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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馨從出租車里鉆出來,迎面寒氣打臉,她跺了跺腳,深吸一口氣,推開單元門。來到電梯前,信手按了一下,低頭不語,似乎在沉思,叮的一聲響,電梯門應聲而開,女孩邁步進去。里面沒有人,來到角落,緊緊依偎著壁板。女孩滿臉的郁郁寡歡,看著電子板上不停跳動的數(shù)字,直到9,又是叮的一聲,她連忙站直身體。跨出電梯,很快來到家門。伸手從背包里摸出鑰匙,女孩抖了抖,找出需要的那一把。準確插入鎖孔,輕輕轉(zhuǎn)動,咔嚓一聲后,防盜門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是寬敞的客廳,田馨將包從肩上甩下,拎在手里,滿臉疲憊的踏進去,彎腰找出拖鞋。趿拉著往里走。廚房里有動靜,確是保姆在做飯。看到她回來,連忙打了招呼:“馨馨,今天這么早嗎?”女孩遲鈍的點點頭,腳步停頓下來,轉(zhuǎn)身對著她道:“我爸和我媽,還沒回來吧?”保姆頷首,一邊拿著鍋鏟,不停翻炒,女孩不用看,光用聞的,就知道她在做魚,濃郁的香氣,蕩漾開來。若是平常,肯定胃口大開。興許還會湊過去,先嘗上一口,但今天她心理有事,提不起興趣。“還沒,不過也快了?!北D纺闷疱伾w蓋好。打開水龍頭,洗了手,一邊抬頭望著女孩。“我做了糖醋魚,還有臘rou,以及一個青菜,你想吃啥?我再湊一個?”她熱絡的說道。女孩搖搖頭,無精打采道:“我有點累,先上去了。”說著,不等對方回話,抬腿往前走。保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最近家里的氣氛有些不太尋常,田馨難得在家吃飯,搞得她,拿捏不好準頭,總是扔東西。豈不是浪費,關鍵太太頗多怨言。這事能怪她嗎?簡直蠻不講理,要不是每月能拿到3000的工資,非甩手走人不可。保姆長的一團溫和,可骨子里卻是個斤斤計較的主,干活利落,嘴茬子厲害,不肯吃虧,所以這些天,積攢了些小怨氣。田馨上樓,回到房間,甩手將包,扔在床頭柜上,踢掉拖鞋,一頭扎進洗手間,先是洗了把臉,可周身的寒氣,縈繞不散,便想放點水泡個澡。可父母下班后,馬上要吃飯,怕趕不及。總不在家吃晚飯,已然不妥,還不積極點,著實過分。女孩打開淋浴噴頭,調(diào)好水溫,而后脫掉衣服,光溜溜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絲,從頭頂澆灌而下,搞得她睜不開眼睛,水絲滑過的地方,就像一雙手,在輕輕的撫摸。既溫暖又愜意。田馨心中的不愉快,消散幾分。就這般站在水幕中,聽著嘩嘩的水聲,大腦放空,有點飄飄然。不知過了多久,耳畔邊隱隱約約傳來敲門聲,女孩連忙打起精神,用手胡嚕著臉,探頭仔細傾聽。咔咔咔——田馨關掉噴頭,扯過浴巾將自己包裹嚴實。踩著拖鞋,走出浴室,來到門前,順著貓眼往外瞧。保姆站在房門外,等待著,女孩遲疑片刻,拉開房門。語氣平常道:“什么事?”“飯菜都做好了,下去吃飯吧?!睂Ψ阶旖菕熘Φ?。“我爸媽回來了嗎?”她下意識的問道。保姆點頭,追加了一句:“是太太讓我來叫你的?!?/br>“哦!”田馨眨了眨眼,低頭看了看還在滴水的發(fā)梢,輕聲道:“我先吹吹頭發(fā),馬上下去?!?/br>跟著關上房門。女孩在臥室里忙活一陣,出來時,頭發(fā)半干著,披散在身后。她站在衣柜前,翻找睡衣,客廳開著暖氣,應該不太冷,所以選了件純棉的家居服。套上胸罩,穿好后,卻發(fā)現(xiàn)周身空蕩蕩的,衣服有點肥,女孩站在穿衣鏡前,看上去有點滑稽。撅起小嘴,發(fā)出一聲冷哼。以前還在為節(jié)食減肥發(fā)愁,現(xiàn)在可好,什么都要穿最小碼嗎?