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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秋芒只偷偷瞄了一眼便發(fā)現(xiàn)了跟主母茍且偷歡的竟然是平日里主母最為嫌棄厭惡的馬夫阿九,頓時一顆心涼了半截,六神無主起來,私通賤奴,在大盛朝可是死罪??!夫人一定會先把自己殺了的!見男人走了,李姚姚這才懶懶地對地上跪著的丫鬟道:“起來伺候我穿衣裳?!?/br>“是!是!”聽見夫人喚自己伺候她換衣裳,秋芒忙瑟瑟發(fā)抖地走到床邊去,可是從小門到床邊才幾步路,她卻走到步履維艱,還未及掀開紗賬,只聽見里頭傳來了主母那有些嘶啞的聲音:“你可瞧見了什么,嗯?”99瞞著阿九買避子藥“沒,沒……奴婢什么都沒看見!”聽見主母問話,秋芒嚇得重又跪伏下來,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著話兒,那好看的小臉兒嚇得都發(fā)白了。聞言,李姚姚只冷冷一笑,披上單薄的外裳一臉冷然地從撩開紗賬,款款下了床。美婦人身形修長,白皙細(xì)膩的肌膚幾乎白得發(fā)光,單薄的外裳下是欲遮未遮,帶著些許深色紅痕的身子。歡愛過后的身子上頸子肩頭布滿了許多吻痕,一對大奶子隨著她行走的動作而不停地甩動著。面上雖神色凝重,可美婦人臉上還帶著高潮后的余韻,在長榻坐下后,李姚姚只攏了攏外裳,一對桃花眼兒帶著陰狠之色盯著這伺候了自己已經(jīng)將近七年的婢女?!罢鏇]瞧見什么?那可真該打,你可是幾個大丫鬟里頭最是耳聰目明的一個,怎地在我這兒倒是什么都沒瞧見了,嗯?”“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真的什么都沒看見……奴婢,奴婢只一心記掛著夫人,每天惦記著怎么伺候好夫人才是正經(jīng),其他的……根本不敢多看看想,亂嚼舌根!奴婢敢用自己的性命擔(dān)保!”秋芒同春桃?guī)讉€小姐妹都是簽了死契約賣身入府的,再者王家可是同川城有名的權(quán)貴,官府根本不敢約束王家的主人,現(xiàn)如今自己若是踏錯一步,說錯一句,夫人便是弄死自己亦是易如反掌,秋芒只得堅定地同她表忠心以求保住自己的性命!“哦?聽起來你倒是個好用的奴才……”其實李姚姚一早便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如今倒是把話說開了也好,見她一個勁兒地向自己表忠心,美婦人只懶懶地?fù)沃约旱哪槂?,捻著鬢發(fā)不住輕笑。“可是這人心總隔著肚皮……你只動動嘴皮子說說,我怎么好相信你呢?”聽見這話,秋芒先是一愣,只抬起頭看著眼前從來殺伐決斷的主母,想了一小會兒才發(fā)著顫兒將頭上簪著的一支銀發(fā)簪拔了下來,高高地捧在自己跟前?!胺蛉耍羰桥屡径嘧?,便讓大夫開一劑啞藥把奴婢毒啞了,若是怕奴婢管不住耳朵聽別的人嚼舌根亂傳話,便用這根銀發(fā)簪把奴婢的耳朵戳聾了……”說完,秋芒只眼眶發(fā)紅地瞧著李姚姚,不停地抿著唇兒。瞧著秋芒這副堅定而果決的模樣,李姚姚心中微微一動,只對著她笑了笑才起身將她手中的銀簪拿起來,不緊不慢地道:“既然你都這么誠誠懇懇的了,我倒不好做惡人,我且把你的忠心收下吧……”說著,美婦人又將自己頭上簪著的一直赤金發(fā)簪拔下來,簪到了秋芒的發(fā)髻上。“這個且賞你,從今往后,每月你不必再領(lǐng)公中的月例銀子,只管從我這兒拿,明白嗎?”“夫人……”見夫人終于肯信自己三分了,秋芒只覺松了口氣,一雙眼睛微微發(fā)紅地瞧著她,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這時,李姚姚朝外頭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阿九還沒有走,只握了握秋芒的手,輕聲對她道:“明日去山下幫我買些避子藥來,記住要瞞著阿九?!?/br>100清心寡欲?“夫人,夫人你怎么不等等我就出來了呢?”高猛才跟兒子高勇說了幾句話,回頭竟然看不見自家夫人了,忙著急地在寺里找人,好在很快便在供海燈的長生殿瞧見她了,男人這才放心地松了口氣。“瞧你這樣兒,沒得叫旁人笑話?!辟F婦人正跟在大師邊上添了香油錢給兒媳婦同女兒供海燈,見自家老爺氣喘吁吁跑過來,只用團(tuán)扇輕掩臉兒偷偷笑了起來,又款款地上前用手帕給自家老爺擦擦汗?!斑@兒是寺廟,可不是咱們家,不許喧嘩。”“誒誒,娘子……哦,夫人說的是!”被自家夫人溫溫和和地訓(xùn)了一回,高猛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又想著跟往常一樣伸手去扶自家夫人,畢竟她現(xiàn)在懷著身孕,身嬌體軟的,可不能累壞她了,不想?yún)s被林若卿一雙桃花眼盯了一下,忙規(guī)規(guī)矩矩地把手收回去了,又連忙從荷包里逃出來一張銀票遞給在一旁點燈的大師。“大師啊,這是我額外孝敬您,辛苦您老人家了……”那大師聞言只看了看高猛,又看了看林若卿直皺起眉頭來,心里卻有一種不大好的預(yù)感,只對著高猛跟林若卿合十施禮,頓了頓才道:“兩位施主一看便是從來積德行善的人……可是似乎身上仍又業(yè)報未償還,望多多珍重……阿彌陀佛?!?/br>聞言,林若卿忽地一下臉色慘白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要不是身旁站著她丈夫,她幾乎當(dāng)場要軟倒了。略頓了頓,貴婦人才紅著眼眶道:“大師……既然大師看出來了,可否為我指點迷津?我若……”“阿彌陀佛,往事暗沉不可追……既是舊業(yè),便不可再回頭,若施主當(dāng)真放心不下,可在此處多住些時日,必然有你的結(jié)果……”說完,那大師便離開了,只留下那張銀票在海燈旁。李姚姚料理完秋芒之后,算是把事情按下了,接下來的幾日一直在小禪院安心齋戒沐浴,佛堂里供著的是她為女兒許愿貼了金箔的菩薩,自然清心寡欲起來,為著支開阿九免得他糾纏自己壞了自己的修行,便讓阿九帶著女兒在后山的桃花林里學(xué)騎馬。白天也算是應(yīng)付過去了,到了夜里,阿九卻是勢必要過來糾纏的。今兒伺候她抄佛經(jīng)的是春桃,見她幫自己換了一回燭臺,天也不早了,自己還差幾頁沒查完,穿著禪衣,捻著念珠手串的李姚姚此刻在淡黃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恬靜。她只淡淡地道:“去歇息吧,明兒還要早起陪我去大殿聽方正大師講經(jīng)。”“是……”在佛寺里的時候自家主母總是顯得溫和一些,春桃只乖覺地福了福身方輕手輕腳地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