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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架在萬東流的脖子上,萬東流嘆了口氣,一點反抗都沒有,擲刀于地,束手投降。 繼而六扇門全軍動了起來,跟著七玄谷的人一起,轉(zhuǎn)頭圍剿姬無憂死士與心意滅情余孽。 廳中雨清晨和王伯配合之下已經(jīng)殺光了姬無憂的影衛(wèi),雨清晨神情僵硬地站在薛牧身邊,如同傀儡。王伯也退回夏侯荻身邊,奇怪地看著薛牧。 除了他們幾個之外,再也沒有別人,無形中似是給姬無憂留了幾分顏面。 姬無憂神色灰敗,再也沒有了半點自信的神采。 大敗虧輸,在自己的地盤,本該占盡優(yōu)勢的情況下,還是輸?shù)靡粩⊥康亍?/br> “其實你我很像。”姬無憂忽然開口:“一樣喜文,一樣喜悠游歌舞,一樣喜歡布局謀算,連喜歡的女人都一樣。有時候我看著你,總覺得在看鏡子。只是你我坐的位置不同,考慮的方向不一樣……” “不,你我根本不一樣。”薛牧冷冷打斷。 薛牧并不想和姬無憂爭論什么本質(zhì)差別,他冷冷看著姬無憂已經(jīng)變得扭曲的面龐,眼里的憤怒無法掩飾。 不是這個混蛋,沂州戰(zhàn)局怎么會那么復(fù)雜艱難,怎么會多死那么多人,怎么會導(dǎo)致邪煞難制,夤夜又怎么會需要和邪煞硬頂,導(dǎo)致功虧一簣,傷心出走? 自己受了重傷,血染衣袍,卻連個喘息的功夫都沒有,就千里奔行,來擦京師的屁股! 這混賬玩意還敢說你我一樣! 薛牧這一刻真的沒覺得成了事的輕松,反而滿心都是怒火,他喘息了片刻,忽然道:“至少我可以這樣,你不行。” 話音方落,他一把摟住身邊的夏侯荻,重重低頭吻了下去。 姬無憂睜圓了眼睛,目眥盡裂:“薛牧你混蛋!” 第六百七十四章一場皮影戲 喊殺聲響徹京師,這邊莫雪心等人對心意滅情余孽的追殺聲,和另一道長街上的戰(zhàn)偶對戰(zhàn)之聲轟鳴爆響,京師亂成了一團(tuán)。但京師權(quán)貴與官員居然無一行動,所有民眾也都關(guān)門閉戶,安靜得可怕。 震天喊殺聲蓋過了姬無憂的怒罵,沒有外人能聽見這個落魄帝王憤怒的吼聲,也沒有外人能看見這一刻夏侯荻和薛牧激情擁吻的場景。 姬無憂失魂落魄地看著,他本以為夏侯荻好歹會有些矜持,至少不會在他面前公然和男人啃來啃去,他死死盯著夏侯荻的側(cè)顏,可慢慢的終究失望了。 夏侯荻連瞥都沒瞥他一眼,隨意將腰刀入鞘,用力地反摟著薛牧的脖子,激烈地?fù)砦侵?/br> 姬無憂甚至可以看見兩人唇邊的絲線,潮濕得讓人心碎。 甚至可以聽見夏侯荻的呻吟聲,她是故意的……故意刺激他的聽覺,刺激他心底最深的妒忌。 姬無憂的眼神慢慢灰敗下去,空洞而絕望。 夏侯荻又怎么可能顧忌姬無憂的心思?此時此刻她和薛牧是一樣的心情,心中充滿了對姬無憂徹骨的恨意。 是他禽獸不如地毒殺了父親,挑撥兄弟相爭,派刺客謀殺親弟弟,嫁禍親哥哥…… 是他禽獸不如地帶人圍困親meimei府邸,意圖擒拿jian污…… 如果這些只是為私,倒還罷了。可沂州亂局,他不管不顧,反而讓黃永坤甄殘月繼續(xù)配合虛凈,向沂州百萬民眾出手,要不是薛牧應(yīng)對得宜,沂州此刻會是什么景象?遍地白骨,沂水不流;邪煞出世,世間浩劫!多少家庭流離失所,整個天下江山盡覆! 無法想象那樣的結(jié)果,夏侯荻連稍微想一下就渾身發(fā)寒??杉o憂只為了自己那點私欲,竟然放縱這一切,自己帶著攻城滅國的恐怖力量,只用來捉拿親meimei! 夏侯荻恨徹心扉。 想怎么懲罰姬無憂,都絕不過分。 與之相對的是對薛牧的無盡感激。 薛牧早就完全猜破姬無憂的情況,對自己提醒了好多次,是自己不敢盡信,他也因此顧忌她的情緒,始終沒有采取太激烈的措施,為此不知多費了多少心血……那是為了誰? 他在沂州面對艱難的亂局,為的是江山社稷,為的是平定亂世,為此殫精竭慮,為此傷得血染衣袍。那小腹上的衣裳很明顯地有個大洞,露出的腹肌有著明顯的血痂,顯而易見是剛剛受了重傷,強行施術(shù)痊愈,一刻不停地千里飛奔而來……來幫她! 