女孩諷刺的勾起嘴角,覺得明年夏天,可供選擇的時髦衣服很多,身材苗條,肯定拉風。到時候自己十有八九在北京,大都市,想要什么沒有?隱隱有幾分期待。怎么打量都別扭,田馨換了另一套,勉強看的過去。這才著急忙慌的出了門,拖鞋踩在樓梯上的聲音,有些拖沓。母親坐在椅子上,微微皺眉,抬眼不贊同的看著她道:“都是大姑娘了,穩(wěn)重些,會被人笑話的?!?/br>女孩沒心沒肺得勾起嘴角,放慢腳步。“也沒外人,誰會笑話?!”她嬌嗔著頂嘴。田行長手里拿著報紙,正在瀏覽。抬眼別有深意的,瞪了眼女孩,目光再次轉(zhuǎn)回到新聞專欄。田馨極有眼色的閉嘴,正襟危坐,等著保姆盛好飯,放在面前。平日里,餐桌上鮮少閑言碎語,除非真的有事,急需討論,女孩夾了一筷子魚rou放在碗里,吃兩口,覺得味道不錯。便給父親和母親,各夾了兩塊。兩位老人,沒言語,默默的放進嘴里。女孩眼珠子嘰里咕嚕的亂轉(zhuǎn),咬著筷子,一副有話要說的表情。母親率先沉不住氣,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田馨露出一抹討好的笑意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br>父親抬眼,寡淡的掃她一眼:“有事就說,跟這賣什么關子?”女孩聳了聳肩,很是無所謂道:“就是上次去C市,看中的車,人家打電話做了回訪,我尋思著,付點定金,等年后好把車提回來?!?/br>田行長吃了口米飯,點點頭。“這是正事,爸爸支持你,要多少,說個數(shù)?!彼H為財大氣粗的模樣。田馨突然間,面色一僵,就想到了,在賓館那一幕,父親對待按摩女,也很大方,便有點生氣。原本的感動蕩然無存。母親眼見著女孩不對勁,關切道:“是不是定金很多?”田馨連忙搖頭,深吸一口氣,將雜七雜八的想法,摒除在外,回道:“沒有,只要三萬塊?!?/br>父親回頭瞅著母親,道:“我光大銀行卡里,還有三萬多,先給她拿著用?!?/br>對方頗為贊同:“行,不夠,我再給?!?/br>兩人錢財分家,獨立自主,因為都能掙錢,沒有計較許多,實際上,母親比父親收入可觀,不過,田行長的灰色收入不容小覷。在發(fā)現(xiàn)丈夫在外面嫖娼之初,她便想要掐住源頭。提出要對方上交工資卡和存折,可田行長不肯,爭執(zhí)不下,便寫了協(xié)議書。如果男方在外面包養(yǎng)情人,便要凈身出戶,這也是其作繭自縛,看到好的,中意的,也不敢過深交往的主因。田馨的母親,想的明白,男人該什么樣,就什么樣,你能每天把他拴在褲腰帶上,走哪帶哪嗎?不可能。既然大都時間不可控,何必絞盡腦汁看管。有那個功夫,她做做美容,逛逛街,或者打打麻將,干點讓自己身心愉悅的事不好嗎?只要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太出格就行。這份氣度和心計,不是每個女人都有的。拿余師長的老婆來講,明明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服飾太平,偏偏要鉆牛尖角,作天作地,最后會怎樣?真相大白的那天,對她又有什么好處呢?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死氣白咧的,只會自取其辱。原本丈夫還有點良心,顧念舊情,覺得有所虧欠,末了,受不了對方的糾纏不休,步步緊逼,狗急跳墻也說不定?女孩羞愧的低下頭,平素父母對她極其寵愛。考大學那會兒,每天的補課費都要幾百,兩人眼睛眨也不眨,鼎力支持,才有了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如今又利用這份慈愛和信任,騙取錢財?著實有夠混蛋,田馨喉頭哽住,米飯也變得難以下咽。年前就要辭職,到時候父親肯定會傷心和生氣吧?