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
在這檔子事情上,男人和女人截然不同,一個第二天神清氣爽,一個第二天卻顯得有些頹靡。睡到日上三竿,楚清冉都還有些沒回神。而顧商言已經(jīng)買好了早餐收拾妥當(dāng)?shù)牡人鸫病?/br>吃完飯,本來顧商言是打算在楚清冉這兒待會的,沒想到臨時接了個電話,有點名要他做律師的委托人,沒來得及多待就走了。這下子,楚清冉徹底感覺清凈了。閑賦在家的時間,天氣也漸漸轉(zhuǎn)涼了。衣服從一件短袖變成長袖外套,楚清冉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長長了一小節(jié)。楚母打了個電話問女兒:“今年過年回來過吧,咱們一家人聚一聚?!?/br>以往楚清冉大都是在婆家過的,離婚后第一個春節(jié),她不想讓楚清冉一個人待著。楚清冉也覺得沒有問題,楚母笑著打趣:“這次回來打算帶誰回來?”楚清冉無奈的撫了撫額:“誰也不帶,就咱們一家三口?!?/br>“行吧,看來沒人得了咱家女神的心。”今年春節(jié)比往年要早許多,楚清冉提著大包小包東西到車站的時候,接到了陸季陽的電話。“晚上記得看我的節(jié)目?!边@事一直沒定下來,雖然一直在排練,可是節(jié)目到前幾天才定下來。春節(jié)晚上能有什么節(jié)目,楚清冉驚了:“春晚?”那頭的男人和楚清冉比起來平靜多了:“昂,和人合唱一首歌?!?/br>這牌面可比楚清冉想的大多了,她一直沒感覺陸季陽復(fù)出大獲成功,但是好像現(xiàn)如今如果真不成功好像也不可能上得了節(jié)目吧。她的沉默成功挑起幾分火氣,陸季陽在那頭嘖了聲,“我說你是個假粉吧,看不起誰呢。”他怎么覺得他在楚清冉這兒沒點好形象呢?楚清冉聽著他熟悉的語調(diào),忍不住笑了:“是了是了,你可真是棒棒的?!?/br>“哄小孩呢你?!标懠娟栍X得挺沒勁的。“新年快樂?!彼Z調(diào)溫和,看著楚媽朝她揮手走過來的時候,輕聲說道。陸季陽的嘴扯了扯,微微上翹:“行了,春節(jié)快樂,祝你萬事如意。”*年夜飯,楚mama做了不少。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天上飛的都有。楚清冉瞧著這一大桌飯菜心就不由得一暖。楚爸爸和楚mama達(dá)成了默契,沒有一個人問女兒的情感問題,一家三口氣氛和諧。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楚清冉覺得今天的海鮮有些腥,總有一種惡心的感覺。她一擰眉,楚mama就放下筷子,疑問的看向她:“怎么了?”楚清冉指了指海鮮:“沒事,就是覺得有些腥?!?/br>她指的是螃蟹,楚mama也皺了皺眉:“不會吧,前一天買的,都吐干凈沙了,我也放了黃酒和姜片,應(yīng)該不會腥啊?!?/br>說著她夾了一個,又給楚爸爸夾了一個:“老楚,你覺得腥嗎?我覺得還好啊,沒什么味道,難道我廚藝下降了?”楚爸爸嘗了嘗:“女兒說腥就腥唄?!彼野稍野勺?,也沒覺得腥。楚清冉又吃了吃其他的菜,除了海鮮,她覺得豬蹄也油膩膩的讓人惡心。可以往她并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忽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涌入心頭,一下子讓人魂不守舍。她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傍晚六點,一般來說藥店還開著門。一想到那個可能,楚清冉連飯都吃不下了。她站起身,拿過一旁的衣服:“我去買點東西,等會兒回來?!背ama都來不及攔,就瞧不見人了。“怎么回事,突然出門,家里缺啥了?”楚爸爸也不知道,“等閨女回來了就知道了?!?