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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咧嘴笑了:“林小姐?”林幾木也愣住了,她是第一次看到徐銘穿警服,險些沒認出來他。但這個熟悉的冷漠又欠揍,嘲諷中帶著點幸災(zāi)樂禍的喜悅的表情,只有徐銘沒錯了。酒好喝嗎“說吧,什么事鬧到警察局來了?”徐銘還是稍微有一點職業(yè)素養(yǎng)的,不一會兒功夫就整理好了表情。只不過這句話明顯就是沒安好心的明知故問,他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就圍著林幾木打轉(zhuǎn),一副看你怎么辯白的意思。“是這樣的......”牛郎店領(lǐng)班剛張嘴,就被徐銘打斷,他朝林幾木揚了揚頭,“你說?!?/br>“是這樣的。”林幾木輕咳一聲,看的徐銘之后酒精從頃刻間頭部下去了,整個人都清醒了一點,她努力清理心里混雜著的丟人和尷尬之類的情緒,組織好詞匯,“我和朋友今天本來想著去小酌一杯,店里的工作人員......”林幾木瞟了一眼穿白西裝的牛郎頭上閃閃發(fā)油的黃頭發(fā),“牛郎”這兩個字硬是說不出口,“咳,這個工作人員啊,說要陪我們玩游戲?!?/br>“就是那個搖骰子的游戲?!绷謳啄居酶觳仓馀隽伺鲈S可,許可才驚醒般地抬頭看她,看到林幾木朝她擠眉弄眼,才反應(yīng)過來,把頭轉(zhuǎn)向徐銘說,“吹牛逼。”“對對對,就是那個叫吹牛逼的游戲。”林幾木附和道,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把話往回圓,“徐警官你應(yīng)該玩過吧,就是要猜全部人的點數(shù)......”“說重點?!毙煦懬昧饲米雷?。“這個骰子玩輸了總歸要罰酒吧,但是.......”林幾木揚了揚眉毛,理直氣壯地說,“這個工作人員喝的酒總歸不能讓我們出吧?!?/br>“是jiejie自己要開的酒?!卑孜餮b忍不住插嘴說道。林幾木瞪了他一眼,剛剛還覺得他乖乖巧巧說話好聽,現(xiàn)在恨不得把他的嘴縫上叫他不要扭曲是非。“的確是jiejie要開的酒?!卑孜餮b又說了一遍,眼睛直直地看向許可。“我只說開一瓶,剩下的沒讓你們自作主張地開啊?!痹S可反駁道。“就是,而且你們事先根本沒有跟我們說酒的價格?!绷謳啄靖ⅠR說。“可是你們也沒問......”白西裝剛想回嘴,卻被徐銘打斷了。“行了,說說她們欠了多少錢?!?/br>“我們沒欠錢?!绷謳啄敬舐曊f。“她們消費了多少錢。”徐銘瞟了林幾木一眼,又改口說。“一萬。”領(lǐng)班回答他,“警察同志,這年頭大家賺的都是辛苦錢,各行各業(yè)都不容易......”,領(lǐng)班還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過說鬼話,剛剛在調(diào)解室里一言不發(fā),眼見徐銘來了就開始裝委屈,裝辛苦。“行了?!毙煦懗I(lǐng)班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了,轉(zhuǎn)頭看林幾木,眼睛從上到下在她的運動服上掃了一圈,林幾木才意識到自己是素顏,出門隨便拿的運動外套配襯衫,穿得也不修邊幅的,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把手伸到衣服口袋里裹緊了外套。“既然是這樣,你把一萬付給人家不就好了嗎?”徐銘開口說。林幾木愣住了,他這話說得輕松,好像一萬塊錢不是錢一樣,不過林幾木知道他確實出手大方,不把錢當錢。只是這話完完全全不像警察說出來的,卻十分符合徐銘的作風,林幾木嚴重懷疑他在執(zhí)公時夾帶私貨。