畢竟這份工作,是他花了心思,爭取來的。許多人擠破腦袋也得不到。就這般毫無緣由的放棄,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田馨在心中默念:爸爸,對不起,讓您失望了,不過,到了北京后,我會努力工作的,那邊經(jīng)濟發(fā)達,工作的機會多,相信我會闖出一片天地。她滿腔熱忱,幾乎帶著使命感,為即將成為北漂一族而雀躍。母親心思細膩,總覺得對方哪里不對勁,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問了也是白問,女兒長大成人,便開始跟自己離心離德。凡事都有主意,悶不吭聲,不知道搞些什么?!也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田馨將頭埋的更低,努力眨了眨眼,將星星點點的淚花憋了回去。她不能哭,最難熬的日子就要過去。應該笑才是,沒了余師長的sao擾,她的生活將重新開始,充滿陽光。三分鐘后,田馨放下碗筷,面色如常的跟父母打了招呼,離開飯桌,回到了房間,拿出手機,想給W發(fā)個信息。打開微信,才發(fā)現(xiàn)對方已不再好友之列。肯定是余師長搞得鬼,女孩只得短信通知對方。又怕對方不方便,被女友誤會,特地使用隱晦詞語,表示事情已經(jīng)辦妥,抽空商談。岌岌可危<舅舅H(九五五五)|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shuise岌岌可危<舅舅H(九五五五)|臉紅心跳岌岌可危W剛到家,便看到女朋友的鞋規(guī)規(guī)矩矩的擺放在玄關處,他心中一驚:對方自己開店,這段時間,正值年節(jié)旺季,平日總比自己回來的晚。今天這是怎么了?也許做了虧心事,分外敏感的緣故。W有點忐忑,脫了皮鞋,找出拖鞋穿好。將公事包扔在沙發(fā)的一側(cè),脫掉厚重的外套,嘴里喊著:“親愛的,我回來了?!?/br>女人沒應聲,W越發(fā)的覺得不對,東瞧瞧西瞅瞅,很快發(fā)覺,側(cè)臥的房門半掩著,他輕手輕腳走過去。慢慢推開,便看到對方拿著手機,躺在床上。正在聚精會神的看屏幕,里面?zhèn)鱽砟信畬υ挼穆曇?,似乎是網(wǎng)播劇。W不敢興趣,笑模笑樣道:“怎么了,叫你也出聲?!”女人淡淡的掃他一眼,道:“今天沒應酬嗎?”男人心理咯噔一下,嘴角的笑意微僵,連忙道:“沒有,哎呦,我媳婦這是生氣了?對不起,最近老公有點忙,不過,也快放假了,到時候,咱們?nèi)ズD下糜卧趺礃??或者去哈爾濱看冰燈?”他身材瘦削,爬上床,摸了摸女人的臉頰。微微帶著驚訝的表情道:“你這是怎么了?臉這么冷,也不開空調(diào)?!?/br>說著下床去找遙控器,女人寡淡的瞪他一眼,沒吱聲。對方找了半晌,愣是沒翻找,站在房間中央,撓了撓頭,小聲嘀咕道:“遙控器去哪了?”女人輕飄飄的揶揄道:“整個冬天,也沒用,誰知道塞到哪去了,將就著吧,我不冷?!?/br>她穿著珊瑚絨的睡衣,平日也是這打扮,也沒見他說什么。W的女朋友,很聰明,在外地闖蕩幾年,回來開了個服裝店,衣品不錯,生意還行,尤其那張嘴比較能說。今天她心情很差,早早的打烊。順路去了趟工行,存了營業(yè)款,找相熟的姐妹聊了聊。并提出翌日,請人吃飯,以往對方都沒拒絕,可這回明顯有點推脫之意,看樣子,欲言又止,好似有話要說。其實女人和工行的大多數(shù)員工熟識。唯獨對田馨不感冒,因為每次聚會,她都要到場。作為暗戀W的女孩來講,簡直是噩夢般的存在,所以聚會的場合,能推就推。算是點頭之交吧,女人很是奇怪,問了W,對方是不是平時也這么悶,男友應聲,解釋了,田馨的背景,女人這才明白。這是仗著有個行長老爹,所以在體制內(nèi),囂張跋扈,作威作福啊?