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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話不說地調(diào)轉(zhuǎn)兩臺神機獸,反而是護在了薛清秋左右。 魚弦苦笑道:“玉先生,你……” 老玉頭倒是很奇怪地看著他:“怎么,魚公公莫非罔顧雍王安危?” 魚弦糾結(jié)了半天,終于一甩手,嘆了口氣。 薛清秋眼里閃過笑意,她也是傷得筋疲力盡了,竟然忘了思考??磥磉@個姬無用還是很有用處的……這不就已經(jīng)分裂了包圍圈么? 潘寇之冷冷道:“死一個庸王算得了什么事?魚公公莫要因小失大?!?/br> 魚弦沉默不語。 冷竹輕聲道:“那就由我等自行出手罷,早便看這幫格格不入的貨色不舒服了?!?/br> 言下之意,不但申屠罪屬于“格格不入”,在他眼里連魚弦或者那些神機獸同樣在這個范疇。 薛清秋已經(jīng)勉強回復了一些,一揮神劍就要上前。正在此時,薛牧怒喝一聲:“影翼你還要不要錢了!” 空氣驟然撕裂,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從陰影里鉆出,匕首惡狠狠地捅在冷竹身上。 早在薛牧說話時,正道五大強者心中都激起了極度的警覺,匕首捅在冷竹身上,發(fā)出一聲如中竹木的“悾悾”聲,并未造成傷害,但五個人蠢蠢欲動的攻勢卻再度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一個完全沒有損耗的影翼……這下真的麻煩了。 薛清秋忽然輕聲一笑:“申屠罪,想必你也意識到這種圍攻對你之道毫無益處,說不定還有損。因此剛才也頗為放不開手腳,本座說得可對?” 申屠罪沉默。薛清秋說得很對,他單打獨斗都未必慫薛清秋,可這次卻怎么都發(fā)揮不起來,反而戰(zhàn)力大減。除了開頭被引得和冷竹過了一招,之后從頭到尾都處于旁觀狀態(tài),算是被正魔兩道完全相逆的武道拖住了手腳。 薛清秋又道:“此番若是脫困,以后本座陪你淋漓盡致的打一場,何如?” 申屠罪眨巴眨巴眼睛,形貌猙獰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非常有趣的笑意,捏著拳頭上前:“姓冷的,出來繼續(xù)你我剛才未完之戰(zhàn)!” 冷竹面無表情,正道諸強者也是心中苦笑。 申屠罪哪里是想打架,他分明是看見薛清秋可能真跑得掉,那還不如索性賣個好,反正剛才沒怎么出手,沒真結(jié)下仇。魔門各宗千年來打打和和的多了,這點齟齬不算什么…… 包括影翼也是一樣的,暗中觀察了一晚上,形勢稍微有點逆轉(zhuǎn),立刻就跳出來賣好了! 這就是魔門,指望他們有什么道義或者什么契約精神那真是想太多了。 這回影翼申屠罪老玉頭帶著兩個神機獸,對上了正道五大強者。魚弦站在一邊無所適從,進又不是退又不是,形勢倒成了一種對峙。 薛牧微微一笑,一把提起姬無用,慢慢后退:“jiejie,我們走?!?/br> 魚弦怒道:“你要何時才能放了雍王?” 薛牧邊退邊道:“放心,我又不傻,殺這胖子對我有屁的好處?安全了就放。” 魚弦欲言又止,眼睜睜地看著薛牧挾持著姬無用,帶著薛清秋慢慢離去。 正道強者們你看我我看你,都露出了一絲苦笑。一個眼看就成功的圍殺,居然在姬無用這里出了岔子……這怎么說呢?天意?是薛清秋用出了無天月華炎這樣的禁招,魚弦生怕姬無用有失,才丟他出去的,本來沒什么問題…… 問題在于,這個只有氣海期修為的薛牧,到底是怎么摸到侍衛(wèi)團團保護的雍王身邊,居然還生擒了化蘊巔峰近于入道的雍王? 這就算是還有星月宗弟子們幫手也幾乎無法辦到??!上百人的保護下,姬無用自己也不弱,怎么會連個跑路的機會都沒有?這場面他們真的腦補不出來。 潘寇之抿著嘴目送薛家姐弟挾持姬無用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低聲自語:“他們以為這就逃出生天了?那也未必?!?/br> 那邊薛清秋一離開正道強者視線,立刻身軀一軟,差點栽倒在地。薛牧急忙把姬無用隨手一丟,攙扶住她:“怎樣?” 