夏侯荻很想哭。 她用力地吻著薛牧的唇,高挑的身材使得她的動作自主性很高,從薛牧的唇吻到面頰吻到鼻子吻到額頭,毫不在意身邊有兩個太監(jiān)和一個帝王正在旁觀。 “王伯……”夏侯荻氣喘吁吁地離開薛牧數(shù)寸,輕聲喊了一句,而她的纖手捧著薛牧的面頰,眼睛直挺挺地看著他,一刻都不想挪開。 旁邊的王伯低聲嘆了口氣:“在?!?/br> “拉一片屏風(fēng)在此,就在這里……要薄的,讓那人看不到我的一片肌膚,卻能清晰地看見我和薛牧的動作身影……你按著他,抬著他的頭,我要他仔仔細(xì)細(xì)地看著我和別的男人在做什么?!?/br> “薛牧……要我,就在這里?!?/br> 夏侯荻聲音很平靜,說的話卻很驚悚,驚悚得薛牧都愣了。這瘋女人發(fā)起狠來,比他還狠…… 但是正合他意。這一刻妖人和總捕前所未有的靈犀。 姬無憂心中一跳,嘴唇顫抖著,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他甚至不敢信這種話出自夏侯荻。 王伯立刻領(lǐng)命去了。他自幼拉扯夏侯荻長大,真正相依為命的至親之人,此時也是同樣對姬無憂恨入骨髓。他也從沒想過,這個早期和公主關(guān)系這么好的哥哥,心里竟然是這樣的禽獸之意——其實光是那種心意也就罷了,老仆心中反而會有些嘆息,可這次圍困府邸意欲不軌,就真的觸及了相依為命的老仆心中的逆鱗。 早年對那位祁王的觀感有多好,此時對這個皇帝就有多恨。 他對夏侯荻的意思心領(lǐng)神會,很快就拉出了一面屏風(fēng),擋在姬無憂和兩人中間。 果然輕薄透明,看不見真實,卻能透過光線看見兩人的黑色影子,如同無聲的皮影戲。 王伯用力按著姬無憂,按得他跪倒在地上。他死死睜著眼睛,目眥欲裂地看著屏風(fēng)之后的人影,喉頭“嗬嗬”地發(fā)著不明意義的音符,卻不成語調(diào)。 京師的喊殺聲激烈而悠遠(yuǎn),沖天的火光里,屏風(fēng)里的影子脫落了六扇門公服。 那是完美無瑕的身形,筆直修長的雙腿,只是一個輪廓,就能讓人激起無盡的遐思。 薛牧的影子和這個無瑕身軀擁抱在一起,繼而整個橫抱了起來,似是走向了廳中的座椅。 纖瘦的雙手撐在座椅扶手上,長腿筆直地?fù)沃孛?,馬尾微挑,佳人回首,而薛牧就站在她后面,慢慢地俯身親吻。 姬無憂忽然聲嘶力竭地喊道:“鑄劍谷還有暴亂,薛牧你管不管!” 兩個影子都沒有回應(yīng),動作依然繼續(xù)進(jìn)行。 “攔截鄭冶之的另有其人!也是洞虛!” 薛牧的衣服飄落在地,有些事物讓姬無憂看得都妒忌。 他不停地試圖破壞里面的氣氛,可徒勞無功。 激情中的男女,根本充耳不聞,他的每一個音符在屏風(fēng)后的兩人聽來,都是另類的催情劑。 “藥王谷會另立新主!” “申屠罪沒有死!你想不想知道他在哪里!” “藺無涯要合道了!他不會放過你!” “不,不要!” 姬無憂聲嘶力竭的慘叫了一聲,正好蓋過了此時夏侯荻的痛哼之聲,在屏風(fēng)之后,那兩個人影終于合二為一。 姬無憂徹底沒了聲音,完全閉上了眼睛,他不想再看任何一點畫面。 可惜他不想看,卻沒法不聽。 那激烈的喘氣,妖媚入骨的聲音,聲音如此熟悉,調(diào)子卻如此陌生……陌生得根本不應(yīng)該是英姿颯爽的夏侯荻,就像是任何一個在情郎懷里承歡的女子沒有任何區(qū)別…… 不管熟悉還是陌生,沒有意義了,那份妖嬈是對別人的,永遠(yuǎn)和他沒有關(guān)系。 第六百七十五章女帝登基 當(dāng)莫雪心回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姬無憂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被打擊得都渾渾噩噩的沒了意識。 莫雪心聽得見屏風(fēng)之后的聲音,那是男女完事之后的低聲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