她沒拿自己當回事,自己何必搭理她?所以兩人基本沒什么交集。為什么選擇這個柜員呢,很簡單,對方口沒遮擋,并且喜歡占小便宜,最容易套出話來,所以女人找她下手。女人看在眼中,心中有了計較。非常熱忱的表達自己的誠意,并說那家飯店的烤羊腿真是一絕。對方是個吃貨,別看身上沒rou,卻對美食沒什么抵抗力,其實大多數(shù)女孩都是如此,只不過有的為了身材,減少口腹之欲。她是個沒定力的,猶猶豫豫答應下來。女人見事情辦妥,不想多留,跟著出了銀行。其實,她應該上去跟W打聲招呼,可就是沒心情。回到家中,飯也沒做,捧著手機看起電視劇。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眼睛里絕對不揉沙子,當時看中W,也是因為對方為人不錯,工作穩(wěn)定踏實,長相帥氣,生下孩子也會好看。本人的家庭背景一般,父母都是廠子的退休工人,薪金不高。有套六十多平的房子,她去過兩次,老舊的裝修,著實看不下去眼。但她不露聲色,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瞧不起的意思,相反,對待他的父母,敬愛有佳,逢年過節(jié),都會過去探望,并買許多東西。在W父母那里,她這個準兒媳,可是真真兒孝順。而男友對待自己的親人也很上心,總之平靜而幸福,一團和氣。就等年后,找個好日子,把婚結了,當然婚房都是她出的,因為輟學早,打工掙了許多錢,根本不需要父母貼補,便買下這套兩居室。話雖這么說,可彩禮也不能少。否則顏面無光,而求婚的戒指,男人都準備好了。只等著她點頭,只不過,臨了,卻出了糟心事。做生意久了,接觸各色客人,懂得察言觀色,對于同居的男人,太過熟悉,對方偶有反常,便會瞧出端倪。這些日子,明顯心事重重,總拿著手機,不肯撒手。而且最愛的游戲,也不怎么摸了,時不時的發(fā)呆。看微信的頻率也增加,最近倒是消停不少,可出去應酬多了。女人越想越不對勁,有心跟蹤,又怕自己多心,誤會也不好,所以挖空心思,想要打探消息。如今,瞧著柜員的表現(xiàn),篤定男友在外面有事。十有八九跟女人有關,若是像他說的,單位不順心,柜員何必犯難。所以她態(tài)度冷淡,不想搭理對方,男友卻對自己異常關心,簡直受寵若驚。大多時候,W不聲不響,沒什么態(tài)度,但無聲勝有聲,這便是漠視,不過一旦到了公開場合,他還是紳士殷勤,判若兩人。偶爾女人也會抱怨,W便會說自己大大咧咧,粗心大意。男人嗎?關注那么多干嘛,只要聽老婆的,老婆全做主就行。這話讓人哭笑不得,女人的火氣也消了,所謂勞碌命,便是如此。店鋪只顧了一個小女孩,凡事都要親力親為,在家也是大事小情一手抓,不知是好是壞,可讓她做甩手掌柜的,也閑不住。所以只能如此。W聳了聳肩,跳上床,拉過被子,給女人蓋好。對方連忙扒拉下去,說是熱,讓他有事沒事,別來煩她。男人也很精明,眼見著女友不高興,便又提起旅游的事,本想討她開心。沒成想對方說是,年節(jié)正是賣衣服的黃金季,不能錯過掙錢的大好機會,W摸了摸鼻子,覺得女人有點難搞。其他時間,他也得有長假才行。索性躺下,拿出手機,陪著對方一同躺著。不知過了多久,肚子嘰里咕嚕響個不停,男人摸了摸肚腹,小聲嘀咕著:“媳婦,做點飯唄?!”女人翻身背對著他。“我不餓,要做你自己做去。”W頓時面色微變,想要發(fā)火,可臨了,又忍住。對方明顯不高興,似乎有意找茬似的,真要先開腔,肯定撞上火藥桶,無法,只得下床,趿拉著拖鞋進了廚房。女人見到其犯慫,很是解氣。拿自己當什么?在外面忙了一天,還要洗衣做飯,日日如此嗎?而對方呢,當大爺,當慣了,也該改改懶惰的習性。不屑片刻,W煮了面,將小菜擺上桌子,女人沒胃口,讓他自己先吃。W氣不打一處來,覺得對方簡直太過分,連家務都不做,這是要干嘛?晚飯結束后,男人受不住對方的鋒芒,特意呆在客廳看電視,突然手機滴滴兩聲,有短信進來。