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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同時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少了個人啊…… 齊刷刷轉(zhuǎn)頭望去,蕭輕蕪一個人躲得老遠,靠在一塊礁石邊,就著月光在看,沉迷無比……要是大家不想起有這人的話,真就跟不存在似的。 薛牧有些無語地咂咂嘴。 卓青青低聲笑道:“這女孩挺有趣的?!?/br> 薛牧深表贊同:“是啊?!?/br> 卓青青斜睨著他道:“看公子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不是說不感興趣的?是摸了人家的胸,愛不釋手了?” “兩回事好不好?” “莫非公子還是嫌她瑟瑟縮縮太無趣?”卓青青眼波流轉(zhuǎn),有意挨近了幾分,呵氣如蘭:“青青以前也見過不少把自己關屋子里不出來的,還不是幾番調(diào)教就比誰都放得開了。要不要青青幫你一把啊?” 薛牧哭笑不得,忽然想起這位做過青樓管理誒,這套路說得如此自然。他當然用不著卓青青幫這個,倒是脫口而出:“那你自己呢?” 卓青青怔了怔,似笑非笑道:“要說自己服侍人的套路,那青青可比不上秦無夜。” 好像又進了什么死胡同……當著蕭輕蕪在場,也不是把氣氛往旖旎里帶的好場合,薛牧想了想,覺得還是回去后再說的好,不急于一時。便也不再繼續(xù),轉(zhuǎn)向蕭輕蕪喊道:“你吃魚不?” 蕭輕蕪抬起頭,尷尬地笑笑:“海魚未經(jīng)處理,直接燒烤食用,容易致病,輕蕪建議最好二位都別吃……” 卓青青翻了個白眼,薛牧一口魚rou差點沒噴出來:“我說小妞,修行到了照心境了喂,你怕食物致?。颗率悄X子有病吧……” 蕭輕蕪抿了抿嘴,低聲道:“輕蕪腦子……確實有病?!?/br> “呃……”薛牧倒被這話嗆得沒話說了,好半天才道:“蕭姑娘,你的心病,我有些思路,你想聽么?” 蕭輕蕪愕然。 別看蕭輕蕪自閉,其實見人不少。首先她親手治的患者就不計其數(shù),其次藥王谷常年賓客盈門,她身為嫡傳,再怎么不愛見人,也得應付性地見過一些大人物,比如曾經(jīng)就接待過來訪的夏侯荻,結(jié)果被她瞄上姿色,塞進了絕色譜…… 之前薛牧號稱“世上有薛牧”,這相似的話她聽得著實不少,多少公子哥兒對她自夸自贊的,實際還不是為了抱得美人歸的念頭?真讓他們出主意,胸中實無一策,蕭輕蕪見得多了。所以她才會說薛牧想的也就是色色的事情…… 可不料薛牧這樣子,是來真的? 薛牧沉吟道:“在我看來,你沉迷看我這些故事,多半也是從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靈感,覺得與所求相合,只是想不明白,所以反復沉迷。” 蕭輕蕪怔了一怔,神色漸漸變了。 薛牧又道:“我這些故事在江湖爭斗之外,都是有表達意圖的。便如,有意混淆正魔之別,讓人們同情喜愛練霓裳的同時,也就更能接受星月魔女的存在,這比直白地嚷嚷洗白有用得多。而文中還有著正義與和平的傳揚,人們看故事的時候或許未曾細想,但久而久之,潛移默化,三觀自然會受到影響?!?/br> 蕭輕蕪慢慢放下書,扶著礁石站了起來。 “再如這,其實藏的表達。對天庭權(quán)威的藐視與反抗,與人為善的慈悲之心,勘破紅塵誘惑的自我修持,妖魔鬼怪從何而來,等等。你還可以反著看,擴著看,找到的表達?!毖δ恋溃骸肮适轮皇且粋€載體,核心的意圖才是關鍵?!?/br> 蕭輕蕪喃喃道:“薛總管的意思,我也可以通過寫故事,傳達我的想法?” “可以,但你若是為了呼吁放下刀劍,這與此世三觀相反,基本沒用。但你可以慢慢來,用一輩子去留下一粒種子。你去做了,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即使你此生看不見了,也能期待千萬年后開花結(jié)果?!?/br> 蕭輕蕪的心砰砰跳著,一時口干舌燥,竟說不出話來。 