/br>結(jié)果等人回來了,兩人也沒看到楚清冉買了個什么東西,就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楚mama想了想,家里還真沒衛(wèi)生巾。她都絕經(jīng)了,平時家里也沒人,自然不會留這個東西。家里人沒問,楚清冉微微松了口氣,吃飯盡量也不碰油膩的東西和海鮮。一家人坐在沙發(fā)上看春晚,她還在會不會是懷孕。如果是的話,孩子是誰的?以前和江城晅在一起,一直沒要孩子,所以一直都有避孕。自從離了婚,她的月經(jīng)就特別不調(diào),時常這個月來,下個月可能就不來了。這次也有兩個月沒來月經(jīng)了,她想了想這兩個月和兩個月前的月經(jīng)。會是誰的?上一次月經(jīng)結(jié)束后,和衛(wèi)昊做過、和陸季陽做過、和顧商言也做過。父親也只會是三人中的一個。如果真的懷了,怎么辦?陸季陽的臉適時在電視中出現(xiàn),可他唱的歌,一句也沒進(jìn)楚清冉的耳里。好不容易熬過春晚時間,等到楚爸爸楚mama都睡了,楚清冉才在廁所試了試。五分鐘后,結(jié)果是雙杠。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她捏了捏手里的驗孕棒,腦子里一片混亂,正巧,門外傳來敲門聲:“清冉,好了嗎?mama有點急。”老房子里就一個廁所,楚mama起來等了半天了,都沒瞧見閨女出來。楚清冉白著臉開了門,楚mama還在納悶,順勢低頭瞧見她手里拿的東西,愣了愣,尤其是那上面鮮紅的兩條杠實在是明顯,一點尿意都沒了。“懷了?”她問。楚清冉點了點頭。“要么?”她又問。楚清冉抬眼看著母親,咬咬唇:“不知道。”腦海里的雜念太多,一時間是想要做母親的想法,一時間是陷入孩子是誰的混亂。“媽,明天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彼f,“可能驗孕棒不準(zhǔn)。”這一晚,兩人都沒睡好覺。到了醫(yī)院,抽了兩管血,又等了半個小時,結(jié)果出來了。人絨毛促性腺激素大于10,確診懷孕。大夫又給開了個B超,照下來,懷孕9周加三天。正好兩個月前。見家長按照日子推算,楚清冉已經(jīng)可以排除這個孩子是衛(wèi)昊的了,哪怕前后推遲四天也不可能是他的。那就只可能是陸季陽或者是顧商言的了。楚mama接過單子,心底的猜測終于還是成真了。其實昨晚聯(lián)想到楚清冉見不得海鮮和豬肘的時候,楚mama就已經(jīng)覺得是了,今天不過是再一次求個保險。本來還想說什么,可看見楚清冉比她還魂不守舍的模樣,一時間默默陪著她,也不說了。比起他們,楚清冉才是做決定的人。正沉默著,電話鈴聲響起,楚清冉恍如隔世的驚醒,拿起手機(jī)看了看。是陸季陽,她抿了抿唇,接了電話。“怎么樣,昨天節(jié)目看了嗎?”他問,“你在干嘛?”楚清冉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化驗單:“我在醫(yī)院?!弊蛱斓墓?jié)目她一點都沒看進(jìn)去,今天甚至一點印象都沒有。陸季陽一愣,追問道:“怎么了?生什么病了?”但凡是一般小感冒啥的,楚清冉也不會去醫(yī)院,只會在家吃點藥熬著。“沒生病”她頓了頓,手里的化驗單被捏起了幾分褶皺,“我懷孕了”一句話,那邊寂靜了好幾秒,半響又是一陣手忙腳亂,陸季陽深吸了口氣,保持平靜道:“你老家在哪,我來找你?!?/br>楚清冉?jīng)]料到他是這個回答,撇頭看向窗外:“我還沒決定要不要,這個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br>“要了吧,我養(yǎng)?!彼f,“你家在哪?我訂票過來?!?/br>不是他的,他也愿意,但是陸季陽有一種莫名的直覺,這個孩子一定是他的。楚清冉被他哄著說了住址,等掛了電話,便對上了母親的眼神。“是誰過來?”聽到女兒說孩子不一定是電話里的那個人的時候,楚母就是一驚,想多問一些,但是一開始沒問,現(xiàn)在問就感覺更不合適了,只能強(qiáng)忍著問到底是誰來。