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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他也只敢趁班婳不在的時候說一說,當著班婳的面,他壓根不敢說一個不好的字。杜九:……班恒猜得沒錯,班婳在回家途中遇到了周家jiejie,兩人便在茶樓里坐了一會兒。兩人走下茶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輛豪華馬車匆匆朝這邊趕過來。周文碧往后退了一步:“這不是皇子車架么?都這個時候了,還這般大張旗鼓的出宮?”看到皇子車駕,她第一個想法就是二皇子又大張旗鼓出來尋花問柳了。蔣洛雖然有了親王爵位,但是親王品級的車馬還沒有備好,所以現(xiàn)在出門,仍舊用的是皇子車駕。班婳見周文碧一臉的嫌棄,“或許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蔣洛的名聲究竟有多差,連閨閣中的女兒家都知道他的諢名,見到他就沒想過好事。“就算有事發(fā)生,他還能幫上忙?”周文碧語氣里有著淡淡的嘲諷,不見多少恭敬。實在是二皇子監(jiān)國以后,沒做幾件上得了臺面的事情,周文碧的父親還受過二皇子的斥責。陛下每一生病的時候,對她父親也是常常夸獎的,蔣洛是個什么東西,整日里對朝臣很挑鼻子豎挑眼。這會兒只是個監(jiān)國,還不是皇帝了,便如此荒唐,若他成為下一任帝王,還能有現(xiàn)在這些老臣的活路么?“我瞧著好像是去忠平伯府的方向,”周文碧恍然大悟,“該不會是忠平伯府出事了吧?”班婳望著忠平伯府的方向沒有說話。“走,”周文碧挽著班婳的袖子,“我們跟過去瞧瞧熱鬧。”“我的姐,你看這都什么時辰了?”班婳指了指天,“你要真好奇,派兩個小廝跟過去偷偷看看就好,我們這么大大咧咧跟過去,豈不是要氣死忠平伯府的人?”“你這話說得……”周文碧偷笑,“好似你沒氣過謝家人似的?!?/br>“嘲笑他們已經(jīng)沒有成就感了,”班婳一臉獨孤求敗的表情,“嘲笑太多次,他們家出現(xiàn)再奇葩的事情,都不能引起我的情緒了?!?/br>“你這話說得真壞,”周文碧頓時失笑,“不過你說得對,我派兩個小廝去瞧熱鬧就好?!?/br>她雖然討厭二皇子、忠平伯府兩家人,但還算有理智,也承認班婳說得有道理,若是謝家真的出事,她還大剌剌站在門口看熱鬧,無疑是火上澆油。“那你早些回去,回去晚了伯父伯母又要擔心你了,”周文碧摸了摸班婳的馬兒,“過幾日我們再一起去賞荷?!?/br>“好?!卑鄫O爬上馬背,“周jiejie,告辭?!?/br>“嗯。”周文碧點了點頭,目送著班婳離開一口,才坐進自己馬車里。忠平伯府里早已經(jīng)亂做一團,哭的哭,鬧的鬧。跟著謝重錦一道出門的下人更是哭天喊地,求主人網(wǎng)開一面,可是忠平伯絲毫不聽他們的求饒,讓下人把他們拖出去杖責一番后,便交給人牙子處置了。至于日后是死是活,他便管不著了。謝宛諭回來的時候,謝家的下人正在哭天搶地。她無瑕顧忌這些,匆匆來到大哥的院子,剛一進門就聽到大哥的哀嚎聲,院子里還站著幾個不知道哪里請來的大夫,一個個滿臉焦急,卻又目光躲閃。“父親,”謝宛諭走進屋,不讓忠平伯夫婦給她行禮,“大哥怎么樣了?”謝夫人哭著搖頭,忠平伯老淚縱橫,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跟在謝宛諭身后的蔣洛見到這個情況,又見謝重錦在床上哀嚎,忍不住想,這是缺了胳膊還是斷了腿,才慘叫成這樣?他記得這個大舅子性格還是比較沉穩(wěn)的,還沒被削官之前,也算得上是人中龍鳳,京城里上進有出息的貴族公子之一,現(xiàn)在竟是什么臉面都不要,嚎得整個院子都能聽到聲音,可見是疼得厲害了。“伯爺,現(xiàn)在必須要先給謝公子止血止痛,不然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一個太醫(yī)回頭看了眼屋子里的女眷,“還請諸位夫人小姐暫避?!?/br>謝夫人顫顫巍巍地抓住謝宛諭的手,轉(zhuǎn)身出了屋子。謝宛諭心中十分不安,大哥究竟受了什么傷,竟然要女眷避開才能上藥?蔣洛留在屋子里沒有離開,不過當太醫(yī)揭開被子,他看到謝重錦血rou模糊的下半身以后,頓時被濃郁的血腥味刺激得差點吐出來。弄明白謝重錦受傷的地方,他只覺得后背發(fā)寒,再也忍不住,轉(zhuǎn)身匆匆退出了屋。“我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謝宛諭見蔣洛逃也似的跑出來,忙抓住他的袖子問。“還能什么,”蔣洛還沒緩過勁兒來,聽到謝宛諭這么一問,腦子里再度浮現(xiàn)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臉色頓時又難看起來,“男人第三條腿兒傷著了,你說嚴重不嚴重?”“第三條腿?”謝宛諭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愣了愣,才明白蔣洛指的是什么,頓時覺得整個天地都在打轉(zhuǎn)。沒過一會兒,謝重錦的哀嚎聲停止了,謝宛諭匆匆回到屋子,見謝重錦躺在床上,一點動靜兒都沒有,忙道,“父親,大哥怎么樣了?”“太醫(yī)剛給他用過麻沸散,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過去了,”忠平伯滿臉疲倦,聲音沙啞,“太醫(yī),請問我兒這樣,可還有補救。”“伯爺,這斷肢重生,都是傳奇話本中的事情,我等醫(yī)術不精,只怕是無能無力?!碧t(yī)覺得這檔子事實在是太棘手了,謝家大郎傷在那個地方,命根子都斷了,能把命保住就不錯了,哪還能接回去。宮里每年都會安排不少男童進宮去勢做太監(jiān),給他們凈身的還是有經(jīng)驗的老太監(jiān),結果十個人里面,至少也有兩三個熬不過去。謝家大郎都這么大的年紀了,傷他的人又沒輕沒重,能保住命就阿彌陀佛,神仙保佑。這是謝家人現(xiàn)在情緒十分激動,他們不敢說得太重,只道:“伯爺,我等并不擅長醫(yī)治這種,不如您去打聽打聽,哪位大夫擅長醫(yī)治傷口,或許還有法子可想?!?/br>“伯爺,”謝夫人走進來,聲音顫抖,“靜亭公府,靜亭公府有擅長醫(yī)治傷口的大夫!”“你一介無知婦人,胡說八道什么?”謝家與班家早已經(jīng)兩看生厭,忠平伯擺手道,“你不要聽其他人胡說八道?!?/br>“伯爺,是真的,”謝夫人神情激動道,“前幾日姚尚書傷口化膿,據(jù)說整個人都不行了。后來是姚三姑娘去靜亭公府求了兩個大夫回去,不出兩日姚尚書便轉(zhuǎn)危為安,喜得姚尚書府上送了一大堆謝禮到靜亭公府。”“班淮那種人,府里能養(yǎng)出什么了不起的大夫?”忠平伯語氣雖然仍舊有些不太好,只是已經(jīng)比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