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樂極生悲

    那日，原婉然站在廂房抄手游廊下，背抵著墻吁吁輕喘，雙眸本來迷蒙泛水，倏地睜大。

    啊，你進來了。她嬌呼。

    趙野抬著她一只雪腿，由兩人交疊的下處抬起眼，放肆笑道：婉婉感覺到了？

    自然，那么大一咳，別動。

    她的裙子給掀了起來，疊在小腹前，雖則因此遮住趙野在下頭出入之勢，他抽動間推扯花徑媚rou的滋味一樣鮮明。

    在這兒要你，不會沖撞灶神。趙野挺進，把分身推送到底。

    唔原婉然悶哼，抓緊他手臂。

    才剛他們夫妻倆在灶間一塊兒做早飯，原本好端端的，她不過嘗口稀飯，舔了舔唇畔的米湯，趙野的眼神就變了。

    婉婉。他拉住她。

    嗯？

    撩起裙子。男人的琥珀瞳眸火光跳躍，話聲低沉如咒語。

    當(dāng)下剎那，原婉然還真抬手要撩裙子，一轉(zhuǎn)過腦子，當(dāng)即退步，不行，這要沖撞灶神！

    噢，那真不行，趙野笑道：我只沖撞你。便拉她出灶間，吻了起來。

    打自開了親嘴的葷，趙野吻功一日千里，稍加施展，便把她吻到找不著北。及至回神，她人已經(jīng)給抵在墻上，撩起裙子，扒下褻褲，而趙野精壯頎長的男體脫個精光，硬幫幫頂了進來。

    哈啊，相公，我們在外頭。她弱聲說，順應(yīng)他的進入挪動腰臀。

    家里就我們倆，哪兒做都行。趙野將自己往她推進，雙眸熠熠生輝，神氣極野。忽而那份野性稍退，幾分鄭重添上來，他說：吻我。

    趙野吻她，有時隨意，有時一本正經(jīng)，在后者那時刻，他會定定看進她眼底，說：吻我。

    俊美到有時顯得邪氣的臉，墨晶晶對誰轉(zhuǎn)盼都似深情的眸子，大多時候總是慵懶，凡事漫不在意，唯在此時此刻，他認(rèn)了真，臉上有一種乎孩子氣的得意和虔誠。

    他深知你愛他，要吻便給吻，卻依舊全心期盼你給予；當(dāng)他索吻，世間再無旁的事要緊，只有你吻他，只要你吻他。

    原婉然招架不住他這樣。

    她親了他一口，柔聲似水，相公，我們回房再親熱，你乖，聽話嘛。咦咦？

    埋在她體里的男根彷佛一下更堅硬。

    趙野粗喘口氣，現(xiàn)如今你開個口都能要人命。

    我說什么啦？沒等她弄明白，趙野忍不住動了起來。

    哈啊相公，你這個非禮

    趙野親她一口，相公疼愛自家娘子，何來非禮之說？

    她吁吁道：不是非禮，是是非禮勿動，對，非禮勿動。呀啊啊，怎地動更快哎，相公

    趙野按住她纖腰撞擊，既是非禮勿動，我們行周公之禮，便該大動。

    ?。?/br>
    婉婉，古圣先賢諄諄善誘，我倆切莫辜負(fù)，當(dāng)盡力而為。趙野說得大義凜然，大手鉆進她衣下胡天胡地。

    這都說的什么呀？原婉然情知說不過，也不啰嗦，道：不管，我要回房。

    趙野依依不舍再抽一下，便撤出她體內(nèi)，打橫抱起人邊走邊親在她下頭小嘴未曾饜足的，就由上頭小嘴補回來。

    唔原婉然給吻得骨頭都酥了，腿間由花瓣到花徑，都為可預(yù)見的歡愛抽縮。

    趙野等不及回到正房寢間，踢開東廂房房門，將人放在明間小廳桌上，便行歡合。

    原婉然環(huán)住丈夫的脖子，赤裸的雙腿勾在他臀上不住晃動，身下桌子吱呀搖晃，桌上茶具緊鄰，彼此碰撞，叮叮當(dāng)當(dāng)，伴隨女主人的呻吟響了許久。