他想也沒想拿起來點開。便看到田馨發(fā)過來的簡訊。皺著眉頭,略作思忖,便放下,不經(jīng)意間抬頭,便看到女友站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男人差點從沙發(fā)上跳起來,拍了拍胸脯,大為光火:“你,你這樣很嚇人??!”女友冷哼:“你沒做虧心事,用不著害怕吧?!”W見其夾槍帶棒,微微心虛,虛張聲勢道:“什么虧心事,你少疑神疑鬼的?!?/br>女人走上來,伸出手,朝他招了招。W心口狂跳,明知故問道:“什么?”“把手機給我瞧瞧?!迸藲鈩輿皼暗馈?/br>男人的眉頭拱起山峰,滿臉的抵觸。“給你干嘛,也沒什么好瞧的?!彼毖缘?。“你給是不給?!”女人瞪圓了眼睛,拿出潑辣的一面。好似他不同意,就要撲上來搶奪。W猶豫再三,慢吞吞將手機上交。反正也沒什么了不得信息,只是他本能的心虛。女人先翻了微信,還真沒什么反常,又翻了短信,注意到最近進來的那條,指著問道:“她是誰?”隨即仔細端詳備注。“田主任?那個行長爹的女的?”W點頭,急忙解釋:“工作的事,終于有了眉目。”女人仔細品讀短信,也瞧不出端倪,只得將手機丟給對方。口頭威脅道:“你最好,不要背著我胡搞,被我抓住的話,咱兩就分手?!?/br>跟著,也不管對方反應,轉(zhuǎn)身回了臥室,W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就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他不是標準的妻管嚴,但也怕失去對方。畢竟能掙錢,又善待父母的兒媳婦不多,登時腦門子出汗。本想追過去,可想想,還是算了,大聲嚷嚷道:“你在亂扯什么?根本沒有的事,你為了這個生氣,簡直太愚蠢。”捕風捉影,似乎有點影子吧?!但W雖然害怕,可終究沒有實錘。他跟田馨的貓膩,兩個人都三緘其口。真要曝光,誰也討不到好處,可為了以防萬一,此事還是盡早了解為妙。破財免災?!<舅舅H(九五五五)|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shuise破財免災?!飯桌上,田馨一直默默的吃著早餐。細嚼慢咽,似乎有滋有味,直到父母都吃完,她才慢慢得放下碗筷。這在以前是沒有的,她早晨向來胃口不好,有時甚至于,空腹去上班,今天這樣,實屬反常。看著父親夾起公事包。女孩,連忙跑到門口,去給他拿鞋。待到對方走過來,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擺在玄關處,田行長微微挑眉,看著女兒似笑非笑。“嗬嗬,別忙活了,爸爸記著呢!”他揶揄著。田馨很少如此,想來真的很中意那輛車。女孩面帶赧然:“爸啊!”她嬌嗔得喚了一聲。父親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卡,遞了過去。田馨趕忙伸手,對方又縮了回去,弄的她很是無措。“這里是三萬,回頭付尾款的時候,你再跟我要?!碧镄虚L滿臉的寵溺和慈愛。話音落,對方將卡再次奉上。女孩暗自羞愧,鼻頭發(fā)酸,遲遲不肯伸手。她要錢是為了打發(fā)余師長,這樣撒謊,騙父親,真的很過分。可她也沒辦法,越想越委屈,越無助,眼眶染上薄紅,就在此刻,母親走了過來,發(fā)覺異樣。“馨馨,你這是怎么了?拿著???!”她輕聲催促。女孩抬起頭來,眼角已然濕潤,似乎有千言萬語無法訴說。對方納罕,皺著眉頭盯著她。“你,這是干嘛,是不是有什么別的事?”母親生出不好的預感。父親粗枝大葉,此刻也覺出不對,關切道:“你哭什么啊,買車是好事,我給你花錢天經(jīng)地義。”田馨窘迫的眨了眨眼。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趕忙低下頭。