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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備不要了?“我會帶著你和奶奶一起走,說實話,阿福,我一點都不喜歡這里,我比誰都渴望著離開這里,但是,我喜歡上了這里的你,喜歡到每一天都想看到你,聽你甜甜蜜蜜地喊我一聲喬喬,我們阿福這么好,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喉嚨放佛被棉花堵住一樣,神經(jīng)突突的作痛,針扎一般,但是心里卻是喜悅的,冷熱交織,只得重重喘了一口氣。粗重的喘息過后,徐喬聽見那一端的阿福對她說,“我愛你呀,媳婦?!?/br>落日歸山海,山海藏深意,徐喬透過冰冷的屏幕,看到了阿福的眼,那里滿是溫柔。獨獨埋著一個她。山在,木在,大地在,歲月在,你在,我在,世界什么樣已經(jīng)無所謂了。跨過阿福最終在徐喬的安撫下睡去,睡之前,徐喬給他讀故事,她的床頭恰好放著一本格林童話,徐喬的年紀早已經(jīng)過了讀童話的時候了,至于為什么還放著這本書,原因無他,這本書是徐喬的外公買給她的,當做她五歲的生日禮物。她的生日只有外公會記得,老人皺紋遍布如同枯橘一般的臉舒展開來,對她說一句:“我的喬喬,生日快樂。”那是少時,徐喬聽過的最溫暖的話。何以故光明磊落了一輩子,他沒什么大成就,年輕的時候被人替了名額,沒能去成部隊當軍醫(yī),就在村子里面做了一輩子的赤腳醫(yī)生。雖然清貧,但是也還說的過去。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何婉,死之前何以故的留給何婉的最后一句話就是:如果他打你的話,你就快點跑。這個他,自然是徐偉,和徐喬一樣,何以故非常討厭徐偉,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厭惡。可是直到現(xiàn)在,何婉還是和徐偉糾纏在了一起,說來也是諷刺,愛了自己一輩子的父親的良言終究還是比不過人渣的甜言蜜語。何婉以為那是愛情,其實不是的,那是一個騙局。不過她心肝情愿地被騙,誰也拉不出來,末了,還是要賠上徐喬。盡管徐喬這個賭注不值一提。但是有人陪你一起待在沼澤里面,總比一個人苦苦掙扎的好,這樣,還可以騙自己,你看,我們是快樂的。人病態(tài)起來,血脈也是不值一提的,又或許正因為是血脈,所以才變態(tài)。實則,腐朽惡臭的氣息已經(jīng)蔓延到每一處,她不肯睜眼看,以為那是愛情的芬芳。她的愛情早已經(jīng)千瘡百孔,上好的裁縫都縫補不了,偏偏何婉還樂在其中。對于何婉,徐喬其實也沒有多少親情在,小的時候她自然也是存過幻想的,只不過那層幻想的外殼也沒能持續(xù)多久,一點點地被鑿開,最后赤裸裸地呈現(xiàn)在她面前,無聲地告訴她,看,徐喬,果然沒人愛你。徐喬記得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故事就是灰姑娘,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繞來繞去,自己竟然真的成了灰姑娘。不過她從來都不是公主而已,也沒有所謂的南瓜車讓她可以實現(xiàn)愿望。從來,她都是要主動爭取。沒有傘又是不停處于風雨中的孩子當然要努力奔跑。就算四處分散毫無目的的跑,也總比呆在原地被淹沒的好。有的人,生來就被贈予了一場風雨,綿延不絕,四面八方襲來,無處可躲,佛經(jīng)講人都是有宿命的,徐喬不信,她沒有多大的能力可以逆天改命,所能做的不過是逃脫命運的怪圈,彼岸觀望,置身一旁,她曾經(jīng)遇到過無數(shù)個這樣的人。她想過,要是在我墮入無邊黑暗之前,有人拉我一把就好了。第二天的時候,徐喬去取快遞,那是給徐立軒的回禮。她對于這個弟弟從十歲以后就沒大管過,一時也摸不清楚他究竟喜歡什么,通過幾天的觀察,徐喬注意到,徐立軒每周末都會去附近的籃球場打籃球。思來想去,就給他買了一雙球鞋。取快遞的地方在籃球場附近,出來的時候,遠遠地她就看見徐立軒打籃球的身影,不知不覺間,那個曾經(jīng)跟在她身后,奶聲奶氣地叫著她jiejie的小孩已經(jīng)長大了。一個漂亮的投籃,又進了一個球,徐立軒卷起衣服擦汗的時候,聽見旁邊的人對他說去,“徐立軒,那是不是你姐?”徐喬人長的好看,雖然那群人沒見過她幾面,記得卻是清清楚楚。徐立軒聽到這話的第一瞬間是否定,徐喬怎么會來看他呢?可是心里又有一個聲音催促著他,你回頭看看,萬一她在那里呢?矛盾牽扯下,他幾乎是以一種慢回放的方式回了頭,只一眼,他就認出了徐喬,她就那么在那里站著,神情并不冰冷或是漠然,而是少有的平靜,就像記憶中定格的那般。他像年久失修的機器一般,邁著有些蹣跚的步伐,在徐喬的注視中,一步步的走向他她。他的腦子開始回放從他們一開始親密到最后徐喬掰開他的手不要他的場景,短短數(shù)十秒,徐立軒感覺自己已經(jīng)走過了千山萬水,帶著一身的疲憊來到了徐喬面前。他聽見自己沙啞卻又充滿欲望的聲音:“jiejie?!?/br>放大他的欲望之后,卻發(fā)現(xiàn)他的欲望不過一個她。僅此而已。有的人徐喬把手里的快遞遞給他,“給你的回禮?!逼鋵嵖梢哉f是禮物來著,但是這樣聽起來似乎又有點別的意思。還是回禮比較清楚一點。好過彼此相互虧欠。僅僅一句話,徐立軒的眼睛瞬時變得有些通紅,聲音更是暗沉無比,“是給我的嗎?”說完可能覺得自己的問話太過愚蠢,旋即又換了一個問法:“里面是什么?”他期盼著徐喬會用有些俏皮甚至是開玩笑的語氣對他說,“你猜猜?”,這個盼望注定要落空,因為徐喬只說了兩個字:“球鞋。”“我看你挺喜歡打球的,自作主張,就給你買了一雙,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br>喜歡,怎么不喜歡?你多給我一個眼神,多對我說一句話,都足夠我醉半天。我落在漫天雪花上面,我希望你的心里有我。哪怕是一點點也就足夠了。但我怎么會落在雪花上呢?你的心里又怎么會有我呢?凜冬不會輕易散去,我依然身處黑暗,看不見一處光明。遠處,和徐立軒剛剛打球的一群男生,竊竊私語,“琛哥,我跟你說過吧,他jiejie長的特別漂亮?!?,被搭話的寸頭男子不甚在意的點點頭,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遠處的那道倩影,徐立軒的jiejie嗎?閃過一抹玩味,嘴角緊抿著,整個人看起來邪氣四溢。兩個人不緊不慢的走著,陽光透過街道旁邊的樹,打下來光,徐喬的臉時明時暗,就如同她說的每一句話留在徐立軒的心上那般。一時心如刀割,一時峰回路轉(zhuǎn),徐立軒時時以為不遠處就是柳暗花明。是錯覺,還是執(zhí)念,他早已經(jīng)分不清。他也不想分清,模模糊糊,才會留有余地。徐喬看到籃球場上那群恣意玩鬧的少年,突然間,想到了那個早夭的孩子,如果他還在世,是不是也會如同他們那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