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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的是人間仙境。 仙境里有三人在緩步而行,一僧一道一俗,均是竹杖芒鞋,悠然自在,如山中高士,超然世外。 到得崖邊亭臺,亭中冰雪不積,已有化涓漸流之相,天際晚霞燦爛,映照得白色的山河微微泛紅,美輪美奐。 “要開春了?!眴柼斓廊丝粗硐迹朴频溃骸斑@時節(jié)讓我想起一句詩來?!?/br> 冷竹元鐘均是側(cè)目,他們交游,打機(jī)鋒多了,談詩可是破天荒,可見薛牧當(dāng)初一闕確實(shí)對玄天宗的風(fēng)氣起了很大的影響,連問天都有了這樣的雅致。偏偏冷竹和元鐘也不覺得突兀,此情此景,本就如詩。 冷竹也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都難免受到薛牧的影響。薛牧的存在感太強(qiáng)了,連帶著他做的事情都被人反復(fù)研究,而各類文藝作品本來就容易入心,研究著研究著,不少人自己都真心地喜愛進(jìn)去了。 元鐘便道:“道兄想起何詩?薛牧贈你的么?” “不是?!眴柼煊朴频溃骸伴e庭曲檻無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br> 元鐘撫掌而笑:“道兄居然還看,那誨yin誨盜,一片紅塵打滾,最是癡頑,可真不像你能看下去的東西?!?/br> 問天斜睨他道:“這誨yin誨盜,你怎么知道?隨便一句你都知道出自紅樓,怕是看得比我還仔細(xì)?!?/br> “不看仔細(xì)些沒辦法啊,那西游記,本以為是崇佛的,可越看越不是滋味,尤其被鷺州日報隔三差五的來一篇,什么佛門陰謀論都冒出來了,搞得人人看我們的眼神怪異無比?!?/br> 問天大笑。 元鐘又道:“既是薛牧紅樓詠雪詩,老衲也和一首吧。” 冷竹道:“你還能說出哪首,還不就是看破的遁入空門,癡迷的枉送性命?” 問天元鐘一起側(cè)目:“原來你也看啊……” 冷竹笑笑不語。 “我說的卻不是這首?!痹娪朴频溃骸叭胧览涮艏t雪去,離塵香割紫云來,嗟呀誰惜詩肩瘦,衣上猶沾佛院苔。不管薛牧對我佛門怎么看待,是不是陰了老衲,總之他這佛性禪心,實(shí)是做不得假?!?/br> “天道之子嘛,你道那叫禪心,我卻道那是道緣?!眴柼煨χD(zhuǎn)向冷竹:“冷兄可有詩?還是剛才那句便算?” 冷竹沉默片刻,淡淡道:“若是剛才那首,那我取另一句吧?!?/br> “哪句?” “冤冤相報實(shí)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br> 元鐘奇道:“喂,你也講因果?” 冷竹微微苦笑:“我講現(xiàn)在。” 問天元鐘對視一眼,沒說什么。 今天三人聚首于此,本就是為了今后的路向做些商量,薛牧當(dāng)然是他們的主題,連詩句也是。 冷竹微微振作了一下精神,開口道:“如今之事,不是我自然門艱難,二位的日子我看也差不多吧,聽大師剛才之言,鷺州宣傳攻勢已經(jīng)影響到了你佛門基礎(chǔ)。” “是。”元鐘淡淡道:“雖是未見真格,但長此以往必有問題。想必玄州道家之風(fēng)也差不多……” 問天笑笑:“是差不多?!?/br> “道兄怎么看待?”冷竹直接道:“薛牧手頭的資源強(qiáng)大得超過我們所能預(yù)計的極限,可謂文能挖根,武能滅門。若是坐視如此,被他各個擊破,將來天下也沒有玄天無咎的旗號了?!?/br> 元鐘道:“所以冷施主的意思?” “薛牧能成立六道之盟,我們?yōu)楹尾荒艹闪⒄缆?lián)盟?”冷竹道:“冷某愿舉問天道兄為盟主,道兄意下如何?” 問天看著天邊晚霞,慢慢道:“聯(lián)盟,聯(lián)誰?心意早滅,問劍七玄差不多算是薛牧的外宅,薛清秋還在大漠狂沙,你聯(lián)海天閣?襲殺了鄭冶之的兇手?” “殺了鄭冶之又如何?這不是我們應(yīng)該關(guān)注的問題。”冷竹頓了頓,又道:“再說了,問劍宗可還有太上皇?!?/br> 問天不說話,元鐘也不說話,兩人的神色看著就是興致缺缺,似乎對冷竹的提案一點(diǎn)都不感興趣。 “當(dāng)初在京,我就告訴過莫雪心,再如此囿于條條框框,瞻前顧后,薛牧早晚無人能制?,F(xiàn)在呢,不但證明當(dāng)初我的預(yù)判完全正確,連莫雪心自己都變成他的私寵了……”冷竹吐槽了一句,又道:“你們呢,也要繼續(xù)做一副出世樣兒,坐看屆時薛牧席卷而來?” “不是我們沒心沒肺。”問天嘆了口氣,慢慢道:“薛牧借天子令傳遍天下,挖掘八荒血靈大陣的陣眼,按他指點(diǎn)的方位挖進(jìn)去,每個都是真的。虛凈此陣布置了不知多久,必有后著,不可能被這么一下破壞干凈。薛牧與你自然門有隙,不趁著大勢在握之時對你自然門出手,便是看在不想橫生枝節(jié)的份上,我們反倒借著這種時候結(jié)盟對付他……此事老道不為。” 冷竹皺眉,問元鐘道:“大師也這么想?” “阿彌陀佛?!痹姾鲜溃骸胺N此惡因,不得無咎。冷施主剛才那句詩頗有意思,不妨再品品。” 冷竹搖頭道:“我不是不知,只是想到將來的狀況難免憂慮,莫非你們真不在意?” 元鐘笑笑:“一切有為法,皆夢幻泡影。老衲只怕,我們不作為的或許還遇不上那狀況,而憂心忡忡的冷施主反而要先遇上了。此之謂適得其反。” 冷竹冷哼道:“我何懼哉?” “報!”有玄天宗弟子匆匆上山,急聲道:“星月宗玄天分舵派人傳信,說薛牧有話遞給自然門冷宗主,說冷宗主再不回家,冷青石就回不了家了?!?/br> 冷竹呆若木雞。 幾乎與此同時,莫雪心找上了薛牧:“問劍宗杜長老來訪,帶來了天極冰原的消息?!?/br> 薛牧看著被封住功力喝悶酒的冷青石,長身而起:“我就知道,或許我連春祭都呆不完?!?/br> 第七百一十五章鼎與劍 冷竹串聯(lián)正道想要做個新聯(lián)盟的舉措直接夭折在他自己身上,氣都被打散了。 “薛牧怎么也會玩這種手段?”在玄天宗喝著悶酒,冷竹還在喃喃不休:“他娘的不是很正義嗎?” 于是問天和元鐘很是同情地左右拍著他的肩膀:“你是對薛牧有什么誤解?” “……”冷竹這才想起當(dāng)初爭鼎被薛牧坑得一臉血的事,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氣得爆炸,卻反而有點(diǎn)好笑:“你們所謂的天道之子,就是正的時候和正道一樣,魔性起來就是典型邪魔,于是陰陽輪轉(zhuǎn),正魔通吃?” 問天元鐘啞然失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魔頭綁架老友家人,你們兩個老貨也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只知道請我喝酒?知道的說你們是天下頂級武者,不知道的以為是兩個老實(shí)巴交的老農(nóng)呢!” 聽出冷竹最后的不甘,問天緩緩道:“我們淡定,是因?yàn)榭梢源_信令郎絕對不會受到傷害,反而是好吃好喝供著。只要你不給薛牧的大事?lián)v亂,事情一完,令郎直接就回去了。要是策劃什么群起劫獄,那說不定反倒會發(fā)生不忍見之事,這也是適得其反?!?/br> 冷竹默然,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只是那口氣真的很難咽。 “氣難咽,也得咽。說不得這次我們都得聽薛牧的,參加一些理所當(dāng)然的戰(zhàn)事。那也是我等正道本該做的事?!?/br> 冷竹徹底沒了聲音。 不管內(nèi)心怎么想,他孤掌難鳴,僅憑自然門的力量真是什么事都做不了。 他很困惑,問天元鐘這些人,難道真的不怕薛牧做完了事后來個滅佛滅道?薛牧分明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能力。 他忽然泛起一個自己都有些驚悚的念頭——該不會這一佛一道,已經(jīng)想抱薛牧的大腿,為將來爭宗教地位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真叫天下無人不通牧,他還掙扎個毛啊…… ………… 不管冷竹怎么想,薛牧也無心去理會了,綁了冷青石的手段粗糙,但在眼下是最干脆利落簡單明了的辦法,他沒有時間慢慢折騰。 建元元年正月初一,夏侯荻主持祭天祭祖,萬眾朝賀。而真正更被天下關(guān)注的薛牧卻沒有出現(xiàn)在春祭祭典上,一點(diǎn)榮耀都沒來得及享受,早已經(jīng)連夜帶著莫雪心和葉孤影前赴冰原。 他們是一路飛去的,日夜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