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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絨不辯了,愛咋地咋地!二爺看她帶著氣走了,喊了一句:“不來殺一盤?”周水絨擺了下手:“明兒您趕早再來!”二爺笑著搖頭,這丫頭學(xué)他說話就算了,還把他腔調(diào)都學(xué)來了:“那要是明兒再來,你就碰不上這精絕的殘局了!”周水絨一聽這個,還是折了回來。二爺調(diào)侃她:“怎么著?不是明兒再來嗎?”“那您別拿殘局招我啊?!?/br>二爺笑著指指局面:“看看吧,這幾位老哥都解不出來,在這兒磨蹭一天了?!?/br>幾位老哥哥不服氣:“你下成這樣,進退兩難,別說一天,三天下完這一盤就不錯了。哪兒有你這么下棋的,不要結(jié)果,就要過程,這不耗工夫嗎?”周水絨一看這棋,困斃局面,單從棋面上看,確實難解。二爺把位置讓出來:“咱們讓年輕人看看,他們這一代怪力亂神,凈干獨辟蹊徑的事兒,說不定就能把這局給破了呢?”他們都不信:“你個棋癡,除了吃睡就是棋的人都解不出來,你這不難為人家姑娘嗎?”周水絨還真敢坐下來,她這一坐,幾位老哥哥都閉嘴了。二爺暗暗笑,他就喜歡這丫頭被架到什么份兒上都不自亂陣腳的脾性,像他!沈聽溫站在旁邊,看了一眼這棋局,第一反應(yīng)不再是去想怎么破,而是看向這位下棋的二爺。這個局他見過。二爺,排行老二?他好像知道這位二爺是誰了。周水絨百思不得其解,動哪一子都是死,難怪他們對著這棋局琢磨一整天了。二爺看周水絨想不出來,就想著給她個臺階下,不至于讓她跌面,誰知道沈聽溫蹲下來,湊到她耳邊,說了什么,然后周水絨的眼就亮了,盯著棋局看了兩眼,然后嘗試著動了幾子,棋局沒破,但又轉(zhuǎn)成了另外一個困境,就是說又變成另外一副難解的殘局。按道理說,上一個殘局,算是解了。幾位老哥哥一看這情況,愣了愣,然后擊節(jié)贊嘆,還真他媽解了!周水絨這時思路才清晰起來,破局動子皆破,他們既然只要破局過程,不要局面上的輸贏,那這樣破局就是贏局啊。沈聽溫腦子有這么快嗎?她看向他。二爺也看向沈聽溫。沈聽溫只看周水絨。棋局破了,人群散了,周水絨走了。沈聽溫自然是追上去,但被二爺喊住了,停下來。二爺問他:“小伙子叫什么?”沈聽溫說:“我姓沈?!?/br>那就對了,二爺笑了下:“替我跟你爺爺問個好。”沈聽溫應(yīng)了,走了。二爺看著沈聽溫遠走,感慨這時間是真的快,眨眼沈誠的兒子都這么大了。他們這些老東西,看來是真的要到入土為安的時候了。【46】沈聽溫跟著周水絨進了她家那棟樓,然后又蹭了別人的電梯卡,來到周水絨家門口,敲了門。周水絨沒開門,她知道是沈聽溫,她沒空搭理他,她要洗澡,然后睡個覺。沈聽溫不敲了,給她打電話。周水絨看到陌生號碼,就接了,聽到沈聽溫的聲音她頭都要炸了:“你怎么會知道我手機號?”沈聽溫說:“你開門我告訴你?!?/br>“我不開?!?/br>“那我不說?!?/br>周水絨就給他掛了。沈聽溫再給她打,她拒接了,他給她發(fā)短信:“那你想不想知道,局我怎么想到的?”周水絨突然來了點興趣,這已經(jīng)是這些天唯一能讓她暫時輕松的事了。她過去給他開了門,但不讓他進,說:“你就在這說。”沈聽溫累:“我走了那么長時間路,腿疼了,你讓我進去坐一下?!?/br>“不行!”“我保證我什么也不干?!?/br>“你干不干我都不讓你進來?!?/br>“那我不告訴你了?!?/br>周水絨氣死了,一把薅住他的背心,把他拽進了門:“現(xiàn)在說吧!”沈聽溫低頭看她的手,手背就貼著他胸膛的rou:“說就說,你怎么還摸我?你那么喜歡嗎?”周水絨一巴掌打過去:“你有什么好摸的,那么硬!”“你怎么又提那茬?忘不了了?滿腦子都是我很硬?周水絨,你還說你不會看上我,你現(xiàn)在不是天天在想我?不是在肖想我的身體?”周水絨一個過肩摔,沒把他摔過去,力量不夠,跟他一起倒在了沙發(fā)上,準(zhǔn)確來說,是她躺在了沈聽溫身上,后背抵著他的胸膛,屁股挨著他的襠。她當(dāng)下就要起來,沈聽溫抱住了她,她曲肘捶在他腹部:“松手!”沈聽溫不松,抱得更緊:“對不起,你覺得冒犯我也不想放開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讓你喜歡我,如果暫時不行,那就想讓你開心點?!鄙蚵牅芈曇舻偷偷?,但很溫柔。周水絨不掙扎了,那點難受勁兒又回來了,她突然覺得冷,還往沈聽溫guntang的身軀里躲了躲。她以為她是不需要懷抱的,但她偶爾會想要溫暖,沈聽溫的懷里很溫暖。她可能要暫時忘記她是誰了,忘記她才剛說要跟沈聽溫劃清界限。她想要這點溫暖。沈聽溫跟周水絨側(cè)躺在沙發(fā)上,他在里,她在外,他抱著她,下巴貼在她肩膀。不知道過了多久,周水絨冰冰涼的身子被裹熱,沈聽溫說:“二爺本名叫費憲明,叔伯兄弟當(dāng)中排老二。他家祖上是唱戲的,到他這兒,不唱戲,下棋,但他下棋沒有多厲害,他厲害的是擺棋。”周水絨聽著。沈聽溫接著說:“聽說他手上有古譜孤本,全是奇局。他下棋不講輸贏,是因為他想把棋下成奇局,他享受這個過程。擺殘局在老輩子是江湖棋手行騙的手藝,放在當(dāng)下有些人拿它作畢生追求?!?/br>周水絨問他:“你怎么知道的?”沈聽溫貼著她的臉:“你老公什么不知道?”周水絨不給他抱了,擰他胳膊,“再胡說八道把你胳膊剁了!”沈聽溫不松手,疼也不松手:“你這是過河拆橋,暖和了就不要我這個暖爐了?!?/br>“你扯淡!我沒有!我一點都不冷!”“嗯,我冷,再讓我抱一下可以嗎??!?/br>周水絨不給抱,狗東西還想抱他?想得美!她推他:“你給我把手松開!”“我還受著傷呢,你這么使勁推我,萬一我傷口復(fù)發(fā)了,你又該心疼了?!?/br>周水絨不信他的鬼話:“我從認識你,你就在騙我,你的話要是能信,那太陽就升不起來了!”沈聽溫說:“你還想不想聽二爺?shù)氖聝毫耍俊?/br>周水絨消停了。“那你能不能給我抱一下?”“不能!你少跟我做生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