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桓蜜實不知奚容為何如此生氣。 國公府規(guī)矩森嚴(yán),仆從侍女皆行止有度,斷然不會胡亂闖入。今日天氣正好,她就給園中的侍女們放了個假,允許她們午后小憩一番,直到飯點再來伺候。 何況她又不是一個人待著,圓潤在她身邊啊。 難不成是生氣無人迎他進(jìn)門,她怎么從來不知他這般架子大? 桓蜜想了想,最終把答案定為了自己說他壞話被聽見,故意撒氣罷了。 桓蜜不想和他爭執(zhí),以免讓府中老夫人擔(dān)心,加上也是自己倒霉,誰知道他會在午后無緣無故來,于是很快低頭認(rèn)錯道,是我不好,世子別生氣了。 如此一來,奚容便不說話了。 桓蜜見他盯著自己看,卻不說話,心里不免有些七上八下,不解其意。但無奈奚容生得實在是好,面如冠玉,姿容更美,此刻身處室內(nèi)也絲毫不減其風(fēng)儀,明明出身英國公府,卻全然沒有貴介濁氣。 他便是時人所追崇的那種公子,濯濯如春日柳之貌,朗朗如風(fēng)間竹之姿。 桓蜜不爭氣地臉又紅了,心頭不禁有些羞惱,羞得是自己還是會被美色所迷,惱得是與之相比起來,自己則是時下并不大認(rèn)可的那種美。以至當(dāng)初賜婚圣旨一下,不知多少愛慕英國公世子容貌的癡兒們表示他二人并不相配,簡直是一塊美玉擱在了一團(tuán)胭脂俗粉上。 所以她,就是那個胭脂俗粉。 奚容看她眼波流轉(zhuǎn),不知在想些什么,甚至原本裹在身上的薄被也不知何時松了些,露出了一截雪白的頸子,細(xì)得叫人想要掐上去。 奚容遂嘆了口氣,沿著床檐坐了下來,以后不許一個守門的都不留。 見奚容語氣和緩,桓蜜便也主動靠近了些,悠悠的芍藥香沁人心脾,亦格外勾人心魄。 都聽世子的。 奚容忽的俯身嗅過去,桓蜜躲閃不及就被扯住了身上的被子,下意識地縮了脖子,但還是被人偷香了個正著。 他的鼻尖抵著桓蜜耳下的那處軟rou,嘴唇卻是似碰非碰地挨著粉頸,呼吸之間覺察到桓蜜有些輕微 地發(fā)顫,不由得低聲問道,你今天怎么這么乖? 桓蜜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獨自鬧得那些別扭,原本以為是自個生悶氣,原來奚容是知道的。所以他明明知道,這些天也依然對自己不聞不問,連一句關(guān)心都沒有。 想到此處,桓蜜不禁紅了眼圈,忍不住落下淚來。 聽到氣息聲不對,奚容抬眼望去,只見桓蜜一副委屈極了的嬌模樣,春山微蹙,秋水含波,雪嫩的雙頰上掛著兩行清淚,原本的無邊艷麗倒添了幾分楚楚可憐來。 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