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進宮
14.進宮
發(fā)絲飄在臉上,一根連著一根游離著,卻沒有伸手去拿開,任由著這癢意蔓延到心尖 連楚看著面前傻了一樣的女人,伸手晃了晃,想要喚醒她。 卻被她一把拉住了小手臂,整個人不由得往前傾,剎時兩人的臉靠得極近,只有一指寬。 鐵甲金屬的冷銹味撲面而來,腥氣中夾雜著鮮甜的血液味,攻性十足,那是打獵所殘留的氣息。 那濃烈的味道刺激得連楚整個人大腦當機,呼吸都變得遲緩,近距離觀察,才發(fā)現(xiàn)她長得一點也不差,英氣勃發(fā),濃黑的英挺劍眉,細長稅利的眼眸黑白分明。 眸中似乎燃燒著她看不懂的火焰。 緊接著,她接下來的舉動直接讓連楚睜大了雙眼。 冰冷銹鐵般的唇突然貼了上來,泛起的呼吸都是南平夏身上的金屬鐵血味。 連楚直接傻了,任由兩唇貼在一起,一動也不動,感受著唇瓣獨有的柔軟感。 屋子外,三人帶著滿滿的獵物回來了,有熊、狼、豹等,許菁最為開心,比了比,發(fā)現(xiàn)自己獵得是最多了,還打了一只純白的狐貍,沒死,養(yǎng)著也不錯。 聽下人說三皇女走了,頓時活躍起來,蹦噠著進屋分享今天的戰(zhàn)利品。 平夏,今天我獵了好多的 腳還未全踏進,就看到平夏和連王爺兩人靠得極近,似乎親在了一起,頓時瞪大了眼睛。 連楚這才回過神來,硬抽回手,慌張地想把面巾給戴上,卻不知什么時候掉到了地上,趕緊撿起來。 南平夏則是一臉憤怒轉(zhuǎn)過身,看著許菁恨不得打爆她的頭。 許菁粗壯的神經(jīng)似乎感知到了那股危險,解釋道:哈哈,我聽說連王爺摔下馬,被溫公子救了,過來看看。 南平夏聽到是溫亦然救了連楚,只覺荒謬。 主要在于溫亦然給她印象實在不好,總是把她收集的連王爺物品給搶了、偷了,要不就是埋了、燒了、扔了。 這讓她誤以為溫亦然很討厭連王爺,抑或是討厭她喜歡連王爺。兩家婚約還是溫太尉家提出的,加上母親時不時讓溫亦然跟在自己身邊,心里更加厭惡溫亦然了。 南平夏不信許菁的說辭,問道:是溫亦然讓她上馬的? 是三殿下過來,我們才上的馬,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打到那么多的獵物。 南平夏聽是三皇女,眉頭緊鎖,恰在這時,聽到連楚她想回去。 南小將軍,我看時間不早了,就先回去了。 連楚覺得今天的自己真是瘋了,先是和南平夏的未婚夫溫亦然私混在一起,最后還和南平夏一不小心親在了一起,到現(xiàn)在嘴唇上都仿佛殘留著冷銹味。 至于南平夏為什么親上來,連楚覺得應該就是自己這張臉了,食色性也,要不然該怎么解釋。 當南平夏看過來的時候,連楚就想到了那個吻,頓時移開了目光,即便自己戴了帷帽。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派人來,我會過去的。 許菁見此,撫了撫胸口,嚇死了,剛才南平夏那眼神差點沒站穩(wěn),幸好逃了過去。 在南平夏的安排下,連楚上了馬車,終是松了口氣。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南平夏有著極大的愧疚,她對自己很關(guān)心,而自己 想到這,就煩悶得拉起車簾,透一下氣。 看著不斷從眼前跳躍的群山,很快就上了官道,塵土飛揚。 算了,還是拉下吧,若是以后南平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自己能幫就幫吧。 此時,南平夏坐在首位,看著地上的一名小兵。 小人看到三殿下追上去,對溫公子說了些什么,緊接著溫公子就掉轉(zhuǎn)馬頭,很快就不見了。之后的事情就是溫公子帶著摔下馬的連王爺回來了。小的沿著他們來的方向,看到了一頭已經(jīng)死了的老虎。 那人看了一眼滿身鐵血的南小將軍,又看了看坐在下首的溫亦然,默默加了一句,小的覺得,溫公子定是從老虎口中救下了連王爺。 南平夏聽完這些人一致的說詞,終于確定連楚摔下馬真的是個意外,而不是有心人故意的,那匹小馬駒也找了回來,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有一點南平夏還是不能理解,三皇女到底對溫亦然說了什么,讓他突然掉轉(zhuǎn)馬頭,恰巧救了連王爺。 等那人一走,廳內(nèi)就只剩下南平夏和溫亦然兩人了。 溫亦然也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一把利劍直沖過來,將他旁邊的桌子給砍斷了,瓷碗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破碎聲。 我記得你不是三皇女的人。 當然不是。溫亦然諷刺地看著面前的人,將飛濺到身上的木屑抖開。 不管你是哪一邊的人,都不準傷害她。