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得如何了？”

看到季炎的眼神，她補充了一句：“我只是想知道您是否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晚上。雖然我沒約到您，但您如果過得愉快，我也會覺得高興的。”

季炎的指尖忽然攥緊。

薄薄的一頁臺詞本被他攥得皺巴巴的。

“你……”

他看著她的神情。那神情是如此的真摯，挑不出一點毛病。

她像是由衷的、真心地說出這些話的。

可是聯(lián)想到她昨天在車里，跟秦冷，做了那么讓他覺得嫉妒發(fā)狂的事……

他忽然緘默，什么都沒說，只是徑直繞開了她。

“前輩，您去哪兒？”

一而再再而三吃了閉門羹，橙澈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她依然彬彬有禮，但語氣里已經(jīng)有點著急了。

季炎低頭，看到女孩拽住了他的手臂。她五指扣住他，那力道正在輕輕顫抖著。

“怎么?！?/br>
男人沙啞著嗓音開口，聲線聽上去似乎是被煙給熏啞了，透著一股子熬夜與煙酒過后的疲憊感。

“你想cao我么?！?/br>
他看著她，明明身體在顫抖著，但沙沙的嗓音卻還是說出了連他自己都不想聽到的話。

“我反正是你的。”他的呼吸里透著一些顫抖的顆粒，光和影各自在他臉上落下一半的斑駁，“你想什么時候cao我都可以?！?/br>
那性感的薄唇微微開合，他的咬字很輕。

“何必冠冕堂皇談什么感情呢?！?/br>
說著，他的睫毛一垂，似是垂下了一地的漣漪，驚動了樹上一兩只麻雀。

幾聲鳥叫伴著永不止息的蟬鳴，風(fēng)吹過，拂過他敞開的一絲領(lǐng)口。

季炎就這么擦著她的肩膀離開。

他沒去看身后女孩的表情。

他只是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要顫抖得太厲害，不要回頭，不要克制不住地去挽留她。

他最怕的是自己忽然沖過去對她說他后悔了，對她說他很想她。對她說他嫉妒發(fā)狂幾乎到天亮。

還好，他克制住了。

到了轉(zhuǎn)角，他長長松了一口氣。

他終于敢小心翼翼地回過頭去看一眼。隔著劇組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他看到女孩依然站在原地。

日光在她身下投射下影子。

……

35.拍攝哥哥屁股卡在墻上的rou戲

戲就這么開拍了。

這是橙澈跟季炎的最后一場對手戲。

橙澈不知為什么，今天有點心不在焉，總是不在狀態(tài)上。

“卡！”導(dǎo)演做了一個手勢，“橙澈，這個表情不行，沒有把meimei那種靈動的感覺拍出來！需要的是調(diào)皮，靈動，嗯！不能太死氣沉沉！”

幾分鐘過后。

“卡！”導(dǎo)演跳起來，“還是不行，橙澈這段，還是不夠歡脫！當(dāng)你跟哥哥炫耀你剛剛養(yǎng)的小倉鼠的時候，你們要穿過草坪，穿過院子，一起在陽光下歡笑，會有一個特寫鏡頭！那種甜膩膩的感覺，戀愛的感覺一定要出來！”

幾分鐘后。

“卡！”導(dǎo)演又跳起來，“橙澈，你今天好像不太在狀態(tài)上??！這有點不太像戀愛的感覺，反而像是失戀的感覺……”

這個場景拍了許多條，基本上橙澈都不太在狀態(tài)。導(dǎo)演看著發(fā)愁，單獨找她私下談話。

“橙澈，你是個有經(jīng)驗的老演員，可以適當(dāng)調(diào)動自己的情緒去體驗的。之前你的表現(xiàn)都非常好，感覺也很到位，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情況了？”

導(dǎo)演對她向來很耐心包容。橙澈感激：‘謝謝導(dǎo)演，我再找找感覺，我會盡力把狀態(tài)調(diào)整回來的?！?/br>
“嗯，趕緊調(diào)整?！?/br>
橙澈一個人坐在更衣室。身后一扇窗戶，投射進一道日光，打在她的后背上。

她捂著臉，慢慢尋找著戲里面的感覺。

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因為個人原因而影響到工作狀態(tài)了。她慢慢調(diào)整，找著感覺，體會meimei的情緒。她向來能在入戲的時候就把自己跟角色分隔開，這一次也不例外，她想著，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調(diào)整。

再一次開拍。

導(dǎo)演：“A!”

畫面里面出現(xiàn)了一個天真地抬頭看著自己哥哥的meimei。

“哥哥，你看看我的小倉鼠，你看它可不可愛？”

哥哥正在樹下習(xí)字，袖子微微卷起，露出正要練習(xí)書法的一截手腕。

“雙兒，別鬧?！备绺缧愿械统恋穆曇繇懫?，“別打擾哥哥習(xí)字。”

meimei不依不饒：“這些字帖有什么好臨摹的？還不如哥哥帶我去外頭玩一會兒呢！雙兒就想要黏著哥哥，一天從晝到夜都不跟哥哥分開，黏哥哥黏到死，就算是睡覺也想要掛在哥哥身上!”

女孩的神情如此認真，看得季炎心里一動。

他的手腕微微一顫，一個字就臨摹歪了，墨水掉下難看的痕跡。

他心里想，還好鏡頭不拍他寫了什么字。

“雙兒，哥哥……”他似乎是輕嘆了一口氣，拿meimei沒有辦法，“哥哥不能跟雙兒在一起。”

“為什么？”

女孩較真了，一只手攀上了哥哥的脖子，“為什么哥哥不能跟雙兒在一起？哥哥喜歡我，我也喜歡哥哥，不是么。”

季炎的手腕又是一顫。

那墨水的水痕又是淌下了一條難看的筆畫。

他閉上眼，不忍心看自己慘不忍睹的書法。他清楚地知道，剛才的臺本里面根本就沒有那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是橙澈自己加的。

導(dǎo)演對此很滿意，對身邊的助理開口：“你看，像這樣，就基本進入狀態(tài)了。就連她自己設(shè)計補充的一點小臺詞，感覺都非常好?！?/br>
助理點點頭，心想，橙澈真是有經(jīng)驗的老演員啊。

畫面里的哥哥似是輕輕顫抖了一下。

他的毛筆懸空在紙面的上方，任由墨水流淌而下。

最終他只是輕嘆了一口氣。

“雙兒……你不懂?！?/br>
“好！卡！”導(dǎo)演跳起來，顯然是對這段感情戲很滿意，“不錯不錯，兩個演員之間的那種感覺啊，眼神啊，默契啊，都非常到位。很甜，嗯，這段真是很甜。好了，我們切換下一段?！?/br>
橙澈休息了一下，很快進入下一段。

下一段里，小倉鼠在說話之間逃出了籠子，到處亂竄。哥哥幫meimei去追那個小倉鼠，結(jié)果一路追進了一個狗洞里，卡住了不上不下。這算是戲里面最后一段比較大尺度的戲了。

戲很快開拍了。

畫面里，哥哥的額頭上布了密密麻麻一層汗。

“雙兒……推，推哥哥一把。”

哥哥跪在洞口，小小的洞夾住了他的臀寬，騎虎難下。而這個姿勢也是相當(dāng)不雅的。

俊美的少爺朝四下看，暗中希望別有什么家丁啊丫鬟正好路過。

女孩站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