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點
待季年他們離開,甄真從沙發(fā)上起來,順便把口袋里露出吊牌塞進去。旁邊接到季年留下的卡的店員亦步亦趨地過來:“小姐…”甄真視線在她手里的卡上掃了一圈:“剛剛林瓊要得那些東西付錢了嗎?”店員愣了一下,歪頭一想:“還沒…”林瓊走得急,本想之后再打電話問問她還要不要,雖然剛剛發(fā)生了那事讓林瓊沒臉,可要是她愿意付錢,那她們有錢哪有不賺的道理。“那就用這張卡幫她要得東西全付了,”甄真淡笑道,“幫我轉(zhuǎn)告她一句,送她的,不用客氣,我不缺這些東西,還不如一臺顯微鏡?!?林瓊出來后上了車,坐在車內(nèi)手指緊緊攥著包包提手,力道之大,幾乎扯爛。她咽不下這口氣,氣的牙癢癢,想了想,視線一移,從包里拿出手機。云慕青在家里接到了林瓊的信息。“我要自殺。”云慕青神色變了變,問她在哪。林瓊把一張圖發(fā)給他。云慕青看后離開買了機票出門,下樓時正好遇到剛回來的甄真,已經(jīng)在學校請了假,干脆回來休息一天。云慕青見到她時,神情又是一變。甄真看他手里提著簡單的行李,眉梢高挑:“去哪?”林瓊受屈會做的事,完全能想象到,搶男人就是靠不擇手段。云慕青遲疑了幾秒,“對不起,我明天回來。”“是林瓊?”“……嗯?!?/br>甄真笑了:“你去吧?!?/br>云慕青抬眸楞看她。甄真若無其事地笑:“別耽誤時間,快去,她今天可委屈了?!?/br>“你和她見了面?”云慕青驚訝道。甄真聳聳肩:“她來學校找我?!?/br>雖是簡單的一句話,云慕青卻能想象到林瓊會做什么。“對不起,我保證明天就回來?!?/br>說完,他垂下目光,不敢和她對視、看她坦然過頭的視線,匆匆離開公寓。甄真慢悠悠地進了電梯,摁下樓層,望著云慕青離開的方向,似笑非笑。不出她意外,林瓊的確還把握著云慕青的軟點,并打算用作殺手锏在最后使用。可惜被這么一刺激,用了出來,云慕青立刻上鉤。男人總有天真的部分,郁先生是、季靈是、燕寧也是,云慕青同樣。荊青接到林瓊的電話,說身體不好,晚上的節(jié)目不去。她耍大牌,他能怎樣?只好臨時讓其他節(jié)目插上,完事后,又讓人打電話去通知其他人,原定的節(jié)目推遲了。云慕青是他自己打電話通知的,這會對方還沒上機,接了荊青的電話。得知節(jié)目被推遲,云慕青一點也不意外。荊青隨口問了一句:“你在哪?”“機場?!?/br>荊青沒反應過來:“你去機場干嘛?”云慕青幽幽道:“林瓊要自殺?!?/br>臥槽,荊青咬牙切齒,氣的不打一出來:“你還上這個當?她用這個借口逼你妥協(xié)了多少次,你都忘啦!每當你有想離開、結束的打算,她都用這招!每當她想讓你為她做什么,她也用這招!你被電視臺雪藏一年,不也是她叫死叫活地逼你保持沉默?”云慕青抓著手機,靜聽荊青暴吼,他神情很淡:“如果,這次是真的怎么辦?我去,至少還能阻止她。”“我tm就不信,你會不清楚她就是想把你拉上床!每次每次都是這樣!她不過看上你這張臉和年輕男人的身體!”“我不會和她做?!?/br>荊青冷笑:“行,我問你,那個……甄小姐知道嗎?”“知道。出來的時候遇到她了。她讓我去。”荊青暗自咂舌,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先不吐槽你不怕死的行為。但你不要告訴我,你信她這是大大方方得同意你去找別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你的舊情人!”云慕青默然了幾秒:“我不知道??床怀鰜??!?/br>荊青覺得他要死了,真讓他去見林瓊發(fā)生了什么,云慕青就不是被雪藏一年了。“電話里說什么都沒用,你等我,我馬上去機場。”這時云慕青訂的那個航班要起飛了,悅耳的女音擴散四周,甚至傳入了電話的另一頭。荊青心想,不是吧。云慕青道:“我要上飛機了,你不用過來?!?/br>荊青:…行,你走吧。老子該說的都說了。掛了電話,荊青本想不管他,云慕青就是個傻逼,他管他去死。在空蕩的會議室徘徊了幾分鐘,荊青拿起外套,跟上級領導請了假,驅(qū)車趕去云慕青的公寓。但他撲了個空。甄真被教授一個電話叫回了學校。原因是警方已經(jīng)確定林瓊嫌疑最大,收集好了證據(jù)準備起訴她。除了證人證言、物證之外,還需要鑒定死者汞中毒的專業(yè)人證,所以他們找到了甄真。一間接待室里。“非常抱歉甄小姐,”刑警一身正裝,很有誠意,“我們很需要您在法庭上做出證言?!?/br>其他人都不愿意蹚這趟渾水,除了燕教授和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祁戚過來看熱鬧。祁戚拽著甄真的袖子,捂著嘴在她耳邊道:“甄真姐我跟你講,他們就是被所有人拒絕了一圈,才想到來找你。死的是當紅男明星,迷妹無數(shù);有嫌疑的又是三料影后,幾十年積攢的人氣。一旦你出庭作證,不管證言對誰有利,你都會被各種網(wǎng)友罵死的。到時候媒體也爭相報導,把輿論推上去,我敢說網(wǎng)友們會把你出身來歷、所有的一切扒光光。千萬別答應?!?/br>祁戚這小子說話根本沒壓低音量。那邊的刑警臉色尷尬極了,沒錯,確實是所有人都不想摻和這麻煩,他才找到這里。而且不止是媒體網(wǎng)友輿論抨擊,林瓊有請辯護律師的權利,到時候在法庭上,律師肯定會不遺余力地攻擊甄真。比如她作為研究員的經(jīng)驗,女性身份等等。燕教授什么也沒說,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你自己決定?!?/br>甄真把祁戚的頭挪開,道:“我會出庭作證。警察為人民服務,而我愿意為盡心盡力的你們扛住壓力?!?/br>“真的嗎!謝謝您甄小姐!”祁戚張了張嘴,又嘟著嘴,不甘不愿地說:“…那行叭,我會找認識的黑客全力攻擊那些罵甄真姐的人的!”甄真拍拍他腦袋,有什么可怕的?流言蜚語,她經(jīng)歷的還算少?再說,她本就預料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