楚清冉這才發(fā)現(xiàn),陸季陽都沒有見過她媽。她想起昨晚上春晚節(jié)目出現(xiàn)的陸季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只能硬著頭皮道:“來了你就知道了,你見過?!?/br>昨晚上剛見過楚mama頓時帶入顧商言或者衛(wèi)昊了,兩個男孩她都見過。不過如果真的要談?wù)撟龈赣H,她更期望是顧商言,衛(wèi)昊顯然不夠成熟。回去的路上,楚清冉默默的上網(wǎng)查詢起來,什么時候能夠做親子鑒定,哪怕陸季陽胡亂認(rèn)下,她也不想給孩子胡亂找爹。“媽,你說我能要了這個孩子嗎?”活了快三十年,楚清冉第一次以一個母親的心態(tài)來看這個世界,她的手撫摸在還沒隆起的小腹,有些遲疑的問著楚母。楚母微微嘆了口氣,“想要的話,你就要考慮好,要結(jié)婚嗎?單親母親很難,經(jīng)濟(jì)上mama不擔(dān)心你,就是孩子總需要一個父親的角色?!?/br>楚清冉摸著小腹,視線漸漸從彌漫變得堅定,如果檢查出來是陸季陽的,那她會看陸季陽的態(tài)度決定需不需要結(jié)婚,如果是顧商言的,她也會問,畢竟如果以后分開,誰也不想莫名有個孩子。回了家,楚爸爸也從楚mama那知道了這個事,神情也有些不大好,這一年多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女兒也大了很多事情也沒有全跟他們說,他只是默默的看著時間,等待著那個男人到來。下午四點,陸季陽的電話再次打來,“我到機(jī)場了,馬上就來?!?/br>等楚清冉去樓下接他的時候,他正從出租車上下來,穿著大衣,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手里還提著兩三個紙袋子,不知道是什么。瞧見楚清冉,他立刻小跑了過來,沒了以往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反而頗為緊張的看著她,“怎么樣,身體還好嗎?”楚清冉搖搖頭,帶著他網(wǎng)上走。“幾個月了?”他跟在身后,亦步亦趨。她知道再問孩子月份,淡淡道:“9周加三天?!?/br>陸季陽算了算日子,心底愈發(fā)有底,按照這個日子,就是他在別墅里跟楚清冉胡天胡地的日子。臨到家門口,楚清冉才看清楚陸季陽買了什么,有藥材,也有一些大牌保健品。瞧見楚清冉的視線,陸季陽道:“在機(jī)場買的,臨時來,沒準(zhǔn)備好,下次會再準(zhǔn)備好點來?!?/br>算好日子才第一次登門,就已經(jīng)想好了下一次。陸季陽順竿子爬的能力讓楚清冉自愧不如。可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功夫和陸季陽說笑,打開門,自己先走了進(jìn)去。楚爸爸和楚mama這才看到了陸季陽,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只能瞧見頭發(fā)絲。眼睜睜的看著陸季陽把偽裝給脫掉,楚mama越看越覺得人眼熟,反倒是楚爸爸率先認(rèn)了出來:“你和昨晚春晚那個……”不等楚爸爸說完,陸季陽笑了笑:“伯父伯母好,我是陸季陽?!?/br>同名同姓!這下連楚mama也反應(yīng)過來了,她看了看楚清冉,瞧見楚清冉躲閃的眼神,難得有些生氣,這就是她所謂的她見過!見過個屁,閨女什么時候跟明星在一起了?因為這一打岔,一下子全家的重點都歪曲到自家閨女居然和上電視的人在一起了,簡直是不可思議。趁著楚爸爸跟陸季陽說話的功夫,楚mama把楚清冉拉到一邊:“你們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靠譜嗎?娛樂圈的人?”論靠譜,最靠譜的那個人現(xiàn)在遠(yuǎn)在海外。楚清冉也覺得陸季陽不靠譜,可是從接了電話到現(xiàn)在,他卻一點沒有平時的吊兒郎當(dāng),反而給了她信心和力量。