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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上,這回戳穿的,是這女子的臉頰。她蒙在臉上的面紗后噴灑而出鮮血,在她剛才說話的時候,那根筷子就迅速從她右側臉頰穿過,打碎了一顆牙,又從左側臉頰直接飛出。那女子目露懼怕,知道自己這回碰上了真正的高手,也不敢多逗留,眨眼般的功夫就在眾人面前消失,只聽有人喊道:“在客棧外頭!快捉住她,還我法器!”“咦?!怎么不見了?!”“在那兒!”斷斷續(xù)續(xù)尋找的聲音在外頭逐漸消失,夙溪見那一地暗紅色的鮮血,不少灑在干枯的尸體上,空氣之中濃重的腥臭味刺鼻,她剛才栗子酥吃得有些多,此刻忍不住干嘔了起來。宿無逝皺眉:“這客棧怎么也沒人收拾收拾?”躲在柜臺后頭瑟瑟發(fā)抖的小二這才走出來,招呼著幾名雜役,按照那死去的男子的服裝判定他們的門派,隨后差人出去傳信,又讓人把尸體搬到后院去,再來拖地。子英三人見著一場突如其來的事件總算結束,呼出一口氣,子英道:“日后我們出門,萬事且要小心,不知道為何妖竟然也能入我大陸境內,子霖,快去書信一封,送回翎海?!?/br>子霖立刻上樓,子楠道:“方才有不少門派法器被偷被搶,我想我還是上樓看看有無少什么東西。”子英點頭:“我與你一道去。”夏盈瀾收回了劍,朝宿無逝看去,她慢慢走到對方桌邊,拱手道:“多謝出手相救?!?/br>若不是剛才那兩筷子,她恐怕真的沒本事對付那個妖女,對方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法術,竟然能瞬間穿移,著實難纏。宿無逝對夏盈瀾點頭道:“翎海與蒼冥一樣,也是修行正道。”這一句意思就是,他本來就不是沖著救夏盈瀾而去的。夏盈瀾聽到此處,便識趣地退下,與幾名門派中的女弟子一同上樓,也要檢查自己隨身行李中是否有丟失的東西。夙溪的反胃總算好了些,嘴里還有一股栗子酥的味道。宿無逝站起來扶著她道:“上樓休息去吧?!?/br>夙溪點頭,一行人皆不知道,正因為這妖女的出現(xiàn),此番鸞鳴山之行,便多了許多風波與危機。☆、深夜造訪七日后,浩浩蕩蕩一行人在玄天的帶領之下來到鸞鳴山腳下的醒世山莊。翎海、蒼冥、玄天三大派分別住在山莊的落梅閣、清幽閣、素水閣中,北海歸教住鏡花堂,瀝城卞家住芳棠室,無上城主牧崇音只身一人前來,也不愿住醒世山莊里,只愿四處游走,走哪兒睡哪兒。其余的一些門派都有住處,還有些近兩年來成立不久,也叫不出名字的,都在醒世山莊外的別院里,有屋子的住屋內,沒屋子的,玄天也給了帳篷軟被,算是照顧周全了。到醒世山莊的這一日晚上,玄天便召集眾修仙門派之首的幾位重要人物來堂議事。翎海去的是宿無逝與劉子傾,宿無逝有輩分,劉子傾有閱歷,本來也叫了夙溪,夙溪懶得去,反正她去了也就坐那兒發(fā)呆,什么事也做不了。蒼冥去了夏盈瀾,帶了兩名女弟子,玄天則是黎棠和黎樾兩人,北海歸教也來了三人,至于牧崇音嘛,他連醒世山莊都不愿住,自然也不愿參與這什么勞什子的會議。到了醒世山莊,夙溪有了自己單獨的房間,她心想宿無逝議事可能會很晚,所以也不打算和他打招呼說晚安了,直接洗漱之后就躺床上準備睡下。剛吹滅了蠟燭,那蠟燭就又慢慢燃了起來,夙溪看這詭異的現(xiàn)象,在空蕩的房間四周瞧了一圈,心想這回是誰來找自己了?此次來鸞鳴山,遇到的熟人真的不少,有過節(jié)的也很多,該不會是某個仇家趁著宿無逝去堂內議事,所以挑她這顆軟柿子下手吧?“喲喲,好久不見啊?!标庩柟謿獾穆曇粼谄溜L另一端響起,那邊原本已經滅了的燈全都亮了起來,照得夙溪瞇起眼睛,只能看見那畫著蘭花的屏風上,映出了一個人影。夙溪心想這人怎么老喜歡大半夜在人睡覺的時候出現(xiàn)?李南櫟見夙溪不說話,哼了一聲:“這回恐怕沒人打擾你我了,出來,咱們聊聊?!?/br>夙溪心說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我根本不想遇見你??!“你要是不出來,我可就進去了啊,你一個姑娘家,現(xiàn)在肯定衣衫不整的,我若進去了敗壞你的名節(jié),你可別怪我?!崩钅蠙嫡f完這話,還掩嘴呵呵笑了起來。夙溪很想問一聲:拜托你都知道大晚上找我不合適,為什么還每次都挑這尷尬的時間點過來?她無奈地白了一眼,披上外衣,拖著不耐煩的腳步,走到李南櫟對面,僵硬地坐下,一張臉看過去就像李南櫟欠她錢不還似的。李南櫟噗嗤一聲笑出來,一張濃妝艷抹的臉因為這笑更加詭異,那畫著nongnong妝容的眼角處幾絲薄薄的笑紋,配上他那頭銀白的頭發(fā)與火紅的衣服,如鬼如魅。“上回與你作別,我特地去了一趟已經許久都沒去過的妖界?!崩钅蠙嫡f完,眼神上下打量著夙溪:“結果你猜怎么著?妖界天河邊,根本就沒有梧桐樹呢,你可騙的我好慘?!?/br>夙溪默默吞了口口水:“的確,上次我騙了你?!?/br>沒想到這貨真的去妖界了啊!夙溪見對方笑得陰冷,于是開口:“自此不入玄天門,如來醒世寧火焚,你說的話,也不全然是真的。”說好的不入玄天,他入了,說好的再也不來醒世山莊,這貨不是照樣來了嘛!他自己的行為本來就不守諾,又何必在意別人騙不騙他。夙溪感覺到自己這話說出來,李南櫟的確不陰冷了,不過換來的是滿身殺氣。那冰冷的寒氣在房間內四竄,鉆入她的五臟六腑,如同冰刃一般割傷她的心肝脾肺,頓時讓她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腳下發(fā)虛,若不是此刻坐著,恐怕早就已經到地不起了。夙溪心想,一定要忍著,千萬不可露出一絲膽怯!“你究竟是誰?為何知道這些?”李南櫟瞳仁泛著紅色,涂滿妝容的臉上,隱隱有些花瓣似的痕跡顯露出來,他笑咧開了嘴,那牙齒陰森地成了鋸齒狀,這面容比他之前濃妝艷抹更加可怕。“這……這本就不是秘密,兩百余年前,你……你的事,無人不知,只是后來玄天刻意不提,你就以為,這世上……沒,沒人知曉了?!辟硐杏X自己呼吸困難,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一樣,她頓時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瞧向李南櫟:“我知道你的事,比你想得要多,我甚至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就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了?!?/br>李南櫟逐漸卸下這殺意,夙溪頓時趴在桌案上大口喘氣,心想真是碰到神經病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