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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知那是莊復對一件事物極為上心時的眼神。莊復歸家時在巷子里遇到了阿纏,阿纏一臉焦灼,“小貓不見了,我找不到它。”“怎么辦,相公?”莊復蹙眉,“你先別急,什么時候丟的?”“大概一個時辰前,我去找它,就找不到了,院墻角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洞?!?/br>“你先回去守著,順便再找找家里的角落,它可能躲起來了。我對附近比較熟,我去找。”“好,”阿纏感激動容,眼中閃著細碎的光,“謝謝相公?!?/br>“謝什么,還指著它抓老鼠呢。”莊復向巷子深處尋去。阿纏在家里又等了半個時辰,終于聽到了門口傳來的敲門聲。她飛奔過去,開門后莊復將那只小黑貓舉在她眼前。小貓伸著爪子喵了一聲。“相公……”“先別抱它,陰溝里撿出來的,臟?!?/br>“那我給它洗個澡?!苯舆^貓,發(fā)現(xiàn)小貓確實臟臟的,屁股后一大塊泥漬。失而復得,阿纏看著貓輕輕笑了。二人給貓清洗擦干后將小貓放在灶前,讓它對著火光舔毛。阿纏燒火,莊復煮湯。“相公,你說給貓取什么名字好?”“你那么喜歡它,你自己取?!?/br>“嗯……”阿纏仰頭望向莊復,火光將她臉龐映紅,眼里似舞動著火苗,“叫月月?!?/br>“為什么?”阿纏低頭摸貓,目光溫柔。月月,月同悅,你是我的滿月,我心悅你。“它一身漆黑如夜,現(xiàn)在灰蒙的眼開始變黃了,以后雙眼一定燦黃如滿月,我喜歡它的眼睛?!?/br>莊復吃味,他的娘子怎么對著一只貓這般含情脈脈。繞過灶臺,莊復將阿纏拉起吻了過去。小黑貓驚得跳開,嗚嗚叫喚。吻畢,莊復盯著阿纏雙眼本文唯一更.新:二[三[0[二[0[六[九[四[三[0,“我才是你的滿月?!?/br>阿纏心神劇震,心頭涌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喜,讓她有種欲落淚的沖動。第十一章次日莊復外出,說是晚上回來。阿纏在家逗貓,聽到一陣敲門聲。“誰?”“秋家秋小姐,你快開門。”阿纏只知道一個秋小姐,她心里浮起不好的預感。開了門,一個苗條女子帶著個丫鬟站在門外。“小姐請進。”阿纏還記得仆人本份。院子里,/赤羽/丫鬟取了絲帕墊在石凳上讓小姐坐下,阿纏站在一旁。秋若冰冷地打量面前這個低眉順眼的女人,半晌才開口:“我道是怎么一個狐媚長相,勾了顧老爺不夠,還成功巴住莊復不放,結(jié)果看著也不怎么樣。不知你到底有什么手段?罷了,別說出來,污了我的耳。”阿纏白了臉,喃喃道:“我沒有……”昔日被主子威勢支配的影響還在,她幾乎不能出口辯解。“若不是你,莊復會娶我,你對他是個拖累。”語鋒一轉(zhuǎn),滿含怨氣。阿纏震驚地看向她,不可置信。“莊復沒和你說吧,他很快會脫去奴籍了,本來他或許可以娶我的,卻陰差陽錯不得不娶你為妻。日后他不再受控于人,你看他會留你多久。”“你一個失貞之人,還厚著臉邀寵,真是不知廉恥?!?/br>“小絮,你發(fā)什么愣?”秋若走出小巷,不滿地回頭看落后好幾步的丫鬟。“啊……奴婢從來沒聽過小姐說這種話,”丫鬟踟躕,“青延少爺說得對,既然沒了嫁給莊復的可能了,為何還要來多此一舉?”小絮從小服侍她,她容許她的僭越,便淡淡解釋道:“他娶過親,我不能要了,但也不想便宜了別人。”不知廉恥……院子里的阿纏維持著站姿,腦子里不斷浮出這句話。顧夫人指責她,秋小姐指責她,把她的失貞全部歸咎于她自身。但她不想的,根本不想。阿纏頭一次生出憤懣情緒,她恨顧老爺,恨顧夫人。意識到自己激烈的怨憤時,她又茫然了。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她不會嫁給莊復,不會有這段日子的相處。莊復……莊復更重要些……莊復也在床上這么說過她,她是不是只有這么“不知廉恥”下去才能多留住他片刻?但莊復很快就會脫去奴籍了,她為他由衷高興,不想成為他日后的污點、負累。莊復去見了父母,在父母屋里,他說了南殷的事。莊管家沉思,莊母憂心。莊母先開口:“復兒,南殷路途遙遠,聽說那地民風彪悍,我實在擔心,在顧府安穩(wěn)生活不好嗎?”莊管家卻說:“我知你將此視為一個機遇,外邊天高地闊,能擺脫奴籍去闖蕩一番未為不可。”三人談論良久,最終莊母被說服。“你去南殷,阿纏怎么辦?”莊母問。莊復回:“自是同我一道,我會請二少爺為她也脫去奴籍。”回去時莊復心情很好,還在一家遠近聞名的點心鋪里買了幾類點心,他已在父母處吃過晚飯,回到家時天已全黑。“貓在喚你呢,怎么不和它玩兒了?”莊復走到書桌前,阿纏正在燭火前寫字。“玩累了?!?/br>“是么,不容易,”莊復擠進了椅子里,“來嘗嘗芳菲齋的點心?!鼻f復一邊喂,一邊看阿纏寫的字,并挨個挨個點評。阿纏在一旁很安靜,莊復說了一會兒,側(cè)頭看來,“你怎么了?”“沒什么,”阿纏起身,直接走了,“我去燒水?!?/br>莊復氣得將點心扔回盒子里,心想女人真是不能慣,慣得都有脾氣了。在書桌前喝完一壺茶,莊復去了廚房。阿纏垂眼不斷添柴,火光在她臉上變換著陰晴。“改天我找本適合初學者的字帖,方便臨摹?!?/br>阿纏落了淚,仍在沉默。莊復問:“發(fā)生什么事了?”阿纏不語,也不看他,默默哭得肩膀微微抽動。“你是不是只知道哭?”莊復說完等了一會兒,轉(zhuǎn)身走了。本來有些好消息要告訴她,但見她比以前更甚地縮在自己殼里,不向他坦誠,他就覺得氣,覺得之前的努力白費了。在他一手布置的yin戲里,他如愿以償撬開蚌殼,品嘗到內(nèi)部鮮美滋味,并在一次次入侵中得到了比他想象中單純的滿足性欲還要多的收獲。如今他已確定將她放進未來的計劃里,對她的存在越來越習慣,完全不曾抗拒,他想不出意外的話他和阿纏會一直走下去。因為她也沒有別人可以依靠了。可阿纏今天的表現(xiàn)實在令他不滿,他決定晾她幾天。阿纏以為他只是離開廚房,沒想到他直接離開了家。她把自己相公氣走了。莊復這么晚會去哪里?莊復受不了她了嗎?阿纏覺得事情無法挽回,是她把一切都搞糟了,但在她的想法里被丟下是必然會經(jīng)歷的,只是提前發(fā)生了。阿纏難過地抱著貓哭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回床上睡覺了。醒來時床邊沒有人,之后幾天莊復一直沒回。莊復白天和顧青延商量去南殷的事,晚上宿在春樓。因顧青延經(jīng)常歇在此處,莊復便也對春樓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