍住沒說。要對付的人里有皇帝陛下,他不會同意的。弗蘭西斯沉吟三秒,平淡地點頭,“好,我可以幫你?!?/br>……這里是南方,氣候潮濕,河流眾多,最適合蟒蛇生活,幾天時間,光是抓到的蛇類幾乎都能應(yīng)付全軍一天所有人的口糧,但是將蛇類的肚子剖開,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人類的骨rou殘留的。被派出來的軍人幾乎都認為,吃掉漫漫的那條蛇估計早就沿著河流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但是李格非不死心,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一日不找到漫漫,他就一日不相信漫漫真的死了。他親自帶人將整個森林一寸寸翻了個底朝天,幾乎殺死了這里所有的生物,還驚動了安那奇的人,就在這個小森林里,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的小型戰(zhàn)斗。血幾乎將腳下所有的綠色都染紅。而路漫漫則剛布置好自己被蟒蛇吞噬的現(xiàn)場就趕緊溜了。有系統(tǒng)幫忙,再加上距離天網(wǎng)塔太近,強輻射干擾探測器的信號,她順利地遛出了樹林,像一滴水融入海洋一樣,融入到附近的流民中去。李格非發(fā)了瘋,一天二十四小時,他已經(jīng)不知道究竟多少天連一分鐘都沒休息過了。神經(jīng)高度緊繃,他整個人像是被吊在千米高空,隨時都會掉下來,摔得粉身碎骨。最后還是弗蘭西斯說,傅寧最近一直在研究與記憶相關(guān)的課題,說不定他會有方法。李格非冷冷一笑,剛想反駁如果傅寧能有辦法,他早就把零重新創(chuàng)造出來了,怎么可能還會和自己搶漫漫。但是下一刻他就突然反應(yīng)過來,之前明明傅寧是不允許自己帶走漫漫的,為什么上一次他竟然沒有任何阻攔?難道他真的找到了復(fù)活零的方法?!這個猜測如同在他滿是荒草的心中點了一把火,轟得就燒成了一片。這個虛無縹緲的希望讓他那根馬上就要崩斷的神經(jīng)終于有了緩和的余地。李格非即冷靜,又瘋狂。他湛藍的雙眼中燃燒和刻骨的恨意,他該回去為漫漫報仇了。李格非走了,但是巡查的士兵并沒有走,這篇森林,注定要成為一片死地。漫漫身邊沒有好藥,只能等身上的傷自己好。李格非的好感度早就已經(jīng)刷滿,攻略進度一下子蹦到了60%,只等自己再次出現(xiàn),問出他最重要的東西,并且拿到手,李格非這個副本就算完成了。其實越刷到后面,路漫漫越覺得,李格非不是那個毀滅世界的人。李格非太渴望溫暖,他這種人,會瘋狂地折磨身邊的人,但是卻絕不會喪心病狂到讓整個世界陪葬。不過還是要百分之百確定才好。六六開啟了新的金手指——回溯時光。說白了就是激發(fā)無生命物體無意識之下記錄的影像,限制不小,只有在特定的物品和特定的場合才有作用,這里肯定用不上。不過漫漫用不上,謝琇瑩卻一定能用得上,她一直好奇,李格非為什么對李肅煊有那么大的敵意,甚至被逼出被害妄想癥和人格分裂來。等謝琇瑩下次去皇宮,一定要搞清楚,說不定其中就隱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李格非回去之后會變成一個徹底的殺神,將涉及到那次追殺的人全都滅掉。而這時候,自己不適合出場。她留在這里還有兩個目的。一是試探傅寧,如果他真的在自己身上裝了追蹤器,他一定知道自己還沒死,她得提前想個不會引起他懷疑的理由;二是上記載,最近安那奇內(nèi)部會出現(xiàn)動亂,弗蘭西斯趁機發(fā)難,安那奇首領(lǐng)查理斯·霍華德在戰(zhàn)亂中失蹤,下落不明,很長時間之后才回到安那奇總部,重新整合安那奇的勢力。這里,就是查理斯·霍華德失蹤的地方。這也是當(dāng)初要跟著李格非來的目的之一。華國人民歡呼著太子殿下終于從前線回來,但是沒想到,殿下的回歸,激起了一場可怕的腥風(fēng)血雨。李格非曾經(jīng)失蹤的消息新聞上有過報道,但是媒體說的是“太子殿下突遇安那奇襲擊下落不明”,但是太子殿下說的卻是他被帝國內(nèi)部的人員暗殺,安那奇不過是幌子罷了。隨著李格非的發(fā)聲,安那奇的首領(lǐng)也發(fā)出來一條視頻消息,那個有著碧綠眼眸的狼一樣的男人囂張至極:“我對小太子沒興趣,要殺也是殺皇帝陛下。如果再有人拿我安那奇當(dāng)幌子,我不介意讓他試試安那奇的手段。”還沒等華國人民從憤怒中回過神來,太子殿下就拿出了人證和物證。人證是截殺太子的雇傭兵頭領(lǐng)——斷眉,物證是他和帝國某個皇子之間的通話記錄,還有帝國軍人專用的軍需設(shè)備。舉國嘩然,這樣赤裸裸的兄弟鬩墻多少年沒見過了啊。這一案牽扯到的貴族之多簡直難以想象,李格非準(zhǔn)備充足,鐵證如山。眨眼間,皇帝陛下那么多的孩子,一下子就少了三分之二。所有人都以為陛下多多少少會有些傷心,但是誰都沒想到,判處皇子公主們死刑的當(dāng)天,他還有心情和情人們調(diào)情。所有人都沉默了。李格非找來的時候,傅寧正在看追蹤器傳回來的影像信息。這段時間,漫漫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他全都看得一清二楚。每一分每一秒,傅寧都被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孩深深震撼。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自己好笑至極,當(dāng)初他自信地以為,零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但是現(xiàn)在,他才知道自己對完美的定義多么狹隘。這個陌生的零,才是最完美的存在。完美到,他心中升起強烈的欲望,將她握于掌心,向世人宣告,這樣光芒萬丈的人,是屬于自己的。不僅是身體,她的精神完美到了可怕的地步。她可以像蛇一樣長久地潛伏,也可以像獵豹一樣猛然攻擊。她看破所有人的內(nèi)心,自己的則藏最深處,不允許任何人窺探。優(yōu)雅地、從容地,把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間。冷眼旁觀著被她玩弄的人的喜怒哀樂。看到李格非來訪的消息,傅寧忍不住憐憫一笑,例如李格非,也例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