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岸(9)
停岸(9)
胸膛下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震跳起來,仿佛有口巨鐘在身體深處敲響,一刻不停地鼓動著林桁的耳膜,震得他頭腦發(fā)懵。 他實在沒想到衡月會睡到床上來,還貼得這么......近。 林桁腰上橫著衡月的手臂,仿佛一只趁手的抱枕被她圈在纖細的臂彎里,半分不敢亂動,連呼吸都克制著放緩了。 此時他被衡月抱著腰摟在身前,才忽然明白過來,為什么衡月會叫他晚上睡覺時記得鎖好門。 她側躺著,微微蜷著身體,薄被蓋在身上,窈窕纖細的身軀曲線凸顯,她的腰很細,臀部卻飽滿挺翹,線條如朦朧霧山起伏在眼底,曼妙得叫少年臉熱。 纖瘦的膝蓋骨抵著他的小腿,溫熱體溫透過薄薄一層布料浸入他炙熱的身軀,是全然不同的柔軟與溫度。 這對于一個從來沒有和女人有過近距離接觸的少年來說,無疑太過刺激,林桁倉皇避開視線,試圖平靜心緒,卻無法忽視緊貼在腿上的柔軟觸感。 實在太近了...... 少年的身體越來越熱,某處也難以自持地半立了起來,短短半分鐘,林桁后背便浸出了一層熱汗。 他偏過頭,強迫自己望向別處,清瘦的下頜拉出一道凌厲明晰的線條,燒紅的脖頸崩起一道瘦長的青筋,燈光落在少年慌亂的眉眼間,但最終,他還是情難自禁地轉過頭,將視線落在了衡月安睡的臉龐上。 林桁濃密的睫毛顫個不停,他眨了下眼睛,似乎羞恥于自己趁人之危的行為,但又舍不得把目光從她身上挪開,沒一會兒,耳根便rou眼可見地又紅了一個度。 jiejie......少年低喚了她一聲,聲音散在靜謐的夜晚里,并沒有人回應。 頸后的腺體開始緩緩發(fā)熱,但他并沒有注意到。 林桁緊握了下拳頭,又緩緩松開,他伸出手想推動衡月叫醒她,但掃過從她裸露在外的白膩皮膚,手卻都不知要落在何處。 長指無措地蜷動幾下,最后只小心地把手搭在了她抱著他腰的小臂上。 ......jiejie。林桁輕推了一下,不敢太用力。 嗯......衡月無意識地低喃了一聲,但并沒有醒來,她眉心輕蹙,攏了攏臂彎里少年勁瘦的腰,也不管抱著的是什么,貓一樣往他身上蹭了蹭。 飽滿胸乳跟著一起擠壓上來,領口松開,大片雪色不期然晃入眼中,林桁好不容易放松兩分的身體立馬又僵成石頭,他縮回手,喉結滾了滾,不敢再動了。 衡月身上有種十分惹人的脆弱感,那種脆弱感很不尋常,并非她內心軟弱,而是由姝麗的容貌與柔和堅韌的性格造就。 當她不經(jīng)意間露出那股易碎的柔弱姿態(tài)時,總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至少對于林桁而言是這樣。 此時,她像只柔弱的幼鳥般安靜地窩在被子里,林桁足足看了一個小時也沒舍得挪眼。 她側臉貼著他,小半張臉頰陷入枕頭,細眉長目,眼尾微挑,潤紅的唇瓣幾乎隔著薄薄一層布料吻在了他身上。 兩條細肩帶只剩一條還掛在肩上,另一條順著肩頭滑下來,松松垮垮搭在臂膀上。 林桁紅著臉想替她拉上去,但手懸在空中十多秒,又慢慢放了下來。 衡月的睡裙領口寬大,纖細的鎖骨完全裸露在外,底下深軟的乳溝同樣暴露在他的視野中。 幾縷長發(fā)蜿蜒披散在身前肩后,林桁看了一會兒,突然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打開相機調至靜音,不太熟練地將攝像頭對準某處,按下了快門。 手機屏幕里畫面定格,里面并不見衡月的臉,也看不見她的身體或是一小片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膚。 占滿屏幕的照片暗淡又朦朧,只是一小縷落在枕頭上的烏黑長發(fā)。 為了不拍到衡月的臉,那縷頭發(fā)只占據(jù)了照片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 除了林桁自己,誰也不會知道那縷頭發(fā)屬于誰。 林桁放下手機,動作輕柔地替衡月掖了掖被子,沒有試圖再叫醒她。 房間里明亮的光線熄滅,轉而換上了一抹柔和溫暖的臺燈光。 林桁半坐著靠在床頭,極力忽視著身體里逐漸升騰起來的燥意,就這么安靜地看著她,以一個并不太舒服的姿勢,生生捱到天快亮,才合了會兒眼。 清晨,朝陽穿透厚重落地窗,斜照在客廳的地板上。明朗的淺金色光線散發(fā)出不容忽視的熱度,烘烤著房間里的每一寸空氣。 昏昏沉沉間,衡月感覺自己身邊仿佛燃著團硬邦邦的烈火,燒得她在半夢半醒間出了身薄汗。 她意識還沒有完全回籠,腦子也還是醬著的,并沒有睜開眼,只伸長了手去摸空調遙控器。 但她稍動了一下,就發(fā)覺出不對勁,她感覺到身邊有個人。 腦中似有一記煙火鳴嘯炸空,衡月頓時便激了個清醒。她猛地睜開眼一看,就見自己抱著林桁的腰,像只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身上。 而林桁靠坐在床頭,兩只手攤開遠離她的身體,一副想動又不能動,被她占盡了便宜的模樣。 