“一萬塊我們是不會付的?!痹S可顯然也對徐銘的這個提議十分不滿意。“那你們各退一步,出五千怎么樣?!毙煦懹终f。“徐警官,警察都是像你這么調(diào)解的?”林幾木忍不住出言說道。徐銘聽到這話來勁了,身子前傾靠在桌子上,理了理手里的筆錄紙,把一疊紙豎著敲在桌子上,發(fā)出“砰砰”的響聲?!澳氵@是經(jīng)濟糾紛?!毙煦懻f,“而且是小金額經(jīng)濟糾紛,我們警察局不管這個?!?/br>他把一疊紙隨意地丟在桌子上,又倚回了椅子,歪著頭看著林幾木不知所措的表情,笑呵呵地說:“要不,你們?nèi)ド显V吧?!?/br>林幾木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領(lǐng)班聽到這句話先急了,“上訴還是算了吧,我們就想私下和解?!?,畢竟牛郎店本身運營時就有鉆法律漏洞的成分,要是鬧上法庭肯定不好看。“那你們就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和解?!毙煦懻Z氣輕松地說,然后起身敲了敲和解室的玻璃移門,對外面喊道:“去把陸弈叫來,這里我一個人管不了了?!?/br>徐銘一起身,許可就趁機在林幾木耳邊小聲問:“怎么回事?你認識他?”“不認識?!绷謳啄净卮穑F(xiàn)在想想有點后怕,明明自己做小姐最怕遇上警察,怎么會遇到客人剛好是警察這種事情。徐銘這種人一看就是不正經(jīng)的紈绔子弟,怎么會是警察?一時不知道怎么和許可解釋,于是干脆不承認認識他。“你們在這里等一下,一會兒有別的警察來給你們調(diào)解?!毙煦懜饷娴娜苏f完話,才轉(zhuǎn)頭對他們說,說完這個他就轉(zhuǎn)身要走。林幾木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喝酒找牛郎進局子遇到熟人,這么丟人的事情說出去要被人笑死,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到徐銘撐著門叫她。“林幾木,你出來跟我去錄筆錄?!?/br>房間有點像私人辦公室。徐銘坐在辦公桌前低頭不知道在翻看什么,把林幾木一個人晾在一邊。林幾木看看徐銘,再抬頭看看旁邊整齊的書柜,里面當著的都是黨章之類的正經(jīng)書籍,一看就知道不是徐銘的辦公室。“喝了幾瓶?”徐銘忽然說。林幾木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以為他在自言自語。“問你呢。”徐銘抬頭看她,“喝了幾瓶?!?/br>“六瓶?!绷謳啄拘÷暬卮稹?/br>“酒好喝嗎?”徐銘揚了揚眉毛,又問。“好喝?!绷謳啄韭曇舾×?,里面還透露出了一點心虛。徐銘拿起筆不知道在寫什么,可能真的是在記他們的對話。“服務(wù)生都提供什么服務(wù)了?”徐銘頭也不抬地繼續(xù)問她。“沒有什么服務(wù)?!绷謳啄靖杏X矢口否認,“就玩了游戲?!?/br>“沒有了?”徐銘的語氣里充滿懷疑,“還幫我按了按肩?!绷謳啄窘拥?,又補充說,“然后就真沒有了?!?/br>“你肩酸?”徐銘停下手中的筆,抬頭問道。“不酸。”林幾木已經(jīng)不知道在回答什么了。這個問題應(yīng)該不是做筆錄應(yīng)該做的問題吧?!盀槭裁粗徽椅易龉P錄啊?”她有點不服氣。“陸弈會給剩下三個人做筆錄?!毙煦懟卮鹚澳阒滥氵@個行為占用公共資源,損害公共秩序了嗎?”他的語氣有點嚴肅,林幾木知道現(xiàn)在不是和他斗嘴的時候,于是老實回答他說:“知道了,我錯了。”說完抬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一副委屈的樣子。“知