沉穩(wěn)極了,露出了他八面玲瓏的模樣,只見她爸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和他快稱兄道弟就知道了。也是,混娛樂圈能混出頭的,哪一個不是人精?他雖然現(xiàn)在不及以往,可也是大風(fēng)大浪經(jīng)歷過的人。“就是剛發(fā)現(xiàn)那個人出軌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媽,我也就是稀里糊涂地認(rèn)識的?!?/br>現(xiàn)在想來,她真的要記不清當(dāng)時是怎么和陸季陽攪合在一起的,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單純的就是想要找個男人報復(fù),結(jié)果反而兩個人糾纏在了一起。楚mama遲疑片刻,壓低聲音問:“你離過婚他知道嗎?”楚清冉點點頭,何止是知道,那天的修羅場主角就是他…她有些頭疼的道:“媽,那件事他又幫我處理一些,都是知道的?!?/br>楚mama擔(dān)心的可不是一兩點:“那他家的事情,你知道些嗎?”老一輩觀念都陳舊,雖然楚mama不覺得自家閨女不好,可畢竟離過婚,也不知道別人家的長輩是怎么想的,楚mama不愿意自家閨女受傷。楚清冉愣愣,頭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陸季陽家里的情況。也從來沒有聽過陸季陽說過家里情況,過往采訪好像也沒透露過,顯得格外神秘。屋外,陸季陽已經(jīng)主動跟楚爸爸交代清楚:“伯父,您放心,這個事情我能做的了主。我雙親都不在了,所以您不用擔(dān)心。”楚爸爸立刻露出了有些抱歉的表情:“啊,抱歉,我不知道令尊都去世了?!?/br>陸季陽笑了笑:“沒事,都過去多少年了。早就沒事了,我就是想讓您知道,我這邊只有我一個人了,以后等清冉生了孩子,那個孩子就是這個世界和我唯一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了,我會好好照顧清冉和孩子的?!?/br>雖然有些不地道,但是楚爸爸作為父親明白了陸季陽這句話的意思。正是因為沒有了雙親,所以有一個跟自己血脈相承的孩子,會格外格外珍惜。陸季陽從進(jìn)門開始態(tài)度就極為恭謙,談吐不凡禮儀到位,又是一副俊美高挑的好模樣,著實沒什么好挑剔的。哪怕楚爸爸心底也覺得自家閨女選男人喜歡長的好看的。搞定了楚爸爸之后,陸季陽更加順利的搞定了楚mama,畢竟現(xiàn)在是以懷孕為基礎(chǔ),老兩口也不想為難人,等到老兩口放人了,楚清冉才抽的空跟陸季陽聊聊。“我去查了,等四個月就可以做羊水穿破,檢查孩子是誰的了……”楚清冉開口,把話說明白,她很感激陸季陽今天對父母的態(tài)度,但是,她也不想用別人的孩子綁住他。其實若不是楚mama說孩子需要一個父親的角色,楚清冉甚至都不想告訴任何人,自己獨立撫養(yǎng)孩子。她覺得她孤獨慣了,可是這個孩子好像一下能夠填滿大片的孤寂,所以才舍不得打掉。陸季陽靜靜等她說完,只是淡淡說一句:“我算了算日子,九周前,我人還沒走呢,孩子不會是別人的?!痹缭谥廊兆拥臅r候他就算了算,越算清楚就越自信。偷聽說著,陸季陽拿出手機(jī),給楚清冉說:“10月18號的飛機(jī),再怎么算,都是我的?!?/br>那些日子他可沒讓楚清冉去見別的男人,整日廝磨在一起也不可能有機(jī)會和別人在一起,所以孩子只可能是他的。楚清冉看著陸季陽展示的機(jī)票時間,無法反駁,只能悶悶的道:“等四個月檢查吧,你再想想?!?/br>婚姻對楚清冉來說,還是太不一樣了。哪怕她滿身傷痕的從婚姻中走出來,卻也還有些許向往,向往著如同自家父母一樣的生活,平凡又簡單的快樂。陸季陽也沒有逼楚清冉,笑了笑,算是接受了楚清冉的提議。于是,在楚爸爸和楚mama的默認(rèn)下,陸季陽住了下來。雙方都默認(rèn)了等到四個月的時候再決定其他。