薛清秋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經(jīng)脈俱損,怕是短期內(nèi)提不起一點真氣……對了,夤夜在哪?” 柔軟的身軀靠在懷里,卻是渾身的鮮血淋漓,浸透白衣,血腥味濃得無法置信。薛牧壓住心中的不忍,低聲道:“夤夜獨對合歡宗,我怕她有失。無論你眼下還能維持幾分戰(zhàn)力,還望再堅持一陣子,我們?nèi)ソ討?yīng)她?!?/br> 薛清秋“嗯”了一聲:“都聽你的?!?/br> 薛牧低頭看著她,薛清秋靠在他懷里,也在抬頭看他。兩人目光相對,同時感到臉上一熱。 薛清秋是真的沒想過自己真的有朝一日會被一個男人摟在懷里,不但連一點抵觸都沒有,反而還滿心的柔軟。想到之前以為要死了,那時候想到的東西……薛清秋臉紅似血。 正想要說什么來掩飾一下,可還沒想明白怎么說,她臉色忽然大變,迅速從薛牧懷里站了起來。 薛牧不知道什么情況,見她如此緊張,便也迅速抓起地上昏迷的姬無用,掐住了他的脖子。 薛清秋深吸一口氣,微微搖頭:“這回沒用的……這個人可不會管姬無用死活?!?/br> 隨著話音,月色下慢慢地走來兩個人。 當先一個英偉挺拔的中年男子,白衣如雪,背負長劍,兩鬢微霜,鼻梁高挺,劍眉星目,竟然是一個超級帥大叔。慕劍璃和他一模一樣的衣飾,一模一樣的氣質(zhì),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 區(qū)別只是慕劍璃身上劍意濃郁,而男子卻早已返璞歸真,看上去就只是一個很有氣質(zhì)的帥大叔而已。 男子在薛清秋身前兩丈立定,銳目里卻似是有些復雜,看著薛牧和薛清秋親密的模樣,有些痛惜,又有些欣慰,嘴唇輕抿著,微微動了一陣,想說什么卻說不出口。好半晌才低聲道:“清秋……別來無恙?!?/br> 慕劍璃帶著一點偶像坍塌的表情,偏頭看著男子奇怪的表現(xiàn)。 不參與圍攻,她是認可的,她自己的劍道也不容許這么做??墒菐煾秆巯碌谋憩F(xiàn),他不參與圍攻,好像不是出于什么劍道問題呢…… 薛清秋安靜地站在那里,星魄云渺咻然在手,一字一字地說著:“你終究還是來了……藺無涯!” 第七十一章一劍之約 “我來了。”藺無涯平靜回答:“我若不來,怎能看見清秋此刻的柔弱?” 薛清秋淡淡道:“你既來殺我,為何不和他們一起?若早出手,你豈不是早就夙愿得償。” 藺無涯啞然失笑:“此非我夙愿。” “哦?”薛清秋笑了,笑容里帶著幾分揶揄:“你的夙愿是什么?” “你知道?!碧A無涯簡單地丟下三個字,目光落在薛牧身上,看了一陣,微微搖頭:“一個毒人……這便是你的選擇?” 薛牧見這倆貨敘舊,加上藺無涯真的長得很帥,看著本就有幾分泛酸,聞言直接反唇相譏:“毒人總強過劍人?!?/br> 藺無涯似是連理都懶得理他,繼續(xù)對薛清秋道:“此刻你若跟我走,我保證不會有人能動你一根寒毛。” 薛清秋哈哈一笑:“喂,你這叫什么?先打一頓,然后說小娘子乖乖聽話?” 藺無涯微微搖頭:“我不想對你動手?!?/br> 薛清秋嗤笑道:“那我若回答不跟你走,你是不是就此讓路?” 藺無涯沉默片刻:“這是一場正道剿星月之戰(zhàn)。藺某既是正道之一,已然來了,就不會什么都不做。” “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打?!毖η迩飮@了口氣:“以前還覺得你這人冷傲銳利,怎么現(xiàn)在也學會了這套虛偽的東西?” 藺無涯還是搖頭:“我怎么做,我說了算。” 頓了頓,忽然伸手,背后長劍自動“唰”地跳了出來,準確地落在手心:“一劍,我只出一劍?!?/br> 薛清秋肅然看著他手中劍,良久才道:“你的境界……” 藺無涯微微一笑:“是不是頗有長進?” 薛清秋沉默良久,低聲道:“你竟然到了這個境界?!?/br> 說著,星魄云渺慢慢抬起:“來吧,讓本座試試,現(xiàn)在的你,和往常有什么不同。” 薛牧悚然一驚,迅速攔在她身前:“你瘋了?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怎么接?” 薛清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