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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梗著脖子不肯松嘴。俞煙笑嘻嘻地逗著她,小翠卻突然轉(zhuǎn)了話題。“中午那住東廂的公子向我問你在哪兒呢?!毙〈鋾崦恋卣f道。俞煙收了打鬧的心思,低頭小聲問:“何事?”“能有何事?他沒說,可能只是想見你吧?!毙〈湓频L(fēng)輕地說,存了故意捉弄她的心思。“翠!”俞煙抬起下巴斥她,臉上的紅暈卻透露了她此刻的害羞。“怎了呢?我就是說說真話?!毙〈渫峦律?。“真沒說何事?”俞煙又問。“真的沒,就是問我說你去哪兒了。”“知道了?!庇釤煻⒅袄锏臐i漪蕩漾的水波,閃著細(xì)碎的光芒。像此刻自己的心。——下章搞事,記得投珠~今天會雙更!補一下昨天沒更的份。16不可小翠走后,俞寨都安靜了下來。俞煙去倒掉桶里的水時,瞧見了東廂的亮還未熄。耳邊回蕩著小翠的話,又想著今日竟一整日都沒見到他,不知不覺便往東廂走去。敲門聲響起時,俞煙自己都愣住,緊忙收了手,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敲了他的門呢?東廂內(nèi)并無聲音。俞煙干站著等了好一會兒,緊張都已經(jīng)被消磨殆盡了。想著,他可能是忘熄燈了,挪了挪腳便要離開。身后的門卻輕輕啟開。俞煙擺好了表情,卻在看見他的那一秒縮了膽。柳蘊之臉上也沒有平日令人感到親切的笑容,明而亮的眼凝視著眼前的女子。俞煙給自己鼓了鼓勇氣,率先啟唇:“還未就寢啊……”他還是沒說話。俞煙飛快地轉(zhuǎn)著腦子,理清了現(xiàn)在的情況——他心情不佳,雖不知是為何,但好死不死,她正撞在這槍口上了。現(xiàn)在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思襯良久,她抬頭笑道:“我今日不在俞寨是去給朋友過生辰了?!彼诨卮鹚缛諉栃〈涞膯栴}。柳蘊之扶住門的手收緊,青白色的骨節(jié)愈加明顯。他深吸一口氣,“知曉了。今日玩得可愉悅?”俞煙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了下來,“愉悅得很。”“夜里風(fēng)涼,要進來說么?”柳蘊之往里退了一步,開了門。卻不急著催她進屋,他安靜地看著她,給她選擇,她進或不進,他都不去左右。俞煙只覺得現(xiàn)在的氣氛十分詭異,想了想,還是進了他的屋。她率先進屋,東廂屋里暖和又散發(fā)著淡淡的清味,她驀地放松了,全身的毛孔都似舒張開。蠟燭微弱地晃動著,連帶著他們看二人的臉都變得朦朧模糊。柳蘊之坐在她的身邊,問她:“今日去玩什么了?”俞煙數(shù)著指頭挨個介紹,秀麗的小臉因為激動而熠熠發(fā)光。“你們還在院子里放煙花了?”“這你也知道?我刻意躲在角落里放,怕打擾到你。”“那你這手?”柳蘊之望向那觸目驚心的紅。“不小心傷到了。”俞煙收起手,放在腿上,掩在桌下。“還有什么有趣的事沒同我說么?”柳蘊之繼續(xù)問她,眸色愈深。俞煙皺眉,在腦子里搜尋著,最后只想到了朗青那糟心的事,便搖了搖頭。“可我在屋里看見,朗青牽你的手了?!绷N之喝了一口水,淡淡說道。“……不是……他擔(dān)心我傷勢?!庇釤熁帕?,沒想到他居然看見了。“那之后呢?”柳蘊之放下杯子,雙目灼灼。之后,他就企圖含住她的傷口。俞煙閉嘴,不好意思說出這種話。“之后,他便想吻你的傷口?!绷N之?dāng)棵伎粗雷樱瑳]再說話。俞煙急得手指都絞到一起了,想說些什么話反駁,卻發(fā)現(xiàn)這些都是現(xiàn)實。“你可知……姑娘家要是被男子牽了手,還被吻了手。便只能嫁給那男子了?要是他去同其他人說起這事,你這輩子都嫁不了好男兒了?!绷N之掀起眼皮看她。俞煙聽完這話僵住。她才不要嫁給朗青,腦中只有這句。“不會的……我們只是朋友?!彼p眸含淚,委屈至極。柳蘊之軟了心腸,本只是想好好教育她一番,她這不知天高地厚,一點防范意識都沒有的性子確實得好好改改。他忍著心里的妒意,想要心平氣和地好好同她說這事,卻被她的幾滴淚毀了理智。“你那時不生氣么?”柳蘊之問。他真不知她氣不氣,反正,當(dāng)時他差點氣瘋了。“我又沒讓他這么做。”“那你現(xiàn)在呢?不氣他了?”俞煙極其沒有底氣地嗯了一聲。果然,柳蘊之臉色僵住。“為何原諒?!?/br>“我們只是朋友,他亦不是故意,只是擔(dān)心我罷了。而且并沒有真正觸及?!?/br>左右又不會少塊rou,多擦兩遍,就算是口水都洗得干凈。俞煙心理上的厭惡消失后,便不怎么氣朗青了。柳蘊之沉默著沒說話,好一會兒之后才啟唇:“你給我看看你的手?!?/br>俞煙將手放在桌上。昏暗的燭光下,紅腫的傷口也被柔和了似的,看起來并沒有那么可怖。柳蘊之不動聲色地在心里盤算著,今日郎青的行為在提醒他,若他再不快點,俞煙恐怕真會被人搶走。“可疼?”柳蘊之柔下聲音問她。一點點布下他的溫柔陷阱。“有些,現(xiàn)在便還好?!庇釤熂?xì)嫩的手指不自在地在桌上縮了縮。“郎青是你好朋友,那么我呢……?”柳蘊之已經(jīng)不懼怕問出這些曖昧的問題了。俞煙愣住,這個問題明顯在她的認(rèn)知范圍之外,她沒想過她會問這個問題,緋紅慢慢爬上她的耳朵,連著臉頰。“也是我的好……朋友。”俞煙低著頭開口。“我若是……對你也做出這種事,你會原諒我么?”清潤的嗓音此時帶了微微的嘶啞,聽得俞煙心里都癢癢的。但腦子里卻像炸了個爆竹,轟地一聲,將里面的思緒炸了個干凈。俞煙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嗯?”柳蘊之等不及了,又問了一聲,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會。”俞煙被他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