陸季陽把能推的工作都推了,盡量陪在楚清冉身邊,不能推的工作,只能趕快去,然后再趕回來。楚清冉許久沒有回去,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就是衛(wèi)昊,但是楚清冉只說要陪父母,沒給他說懷孕的事情。她從屋內(nèi)走去客廳拿水,忽然聽到陽臺那邊傳來陸季陽的聲音,她悄聲走過去,瞧見陸季陽手里拿了根煙,卻沒有點燃,拿著手機(jī)跟人打著電話。電話那頭大聲的讓楚清冉都能聽見:“陸季陽,你怎么回事,你現(xiàn)在在復(fù)出,你跟我玩什么失蹤。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段時間推了多少個活了?”陸季陽閑閑的道:“我有點私事處理,三月份之前估計都沒時間?!?/br>“行,那你倒是給我說一下,你的私事是什么?悶聲不吭的就處理私事,到時候狗仔爆出來,你覺得我們臨時處理的了嗎?”陸季陽懶怠的神色收了收,抿抿唇,最后道:“我要當(dāng)?shù)恕!?/br>電話那頭瞬間安靜,緊接著男人不可置信的道:“什么時候的事情?”陸季陽抖了抖不存在的煙灰,“就是爆出我女朋友的時候的事情?!?/br>“你女朋友懷了?”陸季陽:“嗯,很快就是我媳婦了,我打算領(lǐng)證了。”男人顯然憋著,這個時候怒氣到達(dá)了頂峰:“陸季陽!你領(lǐng)證也不打算給我說了?我不問你不說是不是!”“我也沒撒謊騙你啊,行了,我進(jìn)屋了,最近的活動是后天對吧,我明天”他扭過頭,一下對上楚清冉的眼,把剩下的話說完,“坐飛機(jī)過來,你到機(jī)場接我就行?!?/br>那頭拿陸季陽沒有辦法,只能應(yīng)下,掛了電話。陸季陽把煙收了收,走到楚清冉旁邊:“什么時候過來的?”楚清冉道:“都聽見了。工作都推了?”陸季陽覺得這個只是小事,起碼比起楚清冉還有那團(tuán)肚子里還不明顯的小rou球來說,“沒事啦。”楚清冉垂眸:“我沒打算勸你,如果孩子是你的,我也希望孩子父親能陪著他?!?/br>她受夠了等待,無休無盡的只會磨平一切愛意。陸季陽霎時笑了出來,忽然覺得自己推了這些活動都值了,他摸了摸她的肚子:“放心,很快就知道了?!?/br>不知道是不是陸季陽太過篤定的原因,楚清冉原本打算給顧商言說的最后也沒說,心底也覺得可能這個孩子是陸季陽的了。陸季陽就發(fā)現(xiàn),楚清冉已經(jīng)開始會接受他的好了,不再是所有事情都自己扛,也不跟他說。產(chǎn)檢每一次都陪她去,索性小東西也沒什么不妥當(dāng)?shù)牡胤?,都是一次過,倒是讓全家都松了口氣。斷了關(guān)系過了四月,楚清冉馬不停蹄的去醫(yī)院做了羊穿。拿著樣本又拿了陸季陽的頭發(fā)絲送去檢驗,結(jié)果最少要一個禮拜才能出。楚清冉和陸季陽沒覺得有什么,反而楚爸爸和楚mama緊張極了。好不容易挨了一個星期,總算是拿到了結(jié)果。楚清冉先接過去看了一眼,余光瞥了一眼陸季陽,原本散漫的身子此時也有些僵硬,眼神一直在盯著她手中的單子。她默默遞給了他,陸季陽神情先是緊張,緊接著就放松下來,最后嘴邊的笑壓都壓不下來。楚爸爸和楚mama沒看到單子,都知道結(jié)果是什么了。兩人都松了口氣,氣氛瞬間變得融洽了起來。這段時間楚清冉和陸季陽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一個是被衛(wèi)昊和顧商言打的,一個是被經(jīng)紀(jì)人打的。楚清冉?jīng)Q定回去一趟,跟衛(wèi)昊和顧商言好好說清楚,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個程度,她就不可能再任由自己再發(fā)展其他的關(guān)系。陸季陽自然是支持的很,不僅如此,他還要跟楚清冉一起見兩個人。楚清冉看他的模樣就覺得不適合,直覺若是真叫他去了,事情反倒會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但凡他刺上一句,事情就容易變得復(fù)雜。