南平夏看著這個她動不了的人突然站起身離開,不由得警告道。 這個不用你說。 傳聞連王爺不近男色,溫亦然便一直以為連楚喜歡的是女人,再加上這么多年,連王爺獨獨給了南平夏她貼身佩帶的小香包,這不由得更加讓他確信連楚喜歡的女人有可能是南平夏。 可經(jīng)過今天這一遭,他覺得想錯了,自己根本沒必要和她斗。 回到王府的連楚有些累,早早地就爬上了床,第二天一早就看到好幾個下人再搬東西,一箱接一箱,還有動物的尸體。 紅招,這些是 那是南小將軍送過來的,給王爺補身體的。 連楚跑過去,打開一看,幾個箱子里除了藥材還有一箱金銀珠寶。 她差點軟了身子,要不是紅招扶著,她真的不敢想象南平夏會做到如此地步。越是想起那天圍獵,越覺得她太不是人了。 就這樣自我嫌棄的休息了幾天,宮里就來人催促什么時候進宮。 吃著早飯的連楚連忙咽下最后一口飯,今天就過去。 給了銀子打發(fā)了那些宮侍,連楚問紅招,紅招,你宮里有沒有認識的人? 連楚記得小時候,紅招就被送了過來,一直跟著自己,陪自己讀書,保護自己,大部分宮里傳過來的事宜都是紅招在處理,而自己卻半點也沒有關(guān)心。 直到圍獵場地,三皇女的話,飛過的信鴿,這些都讓她自己逐漸意識到了原來自己就在這個旋渦口上。 雖然女皇在春宴上給自己安了個翰林侍讀的官職,可到現(xiàn)在也沒有人過來通知她什么時候到翰林院報道。 難道是讓她自己去? 王爺,你問這個做什么? 呆會去宮里,想見一下七皇子。 紅招一聽,以為王爺想要見一下七皇子長什么樣,回道:有,馬上去,保證讓王爺你見到。 聽到紅招的回答,連楚拿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發(fā)覺自己小瞧了身邊的人,一個從小呆在自己身邊的人竟然能聯(lián)系到宮里的人,還能暢通無阻的見到,這可不一般。 咳,不用了,你就派人去問一下七皇子是否知道婚禮儀式多了試婚這一流程。 就這么簡單?紅招很納悶,王爺怎么突然改口了。 對,就這么簡單。 連楚將茶杯里的荼一飲而盡,起身道:換衣服吧! 紅招嘆了口氣,身為一個經(jīng)常跟王爺相處的貼身侍衛(wèi),怎么會不知道王爺心里那點小心思。 只不過都是些前連王爺身前那些忠心耿耿之人,以武官居多。驍勇善戰(zhàn)的前王爺在戰(zhàn)場殺敵無數(shù)、錚錚鐵骨,偏偏生出連楚這么一位貌美如男的女子。 真是可幸也不幸。 此次進宮,不是面圣,自然不用穿什么官服,一身青衫綢緞便夠了。 蕭貴君所在的殿院內(nèi),種滿了各種品種的菊花,花香四溢,宮侍們都有條不紊地打理著,卻在看到連楚過來的時候,都抬起頭,想看看這個冠絕皇城的連王爺長什么樣,可惜戴著帷帽,看不到。 領路人很快就將她帶到了殿前,她剛一走進,迎面就撞見了一身佩金帶紫的四皇女臨昭。 臨昭見進來的是連王爺,點了一下頭,便出去了,沒有寒暄。 連楚連行禮的動作都省了,看著她大步離開才反應過來,四皇女可能是蕭貴君之女,而她現(xiàn)在去見的是七皇子的父親。 再加上女皇隨時都有可能駕崩,三皇女、四皇女以及其他皇女都是競爭的對手。 那前幾天三皇女要她騎馬,說不定是故意為難。 連楚感覺自己真相了。 蕭貴君殿內(nèi)多數(shù)擺著些玲瓏小巧的手工藝品,奇珍異寶,充當門面。 她剛坐下,就有一位宮侍帶著茶水上來,說道:連王爺請稍等,貴君還需一會才過來。 連楚點了點頭,畢竟剛剛四皇子來過,沒那么快見自己。 大約自己剛喝完一盞荼,那蕭貴君就在一眾宮侍的跟隨下,從一扇小門里出現(xiàn)了。 看起來保養(yǎng)的極好,衣香鬢影的。 蕭貴君萬福金安。連楚起身行禮,順便從兜里掏出禮品,這是臣的一點小心意。 當把這東西送到宮侍的手上時,連楚是百般的rou疼,那東西是個做工精致的鎏金小鐘表,還會根據(jù)時辰的不同發(fā)出不同的細微動響,在這里可是一件稀罕物。 蕭貴君拿在手里,把玩了一會,聽著鐘表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律動,很有意思,這看時辰,都不用下人報備了。 連王爺,有心了。蕭貴君把鐘表放進盒子里,擺了擺手,這些宮侍就走了大半。 天韻有你這樣的妻主,真是有福了。蕭貴君看著依舊戴著帷帽的連楚,問道,快至夏初,連王爺還戴著這繁重的東西,難道不熱嗎? 連楚聽他這么一說,還真感覺有些熱,不過,到了夏天,府內(nèi)都會擺上冰塊、水簾和云扇降溫,到還不至于很熱。 臣不熱。 蕭貴君點了點頭,便說道:本宮也沒有什么要說的,只是天韻這孩子苦了點,婚事總是起波折,連王爺可不要嫌棄?。?/br> 不會。 哎,天韻這孩子打小就懂事,沒鬧出過什么事 連楚一邊聽著蕭貴君說話,一邊又看到那些宮侍似乎要把窗和門都關(guān)上,不由得心里一緊。 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