    云雨過后，兩人梳洗小睡一番，又回灶間煮飯，煮著煮著，趙野又抱她上桌子吻。

    原婉然輕拍他肩頭，他道：親個小嘴，灶神不怪。

    不是，灶上

    煮湯，無須看火。

    她架在他肩上的小手懸在空中，本來還要拍，親了一會兒默默放下，改伸長雙臂抱住他。

    他們親吻彼此的嘴唇、頭臉、頸子，間或喁喁細(xì)語。過了一陣子，原婉然聳聳鼻子，連連拍打趙野肩膀。

    唔唔唔她掙脫趙野含吮，相公，燒焦味。

    湯在鍋里燒干了，不但如此，原婉然嘴唇也給親腫了，險些不好意思上醫(yī)館露臉。

    這陣子她隔日上醫(yī)館療傷，這日小秦大夫說，傷勢恢復(fù)得比預(yù)料中好，痊愈不成問題。

    夫婦倆得了佳音，歡喜攜手要離開，迎面走來一名中年婦人，與趙野打了照面，兩下里都愣住。

    伍大娘。趙野客氣招呼那婦人。

    誒，伍大娘面現(xiàn)驚色，單手撫胸，你你也來醫(yī)館。

    是，大娘身子有恙？

    伍大娘見問，臉上不知怎地更加僵硬，干巴巴笑道：小毛病，沒什么。

    原婉然見那大娘舉止古怪，不覺格外留心，但見她身上藍(lán)衣泛白，幾處打補釘，人瘦得厲害，眼珠混濁，模樣挺憔悴的。

    那雙混濁的眼珠子慢慢轉(zhuǎn)動，向她打量。

    我媳婦。趙野介紹，扭頭向原婉然說道：這是伍大娘。

    原婉然與她見禮，伍大娘慢慢恢復(fù)自在了，滿口夸道：好俊的孩子。又嘆息：日子過得真快，轉(zhuǎn)眼你都娶媳婦了，再來便是生兒育女她似記起什么，眼圈一紅，如果我家乞兒沒出事她話說一半便打住，強笑著岔開話題。

    不久雙方道別，趙野駕車回家，車子轉(zhuǎn)過街道剎那，原婉然無意扭頭瞥向醫(yī)館，伍大娘正立在原地凝望他們夫婦，一臉傷心蕭索，比方才相見似又顯老了幾歲。

    原婉然猛地觸動前事：從前有個乞兒頭輕薄小姑娘、斫傷韓一，他跟伍大娘家的乞兒可是同一人？

    車子上了大街，趙野同她講，那伍大娘便是乞兒頭的娘，乞兒頭名字與出身一般，都是乞兒。

    當(dāng)晚原婉然遲遲無法入睡，沉吟許久，她曉得趙野亦未眠，便伸手環(huán)上他腰間。

    相公。

    怎么？趙野翻身回抱。

    我們要加倍賣力干活。

    沒問題，交給我。家里有等用錢的地方？他們家由原婉然管錢。

    錢盡夠我們用了。原婉然揪住丈夫衣襟，半晌方道：這一向日子太快活，我怕。

    趙野來回?fù)崦臣?，你怕樂極生悲？

    嗯，牛郎織女夫妻恩愛，男廢耕，女廢織，玉帝便不讓他們一塊兒過了。

    趙野親她額頭，誰敢?guī)ё吣?，老子跟他沒完。

    那以后過了一陣子，一日，夫妻倆在早點攤吃過飯，閑步回家。到家開鎖欲待進屋，兩名一老一少的捕快走上前。

    老捕快給小捕快使個眼色，小捕快便高揚下巴問趙野：這兒你家？眼睛不時溜到原婉然身上。

    趙野將妻子護至身后，是。

    你是趙野？

    是。

    小捕快拿麻繩要綁趙野，趙野閃過，問道：我犯何事，勞動兩位前來提拿？拘人的牌票呢？

    原婉然亦忙道：官爺，有話好說。

    小捕快撲了個空，喝道：殺人了還裝蒜？苦主狀告衙門，要你償命。

    趙野立時察看原婉然，但見她臉上紅潤血色一下沒了，身子晃了晃，他趕緊托住人。原婉然站穩(wěn)，搖頭示意他別擔(dān)心，自己無礙。

    小捕快又道：你乖乖受縛隨爺去，好多著呢。要敢拒捕，我們按律當(dāng)場格殺。嘿嘿，刀劍無眼，小心招呼到你小媳婦身上。

    老捕快遞上牌票與趙野看，向同伴道：婦人家膽小，何必嚇?biāo)吭蹅儼讶藥Щ夭稄d交差，好生歇歇，才是正事。嗐，起早就滿城跑，茶都沒得喝一口。

    趙野肚內(nèi)冷笑，道：請兩位入內(nèi)奉茶。

    小捕快鼻孔噴氣，我們?nèi)蹦阋豢诓璩裕?/br>
    老捕快道：人也是一番好意。

    趙野道：事出突然，我有事交代媳婦，請列位稍候，容我周置。

    雙方言語往來幾回，老捕快大搖大擺踱進宅子，小捕快故作不情愿跟進去。

    兩捕快進了院子，嘖嘖說趙野闊綽，住得起城東宅子。

    趙野不慌不忙說宅子租來的，提及衙門某師爺?shù)淖嬲遣沤泻?，兩捕快聽出他在衙門識得人，態(tài)度便軟了些。

    趙野上了茶果點心，私下告訴原婉然，兩捕快不至于真的為難他。

    捕快拿人例來如此，一方扮白臉，一方扮黑臉，哄嚇人拿錢打點；百姓若無錢打點，哪怕乖乖受綁，他們亦要借口生事，進屋搜刮打砸。

    果然，他們交錢打點，捕快們便和緩許多，頂多嘴上催個幾聲。

    趙野在鄰房叮囑原婉然，我走了，你別跟到衙門，找婀娜，說我請她安置你，讓她找二金，她自然明白。你跟她不必客氣，凡事多聽她幾句。婉婉，別擔(dān)心，我能照顧自己，你也要好好的，等我回來。

    原婉然憋著眼淚一一答應(yīng)，等送趙野出門，便頭也不回趕去雇車，直奔天香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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