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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徐立軒就徑直地轉(zhuǎn)過身,走了出去,臨帶著關(guān)了門。徐喬有些頭疼,顯然,徐立軒比她想的還要固執(zhí),執(zhí)拗。難耐地閉了閉眼,有過一絲的猶豫,但是隨即而來的煩悶壓制了一些,那點想要給徐立軒道歉的念頭消失的一干二凈。三樓,繩上系吊著的東西慢慢慢慢的垂下,來到女孩的窗前,風(fēng)一吹就打在窗框上,叮的一響。“誰?”徐喬立即警覺地向窗戶那邊看去,只看見一個懸著的小籃子,再仔細一看,上面還系著一根繩。繩子是從三樓垂下來的,她的房間對著的三樓是阿福的房間,勾起唇角,她輕輕地扯了扯繩子。“誰這么好心給我送東西?”阿福故意壓低了聲音,“你猜猜是誰?”“聲音這么低,是陳爺爺對不對?”阿福一聽徐喬把自己認成了別人,立馬恢復(fù)原聲,“喬喬是我,我是阿福?!?/br>一個沒忍住,徐喬笑了出來,“不,剛才的聲音明明是陳爺爺。阿福,陳爺爺是不是在你房間?”阿福徹底坐不住了,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外面的窗戶裝著防盜網(wǎng),阿福的臉在夜色中被切割成了一塊一塊的,有些滑稽,“不是啊,喬喬,真的是我,我剛剛逗你玩呢?!?/br>瞧著再逗下去,人就該哭了,徐喬停止了逗弄的語氣,也學(xué)著阿福身子探出窗外:“阿福,我逗你玩呢,我知道是你。”南瓜糖阿福這才收起有些委屈的表情,笑呵呵地指著籃子,“喬喬,你猜猜這個里面是什么?”果真是小孩心性什么都要猜的。徐喬裝作苦惱的樣子,“阿福,這么厲害,我實在猜不到里面是什么?阿福告訴我好不好?”語氣是十成十地雀躍,帶著少年氣的昂揚,“是我奶奶做的南瓜糖哦,特別特別甜,里面加了好多糖漿,我今天吃了好幾個,我奶奶還打我手來著?!?/br>“你忘了你上次糖吃多了,牙疼的事情了?”“不是不是”男孩有些著急,“奶奶說,糖吃多了,腦子會變笨的?!闭f到最后,阿福已經(jīng)稍稍低下了頭。徐喬知道,李奶奶的本意是好的,但是阿福真的心性就跟小孩子一樣,他清楚自己跟別人不同,同時又怕自己和別人不同,這種矛盾撕扯著他,他控制不了這種情緒,末了,也只會用這種委屈的語氣跟她說。徐喬的心被阿福有些委屈的語氣磨的軟了半截:“不是的,阿福,奶奶是在嚇你,我小時候也老愛吃糖,我姥姥也是這么對我說的,說完還敲了敲我的腦袋,可疼了?!?/br>阿福被徐喬的語氣逗到,笑了幾聲,心里那點形容不出來的滋味也消失了。他想,徐喬可能就是他的藥,他心口里面跳動的小人,不然,她怎么一跟自己說話,自己的心就不難受了呢。明明以前更痛苦的都經(jīng)歷過了,那個時候,自己好像只會躲起來哭,有了喬喬以后,自己只要跟她一說,心里就立馬不難受了,比吃糖還管用。我行過許多路,看過許多人,我承受過謾罵,遭受過猜忌,痛哭過,也抱怨過,我知道自己和別人不同,他們說我是個傻子,其實不是的,我有眼睛,我可以看到他們笑容背后眼里不加掩飾的鄙夷,我有鼻子,我可以聞到他們向我身上投擲的臟物的腥臭味,我有耳朵,我可以聽到,他們對我的謾罵,但是那些和你一比就不那么重要了。你一出現(xiàn),我所有的感官只會看向你。我可以看見你的眼睛里面包含著笑意,我可以聞見你從我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淡幽綿長的香氣,我曾經(jīng)走遍了縣里的后山,也沒有聞到過和你身上一樣的味道,我有耳朵,我可以聽見你,喊我阿福。