勾著腦袋道:“我只是太激動了。”父親不解的笑了笑:“這是怎么說的,不就是一輛車嗎?等到你結婚,爸爸給你買棟房子?!?/br>女孩心理五味雜陳,勾起嘴角,笑的差強人意。結婚嗎?她現(xiàn)在深陷泥沼,脫身也是元氣大傷,恐怕短時間內(nèi),沒辦法接受男人,婚期遙遙無期。不過,父母的愛,無私偉大,她問心有愧,有些無地自容。母親也跟著附和,拉過她的小手,將卡徑直塞給孩子,同時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語重心長道:“馨馨,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要給爸爸和mama講,我們會權利支持和幫助你,別什么事都悶在心理,我們是你的后盾,永遠愛你?!?/br>她總覺得孩子有事隱瞞,可就是抓不住關竅。此刻旁敲側(cè)擊,給她鼓鼓勁,卻見對方將卡攥的很緊,悶聲不語。隨即暗自嘆息,似乎沒什么用處,她仍然是那個,有了秘密,喜歡縮進保護殼的孩子,到底是什么?令女兒如此忌憚呢?轉(zhuǎn)念一想,田馨已經(jīng)成年,有自己的思想和覺悟,何必杞人憂天,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說,自然有她的苦衷。亦或者孩子大了,就跟父母生疏,不愿意多交流?!她想不明白,只得暫時放棄,拍了拍女孩的肩膀道:“好了,趕快去上班吧!”田馨這才邁步,跟著父親走出家門,三口人來到電梯前,女孩拉開背包的拉鏈,將卡塞進去。正在此刻,電話鈴聲響起。女孩渾身一僵,電梯叮叮作響。門戶大開后,里面站著兩個人,父母抬腿邁步。田馨猶豫片刻,沒有看手機,徑直跟了進去。電梯隆隆下降,鈴聲在斗大的空間內(nèi)回響,一次結束后,再次響起。“誰來的電話,怎么不接?”父親疑惑道。女孩潦草的掃了眼對方,反駁道:“電梯信號不好,出去再說?!?/br>這個時候找她的,準沒好事,十有八九是余師長。她怎么能接,若是對方上來,就說些有的沒的,被父母聽了去,非炸鍋不可。女孩有點緊張,死死的拽著背包的細帶,祈禱電話不要一直響個不停,到了一樓,鈴聲果真停止。“不拿出來瞧瞧嗎?興許有急事?”母親也很好奇。田馨正眼都沒看對方,說道:“不用,待會會打過來的。”見其如此敷衍的態(tài)度,田行長和愛人對看了眼,有些不滿。女孩大步向前,走得很快,推開單元門,寒氣迎面撲來。田行長發(fā)動汽車,讓田馨上去,母親今天要去父親的銀行取點錢,所以沒開自己的車,鉆了進去。“我走出去就行?!?/br>她站在那猶猶豫豫。每天都是坐到小區(qū)門口,下車再打TAIX。“你這是怎么了?有車不坐,非要走著嗎?多冷,你是傻了嗎?”母親沒好氣得瞪她,口氣頗重。田馨看向父親,對方的臉色也很難看。連忙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跟了進去田行長踩了油門,吉普緩緩開動。一曲好聽的流行歌曲,突然間響徹整個空間。女孩連忙低頭,狠狠的攥緊雙拳,暗罵,真夠倒霉,怕什么來什么。田行長透過后視鏡看過來,沉聲道:“你倒是接啊?!?/br>田馨聽出對方語氣不好,索性將手伸進背包,抓住手機,快速掏出來,拿在掌中一瞧,卻是W的來電。女孩心跳漏了半拍。都是催命鬼,昨天給他發(fā)了信息,就不能消停等著。她不敢抬頭,那股壓力已經(jīng)罩上頭臉,田馨只得硬著頭皮接起來,口氣不太好道:“喂,我在車上呢,等會給你打過去?!?/br>沒等對方開腔,先堵住了他的嘴,火速掛斷。“是誰?。窟@么急著掛電話?”父親就算再怎么粗心,也看出女孩不對。“是W,昨天非要拜托我一件事,我不想搭理他,總來電話?!碧镘肮首鲄挓┑陌櫰鹈碱^。母親冷著臉沒吱聲,父親繼續(xù)道:“你在單位好好工作,別整些沒用的事,出了亂子,我面上無光。”