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他身邊除了屬下再也沒有別人了。

李格非進入這所學校不久，但是所有不知道他身份都同學都被或多或少的提醒過，遠離他。

傅寧被校長叫走，李格非作為傅寧的學生，再加上其他的淵源，理所當然要在傅寧回來之前充當東道主的角色，帶路漫漫參觀這所舉世聞名的學府。

直到這時候，路漫漫才發(fā)現(xiàn)李格非主人格的好感度竟然成2了。

一個年輕的男人突然跑到路漫漫面前，他神情激動，青黑色的眼窩中間泛著血絲的眼球凸起，盯著自己的模樣活似看見rou的餓狼。

男人像撿到了巨額現(xiàn)金一樣見不得人的壓低嗓音，興奮地問：“你是‘零’？”不等路漫漫回答，他又自言自語一般：“對，沒錯，肯定是初代，和次代長得一樣一樣?！?/br>
少女一臉驚訝，淺色的眼瞳在陽光下恍若琥珀，她茫然地反問：“你說誰？你也認識我？什么是‘初代’？‘次代’又是什么？”

路漫漫是真的驚訝了，她本來以為杜綺雯會從自己“人形兵器”的設(shè)定上做文章，但是“初代”和“次代”這兩個詞語讓她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男人緊張的搓著手：“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我叫艾克，是傅教授在帝都大學試驗室的負責人之一，你想來實驗室看看嗎？”

路漫漫：“大順，他說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六六：“抱歉，宿主，我并不清楚。”

路漫漫：“……那你到底清楚什么？你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嗎？”

六六的聲音沮喪又委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身體里的數(shù)據(jù)好像并不完整，就像傳輸文件的時候傳了一半一樣……”

路漫漫：“……好了好了，本來就沒指望你，不哭了啊?！?/br>
六六委委屈屈的“嗯”了一聲，然后在心里比了個“耶”的手勢，它早就發(fā)現(xiàn)了，宿主雖然略有些沒節(jié)cao，但是對和她日夜相伴的自己還是很容易心軟的。雖然它似乎應(yīng)該在“略”字上面打個問號。

聽到艾克的邀請，路漫漫遲疑地看著自己身邊的李格非，臉上的表情心動又糾結(jié)。

艾克整天待在實驗室里，是個徹徹底底的宅男，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李格非的身份，況且李格非還跟在“初代”身邊，他以為李格非是傅寧實驗室的成員。

艾克熱情地對李格非說：“小弟弟沒有來過這里的實驗室吧，一起來吧。”這個小孩要來，零一起的可能性就會變大。

路漫漫：“你要來嗎？其實我自己一個人去也可以?！?/br>
被害妄想癥，對周圍的環(huán)境充滿了不安定感，絕對不會貿(mào)然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因為內(nèi)心的不安全，他不喜歡別人看破自己的內(nèi)心，路漫漫必須表現(xiàn)出對他的一無所知。這樣，他才覺得安全。

李格非抬起頭，精致絕倫的五官看得艾克忍不住抽了口氣，這個孩子竟然這么漂亮，絲毫不亞于經(jīng)過無數(shù)次基因篩選的零。

他飛快的掃了艾克一眼，為什么想要自己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那里是不是有埋伏？他把我引誘過去想要干什么？

李格非立刻覺得艾克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威脅和深意，他僵硬地后退一步，咯吱咯吱的搖了搖頭，他不要過去，那里不安全。

路漫漫立刻和他保持了一個讓他覺得安全的距離：“那我自己去了，再見?！?/br>
看到路漫漫把艾克帶走，李格非渾身緊繃的肌rou終于慢慢放松下來，與此同時，已經(jīng)在半路上的路漫漫也終于又收到了系統(tǒng)的提示：

“叮！李格非好感度1?！?/br>
雖然只有可憐的一點，但是路漫漫基本上沒有做什么，約等于是白撿，她心里還是很滿意的。

實驗室在帝都大學一棟戒備森嚴的樓上，每一個進出的員工都佩戴著通行證，電梯帶有指紋和dna鎖，并且，不允許帶人進出。

但是，沒想到的是，路漫漫自己的指紋和dna竟然也是鑰匙。

六六異常的沉默著，路漫漫知道它和自己一樣，一定也明白了什么。

“……實驗題比較多，需要的設(shè)備也多，儀器的價格又昂貴，帝都大學的實驗室設(shè)備齊全，又是傅教授的母校，所以把實驗室設(shè)定在這里……”艾克一邊說一邊用手掌打開了實驗室的門。

但是饒是路漫漫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眼前的畫面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震驚到臉色刷白。

無數(shù)的透明球體鋪滿了整個樓層，每個球體上方都連接數(shù)不清的導(dǎo)管和電路，球體中注滿了未知的液體，渾身赤裸的女孩像嬰兒一樣蜷成一團，長長的黑發(fā)在液體中散開，包裹住她們的身軀。

最重要的是，她們每一個人都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看到這樣的畫面，零會如何想？

每個人都應(yīng)該是獨一無二的，無法復(fù)制，但是為什么自己不是？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聽過的話，自己只是一個實驗體，就像是小白鼠一樣，隨時都可以被換一個，對嗎？

對于傅寧來說，“零”并不是不可替代的，這里的每一個人拉出去，都是他的“零”，對嗎？

艾克似乎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少女的神不守舍，他一邊整理儀器一邊喋喋不休：“……不知道哪里的問題，這些‘次代’明明身體已經(jīng)發(fā)育成熟，但是始終沒有人能睜開眼，傅教授之前還總是來看，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只讓我們等……”

“零，你是‘初代’，我能取你身體的一些部分嗎？我想看看為什么你這么優(yōu)秀，剩下來的這些卻總是醒不過來……”

少女木然的點點頭，無視他的欣喜若狂，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提取了毛發(fā)、皮膚、血液、和骨髓，然后渾渾噩噩的離開了那里。

路漫漫：“大順，傅寧想干什么？他這是準備組建一支軍隊嗎？之前他讓杜綺雯轉(zhuǎn)告陛下的話——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合作，說的是不是就是這些？”

六六：“……我不知道，不過據(jù)我推測，八·九不離十?！?/br>
路漫漫：“簡直是個瘋子！”皇帝陛下腦子有坑嗎？他完全可以支配帝國軍隊，為什么要舍近求遠和傅寧合作弄這些東西？難道馬修·弗蘭西斯已經(jīng)脫離他的掌控了嗎？但是上次馬修來救李格非的時候看起來不像是要謀反的?。?/br>
傅寧處理完校長的事情找到零的時候，她正茫然失措的站在人群川流不息的校園里，像是被主人遺失的寵物，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溫暖的陽光撒在她身上，平添幾分蕭瑟，看著可憐得很。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第14章合作

傅寧念頭一轉(zhuǎn)，就明白她為什么突然變成這樣，她知道其他試驗體的存在了。

傅寧沒用走過去，而是給艾克打了個電話，視頻中的艾克臉上還帶著掩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