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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我就是這般女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2

分卷閱讀182

    訴任何人,包括忠平伯府的人,知道嗎?”

婢女有些害怕的點頭:“是,奴婢記下了。”

她把紙條一點一點撕碎,扔進旁邊大大的水蓮缸子里。淡黃色的紙張漂浮在水面上,就像是礙眼的污漬,刺得謝宛諭眼睛生疼。

“啪!”

她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水面上,水花四濺,濺濕了她的臉與衣衫。她用手背狠狠地擦去臉上的水,回頭看向嚇得跪在地上的婢女,“跪著做什么,起來。”

“是。”婢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身,不敢去看謝宛諭的臉色。

但是謝宛諭的神情卻格外平靜,她用指腹蹭去嘴角的水滴,輕笑一聲,“伺候我更衣。”

班婳匆匆趕回靜亭公府的后果就是她又病了,時好時壞,反反復復,容瑕不好時時跑來班家,就只能讓人往班家送東西。今天送寶石,明天送煙云緞,后日又送新奇的話本。值錢的,不值錢的,但凡他覺得班婳會感興趣的東西,都一股腦兒給班婳送。

夏季就這么漸漸熬過去了,到了秋末冬初的時候,班婳才徹徹底底好了起來。當真是應了那句話,病去如抽絲,她這絲還是抽得特別慢的那一種。

陛下已經(jīng)連發(fā)了幾道旨意讓容瑕回朝任職了,不過容瑕的身體似乎從上次挨打以后,身體就一直不太好,剛回朝當職沒幾日,就又病了。云慶帝派御醫(yī)親自去診過脈,御醫(yī)也說是傷了身體底子,不養(yǎng)上一年半載是好不了的。

云慶帝無奈之下,只好又提拔了幾個與寧王、太子派系都無關的人。

這些人看起來不太起眼,但是太子與寧王派系官員一言一行,都不能避開他們,而且寧王與太子派系的官員還不敢太動這些人,不僅不能動,還要防著別人暗算。

兩邊的人都知道,陛下這是在考驗兩邊的人心,若是這幾個人出了事,陛下自然會多疑。

當京城冬季的第一場雪飄落的時候,云慶帝已經(jīng)能夠扔掉拐杖,不用人攙扶也能走上幾步了,就在他打算重掌朝政的當天夜里,他又開始做噩夢了。

他夢到自己只有十多歲的年紀,父皇不待見他,兄弟們看不起他,唯有比他小上好幾歲的班淮以及容小郎君真心誠意地跟在他身后。

他看到靜亭公來接班淮,可是靜亭公的喉嚨上全是膿血,臉上滿是血污,“姑父,您是怎么了?”

“陛下,不是您讓人下毒害死微臣的嗎?”

“陛下,”原本跟在他旁邊的容小郎君忽然頭發(fā)落了滿地,耳口鼻都滲出烏黑的血水,“陛下,您是在恨我看盡了你所有狼狽的過去,所以才殺了我么?”

“不、不……”

云慶帝連連后退:“朕、朕是為了江山社稷……”

“說謊!”

“說謊!”

“不!”云慶帝忽然驚喜,驚恐地大吼,“不是朕!”

“陛下!陛下!”太監(jiān)與宮女魚貫而入,看到躺在龍床下的云慶帝以后,嚇得出了一頭的冷汗,陛下怎么會掉到床下來?

很快御醫(yī)趕了過來,看過云慶帝的癥狀以后,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陛下似乎病得更加嚴重了。

“御醫(yī)……”皇后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皇帝,神情麻木又憔悴,這半年來因云慶帝古怪的脾氣,幾乎把他們往日的情分消磨得七七八八,可是看著床上發(fā)須白了一半的男人,她的心還是軟了下來,“陛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為何會在一夜之間,白了這么多頭發(fā)?”

“皇后娘娘,陛下憂慮過重?!庇t(yī)跪在了皇后面前,“微臣無能,陛下的病情本已經(jīng)漸漸好轉,可是過了今夜……”

皇后無力地擺了擺手:“我知道了。”

二度中風,想要恢復過來,便是難上加難了。

云慶帝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又走不了,頓時大發(fā)脾氣,杖責了大月宮不少伺候的宮人,就連皇后也被他狠狠罵過。

“朕的福包呢?”云慶帝發(fā)現(xiàn)自己枕頭下的福包沒了,他驚恐地睜大眼,“誰偷了朕的福包?”

福包沒了,就連貼在門外的門神,也因為昨夜的風太大,吹得壞了一角。云慶帝披頭散發(fā)的靠坐在床頭,怔怔地盯著紗帳,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理智般,“定是因為這些沒了,他們才會來找我,一定是這個緣故?!?/br>
“陛下,您該用藥了?!蓖醯屡踔幫胱吡诉M來,但是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的云慶帝打翻了他手里的藥碗,藥倒了他一身,浸透了他身上的衣服,但是王德卻連眉頭都不敢皺一下。

“你去傳朕的口諭,馬上召成安侯與福樂郡主進宮?!痹茟c帝緊緊抓住王德的手,“讓他們立刻就進宮?!?/br>
“陛下,”王德小聲道,“成安侯病了,現(xiàn)在還臥床休息呢?!?/br>
“讓人抬也要把他抬進來?!痹茟c帝雙眼放光,就像是缺水已久的人,找到了一灘清澈的泉水,一切都不管不顧了,“快去?!?/br>
“是?!蓖醯鹿硗肆顺鋈?。

出了屋,冷風順著濕透了的衣服鉆進他骨頭里,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德爺爺,您可有什么吩咐?”

“傳陛下口諭,宣成安侯與福樂郡主覲見?!?/br>
“這……”小太監(jiān)看著外面皚皚大雪,前兩日成安侯還上了道病的折子,陛下還賞了補藥下去,結果今天凍成這樣,又要人進宮,這不是折騰人么?

“這事讓禁衛(wèi)軍的人去辦,速度要快,陛下急著見他們。”

“是!”小太監(jiān)也不敢多言,陛下現(xiàn)在脾氣越來越怪異,大月宮已經(jīng)有幾個人活生生被板子打死了,他就算只是個沒根兒的太監(jiān),也是惜命的。

班家人正圍著暖烘烘的爐子吃暖鍋子,雖然他們一家人現(xiàn)在不能吃大魚大rou,可是暖鍋煮菜吃起來也是有滋有味的。聽到云慶帝緊急召見,而且還是只召見班婳一人,班家人是既意外又擔憂,但是卻不敢明著抗旨。

班婳換上白狐領zigong裝,又披上了白狐披風,在班家人擔憂的視線下走出了班家大門。

宮里派來的馬車早已經(jīng)等在了大門外,站在最前面的人,正是石晉。

石晉看到班婳,沉默地向她行了一個禮,往后退了幾步。

一名禁衛(wèi)軍把雪踩著咯吱咯吱作響,搬了一張木凳放在馬車前。班婳對這個禁衛(wèi)軍點了一下頭,禁衛(wèi)軍頓時面紅耳赤的退到一旁。

寒風吹動著班婳狐裘上的毛領,她拉了拉衣襟,一腳踩在了木凳上。

“請郡主小心腳下?!?/br>
石晉站在馬凳旁,垂首小聲說了一句。

班婳偏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