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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進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公子,沈腰潘鬢,面若好女,真如玉質(zhì)雕工一般精巧秀麗人物,一瞧便是那膏粱錦繡堆里養(yǎng)出來的富貴公子哥。他那眉角眼梢皆是一股風(fēng)流意態(tài),眼波流轉(zhuǎn)間似笑非笑,倒是生了一雙勾魂眼。“好沒道理?!彼f著:“哪有這般嫌棄孫兒的祖母,這藏著的表妹可也是我的表妹不是?”秦老太太臉上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只笑說:“數(shù)你最沒規(guī)矩?!?/br>方氏開口:“你這孩子,禮數(shù)都忘了不成?”裴時蘿心想,這必是母子了,瞧著果然是有幾分像的,聽聞大舅母就一個表哥,秦家也就這一個小公爺,排行第七,叫做秦曕的。秦曕與各位長輩行完禮,便用他那雙勾魂眼打量起裴時蘿來。來都來了,自然表兄妹也要見禮,裴時蘿站起身,走前兩步與這位表哥行禮,卻沒注意方氏一直蹙著的眉。秦曕模樣風(fēng)流,為人也果真輕佻,甫見面便笑瞇瞇地與裴時蘿說:“表妹是從杭州來的?果真江南水土養(yǎng)人,所謂‘西湖水滑多嬌嬙’誠不欺我……”竟是什么不入流的香詞艷詩都拿來形容表妹。二夫人李氏和五夫人管氏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而方氏終于忍不住呵斥他的無禮:“曕兒,住口!”尋常姑娘,遇到這等浮浪子弟都該生氣的,而若是那等同樣輕浮的,自然在這短短瞬息眉目間就該對上了。秦曕作為京城著名的風(fēng)流浪蕩子,這點花招不過是手到擒來罷了。沒想到這位天仙似的表妹卻是很不好意思地說:“多謝表哥夸獎?!?/br>但那意味,仿佛就是從小到大因為美貌被人夸得多了,也不是很真心地感謝。秦曕:“……”各位夫人:“……”她到底是不經(jīng)世事,還是少根筋?倒是秦曕先笑了聲,眼睛像帶了鉤子似的鉤在她身上不肯下來:“表妹不僅人長得漂亮,這性子也有趣呢?!?/br>裴時蘿聽很多人說過自己漂亮,可是有趣還是第一回。她絞盡腦汁地想得一個完美的回應(yīng),可惜還是失敗了,最后還是只能干巴巴回道:“表哥也是?!?/br>方氏覺得快被她打敗了,為了避免兩人你來我往說個沒完,深知自己兒子秉性的她趕緊趕人:“今日你不是要去虎賁軍的?何故還在家中,快快出門才是。你表妹初來,且得休息去?!?/br>秦曕賴不下來,終于才告辭離開,臨行前還是依依不舍似地望著裴時蘿淡淡一笑。這表哥當(dāng)真讓人壓力大。秦老太太顯然也是怕裴時蘿著了秦曕的道,似勸告又似提醒:“往后你只別理你這位七表哥,與其他的表兄妹玩就是。他是個精怪投胎,與他玩鬧不僅占不得便宜,反惹得自己傷心。”裴時蘿暗似懂非懂的點頭應(yīng)下了,但那模樣,顯然就是沒聽進去。老太太知道她年紀(jì)小,有些事不好說明白,只好就此打住。裴時蘿確實并沒有把秦老太太的話放在心上,因為她也并沒有把秦曕這個表哥放在心上,她心中想著的,還有許多別的事,比如說,在這秦家,她到底該怎么立足呢?**********先把男主拉出來溜溜~回書本頁下一章第2章見色起意見過兩位舅舅,裴時蘿終于回到了方氏替她準(zhǔn)備好的蒔花館,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來。方氏果真上心,這小院子是新收拾出來的,名字是為她而取,東西也都是全新地置辦了,甚至比起她在杭州的家都更精致舒適些。裴時蘿此時沒有心情享受,她長呼了一口氣,紅著眼眶對圓滿說:“兩位舅舅讓我好緊張……雖然外祖母和幾位舅母都很好,可我也還是緊張。圓滿,我想杭州,我想爹爹。”圓滿拉著裴時蘿的手晃了晃,兩個年紀(jì)相仿的小姑娘都是半懂不懂的,不像主仆,更像相依為命的姐妹。“姑娘,你沒有親兄弟,連親姐妹也沒有。裴家本家還不如秦家呢,留在這里,起碼我們不用吃苦了。”話雖這么說,可一下進了這天下第一等的公侯府第,未見過什么世面的小姑娘如何能不害怕?lián)鷳n。“你說我為什么就不能是很聰明、很厲害的女子呢?這樣就知道以后該怎么辦了。”裴時蘿苦惱:“你把箱子里的拿出來我再看看,我學(xué)學(xué)?!?/br>是這兩年極其流行的話本子,講述了信芳作為侯門遺珠,怎樣一步步從一無所有到奪回一切,最后母儀天下的故事,據(jù)說還是作者根據(jù)前朝惠寧皇后的真實故事改編而成。圓滿無奈地說:“姑娘,如果多看幾遍你就能和信芳一樣,那你早就厲害了?!?/br>雖然麻雀都有做鳳凰的決心,裴時蘿的夢想就是和信芳一樣能干聰慧,憑借才智和機敏在侯門之中如魚得水,但圓滿認(rèn)為,現(xiàn)實終究是現(xiàn)實,認(rèn)清自己比較重要,她家姑娘就不是那塊料。裴時蘿來到秦家的第一晚,就這樣迷迷糊糊地抱著睡去了。沒想到的是,當(dāng)晚她就做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夢。夢境倒是和信芳沒有什么關(guān)系,夢中裴時蘿依舊還是裴時蘿,只是卻又不完全是她。她猶如一個無人能看見的幽魂,就這樣置身事外地看著另一個自己進入秦府。這像是她今天經(jīng)歷過的事,可又不完全一樣,她看到自己舉重若輕地對著幾位舅母說話,看到七表哥說了那句“西湖水滑多嬌嬙”后,自己臉上薄怒的表情,跟著再看到她進入蒔花館后,有條不紊地安排圓滿整理物品、打點從家鄉(xiāng)帶來的伴手禮。不僅如此,夢中的時間繼續(xù)推進,她看到了還未發(fā)生的事,第二天與幾位表姐妹、表兄弟相見時的場景,甚至他們的名字、相貌,都是如此真實。可惜還未夢到更多,她就被圓滿緊張地叫醒了。“姑娘可是魘住了?頭上全是汗。”裴時蘿搖搖頭,她只當(dāng)是自己初入秦府太過緊張,才做了這樣的夢罷了,便沒當(dāng)回事。可是等真的見到秦家的表姐妹和表兄弟后,裴時蘿背后便不由自主地豎起了一層薄薄的汗毛來。這幾個人,竟與夢中所見一般無二!若說夢到老太太、幾位舅母便也罷了,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她從前是從未見過這幾個表姐妹、表兄弟的。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時蘿臉色白得嚇人,自然應(yīng)對時的表現(xiàn)也不怎么好,與夢中所見的冷靜自持的自己可謂是天差地別。秦家四位表姐妹原本也為她的相貌所驚,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但見她如此怯懦,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心底的氣立刻順了,反而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