他閉著眼,呼吸勻稱,似是睡著了,但他脖頸布滿紅霞似的粉,呼吸有些重,滿身是汗,顯然睡得不太安穩(wěn)。 濃烈的Alpha信息素溢滿房間,少年腿間的東西已經(jīng)鼓脹成了一大團,隔著被子都清晰可見。 衡月愣愣看了他好半晌,慢慢撐坐了起來。她思考了會兒是該直接出去還是叫醒他,選擇了后者。 林桁。 他睡得不沉,聽見聲音,眼皮很快動了動,只是像是被膠黏住了,睜眼的動作極其緩慢,顯然還沒睡醒。 少年渙散的眼神聚焦在衡月臉上,從迷糊到清醒的過程中,衡月看見他視線一滯,明顯地僵了一瞬,而后快速坐直身,往后退了退,動了動嘴唇,喚了聲,jiejie...... 少年黑沉的眼眸里似有霧氣,臉頰泛紅,衣衫都濕了,顯然正在遭受又一輪分化的折磨。 衡月沒問我怎么跑到了你床上來這種廢話,也沒同他抱歉,只先發(fā)制人道,你昨夜沒有鎖門嗎? 林桁聽見她這樣問,頓時手都不知往哪放了,他甚至莫名產(chǎn)生了一種仿佛是因為自己故意沒鎖門才導致了此時局面的愧疚感。 他結結巴巴解釋道,我、我忘了...... 衡月點頭,淡淡嗯了一聲。 不小心睡在一張床上這件事對她來說似乎沒什么大不了,也可能是失態(tài)的年長者故作鎮(zhèn)靜,不過林桁并無法分辨。 ......下次記得鎖門。衡月說著,掀開被子,欲下床往外走。 但她腳還沒落地,便被林桁握住了手臂。 這好像是他下意識做出的動作,衡月些許驚訝地轉頭看他,見他也是一副茫然的神色,似乎同樣沒料到自己會這么做。 但回過神來后,林桁卻并沒有松開,反而將她抓得更緊。 四處逸散的信息素像是終于尋到了目標,一點點往她身上聚攏,而后將她團團圍裹了起來。 他抬眼直直看向被他圈在手里不放的衡月,黑長的睫毛在光影里很輕地顫動了一下,也不說話,就只是睜著雙被汗水洇濕的漆黑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周圍的空氣迅速膨脹升溫,黏膩如巖流在兩人之間涌動,他眼里的渴望太過濃烈,衡月想忽視都難。 她輕輕掙了下手臂,察覺他不肯放開,也就放棄了。 她看著林桁,有一瞬間眼前的少年和多年前那個小孩的身影完全重合在了一起,她按下心中陡然升起的憐愛知情,開口問道,怎么了? 林桁唇瓣動了一下,但過了一會兒,又重重抿緊了。 十六年都沒分化的少年,一帶回家就開始分化這說明了什么衡月很清楚。 她如果是個Beta或許是巧合,但她是個實實在在的Omega,林桁對她抱有的心思她怕比眼前這個不知所措的少年更加明白。 衡月望著他,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手剛貼上去,就換來一雙濕潤的眼睛。 他體溫不算太燙,但再這樣燒下去就說不好了。 她正打算開口,卻聽見林桁突然叫了她一聲。 jiejie.....林桁似是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感到難以啟齒,他垂下眼瞼,復又抬起來看向她,你能不能......摸摸我...... 滾熱的汗珠順著少年劍鋒般的烏黑眉尾往下滾落,他不太會求人,語氣有些生硬,但嗓音卻放得十分柔軟。 眼前的人和七八年前見到的小男孩相比已經(jīng)大不相同,個子竄得太快,同是坐在床上,衡月卻要仰起脖子才能看見他的臉。 就連模樣也變了許多,他那時怎么看都可愛得惹人心憐,但如今這張臉不笑時,卻很能唬住人。 然而無論那時還是現(xiàn)在,只要面對衡月,林桁身上都只剩下了滿是乖巧的姿態(tài)。 衡月聽清了他說的什么,她看了他好一會兒,如他期望那般抬手撫上了他清俊的臉龐,纖細的手指沿著他英挺堅硬的眉骨輕輕滑下去,滑過下頜,碰上了少年汗?jié)竦念i側。 林桁喉嚨里極低地唔了一聲,他難耐地昂起頭,堅硬凸顯的喉結上下重重滑滾了一下,又在衡月的注視下緩慢地回歸原處。 指尖停在少年瘦長的鎖骨上,衡月稍收回手,但林桁卻下意識追著貼了上來。她于是又把手放回去,問他,還要繼續(xù)嗎? 少年眨了下眼睛,深潭般的黑眸落在她身上,紅著臉緩慢地點了下頭,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他在性事青澀如張白紙,連這種時候要怎么求人都不會,衡月不確定林桁想要的是單純的安撫還是性意味的撫慰。 她沒有觸碰林桁鎖骨往下的地方,只將手來回在他的臉頰與后頸的地方撫弄。 掌心被他身上的汗水弄濕,纖細的五指自耳側插入少年的頭發(fā),他低著頭,無意識地在她掌心里蹭了一下。 衡月感覺自己像是在撫摸一只被雨淋得濕透的大型犬。 身下的東西硬得脹痛他也不管,反而十足貪戀衡月溫柔的撫摸,弓起脊背,慢慢地越離越近,高瘦的身軀快要貼到她身上來。 少年的體溫逐漸升高,房間里的信息素味道幾乎要溺斃衡月。分明已經(jīng)如他所希望地那般在觸碰他,但林桁看起來卻愈發(fā)痛苦。 指腹不小心蹭過他發(fā)熱的腺體,林桁身軀一顫,汗珠順著額發(fā)滴落,他張開唇瓣,低聲祈求,jiejie......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