薛牧沒有給她拍胸保證能怎樣怎樣,反而告訴她說不定要千萬年后才有結(jié)果,但偏偏這樣的說服力更強,她真的覺得如果這么做了,確實可能會有那樣的一天。蕭輕蕪愣愣地想了好久,忽然意識到什么:“你……你的故事……是否循序漸進,也在想要達成這樣的結(jié)果?” 薛牧點點頭:“略有一部分這種意圖,但不是主要目的。我是現(xiàn)實主義者,只注重此生能看見的結(jié)果。而承載遙遠理想的事,我不想做,你可以做。” “有部分這樣的意圖就夠了。”蕭輕蕪很激動:“我就覺得看這些故事有奇怪的感覺……薛總管身處魔門,竟然有著天下和平的大慈悲之心!” “呃,你可能誤會了?!毖δ羾@了口氣:“我希望止戈,不是因為我慈悲,而是因為我打不過別人啊……” 第二百九十八章硬筆 卓青青知道薛牧說的是真心話,真得不能再真了。可落在蕭輕蕪耳朵里那顯然又是自謙,若說他不慈悲,那他為什么要幫自己實現(xiàn)理想? 可憐薛牧想說自己不是色狼,少女非要當他是色狼,這回想說自己不是好人,少女偏偏把他當成了圣人。連帶著之前的色狼判定都消失了,這么偉大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是色狼,真要那么好色,這一路有多少機會要了自己,他都沒做?。?/br> 少女心情激蕩,不知道說什么才能表達自己的偶像崇拜之心,只能看見她起伏的胸膛,波瀾壯闊。 卓青青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酸溜溜地來了一句:“我說蕭姑娘,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是……你會寫嗎?” 蕭輕蕪愣在那里。 薛牧倒是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要緊,蕭姑娘所學淵源得很,真要說起文字水平估計比我好多了。講故事不難,難的是無聲無息地傳遞思想。反正多看幾篇,自己練練,自然慢慢也就會了。但是蕭姑娘……” “???啊……薛總管請說?!?/br> “你想要的降低藥物成本,惠及大眾,這無論從醫(yī)者意識還是從藥物研究上,全都是漫長的工程,更不是一朝一夕,至少如今我沒有主意。而寫文這種事兒見效極慢,并且也需要長年累月躲屋子里,看上去對你的處境沒有任何改善?!?/br> 蕭輕蕪沉默片刻,低聲道:“薛總管讓我看見了一線希望,輕蕪有了為之存在的意義,這已經(jīng)足夠?!?/br> “至少不會抑郁輕生了對不對?” 蕭輕蕪露出一抹笑意:“是的。可能薛總管想要任意施為,輕蕪此時還不肯了。不知薛總管是不是有些后悔?” 薛牧偏了偏頭,看著她的笑容。 這姑娘很難得笑,一直都是憂郁范兒,這回一抹輕笑,帶了些促狹的味道,看上去猶如一朵弱梅在墻邊悄悄綻放,恬靜之中又有點俏皮。 很美。 無愧于絕色譜之選,夏侯荻的眼光真不錯。 他收回目光,悠然起身,隨手把吃剩的魚骨頭甩進了海里:“我薛牧見到了星月生輝,見到了鐵劍花開,見到了冰融雪化,如今又見弱梅輕綻,暗香徐來。這世間至美,薛牧獨見八九,何悔之有?” “走吧,回程!” ………… 三人出海是昨天中午,回到鷺州是下午。不過一日一夜多一些,真有種千里江陵一日還的感覺,旁人甚至都沒怎么察覺薛牧消失了一天。 更不知道薛牧見到了此世最邪惡的東西,心中留下了一層陰翳。 對邪煞的消息更慎重的不是薛牧,而是夤夜。她聽了薛牧的見聞,整個人都蹦了起來,皺著小臉蛋來來回回踱了好半天,醒過神來件事就是開啟星羅陣,向薛清秋通報。 然后被薛清秋罵了一頓,說她不保護薛牧,竟敢讓薛牧自己面對此世最可怕的東西。 夤夜委屈巴巴地交接了通話權(quán),讓薛牧自己去說。 “安啦,很輕松的,那玩意被我克制得很?!?/br> “萬物生克有其限度,水可滅火,但一杯水可滅不了焚山烈焰,只能反被蒸發(fā)?!毖η迩镌谀沁吚淅涞溃骸皠e仗著你不知哪來的一點天道之氣就瞎折騰,若真遇上邪煞大聚,單獨一鼎都鎮(zhèn)不住,何況于你!” “因果鼎腳下,哪來的大聚可能。”薛牧才不怕她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