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丟人
56.丟人
周圍親戚的指指點點讓辛寵爸爸也感覺丟了面子,他將懷里的小兒子交給老婆,跑過來小聲的跟辛寵說,還嫌不夠丟人,滾進房里去。 辛寵突然笑了,覺得這個父親真是有意思,爭房子的時候表現(xiàn)的多愛她護著她,房子談妥了就立刻變了個嘴臉,外人不護著她就算了,連自己的父親也跟他們站在一起,朝自己心口捅刀子。 她本就不該對這些人抱有期待。 辛寵強忍著眼淚,掃視了一圈來這邊湊熱鬧的親戚,又將目光投向爸爸和他身后的老婆以及小兒子。 她的眼神太過直勾勾迸發(fā)恨意,辛寵爸爸感覺在大家面前丟了面子,于是更加大聲的指責辛寵,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讓女兒低頭。 到底是我丟人還是你更丟人,你有什么權利指責我,他們說的沒錯,我就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這是誰造成的。 一向在外人面前呆板順從的辛寵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誓要撕開這些人的虛偽面目,魚死網(wǎng)破又怎么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我10歲的時候,你出軌小三,拋妻棄子離家而去,那個時候還不是這個女人吧。辛寵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爸爸身后的后媽,我見過那個女人,沒這么年輕。 被不負責任的爸媽拋棄之后,我被扔給了窮鄉(xiāng)僻壤,在大姑家度過了三年寄人籬下的生活。 辛寵走到大姑大姑父一家人前,他們被辛寵這反常的陰狠態(tài)度嚇到了,不自覺的往后退。 辛寵,都是一家人別鬧的這么難看,這么多人在呢,有什么事我們等你奶奶送葬完再說。 意思是讓她知道禮數(shù),家丑不能外揚,大局為重。 狗屁什么一家人。 我在你們家不敢多吃一碗飯,不敢睡一個懶覺,白天在學校學習,晚上回來繼續(xù)干活,周末和每年寒暑假也在干活,你們家總是有干不完的農(nóng)活,因為不止幫你們干,你們還便宜出賣我的勞動力,一袋米一桶油,就讓我?guī)椭謇锏墓褘D鰥夫,在干完自家農(nóng)活后繼續(xù)干別人家的,一旦反抗就把我關進豬圈羊圈反省,我在你們眼里就不是個人,也不對,你們賣完了我的勞動力又想著賣我的身體,給你們的賭鬼兒子填債,還人命債。 大姐,你!許是聽到女兒過的慘,辛寵爸爸稍有動容。 也可能是逢場作戲,演給其他人看,辛寵爸爸指責了他大姐兩句,看起來對此毫不知情的無辜。 惡心。 啊,我倒是不知道,那一年我逃出來之后,表哥有沒有被人剁了手腳送進監(jiān)獄,這次沒見他來呢,是不是還在監(jiān)獄里面繼續(xù)改造呢? 辛寵,別太過分了,我們始終都是你的長輩!小姑一家最愛看熱鬧,怎么能錯過呢,她以為辛寵對他們一家沒什么可說的,就過來裝和事佬來勸解。 辛寵怎么會忽略幸災樂禍的小姑表妹一家呢。 小姑,聽說我姑父正忙著給領導送禮呢,他的公司效益不好趕上大裁員,看來是保不住自己的位置才這么閑的來爭我們家的房子,也對,這份工作還是老頭子當年托關系給他安排的,草包就是草包,連工作都保不住,怎么樣,要不要跟我情人說一聲,讓他來我們公司當個保安保潔。 表妹被見自己的爸媽受辱,也不甘示弱罵辛寵不要臉,翻來覆去就那幾句,沒有一點新意。 對我是搭上有錢人了,腰桿硬了,那你呢?我可聽你mama說你找了一個富二代,家里資產(chǎn)上千萬,就等著嫁進去做闊太太了,怎么這次沒看到表妹夫,吹了嗎? 表妹被戳到弱點,頓時矮了氣勢,但還是逞強諷刺辛寵,你那個傳說中的金主已經(jīng)成殺人犯了,以為還能翻身嗎?就算翻身了,他能跟你結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從小就又呆又丑,想必你的金主也是個五六十歲老眼昏花的糟老頭子吧,要不怎么能看上你。 辛寵知道她在混淆視聽,故意讓大家以為她傍上了什么有錢老頭,往特別不堪的方面去想。許恃衍的照片滿天飛,怎么可能沒看到過,但辛寵也不辯解,繼續(xù)說話噎人。 你不知道賺錢的都在刑法里寫著?有錢能擺平一切,包括殺人,要不多殺你一條試試。辛寵用目光上下掃視著莉雅,她害怕的往爸媽身后躲。 溫室的小花就是沒用,遇到事了只會躲到父母身后。雖然辛寵也曾羨慕過,但她終究只有一個人。 哦對了,提起錢,聽說你要出國留學呢,現(xiàn)在姑父沒工作了,你們家沒錢了,所以才把心思打到別人家房子上了。別忘了,房子是我的,我如果不同意,你們拿不到一分錢。 聽到拿不到錢,小姑急了,忙叫大哥主持公道。 房子我們都是商量好的,你個小孩子懂什么,大哥你說句話管管你女兒啊。 眼看著局面有些失控,辛寵爸爸又出來裝模做樣訓斥辛寵,向她使眼色進屋。 但辛寵已經(jīng)不在乎那么多了,看他這副虛榮心得到滿足的樣子就覺得可笑,繼續(xù)諷刺道。 房子是我的,我說給誰就給誰,我如果不想給,有人就一分都拿不到,尤其是某些見不得人的小三野種,和不配稱作父親的人。 提到錢就觸動了某些人的痛點。 辛寵爸爸氣得跳腳,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辛寵被打的頭暈了好一陣子,等嘗到嘴里有血腥味時才勉強找準方向站定,但是嚴重的耳鳴讓她聽不到外界的聲音,緊接著又出現(xiàn)了眼花看不清東西的癥狀。 倒也是好事,不用聽那些令人作嘔的聲音,看這些丑惡的嘴臉了。 辛寵也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直接轉身回了靈堂,守著奶奶的棺材跪了整整一夜,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她錘了錘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的膝蓋,朝老太太的靈位最后磕了一個頭。 然后將桌前未來得及清點的零碎禮錢裝進口袋,趁著人都在休息,就這么走了,身份證一直在身上,至于手機和行李箱,全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