索性陸季陽的經(jīng)紀(jì)人找他找的緊,打發(fā)他該干嘛干嘛。把手頭上的工作先做完,其他的再說。陸季陽拿軸起來的楚清冉?jīng)]有法子,只能悻悻的去找了經(jīng)紀(jì)人把手上的活給趕緊完成。楚清冉先約了顧商言在家見面,自己準(zhǔn)備了一頓還算是豐富的晚餐,默默等著他。說來,她覺得自己最愧對的就是顧商言了,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不長,可是顧商言卻一直遷就她,凡事也都聽她的,讓她一直覺得很安心。但,今天她必須要沖破了這層舒適圈,生生分開兩個人的關(guān)系。顧商言來的比約的時間還要早,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今天的楚清冉打電話時尤為平靜,就像是要宣布一件大事。他手里提著買的禮物,帶著東西敲響了楚清冉的家門。打開門,楚清冉瞧見他手里的禮物有些愣,也沒接過來,引著人往里走。顧商言的心朝下墜了墜,那股不安更加加重了些,飯桌上,豐富的晚餐還冒著熱氣,他默默的把東西放下,坐在餐凳上,面色如常的觀察著楚清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顧商言攏了攏眉,覺得楚清冉好似胖了些,整個人豐腴了起來,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寬松,都是舒適款。“商言,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鼻埔婎櫳萄猿缘牟畈欢?,楚清冉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顧商言有了準(zhǔn)備,幽幽的看著她:“你說?!?/br>“我懷孕了。”她的手撫了撫肚子,在顧商言驚詫的表情下繼續(xù)道:“做了基因檢測,是陸季陽的?!?/br>明明此時已要步入初夏,顧商言卻覺得自己像是赤裸著身子在寒冬一般。他啞了啞嗓子:“什么時候的事情?”顧商言想起這段漫長的春節(jié),楚清冉一直沒有回來,是這段時間嗎?楚清冉眼底閃過不忍,卻仍然道:“去年十月懷上的。”顧商言算了算時間,突然發(fā)現(xiàn)那段時間自己也曾和楚清冉在一起,但一聽她說已經(jīng)做了基因檢測,頓時明白沒有自己的事。他沉默了片刻,“所以今天是要和我斷了關(guān)系是嗎?”如果只是通知懷孕這個事情,楚清冉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會更溫和一些,而不是像現(xiàn)在,平靜的和他如同陌生人。果然,下一秒他看見楚清冉有些遲疑的點點頭。她又拋出了一個新的、致命的話:“我打算跟陸季陽結(jié)婚?!?/br>我只希望你開心她不用明說,顧商言就明白了那意思,孩子是陸季陽的。處于他這個立場,他甚至不知道該做出如何反應(yīng)。視線一直停在了楚清冉的肚子上,沉默在狹窄的空間彌漫,他想要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可最后還是化作平靜,道:“好,我知道了。”他的眼睛明顯的一下暗了下來,楚清冉有些不落忍,扭過頭望著一邊,“你會遇到更好的人?!?/br>顧商言嘴角扯了扯,沒說話,默默拿起衣服離開。最好說話的顧商言都是這樣,楚清冉不敢想換做是衛(wèi)昊會是如何。但是快刀斬亂麻,她覺得一口氣說清楚比拉長戰(zhàn)線要更容易些。深吸了口氣,打了個電話給衛(wèi)昊。“老師,想我了?”久違的接到楚清冉的電話,衛(wèi)昊的語調(diào)都是向上的。楚清冉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顧商言的神情,拿起水杯放在身前,頓了頓:“你在哪里?”