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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知雨嘆道:“那可怎么辦?”陳卓說:“時間長了,我爹娘就不管我了,就當養(yǎng)著一頭豬?!眲⒅赅坂鸵宦曅Τ鰜?,陳卓瞪他一眼,繼續(xù)說:“終于三年滿啦,我又是梳妝打扮,又是描眉畫眼,一想到要見到你了,我就開心得不得了?!?/br>劉知雨接著說:“癩頭僧做了我三年師父,教給了我許多知識和道理,等三年期滿,他就原地坐化了,我給癩頭僧辦了后事,給他磕了頭,就下山來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一天下山,我就每天都做好了飯菜,在山下的路口上等你,等來一個不是你,又等來一個,又不是你,我等啊等啊,等的飯菜都涼了,就回去,第二天還出來等?!?/br>劉知雨吻她的唇,“我下山來,路上都是冰雪,看到路盡頭你直挺挺站著,伸長脖子往山上看,像個小冰雕。我找到你以后,就去跟你爹娘提了親,他們原來特別看不上我,覺得我沒本事也沒錢,可是現(xiàn)在,癩頭僧教了我好多本事,我賺了好多錢,他們雖然心里還是挺嫌棄我做過和尚的,但是嘴都樂得合不攏啦!”陳卓回吻他:“然后我們就結(jié)婚了,過了一兩年,有了孩子?!?/br>劉知雨說:“是個女孩兒,特別聰明,比她爹娘要聰明多了!”陳卓笑起來:“比秦玨還聰明嗎?”劉知雨很驕傲:“比秦玨更聰明!”陳卓說:“后來我們又生了一個孩子,是個男孩,男孩笨笨的,沒有jiejie聰明,但是很可愛,很貼心,嘴很甜,大家都喜歡他?!?/br>劉知雨說:“再后來他們都長大了,各自都嫁了人,娶了媳婦兒,在城里過起了日子,生活都很美滿?!?/br>他摟緊她,和她額頭抵著額頭,低聲說:“兒女都有了歸宿,我們就沒了牽掛,搬到山上去了,癩頭僧留下的破廟也被我擴建成了青磚大瓦房?!?/br>“春天呢,我就帶你去山谷里放風箏,漫山遍野都是綠得發(fā)黑的草木,我們就在山坳里搭個土壘臺,燒土豆吃。夏天,天熱得不行,你養(yǎng)的花貓又懶又饞,整天就知道睡覺,但你特別寵它,還不許我說它。我種的西瓜地里結(jié)了一大片又沙又甜的西瓜,我把西瓜湃在井里,等到下午太陽落山了,我們就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面乘涼,吃冰西瓜,給癩頭僧也供上一塊兒,懶貓也吃的嘴邊的毛都是紅彤彤的。”陳卓靜靜聽著,她眼前浮現(xiàn)出一片翠綠的景象,紫紅的葡萄,鮮紅的西瓜,還有金黃的陽光,她接過他的話往下繼續(xù)說:“到了秋天,葉子都黃了,我每天掃院子里的落葉,掃著掃著就發(fā)起了脾氣,都怪你,非要種這么多樹,樹葉到了秋天就跟不要錢似的鋪了滿院子。但是你也種了一棵桂花樹,我最喜歡,開了滿滿一樹桂花,每天都枕著這甜絲絲的香味入睡。我學會了釀酒,釀了桂花米酒,今年的釀好,埋在院子里那棵大桃樹下面,再把去年釀的挖出來喝,到了中秋節(jié),我們兩個就喝得酩酊大醉,房門都忘了關(guān),懶貓就溜走了。”“冬天呢,山上蓋滿了雪,你要去打獵,不帶我,我就纏著你,非要一起去,我們打了野兔子,還打到了一只懷孕的兔mama,你放了它,我們又在回來的路上撿了一只死了親娘的小狼崽,路過結(jié)了冰的河流,我們破了冰,撈到幾條特別肥美的魚,等到回去熬了魚湯,我一回頭,那只離家出走的懶貓正在偷著吃掛起來的熏魚,我高興壞了,給它滿滿一碗魚湯,結(jié)果沒一會兒,它又招呼過來幾只小貓,把它們拱過來,堂而皇之的要我養(yǎng)?!?