他一語雙關。田馨登時頭皮發(fā)麻,納罕的瞪大眼睛。嘴里嗔怒道:“爸,您說什么???!”父親不僅怕他工作出差錯,還怕她作風出問題。“你爸的話有道理,你還沒結婚,連個男朋友的影子都沒有,真要鬧出風言風語,會影響聲譽,將來找個好對象都難?!蹦赣H很直接。女孩的臉色陡變,滿臉消沉的扭過頭去。她不能跟父母頂嘴,這是教養(yǎng)問題,再來自己心理有鬼,說什么都是錯的,所以只能沉默不語。車內(nèi)氣氛很壓抑,幸好小區(qū)門口轉(zhuǎn)眼即到。田馨下車后,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跳了上去,報出地址后,快速從背包里,翻出手機撥了回去。W接的很快,還沒等她開口,便反唇相譏:“怎么了?跟余師長鬼混呢,接個電話這么費勁?!”女孩氣得雙眼噴火。“少造謠,我爸在旁邊,你想說啥?”W語塞,畢竟田行長官大,在體制內(nèi)算是一把手,威望高。男人冷哼一聲,開始說正事:“錢,你準備好了嗎?”昨天被女朋友冷落,令其心生警惕,想要盡早了結一切。“準備好了,但是這錢不能給你,由我轉(zhuǎn)交給他,你只要簽和解書就行?!迸⒘糁难?,怕對方拿了錢反悔。W略作思忖,想的明白,滿口答應。“那行,你搞定后,給我打電話。”“好!”至此,田馨便不想多言。“你要盡快,我不想跟你們再扯上關系。”他急于表達立場。女孩二話沒說,直接掛了電話。氣咻咻的想著,這些破事,都是誰引起的?還有臉跟她叫囂。到了工行,女孩從柜臺里,提出三萬現(xiàn)金,用信封封好,柜員笑瞇瞇的,跟她打趣:“你這卡也不是咱們行的???”田馨莞爾:“你不知道,我有收集銀行卡的癖好嗎?”對方噗嗤笑出聲來,也不知信是不信。女孩將錢塞進皮包里,轉(zhuǎn)身上樓,回到辦公室后,連忙拿出手機,給男人撥了過去。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估摸著對方已經(jīng)從家出來,說不定到了單位。自從跟男人有了這層關系,女孩就很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很少給余師長打電話,尤其忌憚對方在家的時候。沒響兩聲,那邊通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喂,馨馨?。?!”“你在哪?”“剛到辦公室!”“W把錢給我了,咱們把和解書簽了吧?!今天下班后怎么樣?”女孩提議道。“……”余師長坐在大班臺后,并不著急,而是對W跟女孩接觸,耿耿于懷,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還能如何?只希望對方有點分寸。其實也沒那么嚴重,他對田馨還有些信任,畢竟口頭給了保證。“他倒還算聰明,你先把錢送過來,咱們商量下?!庇鄮熼L語氣平常道,嘴角勾起一抹興味。女孩登時不樂意。“我現(xiàn)在忙著呢!”“那我去你單位取怎么樣?”“不行!”田馨對他,來工行晃悠,很是反對。“那找個飯店邊吃邊聊?!蹦腥死^續(xù)建議。女孩也不答應,飯店可不保險,她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他地盤。周圍都是他的同事,大白天,不會對自己怎么樣,總得注意點影響吧?余師長嘴角掛著淡淡的笑:“那你中午過來吧,正好一起吃頓便飯。”“我忙著呢,再說吧!”本想一口回絕,但怕對方生氣,所以給了個含糊的答案,便掛了電話。她看著背包里的現(xiàn)金,滿心憤然。這錢是她的,對方不會真的厚著臉皮收下吧?!不過,名義上卻是W送出去的!PS:惡棍今天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