讓我覺得,阿福阿福,當(dāng)真是福氣滿滿,雖然我從來都是福薄之人。徐喬拿了一塊包在錫紙里的糖,放進嘴里,頓時一股麥芽混合南瓜的香氣就占據(jù)了味蕾,神經(jīng)也在甜品的撫慰下變得放松起來,她暫時不去想和家庭有關(guān)的一切,混沌的生活好似也變得澄明起來,盡管是一瞬間,二十歲的徐喬依然覺得難得。苦久了,一點糖都是甜的。阿??梢钥匆娕⑽⒉[著的眼睛以及彎起的唇角,夏日的午夜是如此的心動,放佛一眼就可以看到永遠。“喬喬,你學(xué)習(xí)累嗎?”“還好,我喜歡我的專業(yè),不會覺得太累?!?/br>“你這次一走,又要在學(xué)校里面呆半年嗎?”阿福的語氣有些低沉,手也不自覺地卷著衣角,皺皺巴巴地跟他現(xiàn)在的心一樣。他聽奶奶說過,喬喬成績好,考上了帝都有名的大學(xué),以后前途無量的那種,他不懂什么是前途無量,他只感覺,喬喬離他好遠,他們好久才能見一次面,他每天都在數(shù)日子,從一到十,數(shù)上好幾十遍,才可以看見喬喬。“阿福,你舍不得我走嗎”阿福忙不迭地點頭,“我想每天看見喬喬,不,聽聽喬喬的聲音就可以。”少年的眼睛里閃著細碎的微光,窗外高懸的月亮也比不過眼前人的十分之一。那是仲夏夜里,徐喬看見的最真摯的情意。徐喬抬起頭對上他的眼,“阿福,我送你一個手機吧。”一百年阿福微微有些愣神,看見他不錯眼珠的樣子,徐喬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阿?!?/br>他整個人身體抖了一下,有些慌張,繼而有些喏喏地開了口:“喬喬是說要送我手機嗎?”“對啊,阿福,以后你給我打電話或者用微信都可以。”末了,又補充一句“阿福不用擔(dān)心,我教你?!?/br>阿福并沒有立即應(yīng)答徐喬,而是躲閃似地跑回屋。“阿福,阿福”徐喬思忖著自己的話語,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應(yīng)該沒有刺傷阿福,正準(zhǔn)備再喊阿福的時候,阿福再一次地出現(xiàn)再徐喬面前。“阿福,你干什么去了?”男孩朝她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錢袋,那是兩元店里,最常見的透明的紗制錢袋,上面帶著劣質(zhì)的香味,透過風(fēng),徐喬可以聞見上面殘存的香味,不濃,卻讓徐喬紅了眼。“喬喬,你看這里的錢夠不夠?”里面都是硬幣,月光照在上面泛著冷冷的光,有五角的,一角的,還有一元的。數(shù)量并不是很多,緊緊地堆在一起,還不足小半袋。阿福告訴她,這是他平時攢下來的,“我每次給奶奶做十個鞋墊,奶奶就會給我一毛,除草也是,對了對了,如果我吃飯吃的多的話,奶奶也會給我錢的。我攢了好久的?!?/br>徐喬低頭,眼淚在低頭的瞬間就掉落在陽臺上,啪嗒的一聲,濺出了水花。悶悶的聲音響起:“阿福一定很聽話,是不是?”阿福聽見徐喬夸自己,心里甜滋滋的,比今天下午的糖還甜,“我這幾天吃飯可多了,奶奶說”,阿福頓了頓,微微有些臉紅,“矮個子是找不到媳婦的?!闭f完,害羞地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看徐喬,只能透過手指的縫隙向下看。徐喬擦了擦臉上的淚,又吸了吸鼻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