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chǎn)
破產(chǎn)
浴室出來,姜可早餐都來不及吃,換了衣服就準備開車出門。 可可要出???南溪問她。 嗯。姜可隨意地應道。 她想過讓南溪幫她去買避孕藥的,但南溪肯定會給姜敘打小報告,到時候姜敘知道了,她免不了又要受一陣嘮叨。 姜可開車出門。 別墅遠離市區(qū),她一路下山,一家藥店都沒見著,好不容易看到一家24H便利店,可也不確定便利店里到底有沒有緊急避孕藥賣。 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買這種東西;要是店里有人認出她 那情形,光是想想都社死。 都怪喻成這個罪魁禍首,這種尷尬就該讓他來承受。 姜可在心頭暗罵,猶豫了半天,始終沒辦法從車里踏出腳,最終還是撥給喻成。 正值午休時間,電話撥通,沒一會兒就聽到喻成略微詫異的聲音:可可? 姜可。 結婚兩個月,她就給喻成打過一次電話,還是裝醉,讓程瀟幫忙開的腔,難怪喻成有此疑問。 是我。姜可應聲,忽然沒辦法像計劃中那么理直氣壯,咳咳才道,那個昨天那個套套找到了。 在哪兒? 咳進去了 ? 昨天你太用力,套套進去了 姜可尷尬地解釋了一番,才進入主題:你晚上幫我買盒藥回來吧? 緊急的那種。怕喻成搞不清分類,又補充了一句。 那邊忽然沒了聲音,半晌后,才聽喻成問道:你怕懷孕? 原來這個問題還沒有完全翻頁。 姜可忽然有些后悔打給喻成了。 也不是怕懷孕,只是你現(xiàn)在公司才上市,我怕真有寶寶,會給你帶來負擔。她試圖掩飾。 那邊再次沉默。 你這么忙,總不好讓你分心她繼續(xù)補救,一時間腦袋像短路了一般,來來回回也只能想到他太忙了這個借口。 最后,還是喻成打斷她:我知道了。我會記得幫你賣藥的。 姜可這才掛斷電話了。 吁了口氣,重新系上安全帶,姜可調頭準備回別墅。 就在這時,電話又是一陣響鈴。 姜可以為喻成改主意了,連忙將車停到路邊準備應付他接下來的說辭,拿起電話,卻見來電顯示徐秘書。 徐秘書,怎么了?姜可皺眉,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快來那邊徐秘書聲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像是要印證她的預感般,緊接他道,姜總忽然暈厥,進醫(yī)院了。 姜可問明地址,連忙趕去醫(yī)院。 她下了車便奔向服務臺,向醫(yī)院工作人員問路并到姜敘所在的大樓后,見到了重癥監(jiān)護室門口的徐秘書。 我爸怎么了?她一把抓住人,問道。 腦血管破裂。高血壓受到刺激引起的徐秘書道,又連忙補充,不過這次出血不嚴重,醫(yī)生說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過一段時間就能醒過來了。 姜可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姜敘有高血壓,是早在前幾年就確診了的事,他一直都有注意保持心境平和,避免情緒波動,怎么會忽然暈倒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又問。 唔我也不太清楚,上午的時候姜總還在讓我把他后兩天的行程重新安排一下,他要見個重要的合作商,后來接了個電話忽然就暈過去徐秘書搖頭,也表示不解,只道,可能因為最近集團經(jīng)營不太順利,壓力太大了吧。 姜可卻忍不住搖頭。 即將破產(chǎn)的事,姜敘之前能那么輕描淡寫地告訴她,說明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應該不是導致他昏厥的原因。 電話誰打的? 她又再問。 好像是你二叔。 說了什么? 額,這我就不清楚,只聽到投資、戰(zhàn)勢什么徐秘書努力回憶,聽上去似乎是因為俄羅斯忽然對烏克蘭開戰(zhàn),你二叔在海外的投資失利了。 然后,姜可一下子就明白了。 哪里是他二叔的投資,那分明是老頭子轉移在海外的,最后的一點資產(chǎn)。 現(xiàn)在看來,這最后的保障恐怕也血本無歸。 姜敘一直昏迷到晚飯時候才醒過來,醒來后第一件事是打電話罵人。 姜可叫來護士,毫不容易抑制住情緒沖動的父親,對方整個人卻像頹了一般,望著姜可:可可,爸爸對不起你。 全沒了?姜可問。 姜敘,你都知道了? 嗯。 還有兩套房產(chǎn)。姜敘,不過那兩套房子可不怎么值錢。 姜可心里大概有數(shù)了。 都怪你二叔擅作主張,也怪我,太相信他。姜敘嘆氣,這下,全沒了。 他說著眼中流露出一種頹敗的絕望。 姜可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對于姜敘這把年紀,錢不光是錢,還關乎體面和尊嚴,如果說公司因還不上貸款破產(chǎn)已經(jīng)是嚴重的打擊,現(xiàn)在連棺材板都沒了,這樣的打擊無意是致命。 畢竟姜敘都這把年紀了,就算還有力氣和勇氣重新開始,怕也沒有機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