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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自己太自以為是了!他一廂情愿的覺得秦越一定會在原地等著他,等著他回去,等著他像承諾的那樣,衣錦還鄉(xiāng)地去找她。可是將心比心,他又有什么資格要求秦越等他呢?雖然,這一年多來,他沒日沒夜地拼命,有時在工作室里接連熬幾個通宵。一次nate來找他,一開門就嚇了一跳,說他看起來像吸血鬼。那時他已經(jīng)有二十幾個小時沒睡,臉色蒼白,迎著門外照進(jìn)來的陽光都睜不開眼,果然像見光死的德古拉。可是只有南彥自己知道,他其實(shí)是追著陽光奔跑的夸父。只有站在最高的地方,才能離著太陽更近些。剛剛在獲獎感言里說的都是他的真心話。他覺得被自己弄丟的那份愛,那份來自秦越的無條件的愛,正是支持他走到現(xiàn)在的陽光,是不滅的火種力量。但是現(xiàn)在,他的陽光呢?他的火種呢?去哪里了?南彥在人們訝異的眼光中,左顧右盼、疾步如飛,從室內(nèi)一直找到了室外。淺黃色的草坪燈映在綠油油的草地上,一個身穿長裙的秀麗身影,踩著細(xì)跟的高跟鞋,彎著腰,一只手捂著前胸的大V字以防走光,正在維持著一個很奇怪的姿勢,盯著草坪看。南彥疑惑地皺眉:她在干什么呢?從熱鬧的頒獎禮跑出來看蟲子?他邁動長腿,一步步地向秦越走進(jìn)。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影子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蓋在她頭頂上。南彥剛要開口,目光順著秦越的望去,立刻像是被冰凍住了,動不了身,也說不出話。草坪上,有一個穿著和秦越同款嬰兒裙的小rou團(tuán),正在扭著小屁股,吭哧吭哧,努力往前爬。秦越的聲音輕柔得如同天使,她說,“寶貝加油!寶貝真棒!”小rou團(tuán)爬累了,一屁股坐下來,把小手放進(jìn)嘴里,“滋滋咂咂”地吮得香甜。秦越伸手,把她抱了起來,這才轉(zhuǎn)向南彥,“南彥先生,恭喜你!”南彥心里一沉:她說話的語氣,分明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越越!”他說,“我回來了?!?/br>“你沒有?!鼻卦秸f,“我們只是碰巧遇到了。如果我不來參加這個活動,你會看到我嗎?不會。因?yàn)槟悴]有回來找我,你只是在這里,原地等著我來發(fā)現(xiàn)你。我們的關(guān)系,從一開始,就是我一個人的長途跋涉,我拼命向你靠攏,你一直在逃,推開我逃。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從來不介意你通過我的資源,發(fā)展事業(yè),可我同樣也不會介意你想靠你自己,完全從頭開始。我說過的,不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你;是你,對我沒有過百分之百的信任,一直都沒有擺脫過心里的自卑?!?/br>南彥看著一臉平靜剖析著他內(nèi)心的秦越,聲音低沉,“越越,我回去過,回去找你,在我拿到‘視覺先鋒’北美賽區(qū)的獎項(xiàng)以后??墒撬麄兏嬖V我,你搬家了,我找不到你的新地址……那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打到手機(jī)沒電了還是只能聽見里面說,我撥打的是空號。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了解的有多么少。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你弄丟了?!?/br>他停頓了一下,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繼續(xù)道,“你說得沒錯,我確實(shí)自卑過,站在你身邊的每一刻,都有一個聲音不斷地提醒我——你不配你不配。有權(quán)利對所謂的門第觀念嗤之以鼻的上層人,是因?yàn)樗麄兊慕?jīng)歷大多是被生活善待的痕跡,而向來只被現(xiàn)實(shí)教訓(xùn)過的底層人,怎么可能不會自卑?我知道你信任我,但是別人的眼光,很難改變。我只能用別的方法證明給他們看,我能配得上你。只有勢均力敵的愛情才能長久,而我想要的是最長久的一輩子。越越,我愛你,是一輩子的承諾!”秦越懷里的小rou團(tuán)突然哼哼哈哈地叫喚起來,歪著腦袋,往她敞開的前胸口里鉆。“她餓了?!鼻卦娇戳四蠌┮谎邸?/br>他的臉色忽然復(fù)雜起來。“你的?”他憋了半天,終于問出來。還沒等秦越回答,只見江與同氣喘吁吁地從遠(yuǎn)處一路小跑過來,“熱好了!熱好了!這么大一會場,跑到二樓才有熱水!”手里高高擎著一個粉紅蓋子的嬰兒奶瓶。八十九.千金南彥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手開始微微顫抖。江與同現(xiàn)在到了跟前,也看清了站在秦越對面的到底是誰。兩人男人安靜地對視著,誰的表情都不好看。“哇——”小rou團(tuán)看著近在眼前,卻遲遲不送到嘴邊的奶瓶,委屈地大哭起來,頓時打破了死寂的空氣。秦越從江與同手里接過奶瓶,放到小rou團(tuán)的嘴邊。她立刻張嘴,“啊嗚”一口含住,毫不客氣地大口喝了起來。略顯刁蠻的樣子,很像mama。南彥抬頭,看向秦越的雙眸,似乎在等待一個解釋。秦越卻不出聲,回望著他。周圍唯一的聲音就是小rou團(tuán)“咕嘟咕嘟”的喝奶聲。南彥終于垂下眼,明顯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緩慢地開口,聲音重到極點(diǎn),“對不起,打擾你們一家了?!?/br>說完,便轉(zhuǎn)身,肩背的暗影不可抑制地在簌簌發(fā)抖。江與同看看秦越的臉色,又看看南彥的背影,狠狠地發(fā)出“哼”的一聲,冷冷地說道,“怎么,不問問秦越女兒叫什么名字?”南彥的身形猛地一顫,等了一會,才慢慢地轉(zhuǎn)過來,臉上沒有表情,眼底卻是一點(diǎn)即燃的憤怒,“江少,請問,貴千金尊姓大名?”江與同咬了咬后牙,又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卻不看南彥,反而盯著秦越,里面的神色復(fù)雜難懂。仿佛在表示,他的脾氣是為她忍的,下面這話也是替她說的,“南先生,你這一個問題,犯了兩個錯誤:第一,大家現(xiàn)在都稱呼我為江總;第二,我倒是想給南芷萱當(dāng)?shù)伤龐尵褪莻€一根筋的死心眼兒?!?/br>南彥感覺大腦中響了一聲驚雷,震撼的爆裂之后留下了一片空白,渾身的血腋驟然停止流動,攥緊的雙手抖得更加厲害。他眼底起了血絲,嘶啞著聲音反問,“你說她叫什么?”“南芷萱,南北的南,香草為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