/br>劉知雨笑起來:“這懶貓還是一如既往的懶,不過很怕我們撿回來的那只狼崽子,狼崽子一齜牙懶貓就躲到你懷里,身上的毛都豎起來。夜里有賊人來偷東西,沒等我穿了衣服出去看呢,狼崽子就把賊人咬得吱哇亂叫,捂著屁股逃跑啦!”陳卓笑著拍他:“好好的狼,讓你養(yǎng)成了看家狗,真是暴殄天物!”陳卓屋子里的窗簾沒有拉嚴實,留了一道縫,北方天黑的早,外面落起了雪,亮起了燈,橙黃色的光線蕩進來,陳卓去看他,他神色很認真,眼睛亮亮的。劉知雨吻住她:“我們這輩子也這么過吧,好不好?”“好,我答應你?!标愖课⑿χ?,眼角濕潤。(60)親密愛人(60)親密愛人五年后。白樺要做陳卓的伴娘,她已經(jīng)減了半個月的肥,正對著鏡子使勁吸肚子,她頹喪的發(fā)現(xiàn)自己應該還是塞不進那條小禮服裙。戴江疏躺在床上翻書,看她一眼,在后面笑她:“陳卓結(jié)婚,你這賽著勁兒穿這么美,給人砸場子去呢?”白樺翻個白眼,頭也不回:“你是我誰?。磕愎芪夷??陳卓都沒嫌我,輪得著你?”戴江疏討了個沒趣兒,不再搭茬,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幾年前他還沒想到有一天他們之間居然會成了他求而不得,而她隨時都能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人果然總要為自己的輕狂付出代價。她給陳卓打電話,開著免提,陳卓的聲音聽起來溫柔又甜美,白樺問她:“你心情怎么樣?”“什么怎么樣?挺好的呀?!?/br>白樺笑起來:“不覺得特別激動,特別情難自已嗎?”“這有什么好激動的,到這一天了,我反而覺得很平靜?!?/br>“嗨,我還以為你苦盡甘來,必須得抱著我哭上一場才行呢,我警告你啊,明天可不許哭,你一哭我肯定忍不住,我哭起來多狼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不能招惹我?!?/br>“好啦,知道啦,不哭,我明天肯定滿臉都是妝,你都不知道跟妝的化妝師有多貴,我可舍不得哭?!?/br>白樺咯咯直笑:“劉小雨賺那么多錢,你還給省著?太賢惠了吧劉太太,一輩子一次的事情,該怎么鋪張浪費,就怎么鋪張浪費,浪起來!”陳卓也笑:“戴江疏明天來嗎?”白樺瞟了床上坐著的人一眼,“不知道,你問他?!?/br>陳卓大驚:“你開著免提?”白樺大大咧咧的:“嗯啊,沒事兒,咱倆又不聊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br>陳卓聲音拘謹了不少,她問道:“戴先生,你明天來參加婚禮嗎?”戴江疏說:“我肯定來,來看你收回成本,大獲全勝。”陳卓沉默了一下,輕聲笑起來:“謝謝你。”白樺掛了電話,剛剛才和他滾完床單,衣服都被他扯得不能穿了,干脆不要了,她直接裹上風衣,里面只穿了內(nèi)衣內(nèi)褲,她攏一攏頭發(fā),抬腳就要走,戴江疏皺眉:“這么晚了,你要回去?”白樺蹬上高跟鞋,頭也不回的說:“我認床,在你這兒睡不著?!?/br>戴江疏還想說什么,“砰”的一聲,白樺用關(guān)門聲提前回答了他。劉知雨和陳卓的婚禮是在S市辦的,沒有請很多人,她依然記得劉知雨牽著她的手,分毫不讓的站在劉爸爸面前,跟他說“我們要結(jié)婚了”時的場景。那天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