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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味一點點的濃郁起來。“我是被我媽一個人帶大的,她那時在紡織廠做工,三班倒。我放學(xué)了去她廠里等著,累了就往棉紗堆里一倒,醒過來的時候往往已經(jīng)是三更半夜了。有時候犯懶不肯走路,她就把我背在背上,走一步顫一步,口水都流在她的背上。“夏天天熱,她總抱我站在廠里的長水池里,手沾著冷水給我擦身子。有一次不知道怎么的,她給我洗著洗著就哭了,我問她哭些什么,她捂著臉說覺得對不起我。其實她一直都不知道,能跟她一起回家的那些日子我特別幸福。”許朝歌已經(jīng)走到窗臺邊上,跟他面對面站著,臉上帶著一點點的木然。崔景行將煙掐了,說:“不好意思,這些事聽著覺得很悶吧?!?/br>許朝歌卻很認(rèn)真的搖頭:“我很喜歡聽,我跟很多人都不太一樣,我從小就被送去了藝校學(xué)舞蹈,除了假期可以回來,一直都是寄宿生。因為這個,我對你們的生活特別向往。”崔景行說:“對,你跟我說過的,從小練舞,到了大學(xué)來學(xué)表演。我原本以為你肯定是對這個更有興趣來著,誰想到你說你是為了偷懶,練功實在是太累了?!?/br>許朝歌不好意思地笑,說:“沒騙你,真的很累。我基本功不扎實,越往后走越困難,還不如知難而退了。”一陣風(fēng)過,她長發(fā)亂舞,遮過半張面孔。崔景行很自然地抬手劃過她前額,鈍鈍的手指所到處,留下一片熾熱的痕跡。只穿了一件毛衣,許朝歌還是出了滿身的汗,所有的注意都被調(diào)動過來,他指尖的觸感,移動的速度,將頭發(fā)攏到耳后時,響在耳邊的沙沙的聲音。他甚至描摹了她耳廓的形狀,溫柔又惡劣地磨了一磨她的耳垂:“真小啊?!彼f:“朝歌,你知不知道你低頭的樣子特別的好看……”有人敲門,許淵的一張臉出現(xiàn)在門外:“先生——”房間里,崔景行坐在窗臺,正一遍遍從煙盒里抖出煙來。許朝歌則是看著窗外,被某處的景色吸引住眼球。特別和諧的場景,可許淵繃在心里的一條弦斷,以一種近乎生存的本能,靈敏地嗅出自己應(yīng)該是不受歡迎的第三人。許淵硬著頭皮:“先生,曲小姐的手術(shù)完成了?!?/br>崔景行沉悶的答應(yīng)一聲,許朝歌帶著一張大紅臉轉(zhuǎn)過來,說:“我去看看她。”手術(shù)成功,不過因為麻醉沒過,曲梅靜靜躺在病床上,睡得很是香甜。沒有多余的顏色暈染,她嬌小的臉上一片素凈,洗盡鉛華之后反而有著一種天然的美,許朝歌一直都覺得她是真正好看的那一類人。走出病房,許朝歌實在沒能忍住心底的疑惑,問崔景行:“你是真的要跟梅梅分手嗎,一點挽回的余地都沒有?”崔景行說:“沒有?!?/br>他想也沒想,回答得斬釘截鐵,許朝歌沒想到他的態(tài)度如此堅決,說:“梅梅那么漂亮,對你又那么好,就算是脾氣大了一點,偶爾作一下,你身為男人,難道不能包容一下?”崔景行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樣子,問:“你談過戀愛嗎?”許朝歌一怔:“我在說你們倆的事呢,干嘛拉上我?!?/br>崔景行莞爾:“你連戀愛都沒談過,自己的事都沒解決,我現(xiàn)在就是愿意跟你談我們的事,你這個門外漢又能懂多少?”許朝歌梗著脖子:“那……那我沒吃過豬rou總看過豬跑,這種東西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不就是兩情相悅,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嗎?”崔景行說:“你既然知道是要兩情相悅,怎么一再跟我強(qiáng)調(diào)她漂亮,對我好?說句不太中聽的,漂亮姑娘我見得多了,對我好的也大有人在,我是不是該把他們一一請進(jìn)門,才叫對得起她們?”“你別混淆視聽,梅梅跟那些不一樣?!?/br>“怎么不一樣?”“你們互相喜歡過。”“離婚的兩個人,曾經(jīng)也是為了愛而結(jié)合的?!?/br>這一回,許朝歌徹徹底底的啞口無言。分明覺得這對話里有什么不對勁,可她就是找不到一個突破口來消滅這男人的詭辯。難不成,還真的要她去找個男朋友,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崔景行嘆氣,說:“梅梅跟你一樣,總覺得牽過一次手,就該一起走到最后。想要太多,所以一遍遍反復(fù)確認(rèn),最后把兩個人都弄得精疲力盡?!?/br>許朝歌冷冷一笑,說:“你現(xiàn)在一心要跟她分手,所以在你眼里,她做的所有事都是錯的。如果像一剛開始那樣,她的錯誤,就只是在意你的手段而已?!?/br>撕破臉皮,許朝歌反而放松,甩甩頭發(fā),說:“恕我直言,你想要的根本不是愛情,只是一個無聊時的調(diào)劑??赡阌袥]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也成了別人的調(diào)劑,那時你該怎么辦?”短暫的停頓,崔景行忽然問:“校慶匯演,你會參加的吧?”許朝歌眨巴眨巴眼睛:“不會,上次那角色是我替的別人,匯演當(dāng)天就換回去了……請問,你在跟我岔話題嗎?”崔景行嘴角一勾:“我只是覺得,你在演那個角色的時候,如果能用上今天的氣勢,一定會能讓人眼前一亮?!?/br>“我不演?!痹S朝歌扁嘴:“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崔景行此刻抽出一根煙,隨同火焰躍起的瞬間,眼底亦有光聚起。“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會靜靜地等著我的終結(jié)者……”他帶著戲謔的笑容,拿那束光照耀過來:“這個人會是你嗎,許小姐?”如果說崔景行在對待吳苓的態(tài)度上曾給許朝歌留下過好印象的話,那么此刻也已經(jīng)被他的反復(fù)無常消耗的所剩不多了。她昂著頭,像一只脹起的河豚,帶著滿身的刺道喊道:“崔景行!”有人皺起眉。“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反感你。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出現(xiàn),我就會覺得很不舒服,我討厭你看我的樣子,喊我的名字,討厭你的故意縱容,讓與你相關(guān)的人都拿異樣的態(tài)度對待我。”她氣得身體起伏,按著前胸,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冷靜下一點:“我不會是愿意陪你半夜聊天的何艷艷,也不會是為你顏面盡失的曲梅,因為我從一開始就不會選擇你這種朝秦暮楚的人!”崔景行板著臉,一字不漏的聽了,問她還有沒有別的話想說時,許朝歌咽了兩口唾沫,在已用盡全部洪荒之力后,極其小聲微弱地說:“沒……沒有了?!?/br>她跟所有放完一炮就急著離開現(xiàn)場的莽夫一樣,因為沒有勇氣承擔(dān)屬于自己的那份責(zé)任,就將所有的理智都化作了腳下的步子——她再一次臨陣脫逃。崔景行不放過她,跟在后面一遍遍喊著她的名字。她頭痛欲裂地嘀咕:“先生,你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