“在公司呢,這幾天出差,還要過一個禮拜才能回去找老師呢?!彼行┻z憾,“老師可不能忘記我?!?/br>不過想到楚清冉都打電話來主動關(guān)心他,衛(wèi)昊心底又涌上一陣喜悅。還要一個禮拜楚清冉覺得有些長了,沉默片刻,嘆了口氣:“衛(wèi)昊,我們結(jié)束吧?!?/br>衛(wèi)昊只覺得自己莫不是幻聽了,他啊了一聲,站起身到信號好的地方:“老師,你剛才說什么?我信號不好?!?/br>“衛(wèi)昊,我懷孕了,孩子是陸季陽的,我想給孩子一個正常的人生,所以我決定和他結(jié)婚。”楚清冉一口氣全盤和出。衛(wèi)昊不敢置信的張開嘴,他張張嘴,嗓子都有些發(fā)澀:“你們是過年嗎?”幾乎和顧商言同樣的問題,楚清冉卻道:“衛(wèi)昊,重點是我們決定結(jié)婚了而且,老師一直都很愧疚,很愧疚和你處成這樣的關(guān)系。”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楚清冉都沒法直視衛(wèi)昊的喜歡。衛(wèi)昊靜了靜,忽然冷靜道:“老師,你等我回來當(dāng)面跟我說吧,一個禮拜,不,五天,我會盡快回來的?!?/br>說完,不等楚清冉回答,就把電話掛了。楚清冉望著掛斷的電話,揉了揉額角,察覺到自己的心軟,又摸了摸肚子,很快又硬了起來。沒等兩天,陸季陽就回來了。他還推著行李箱,根本沒回別墅,徑直就來了。他輕車熟路的回到家先洗澡,換上干凈的衣服后才出來,一出浴室,就瞧見楚清冉坐在沙發(fā)上望著虛空處愣神。他靜靜的走了過去,坐到她身邊,揉了揉她的頭:“怎么了,在想什么?”楚清冉回過神,把手中的毛巾遞給他,讓他擦了擦頭發(fā):“沒事?!?/br>陸季陽接過去,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問道:“因為小屁孩他們?”楚清冉抿抿唇,想說不是,可猶豫著就暴露了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最后別了別臉龐邊的發(fā)道:“嗯,前兩天跟他們說了咱們結(jié)婚的事情?!?/br>陸季陽仰頭看著燈:“他們不能接受對吧?!?/br>換做是他,他也不能接受。畢竟連三人行都能容忍,就是為了不和她分開,又怎么能接受忽然有一天為了其中的一個男人斷絕掉所有關(guān)系。只是,不湊巧,這個受益人是他。“這么不開心的話,其實我是可以的?!彼栈匾暰€,眼神盯著前方并沒有打開的電視,“其實不用勉強(qiáng)和我進(jìn)行一對一的關(guān)系,哪怕我們領(lǐng)了證。”楚清冉怔住,沒能理解他話里的意思。陸季陽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臉頰,手臂攬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我就是想要你開心而已,如果只跟我一個人在一起,并不能讓你開心的話,其實我可以退讓的?!?/br>“而且你還給了我一個禮物,不是嗎?”他眼神柔軟了許多,摸了摸楚清冉的小腹,近五個月的肚子已經(jīng)微微隆起,有了起伏。楚清冉?jīng)]想到陸季陽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反而讓她更難受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孕婦都會多愁善感些,眼眶已經(jīng)微微泛紅,差點就要掉下金珠子。“卿卿,不用想那么多,隨心就好?!彼四ㄋ难劢?,把那點淚珠擦掉,現(xiàn)在的他真的只是希望她能快樂而已。————————————————嗚嗚,清冉寶貝,mama也是希望你快樂。寫著一章的時候我也有些微難過呢,嚶嚶嚶,你們都說要NP,難道沒有一個1V1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